说好变狗的我怎么变成猫了![综] - xp1024.com
《说好变狗的我怎么变成猫了![综]》


第一章

那个,怎么说呢。

或者说,从何处说起呢?

不不,就算要从‘何处’说起,也必须有一个‘何处’才行。

事实上现在的状态是没有头绪,没有线索,所以从‘何处’说起,我也不知道。

不过,如果一定要说明的话,那个,嗯,差不多,应该就是——

啊对,没错,我大概是变成猫了。

——夏不绯的内心独白。

/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大概是在做梦的时候吧。

夏不绯有时候会做噩梦,然而每当她感觉自己正在无限往下坠落的时候,她总是能很快就从梦中醒来。

然而这回不同,在梦中无限坠落的时候,夏不绯自己真实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啪叽’一声跌在冰冷的地板上。

什么啊果然床太小了吗?就算跌在地板上,然而她仍然没有完全清醒,恍惚中,她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

说起来好安静啊,家里没人吗?她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说道,“喵——哈喽~”

可能是我还在做梦吧。

夏不绯这么想着,努力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下,正想让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却看到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呢

夏不绯不可置信的拿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脸。

哎哟,好痛果然胡子那边不能随便碰吗她痛的一哆嗦,跳将起来。

我真的变成猫了吗啊?她端坐在地板上,表面平静,内心崩溃。

冷静。

你一定要冷静。

她对自己说道,好好回想一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我想起来了。

夏不绯终于想了起来,昨天是她在fgo中抽到了自己的本命五星枪兵迦尔纳的日子。

fgo全名fate/grandorder,是被她的好友邱菲赞为最大方的良心手游,而夏不绯自己又是一个初中便入了蘑菇坑的型月厨,自然在国服刚开的时候便义无反顾的跳了坑。

而她和邱菲的本命在游戏中正好也是一对兄弟,邱菲厨阿周那,她厨迦尔纳。

啊啊啊啊啊迦尔纳我的小太阳~~~~想起当初抽到迦尔纳的喜悦,夏不绯便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

然而现在她还真的滚了两圈——作为一只猫来说,在地上打滚几乎是太轻易的事情。

话说我适应的这么快真的好吗?夏不绯滚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醒醒啊不绯你真的变成一只猫了哦你不该再惊讶再困惑再抓狂一点吗她对自己这么说道。

嘛谁知道呢,我绝对是在做唉哟本来想回到房间,结果却因为不熟悉用四肢走路,刚走了第一步便摔了个跟头。

好痛呀呀呀呀呀夏不绯觉得自己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她烦躁的在原地转圈圈。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咦,我的尾巴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诶,别跑,嘿呀

——然而没转几圈就立刻败给本能的夏不绯。

半个小时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夏不绯全身僵硬的呆在原地。

不好,太不妙了,这么适应猫的话不会很快就忘记自己是个人了吗她在心里吐槽道。想着想着,她无意识的舔了舔爪子。

救命。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失意体前屈的趴在地板上晃着尾巴,不想动了。

就在这时,一张白纸晃晃悠悠的从空中飘了下来,正好落在她面前。

啥啊?夏不绯的注意力立刻被白纸吸引了过去,她走到白纸上一看。

啧啧,谁起的名字,一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夏不绯努力用猫脸摆出了不屑的神情,继续往下看。

这个啊,果然是那个了吧?夏不绯想着,然而我现在是猫,写不了字好麻烦啊。想着,她愤愤的往题目下面按了一爪子。

谁知就在她按的那个地方,渐渐显现出字来。

噢噢原来可以这样吗真是方便啊问卷君夏不绯顿时来了兴致,在题目下方按了起来。

布袋戏强无敌啊,夏不绯咕哝着实则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往下看去。

作为一个将齐格飞升到80级的忠实颜粉,夏不绯觉得自己必须添上这么一笔。

夏不绯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一个答案,她觉得十分带感,便就那么按了上去。

这个数字好啊,夏不绯满意的想道。

哦豁,这个调查问卷真懂人心诶夏不绯高兴的想道,她的设定之魂在熊熊燃烧,反正现在打字就按个爪印就行了,她便快速的按了起来。

夏不绯按了好一会,简直快把空白的地方全都按满之后才满意的罢手。



什么嘛,算了,攻略就攻略吧,虽然我比较想玩rpg角色扮演冒险游戏的说。她哼了一声,看向下一题。

哈哈哈哈哈哈礼赞问卷君问卷君果然懂人心夏不绯乐滋滋的写下了冒险两个字。

咦?这是什么问题?夏不绯呆了呆,猫的话哦~自己现在不就是猫吗肯定要帅气

接下来就没什么比较特殊的问题了。

“呼,这就完了吧,好多问题啊~喵喵——喵——”夏不绯吐槽着向下看去。

下面没了,不过却响起了一个谜之音。

“问卷结束,谢谢您完成调查

您一共获得十分钟的变人时间,以及一次十连抽卡机会,请您合理利用资源,找到您的近侍,来保护您的生命安全。

请问十连抽卡机会您现在要使用吗?”

啊?还有抽卡的?夏不绯愣了愣,下意识的回答了是。

与此同时,空气中出现了一张半透明的屏幕,正是猫十分熟悉的迦勒底抽卡界面。

十道闪光过后,在夏不绯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十连的结果出现了。

9张礼装卡,以及一个被封印的英灵。

接着,响起了一个谜之音。

“抽卡完毕,传送开始。”

去你妈的礼装go(╯‵□′)╯︵┻━┻夏不绯在心中咆哮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抓到了重点。

等等传送是什么鬼?要把我送去哪啊岂可修

救命喵——

第二章

夏不绯醒来,发现自己正在被一个奇怪的妇人摆弄着,她正在往自己的脸上涂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然后再带上面纱和花环。

“夏莎,今天是你的坐庙礼,愿神带走你”妇人对她说道。

诶?等等,我为什么听得懂,明明从没听过这种语言而且这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夏不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暴露清凉的衣服,一脸懵逼。

“夏莎?你还在发什么呆?”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妇人催促道,“快点,否则神明要不高兴的。”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坐庙礼??

不好这不就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苏美尔人创造的历史,巴比伦神话中最恶心的风俗吗?

她现在已经被装扮好了,现在就差去神庙,如果去了神庙的话

必须得跑,她才不想被什么莫名其妙的男人上啊。

然而——

夏不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应该是神庙内部,整个殿堂内全是打扮好的姑娘和妇人,门口还有壮实的男子把守着,凭她现在的细胳膊细腿,一定逃不出去。

要怎么办呢?

如果自己是一只猫就好了没记错的话,直到刚刚,她还是一只猫吧?虽然不太清楚原因。

想到这里,她抖了一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妈妈,我不愿违抗神的旨意,被选为侍奉神明的侍女,”她说道,“我无比荣幸,只不过,我的肚子突然痛苦起来,我不能以不美之身来侍奉神明,请容许我稍事离开一下。”

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妇人沉吟半晌,可能也是生怕不美的女儿触怒神明,便同意了。

夏不绯其实不知道厕所往哪里走,只是不留痕迹的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所幸神庙之中多是帷幔,重重遮掩之下,掩盖住身形不难。

她强作镇定的向殿堂边缘走去。

十分钟,以前是多么短暂的一瞬间,然而现在去感觉漫长的宛如十个世纪。夏不绯终于来到了墙边,用帷幔挡住自己,暗自祈祷十分钟赶快过去。

然而,看上了这个位置的并不只有她一人。

年轻的英雄王冷冷的看着她。

就在夏不绯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的视野突然变低,身体缩小——偏偏就在这时候,她变成一只猫了。

“呵呵,”还没等她逃走,英雄王比她更快的反应过来,拎起她的后颈,冷笑道,“本来以为只是个想要逃走的杂种,却没想到还有点意思?”

“喵”夏不绯暗道不好,然而后颈被制,她一时没有办法挣脱。

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

对了,我有礼装啊。

夏不绯匆忙查看自己刚刚抽到了9个礼装。

决定了,就是你了,芦苇海

瞬间,英雄王的视野被芦苇海的幻象充斥,被迫松开了手。待他视野恢复之时——

黑猫已经逃之夭夭了。

正在殿堂一片混乱之时,在等待着选择坐庙礼的男子们中间,一个绿色短发的青年也跟英雄王一样看到了芦苇海的幻象,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哎呀,对方可是盛怒中的英雄王呢,看来还是要找一个垫背咳咳,找到他才行呢。”

夏不绯适应着猫的身体,在阴影之中无声无息地穿行。

不知道巴比伦人对猫的态度如何,不过如果英雄王高价悬赏黑猫的话,她可就不太妙了。

不如先出城吧。想着,黑猫便隐藏在行人的包裹里,离开了乌鲁克。

然而。

理想总是美好的。

夏不绯很快就为她的决定付出了代价。

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无人居住的野外,虽然没有人,不过却有另一种住户——

野兽。

夏不绯紧紧的抱着树干,听着下方野兽的咆哮,全身都在无法制止的发抖。

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树身承受着来自野兽一下比一下沉重的攻击,摇摇欲坠。

这尼玛是谁安排的剧情?我吗?

好像还真是我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抱不住了夏不绯无奈的松开爪子,任由自己小小的身体往树下掉落。

然后掉到了一个怀抱之中。

“哎呀。”她听到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是新面孔呢。”

夏不绯抬头看去,一时呆愣。

她一时以为,救下自己的应该是个人。

而不是这样一个类似于将各种动物的肢体拼凑而成的奇怪手办一样的东西。

“怎么样,有受伤吗?”或许是为了更好的接住她,这个存在模拟出的类似熊掌一样的手并没有改变,其他部位变回了适合在森林里奔跑的猎豹的形态。

想到自己被什么不知名的怪物放在手里,夏不绯整只猫的毛都炸了。

“我不会伤害你。”那个手办温和的说道。

直到现在,夏不绯才发现,手办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对她说话,并且接着自己的这双熊掌其实是由泥土所构建。

“你是谁?”在巴比伦神话里,符合这个描述的只有一人,以防万一,夏不绯还是问道。

“我被叫做恩奇都。”手办说道。

恩奇都,果然是他。

“你要跟我一起玩吗?”恩奇都向夏不绯问道。

“好,好呀。”夏不绯说道,“你可以保护我不受伤害吗?”

“我想我可以。”恩奇都思考了一下,说道。

与此同时,夏不绯的脑海里发出了‘叮’的响声。恩奇都的头顶上冒出五个心形的槽,其中第一个稍稍有了一点粉色。

嗯嗯嗯?这又是什么鬼?好感度吗?

谜之音响了起来,

嘛虽然不清楚原因,不过理解成要把好感度刷满应该错不了,看上去还有好多空诶,慢慢刷吧

夏不绯甩了甩尾巴,从恩奇都的手上跳下来然后被巨大的树根绊倒在地。

“”

“你太弱小了。”恩奇都将黑猫再度托起来,“就在我身上待着吧。”

“多谢。”夏不绯垂着耳朵说道。

“为什么要沮丧?”恩奇都说道,“我保护你,你不高兴吗?”

“诶?我是很高兴啦,”夏不绯在他身上翻了个身,说道,“你给予我生命的保障,可是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报啊。”

“我没想过要你回报。”恩奇都说道。

“那就先欠着,等你想要了再说吧。”夏不绯甩了甩尾巴,说道。

“嗯,好。”恩奇都答应之后,从远方传来了兽类的咆哮,“我要去奔驰了。”他将夏不绯小心翼翼的裹在身上,说道,“待会不要乱动。”

“噢噢好的。”夏不绯自然不想作死,便老老实实的待在恩奇都放置她的地方。

奔驰这个词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啊她暗自思忖道。她现在应该在类似于恩奇都肚子一带的地方,相当于一个空腔,她因为自身太小的缘故,简直可以在里面随便打滚。

就在她在里面待的十分惬意的时候,忽然,恩奇都所说的奔驰开始了。

马上,她便被奔驰所带来的冲力‘啪’的一下紧紧的贴在了内壁上,动弹不得。

这特么是多少的速度啊火箭吗宇宙飞船吧我是不是要脱离这个星球了啊啊啊啊啊啊喵喵喵喵喵喵救命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反正对夏不绯来说几乎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一般的时间之后,恩奇都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诶?你还好吗?”他看着已经成一滩猫的夏不绯,问道。

“还活着。”夏不绯有气无力的甩了甩尾巴,说道。

恩奇都将她放在水边,低低的念诵了什么之后,夏不绯便感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

哦豁这个技能不错哟。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甩了甩尾巴,瞄准恩奇都的最上端,蓄力一跳,“嘿呀”

作为夏不绯猫生中的第一跳,完美着陆。

“哈哈哈”夏不绯再度获得了相当于人的高度的视野,不禁哈哈一笑。

“你没有逃走呢。”恩奇都并不介意夏不绯跳到他的头顶,反而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我要逃走?”夏不绯疑惑的问他。

“哈,你真奇怪呢,明明他们都会立刻逃走,你还想跟我玩吗?”恩奇都说道。

“嗯?你又不会伤害我,我干嘛要逃?”夏不绯奇怪的说道。

“嗯,我不会伤害你。”恩奇都说道。

尔后夏不绯便看到恩奇都头顶上的五颗心满了一颗。

这么快吗

夏不绯目瞪口呆,尾巴摇到一半都忘记了。

“怎么了?”恩奇都问道。

“啊,没什么。”夏不绯说着想往下跳,却发现恩奇都不等她跳下去,便在她脚下形成了一道缓坡,让她毫不费力的就走到地面上。

“”wow,这好感度增加了就是不一样啊。夏不绯暗暗在心中惊叹的时候,谜之音又响了起来。

系统界面?那又是什么东西?夏不绯眨了眨眼睛,难道我默念‘系统界面’它就会出现吗?卧槽,还真出现了。

跟fgo里迦勒底的初始界面十分相像的界面出现在夏不绯的眼前,右边的副本条尽数消失,出现了一个名为乌鲁克的分类,点进去的话,会出现一个恩奇都头像的状态栏,显示好感度。左下角的令咒还是一样,经验和体力条换成了猫粮数显示和攻略值。

想起自己很久没舔迦尔纳的颜了,夏不绯喜滋滋的点开了英灵界面。

纳尼

朕的五星呢?

(╯‵□′)╯︵┻━┻庄司你给我出来

第三章

辛苦奋斗数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说的便应该是这样的感受吧。

再没有什么能比呕心沥血的成果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令人郁闷和吐血的了。

谜之音呢听上去那么像坂本真绫的谜之音呢夏不绯在心里咆哮道。

那个谜之音又响了起来。

就是有啊倒是说说我的五星到底去哪了夏不绯咆哮道。

保证难道夏不绯突然了悟了。

所谓的非酋一生一起走,谁出五星谁是狗吗可我怎么变成猫了啊?夏不绯在心里问道。

该不会就是邱菲吧。

所以我的五星就是这么没有的?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猫粮呢?

他在哪呢?

什么福利啊?真够坑的。

夏不绯退出界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礼装。

刚刚被英雄王捏住了后颈,情急之下,换上的是三星礼装,芦苇海的效果是闪避一次伤害,以及对弱化耐性增加,属于一个三星之中还算好的保命礼装。

毫无疑问芦苇海的闪避次数已经用完了,夏不绯看了下说明,装备上礼装之后,必须过一天才能更改礼装,想必现在的一天便相当于游戏里的一个回合吧。

夏不绯原本一直觉得弱化耐性提升没什么用,直到刚刚经历了野兽袭击,火箭漂移之后,她才发现,弱化耐性提升提升的是她对直接伤害以外的抵抗力,换言之,就是精神上变得更为坚强了。

还好还好。她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退出了系统界面。

“在想什么?”刚刚退出,她便听到恩奇都在问自己。

“天空真是一望无际呢。”她答道。

“你不一样。”恩奇都说道,“虽然很微弱,不过我仍然从你身上感到了泥土的气息,你是什么?”

“我是一只猫啊?”夏不绯一脸莫名其妙,“啊,也许我还能变成人?不不,不对,”她又纠正道,“我本来是人然后被诅咒变成了猫。”

“原来如此。”恩奇都点了点头。“你不想回到人类那边去吗?”

“”夏不绯坚定的说道,“最近不想。”

“我知道了。”恩奇都点点头,说道,“也是,你太弱小,就算去了人类那边,也活不长久。”

“”无言以对,夏不绯委屈的将自己缩成团。

“没关系。”恩奇都误以为她在伤心,摸了摸它的毛,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夏不绯被摸的舒服了,情不自禁地顺从猫的本能将肚皮也露了出来。

“哈哈。”恩奇都被她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了,“你真可爱,之前,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动物。”

夏不绯整只猫都僵硬了。

纳尼???????

她脑中飞速的翻阅了一下记忆,乌鲁克时期为公元前3400年,而猫的历史为3500年,这么算来

大,大概两千年后,猫才会出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来我还怕什么悬赏

金闪闪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通关键,夏不绯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来抒发心中喜悦。

“你好像很高兴?”恩奇都问道。

“嗯嗯”夏不绯说道,“我决定了,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她跳到恩奇都身上,说道,“哈哈哈哈哈”

“随你。”恩奇都应了一声。

然后,夏不绯便跟着恩奇都开始了丛林生活。

与此同时,乌鲁克城邦。

“不对,不是这样的。”吉尔伽美什看着画师根据他的描述而画出来的画像时,皱眉道。“它有着类似于豹子的身形,却比豹子要小得多,并且通体漆黑,你画的太丑了,下一个。”

自从王发下命令,要求人民寻找一种漆黑的小动物,并不得伤害它之后,全城都在为没有具体的画像而烦恼,然而无论是哪里的画师,画出来的画像都被王否定了。

实在是太令人忧愁了。

吉尔伽美什终于失去耐心,自己屈尊画了一张。

然而即使搜遍了乌鲁克上下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到王画像中的动物。导致吉尔伽美什每天的心情都下降了一个指数。

就在这时,城里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菲尼亚,被誉为乌鲁克第一神妓的女人,失踪了

吉尔伽美什皱起眉头,直觉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被通缉的夏不绯完全不知道城里发生的事情,她正在恩奇都的保护下尽情享受着野外生活。

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人类,直到在遇上那个奔逃入丛林的女人之后才恍然想起——“她好像是我同类来着。”

这时,恩奇都的好感度已经刷到了两颗心半,迟迟没有突破,不过夏不绯拜托他救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菲尼亚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在她已经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时候,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她困惑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泥土做的不明生物,以及那生物顶上坐着的一只相对来说十分可爱的小动物。

“这”菲尼亚愣愣的看着他们,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她死了吗?”恩奇都问夏不绯道。

“应该是惊吓过度吧。”夏不绯答道。自从在礼装库中发现能让她开口说话的礼装之后,她就爱上了这个礼装,天天带着,这个礼装具象化便是一个鲜艳欲滴的翡翠坠子,正好挂在她脖子上当个项圈。虽然恩奇都通晓所有语言,然而对她自己来说还是更适应人类的语言。正因如此,在见到女子时,夏不绯便省去了语言不通的困扰,“你是谁?为何逃进这里?”

“说话?”菲尼亚更加吃惊了,她诚惶诚恐的伏身下拜道,“请问您是哪位神明?”

“哈,请不要拜我,我并不是神明,而是遭到了诅咒的可怜人。”夏不绯从恩奇都的头上跳下,使用了一粒猫粮,变回了人类说道。

“夏莎?”没想到等她变成了人,菲尼亚居然认出了她,“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我?”夏不绯愣了愣,确实,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被这么称呼过。

“当然。”菲尼亚挑眉,抱着双臂说道,“你是在林子里过了太久,把脑袋也弄傻了,连姐姐都认不出来了?”

糟了,我又不是原主,只怕要露陷。夏不绯顿时有了一种逃跑的冲动,只听菲尼亚继续说道,“就算我离开家里的时候你只有五六岁,这么多年好歹也能见到我一两次吧?”

“这个嘛”夏不绯眼神游曳,四处飘移,“谁知道呢”

“父母都急的发疯,不过出去方便一下,就突然找不到人了,”菲尼亚横眉立目的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以及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那姐姐你怎么到这来了?”知道这人也没见过原主几次后,夏不绯松了口气,说道。

“我不想在城里呆了,就出来了呗。”菲尼亚撩了撩头发,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个大个子怪物又是谁?”

“他叫恩奇都,很厉害的。”夏不绯笑了笑,说道,“我在这边的时候,他都在保护我。”

“哦?很厉害吗?”菲尼亚挑眉,“能把那个傲慢自大的王揍一顿吗?”

“诶?”夏不绯呆了呆,“跟王有什么关系?”

“嗐,”菲尼亚啧了一声,“还不是这几天王一直在悬赏一只稀奇古怪的小动物没找着,心情不好,我们这些人也跟着遭殃,我烦的不行,就偷偷跑出来了呗。这么说来,”她充满怀疑的看了眼夏不绯,“你刚刚倒是跟那个动物挺像的哈。”

“这个,谁知道呢哈哈哈哈”夏不绯转身就想跑,结果被菲尼亚眼疾手快的拉住扯了回来。

“给老娘说清楚再走”菲尼亚挑眉。

“这,这”夏不绯叹了口气,开始扯淡,“我原本只是肚子痛,去解手来着,然后不期然在角落里遇到了王,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刚刚那种动物,王把我拎在手里,结果我太害怕,就从他手上逃了出来,他的性格,姐姐你也清楚”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菲尼亚笑的死去活来,“你是说,那个王,他连那么小的你都捉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够我笑一年的了哈哈哈哈。”

“喂喂。”夏不绯无奈的看着菲尼亚。

“哈哈哈哈哈哈”菲尼亚笑的捶地,等她笑够了,说道,“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就在丛林里和这个恩奇都过咯?”

“我可是非常柔弱的小动物哦。”夏不绯面无表情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菲尼亚摇了摇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在这边过吗?”

“不。”就在这时,第三个声音响了起来,那声线男女莫辨,却美妙一如天籁,“我们到城里去。”

第四章

夏不绯和菲尼亚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两人齐齐朝声音来源看去,发现原本类似于奇美拉组合兽的恩奇都渐渐褪去了野兽的外貌,开始化出人形,那是模仿夏不绯姐妹俩而创造出的人形,超越了性别的一种纯粹之美。

同时,在夏不绯眼中,恩奇都的好感度从两星半又跳了半格,涨到了三星。

“我们去城里。”恩奇都看着姐妹俩,重复了一遍。

“哦好的。”夏不绯点了点头。“你变成了人了?”

“嗯。”恩奇都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样,就跟你们一样了。”

“话说,这家伙是男人还是女人啊?”菲尼亚冲夏不绯咬耳朵道。

“性别对我没有意义。”恩奇都听到了她的话,纯净的眼眸看向美貌的神妓,说道,“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而已。”然后他又看向夏不绯。

“?”夏不绯疑惑的看着他。

“走吧,”恩奇都还不太习惯人类的身体,他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便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下她跟自己的身高,说道,“去城里。”

“哦好。”夏不绯回过神来,拉着菲尼亚顺便牵起了他的手,“那走吧~”

“肉麻死了,”菲尼亚一脸嫌弃的甩开了她的手,说道,“多大人了还拉拉扯扯的。”

“姐姐要怎么回去呢?”夏不绯问道,“姐姐不是逃出来的吗?”

“瞎说什么,”菲尼亚将散乱的头发编成辫子,正义凛然地说道,“我哪有逃出来,我可是奉了神的启示,来到森林里找我失踪的妹妹罢了。”

“哈哈,也是哈。”夏不绯干笑几声,猝不及防被恩奇都拉了一下,“哎哎?”

“只能维持一天不是吗?”恩奇都看向她,“再不快点的话,时间不够。”

“也是噢,”夏不绯点点头,对菲尼亚说道,“我们快点吧,姐姐,不然城门就要关了。”

“是呢~”菲尼亚瞟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以及刚刚恩奇都的动作,心中感叹妹妹的迟钝,说道,“我们走吧。”

菲尼亚闯入森林的时候,被野兽一路追赶,慌不择路,却也没跑多远,加上恩奇都控制土地配合之下,不一会便来到了森林边缘。

不远便能看到乌鲁克高大的城门,恩奇都看向站在门上的人,转头对夏不绯说道,“便在此处止步吧,若是命运在前牵引,那么你我必有再会之时。”

“感谢您的一路保护,我会衷心期待那天的降临。”夏不绯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再有相遇的机会,请允许我称呼您为朋友吧。”

“好。”恩奇都先是讶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答应了下来。“我即将与那位王发生战斗,”他说道,“你们若是不想被波及,便趁现在速速离去。”

菲尼亚和夏不绯都不是矫情的人,听他如此说,便都走了。

“姐,我们这是去哪啊?”夏不绯问道。

“去哪?”菲尼亚对她恨铁不成钢,“逃命啊”

“啊,对哦。”夏不绯说道,“那我们哇哦。”

由于苏美尔地域多泥沙,故而当时人们的建筑等都是由泥做的。夏不绯虽然知道,然而之前因为太过仓促而没有好好的看一眼,如今见到了全貌,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嘘。”菲尼亚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对她比了一个嘘字。

乌鲁克的城墙并非看上去那般坚不可摧,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泥制的城墙可以很容易就挖出一个供人钻进钻出的洞来。

俗称,狗洞。

菲尼亚就是买通了看守,在墙上挖了个这么样的狗洞,才钻出来的。

菲尼亚在城墙附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她出来时的洞,然后把里面的杂草掏空,对夏不绯说道,“进来。”

夏不绯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洞,“所以你是这么出来的?”

“不然你还有什么办法,长出翅膀飞走吗?”菲尼亚翻了个白眼,“赶紧的。”说罢便率先钻进了洞里。

夏不绯左右看了看也跟着钻进洞里,两人便顺着洞爬了出来。

出来之后,顾不上灰头土脸的,菲尼亚便和夏不绯一起将洞堵上了。

“呼。”菲尼亚呼了一口气,“不远地方便有一处水池,去洗洗脸,别让别人以为我们是逃难来的。”

“姐,我们去哪啊?”夏不绯说道。

“当然是回神庙啊。”菲尼亚看了她一眼,嘱咐道,“待会记得说是被人掳走了,而我则是受到了神的启示,将你救了回来,若是说漏嘴,我们可都会死。”

“那我不还要进行坐庙礼吗?”夏不绯脸色煞白的说道。

“”菲尼亚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乌鲁克的女人都要有这么一遭的,再怎么逃避都没有用,我们专属于神明,不属于任何人。如果不进行坐庙礼,等于背叛神明,你想因为这而被人们处死吗?不过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所以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夏不绯问道。

“大战开始了。”菲尼亚听着墙外的动静,说道,“战斗结束之后,王会宣召神妓。尤其是新一批的神妓,而在那之前,最鲜嫩的花朵都会等待着王的选择。你只有混到那一批之中,并且被王选中,才能避免被别人带走。”她看着夏不绯,又着重的说道,“人不能脱离同伴生存。”

“噢好吧。”前有狼后有虎,恩奇都不在,凭借自己也无法在丛林里生活,夏不绯斟酌再三,觉得还是这样比较稳妥。就在她答应的时候,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走了。

“啊”夏不绯猝不及防,便被带着跑了起来,她回头看向菲尼亚,伸出手去,“姐姐”

“夏莎”菲尼亚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当下便边追边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很快他们便跑出了偏僻无人的角落,来到了繁华的市集上,菲尼亚自己又是第一神妓,很快被人认了出来。

“菲尼亚你之前去哪了?”人群中有人这么问道。

“快抓住那个人”菲尼亚说道,“我之前奉神的旨意,前去找回了被神选中的少女,夏莎,刚刚回到城里,夏莎便被恶人抢走了,请大家帮帮我”

一听菲尼亚这么说,特别是跟神有关,围观群众纷纷动了起来。

只是苦了突然被拉着跑的夏不绯。

系统很贴心的没让她变身就是**状态,可是她穿的也不多,特别是她逃走之前还穿的是神妓的衣装,更是暴露大胆,身上只有几块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的布片而已。

走光就不提了,特别是胸前二两,跑起来那个颠啊

夏不绯的羞耻心在急速上升中,终于在那人将自己拉入一个隐蔽的胡同里时甩开了,怒气冲冲的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我的小祖宗诶”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乔装打扮的大卫。

“大卫?你怎么在这里?”夏不绯愕然的问道。

“嘛,算是系统随机派下来的帮手吧。”大卫说道,“幸运的是第一天就见到了你,不幸的是刚见了你一面你就失踪到现在。”

“啊哈?”夏不绯挑眉,“你是我那个近侍吗?”

“我?怎么可能?”大卫摆摆手,“那个近侍嘛老实说,我也在找他。”

“怎么回事?”夏不绯抱着双臂问道。

“这个嘛”大卫沉吟半晌,说道,“这么说吧,他付出了一些代价,来换取了你的一些优待。”

“优待?”夏不绯愣了愣,“什么优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大卫说道,“说的是会以你能接受的方式送到你面前,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在第一个世界里,除非你找到他,否则他即使站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

“难道是调查问卷?”夏不绯想了想,“他是谁?”

“齐格飞。”大卫说道。“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如果用4个字来形容夏不绯现在的状态的话,大概就是晴天霹雳了吧。

如果说那调查问卷就是优待天可怜见她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啊

好像写了些很了不得的危险话语呢。

“哎,看你现在的表情,小姑娘,你该不会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作死了吧?”大卫叹了口气,说道。

“让我冷静一会。”夏不绯趴在墙上,缓缓滑落下来。

原来这段时间吃的苦,受的罪,都特么是我自己作出来的吗

如果。

只是如果。

我一定要重新填一遍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遗憾,没有机会了。”大卫叹了口气,补刀道。

夏不绯还想说什么,然而她却感觉视野在急剧缩小,手上长出了毛变身的时间到了,她又变回了猫。

也正在这时,之前被甩在身后的人们渐渐的逼近了,见状,大卫立刻脱下伪装,见准时机,把夏不绯扔了出去,说道,“啊我好像找到王重·金悬赏的那只动物了好耶”

好你妹啊夏不绯一边夺路而逃,一边在心底咆哮道。

等小爷活过了这遭,回到伽勒底,绝对整死你

第五章

城外,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打的天昏地暗。城里,夏不绯被乌鲁克百姓们追的上蹿下跳。

所幸,即使夏不绯在那张福利问卷上填了多么可怕的内容,然而她还有她一时兴起给自己加的金手指。

然而任何金手指在现在这样的追逐中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行了,恩奇都的好感得到的猫粮还有2颗,夏不绯在继续使用和任务失败的情况下两者选一。大卫知道吉尔伽美什在通缉她的时候因为她太弱小专门又加了不准伤害的命令,但是夏不绯不知道啊,反而觉得这群人要杀死自己,所以她奋力跑到了一处阴暗的小屋里。

那小屋是一处危险建筑,人们一时不敢进入,最后有胆大的走了进去,发现人形瑟瑟发抖的夏不绯。

“夏莎?”人群中有认识她的唤出声来,“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抓走你的人呢?”

“他离开了。”夏不绯抚着胸口,让自己的呼吸平顺下来,说道,“刚刚看到一只黑色的奇怪动物过去,你们就进来了。”

“夏莎,这段时间你去哪了?”又有人问道。

“就在我清洁自身的时候,”夏不绯说道,“忽然有坏人想要先于神明之前玷污我,在我奋力挣扎的时候,被神明带到了一处秘境,他跟我说,很快,王便要召选神妓,而我的命运则是供王选择,必须离开此处,然后菲尼亚姐姐便应召而来,将我带回城里,然而就在我们刚刚到城里的时候,我又被恶人拖走,关到此地。”

“那可真是不得了啊”人群中有大妈感叹道,“姑娘,既然如此,请随我们回神殿吧。”

“好。”夏不绯点了点头,于是她便被人又带回了神庙之中。

梳洗罢,然后她便听到了喧嚣之声。

“王回来了”“那名战士成为了王的友人”“今晚王要开宴会庆祝”“王要召选神妓啦”

卧槽这么快夏不绯原本是扯淡的,却没想到一天都没过,她就真的要去参与王选了。

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众还未举行坐庙礼的少女,一同来到了神庙中央,乌压压的跪了一片,供王选择。

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不打不相识,喜得好友,又听闻好友未尝识人事,便有心选一名神妓来教导他,然而慑于王的威严,神妓原本就蒙着面纱,又都低垂着头,吉尔伽美什越发看不清容貌,不由得有些踌躇。正在这时,他眼尖的发现在一群低着头的神妓之中,有一个正在自以为隐晦的偷偷从面纱后面看着自己。

哦?吉尔伽美什挑眉,如此大胆?

就在偷看的夏不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时候,一阵风正好掀开了她的面纱。

作为第一神妓菲尼亚的姐妹,夏莎的面容自然也无可挑剔。

夏不绯赶紧把面纱捂住,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是谁?”吉尔伽美什问道。

“回陛下,”底下人回道,“那是夏莎,菲尼亚的妹妹,举行坐庙礼的时候忽然失踪了好几天,回来的时候说自己被神所救,而姐姐是应神之召唤将她接了回来,参加王选。说来也巧,她回来的时候,又被人抓走,而那只动物出现了,众人追着王寻找的那只奇特的动物的时候,便发现她被人藏在了废弃的小屋里。”

“哈哈哈,”吉尔伽美什闻言,确认了一下夏不绯失踪的日期,确定就是自己见到那只动物的时候,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就是她了,把她带进王宫。”

直到侍从来把自己带走,夏不绯心里还是懵逼的。

什么?我竟然真的被那个王选中了???那接下来——

不,不就要做一些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了吗

咿呀

夏不绯战战兢兢的跟着皇宫里派来的人走着,在心里祈祷这一天赶紧过去。

所幸吉尔伽美什今天高兴,也不想坏了好友的第一次,便让夏不绯先去了恩奇都那里。

夏不绯被人带到了一处华丽的宫室,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还放着一些靠枕,夏不绯被带到这里之后,侍从便都退下了。她找了个靠枕,坐在旁边,紧张的闭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不绯只觉得有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厚重的地毯并不会有脚步声,她并没有心理准备的时间,便感到一只手掀开了她的面纱。

“是你啊,”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如此一来,你便是吾友了,夏莎。”

嗷夏不绯睁开眼睛,看到恩奇都蹲坐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恩奇都”她太高兴了,以至于直接扑到恩奇都的怀里,“我们又见面了。”

“嗯。”恩奇都接住了她,少女的身躯异乎寻常的柔软,与他的身体相契合,从柔滑细腻的皮肤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与他自身的温度相结合,仿佛凝聚成了火焰一般,在血液中流窜。

“我还以为我被那个王发现了呢,”猫丝毫未察觉到恩奇都的变化,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无视了恩奇都的沉默,她继续叽叽喳喳的说道。

“所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猫终于意犹未尽的说完了,问道。

“我”恩奇都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散落的黑发别在耳后,眼眸中一如既往的温柔,“跟王打了一架,然后被他称为朋友,他说我不通人事所以,叫女人来教我。”

纳尼?夏不绯顿时懵逼,这这这,这是我我我,我一个处女,要要要,要上了恩奇都的意思?

“你也不知道什么叫人事吗?”恩奇都看她的表情,误会了什么,便说道,“那么,我禀报王”

“不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夏不绯此刻羞红了脸,拦住了他,说道。“我,我只是在想怎么教”

“原来如此,灵巧如你都会为之滞涩,果然是一件复杂难懂的事吗?”好学生·恩奇都说道。

“”要说复杂也真够复杂的。夏不绯顿了顿,说道,“所谓人事,便是阴阳结合,相生相克之事。”

“阴阳?”即使她说到后面换成了汉语,恩奇都也能听清楚她的语言,然而并不意味着他就能理解。

“没错,男为阳,女为阴,”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然而让人结合在一起的原因,一是因为美,而是因为繁衍的需要,所谓美者,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

“这样啊。”恩奇都点了点头。他其实有点心不在焉,手上的触感实在太好,少女的骨架纤细,不仅看上去,就连摸上去也是如此易碎,恩奇都在少女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将少女的身体换成了贴合的更紧密的角度。

只是就算如此,还是欠缺了点什么。恩奇都皱眉,他感到空虚。

“夏莎,”他的声音中染上了一点□□的嘶哑,“我感到空虚。”似水般的身躯仿佛能止住他心中渐渐强烈起来的干渴,然而却不亚于饮鸩止渴,在一时的满足之后,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这,这个”夏不绯这才发现自己跟恩奇都之间堪称危险的距离,想动又不敢动,刚想张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恩奇都猝不及防的低下头,摄住了她的嘴唇,无师自通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然后便贪婪的吮吸着夏不绯口中的津液,跟她气息交融,夏不绯不得不扶住了他的肩膀,呼吸困难,气力流失,等到恩奇都恋恋不舍的放开的时候,她差不多只能靠着恩奇都的肩膀喘气了。

“乖。”虽然听不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可惜,恩奇都却很满意现在这样顺从的姿态,“如果是为了繁衍的话,野兽之间也有这样的行为,我还是见过的。”

合着老娘背了那么一通道德经,你丫只听懂了繁衍两个字吗夏不绯在心里咆哮道。

“夏莎,”恩奇都看着她,歪了歪脑袋。“人要进行繁衍的话,是从哪里进去呢?”

好问题。夏不绯被直球击中,羞得浑身燥热。“这,这个”她一时忘记了不能随便乱动,挣扎了几下。

“嗯”恩奇都发出了一声闷哼,“夏莎”再睁开眼时,他的眼眸中带上了一层水光。

夏莎你不能被美色所惑知道吗你自己也是个处女啊夏莎拼命在心里默念道。然而于此同时,又有个邪恶的声音跟她说,夏莎怂什么,这可是正大光明的piao,此时不交出贞操,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处女吗人家都心甘情愿了,你还在矫情什么

两个声音激烈的交战了一秒,最终夏不绯屈从在了后一种声音之下。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我欺。夏不绯在心里安慰了下自己,然后丢掉了节操。

“想知道吗?”不再压抑自己,夏不绯眨眨眼睛,低声说道,“那我就告诉你。”

隐秘的香气传到鼻间,似乎有催情的作用,两人本就气息交缠,如今更是炽热。虽然夏不绯也是第一次,不过却比恩奇都有看小黄片的经验,就在两人渐入佳境,即将合为一体的时候——

变身的时间到了。

夏不绯,光荣的,在最后一刻,变回了猫。



变成猫的夏不绯愤怒的爆着粗口,一爪子拍在了恩奇都的上。

就在猫肉垫的刺激下,恩奇都的了。

夏不绯目瞪口呆地看着恩奇都的好感度跳到4颗星,同时响起了另一声提醒。

卧槽闪闪你的好感度是怎么来的?你特么一定在偷看吧

第六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如夏不绯所料,恶劣的用魔术偷窥的吉尔伽美什在自己的房间里笑的死去活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有趣的杂种啊。”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真是给本王提供了相当好的笑料啊,哈哈哈哈。来人”

“在。”立刻便有人在门外应声。

“请本王的挚友过来,顺便让他带上那东西。”吉尔伽美什说道。

“是。”

另一边。

“确实是十分特殊的经历呢。”恩奇都总结道。

“”让我去死。夏不绯躺在一边装死。

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啊,有人来了。”恩奇都走了过去,“是这样吗?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

本来夏不绯以为没她什么事,正打算睡觉呢,结果却被恩奇都抱起来了。

“喵?为啥带上我”夏不绯问道。

“因为王想见你。”恩奇都说道。

“喵”夏不绯立刻浑身炸毛,转身就想逃,然而恩奇都必须比她更快,三下两下便将她制住了。

“王不会对你怎样的。”恩奇都说道。

“喵喵喵但是会让我生不如死”夏不绯没法动弹,便口头抗议道。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她还是被带到了吉尔伽美什的面前。

“哦~”吉尔伽美什拎着她的后颈,愉悦的笑了,“跑啊~你倒是给本王跑啊~~”

“喵——喵喵喵嗷——”夏不绯被他制住关键无法动弹,只得咆哮抗议。

吉尔伽美什当然听不懂,所以他稍稍收敛了笑容,“恩奇都。”

“在。”一直看着两人互动的恩奇都应道。

“有什么让这家伙变回人的方法吗?”吉尔伽美什晃了晃,说道。

“喵?”夏不绯怀疑的看着他,这个恶劣的王会有那么好心?

果然,吉尔伽美什下一秒就证实了她的猜测,“不然光听这家伙喵喵叫,实在太没意思了,想必作为人类时的哀鸣要更有趣一些吧?”

我夏不绯气的爆了句粗口,不顾后颈被制,哪怕用意志反抗着本能也要挣扎起来。

“哈哈,不错不错,让本王看看你能挣扎到什么程度”吉尔伽美什话还未说完,便被夏不绯的后脚挠了一爪子,放开了手。

夏不绯得逞之后,便迅速的躲到了恩奇都的背后,警惕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完了她作大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就在吉尔伽美什的脸色越发阴沉的时候,恩奇都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吉尔伽美什不悦的问道。

“刚刚,她不是让王见证了她超越了极限吗?”恩奇都说道,“那么,王又为何生气呢?”

“倒是有点道理。”吉尔伽美什瞪了夏不绯一眼,“她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动物?”

“应该是某种诅咒。”恩奇都说道。

“诅咒啊”吉尔伽美什想了片刻,“什么样的诅咒,哪个神的?”

请允许我去死一死。夏不绯直挺挺的躺在恩奇都怀里,想象自己是一只死猫。

“是她自己发出的。”恩奇都如实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再一次笑疯了,“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宫廷里的小丑都没能让本王这么笑过,哈哈哈哈哈哈,看在你带给本王的乐趣上,本王就暂且不追究你挠伤本王的罪责了。”他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既然是自己造成的诅咒的话”

“喵?”夏不绯舔舔爪子,觉得并没有什么办法。

“倒不是不能消除。”吉尔伽美什摸了摸下巴,得意一笑,说道。

喵夏不绯立刻端正地坐在恩奇都身上看着他。

“好在你只是个区区杂种,就算是自己给自己的诅咒也没多大威力,”吉尔伽美什轻蔑的哼了一声,“甚至不需要神的祝福,我的就可以了,但是呢~”

“喵~”夏不绯跳到闪闪脚下,蹭了蹭。

“哦~你是在讨好本王吗?”闪闪将她拎起来,十分愉悦的说道,“哈哈哈哈,对于识相的家伙,本王从来不吝于予以奖赏~”说罢,他把猫往空中一抛,然后对她说了句,“祝福你。”

“啊呀——”一阵金光闪过,夏不绯就这么变成人然后——摔在了地上。

“诶?”夏不绯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我变回来了?”

“哼~还是这样比较好沟通,为之庆幸吧,杂种哟,本王特别允许你报上名来。”吉尔伽美什说道。

“你大爷。”夏不绯面无表情的用中文说道。

“嗯?”吉尔伽美什挑眉。

“回陛下,小的叫夏莎。”夏不绯用十分夸张的恭敬语气说道。

“看来你是很想变回猫供本王取乐了?”吉尔伽美什呵呵一笑,说道。

“”夏不绯无奈的看着他,耸了耸肩,“难道我变回人形陛下便会把我当人吗?”

“”这回轮到吉尔伽美什惊讶了,“本王还以为你会是个刚烈不屈的女子呢。”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样都好啦,”夏不绯一看没生命危险,便又心大了起来,她说道,“只不过被说几句罢了,老是抗议来抗议去的好麻烦啊,而且还累。”

懒的你吉尔伽美什说道,“看来除非本王用你的性命做要挟,你便会一直这样了?”

“怎会呢?”夏不绯立刻坐的端正,说道,“我除了可以被威逼之外,还可以利诱啊。”她一脸凛然的建议道,“不如陛下来利诱我怎样?”

“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本王来利诱你?”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

“哎,我可是为王的威严着想啊,”夏不绯叹了一口气,侃侃说道,“我可是个一无所有的弱女子,王对我一再威逼,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这要传出去,伟大的乌鲁克之王竟然威逼一个小女子,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我是无所谓,若是让陛下的荣光受损,那我可就罪过大了不是?”

“哼”吉尔伽美什想发作又找不到借口,只得恨恨的说道,“本王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让你变回来了。”

“我相信以王的胸襟,一定不会跟我这样的杂种计较。”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回吉尔伽美什没理她,而是直接收回了祝福,于是夏不绯又变回了猫。

知道自己又变回了猫,夏不绯倒不是很惊慌,做猫做惯了,变成人倒麻烦一些。

谁知她刚刚变回猫,吉尔伽美什便对下人说道,“摆饭,本王今日与吾友共餐。”

闪闪我夏不绯在心里咆哮道,你这个恶劣傲慢而且还特别小心眼的王

“哼~”终于扳回一城的吉尔伽美什又感到了愉悦。“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戏弄你这个杂种最有意思了。”他笑道,“本王可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好玩的杂种,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表扬我咯?夏不绯差点气昏过去,十分郁闷的缩在角落里,装作看不到呈上来的乌鲁克美食。

哎,这凄凉的猫生。

宴饮开始,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力便不在夏不绯这边了,见着这个空隙,某人趁虚而入,抱走了猫形态的夏不绯。

“哟,御主。”大卫笑道。

夏不绯没答话,直接一爪子便呼了上去。

“冷静,虽然御主人形态的时候是非常诱人可爱的女孩子,但是这个形态的御主爪子可是十分的锋利,”大卫说道,“被这样爱抚一下,可是会伤害到我完美无疵的容貌啊”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夏不绯更气了,眼睛甚至冒出了绿光。

“我错了,我道歉,天主也是这么啊,对,这时候他都没出现呢。”大卫说道。“总之,我真的错了,我道歉。”

夏不绯甩了甩尾巴,示意他继续。

“有个好消息。”大卫说道,“齐格飞他的下落我找到了,就在皇宫里,但是也有个坏消息。”

夏不绯舔了舔爪子,示意他继续。

“就是除非你自己在宫里认出他,否则他无法看见你。”大卫说道。“我一旦对你们吐露你们彼此具体的下落,我所说的话都会在传到你们耳中之前消失。”

这么虐啊?夏不绯目瞪口呆,甩了甩尾巴。

不过也好找啊,反正崽长的那么帅,鹤立鸡群有没有。

“御主,”大卫仿佛看穿了她的企图,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夏不绯看着他。

“跟他一样,你也看不清他的外貌,只能根据接触来判断是不是他。”大卫说道。

“”夏不绯舔了舔爪子。

“如果我伪装个偶遇什么的,相信我,加在你们身上的困难会增大。”大卫说道,“必须是你自己找到他。”

夏不绯耷拉下耳朵。

“如果他离开皇宫,你就能看清他的脸,但是你如果立刻皇宫又会被人抓起来送回宫里哎。”大卫叹了口气,随即正义凛然的说道,“既如此,烦恼的事就交给你们,我要去神庙哎哟”

夏不绯收回爪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优哉游哉的找着回去的路。

然后她发现她迷路了。

结果还是在吉尔伽美什酒足饭饱,想起她来的时候,才让见到她的宫女把她带回去了。

“哼~居然会迷路,你比本王想象的还没用呢~”吉尔伽美什撑着脑袋,喝的有点醉了,即使如此还是不忘嘲讽夏不绯。

夏不绯本来不想理他,准备转身扑向恩奇都的怀抱,结果却被半醉的王抱了起来。

吉尔伽美什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轻而易举便将她捞了起来,脸上带着痴汉一般的笑容,他抚摸着夏不绯的毛,心满意足的感叹道,“虽然很没用不过这个毛的手感真不错啊。”

纳尼?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我会被灭口吗qaq——夏不绯顿时呆住了。

第七章

夏不绯感觉身上压了几重沉重的桎梏。她奋力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吉尔伽美什被放大的脸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救命夏不绯全身的毛瞬间炸开,她努力不引人注意,悄悄的,想从吉尔伽美什的手里挣脱出来,然而。

“你敢跑试试看?”吉尔伽美什闭着眼睛,说道。

噫夏不绯顿时老实了。

“抖什么抖,”吉尔伽美什很不满的说道,“再抖下去,本王可就想把你剥皮了。”

你以为我想啊(╯‵□′)╯︵┻━┻本能好吗夏不绯怒上心头,反而不抖了,而是将爪子伸长,像斯芬克斯那样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然而这样也不得消停。过了半晌,她便感觉自己的爪子正被人捏在手里把玩。

“喵”她抗议道。

“嗯?”吉尔伽美什挑眉。

“喵。”夏不绯屈辱的沉默了。

“从今天起,本王想想”吉尔伽美什想了想,说道,“就特别恩准你为本王的宠物之一好了。感激涕零吧,这可是你能承受的最高荣耀”

“喵。你大爷”夏不绯收回爪子,舔了舔,鄙视的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

“嗯?”吉尔伽美什就算听不懂猫语,也知道她没说什么好话,当下脸就沉了下来。

“喵~~~~去你大爷的~~~”夏不绯立刻摆出了一副十分可爱的模样,谢主隆恩道。

“祝福你。”吉尔伽美什眯起了眼睛,忽然解除了她的诅咒,将人形的夏不绯压在身下。

“诶?”夏不绯讶然道。

“要知道,本王的心情不会一直都这么好,”吉尔伽美什危险的说道,“而你,只不过是借由本王的一丝宽容,才活下来的小丑而已。”

“”夏不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哼~看来刚才果然没在说本王的坏话呢~”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收回了祝福,“滚吧,本王要办事了。”

夏不绯立刻毫不迟疑的就走了。

我的妈呀,她在心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幸亏猜对了,伴君如伴虎啊。她一边在心里感慨着自己的机智,一边完全忽视了如果不是自己作死,根本不用发展到这地步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调戏完夏不绯之后,便开始忙于政务,恩奇都不知在哪里神游,夏不绯获得了皇室宠物的身份,又因为可爱的外形赢得了不少女仆的欢心,只要随便卖卖萌,摇摇尾巴,便有吃的自动奉上,可谓是如鱼得水,悠闲自在。

自在的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人了。_(:3」∠)_

夏不绯在宫殿里逛的累了,便找了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趴下来,愉快的进入了睡眠。

睡着睡着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就在这时,有一名新来的仆从,他以老实勤恳的形象迎来了周围人的一致好评,也正因为如此,在提前忙完了所有的工作后,他被允许获得半日的休憩。

然后他便遇到了在某处墙根下,睡的人事不知的猫。

在静谧又繁忙的午后,这里是一处不会有人过来的偏僻角落。

青年悄悄的走过去,不想惊扰这只小动物的睡眠,在走到它身边之后,青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动物柔软的毛。见其没有醒来,于是青年便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将它抱起,一同坐在墙根下,享受着半日的阳光。

其实睡惯了床铺,以及恩奇都的身上,夏不绯对石板还是很不适应的。

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接入了一个温暖怀抱,她睡的迷迷糊糊的,也缺少警觉性,便就顺势继续睡的天昏地暗。

静谧的午后很快过去,她睡的差不多了,蹭了蹭怀抱的主人,便听到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齐格飞?厨房缺人手,你去那一下。”一个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嗯?这个名字好耳熟哦夏不绯还没完全醒来,想道。

“嗯,我这就过去。”她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应答的声音。

稍等一下。

刚刚那个人是在叫对吧?

而回答的声音,是从自己脑袋顶上也就是说?

“喵”夏不绯一下从朦胧中清醒,爪子无意中伸了出来,要抓住眼前人的衣服。

然而在这时候,男子穿的普遍很少,大多都直接袒露胸口,也就是说。

夏不绯的爪子一下挠进了青年的肉里。

想想都觉得超级疼。

“嘶。”获得了人类的身体,也就失去了龙之血铠,齐格飞被抓了一下,痛的倒吸一口气。而就在他的血落到猫的爪子上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之间的契约通过鲜血发生了作用,阻碍在他们中间的迷雾消散了,英灵的力量又回到了齐格飞的身体,他也认出了自己的主人——哪怕现在是一只猫。

“齐格飞,还在磨蹭什么?赶紧去。”主管催促道。

“哦,哦,好的,马上就来,实在对不起。”齐格飞立刻说道。

“王的宠物怎么在你这里?”主管大惊失色道,“现在王正在到处找它呢,赶紧给我,然后你去厨房帮忙去,身上也整理一下,王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哦,哦,好的。”齐格飞点点头,便将猫递给了主管,而主管则找了一个垫子,让夏不绯坐在上面,自己才一溜小跑的跑向王的房间。

深知吉尔伽美什的脾性,夏不绯再不想跟齐格飞分开,也必须装作一点都不在意被主管接走。

“呵,这是又迷路到哪里去了?”吉尔伽美什看到她来时,哼了一声。

夏不绯立刻从垫子上跳下来,讨好的蹭了蹭他,喵了几声。

“本王还以为”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夏不绯忍了又忍,还是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啧,看来是学乖了。”吉尔伽美什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见状,无趣的啧了一声。“本王要和恩奇都出去几天。”

“喵?”夏不绯闻言,抬起头问道。

“一个胆敢挑衅本王权威的魔兽而已,”吉尔伽美什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好好待在宫里,不要妄想离开。”

夏不绯懒得理他,在他将自己的毛撸的差不多以后,便去找恩奇都了。

然后她又迷路了。

“啊拉,看到了一只迷路的可爱猫咪呢~”大卫看到她,说道。

“喵。”夏不绯甩了甩尾巴。

大卫将她抱起来,“御主看来很没有御主的自觉呢,”他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齐格飞,那么想去哪里,可以契约来召唤我等,让我等带路啊。”

“喵?”夏不绯愣了愣,觉得好有道理,便按照他所说的在脑内冥想了一下,接着在心里说道,“听得到吗?”

“自然是听得到的。”大卫微笑着,在心里回应道。“终于想起来利用契约沟通了,哎~吾心甚慰呀,是不是,齐格飞?”

“嗯。”夏不绯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真神奇啊。”夏不绯感叹道。“那么,现在怎么办?”

“大概要等御主完成了支线的好感度才能走吧。”大卫想了想,说道。

“好吧哎。”夏不绯叹了口气,“明天他们要去打芬巴巴了,大卫,麻烦你去看一眼,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交给我吧。”大卫应下了。

说着,不远处便已经能看到恩奇都的住处,大卫将猫放下,便走了。

夜色已深,夏不绯跟大卫告别之后,便颠颠的往恩奇都的地方一路小跑。

“你来了?”恩奇都正好在屋内,看到夏不绯过来,便说道。

“嗯嗯。”夏不绯点了点头,跳到他床上,“你们要去打芬巴巴吗?”

“嗯。”恩奇都点了点头,“芬巴巴危害城邦,必须除掉。”

作为传说中被吉尔伽美什手刃的魔兽,芬巴巴是洪水,火,毒气的象征,近年来,一直在靠近乌鲁克附近的丛林中作乱。吉尔伽美什早就想除掉这个怪物,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同伴,恩奇都的出现,以及他的身手,让吉尔伽美什坚定了决心。

“听上去也不是很可怕的样子。”夏不绯已经完全适应了猫的身份,她在恩奇都的床上打了个滚,说道,“早去早回。哦还有,”她说道,“那个森林里,应该还有人类活动着吧,能在那样的森林里活下来,也许很厉害也说不定。”

“你说的没错。”恩奇都说道,“或许我们可以邀请他同行。”

“要是有那样的人就好了呢~”夏不绯感叹道。

“你在担心我们吗?”恩奇都眨了眨眼睛,笑道。

“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夏不绯说道。

“为什么?”恩奇都问道。

“因为他傲娇啊不,因为他可能会觉得,作为王的能力被一个庶民小看了什么的吧,总之应该是十分损伤他自尊的事情,所以请务必对他保密。”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恩奇都无奈道。“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真正生气既然你不想让我告诉他的话。”

第二天。

“恩奇都,你是本王唯一认可的朋友。”在去丛林的路上,吉尔伽美什说道。

“若这是你所愿,我便如是。”恩奇都应了一声。

“所以,本王相信你不会对本王撒谎。”吉尔伽美什说道。

“怎么了?”恩奇都问道。

“昨天晚上,那只臭猫对你喵喵喵了些什么?”吉尔伽美什咬牙切齿的问道。

第八章

其实要说夏不绯担心,她也不是很担心。

毕竟看过史诗《吉尔伽美什》的都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

然而她真正担心的还是那份调查问卷。

在关于这个问题上,她可是写下了的危险答案啊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以为百分之百确定的事情,往往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

所以,准备周全,总不是坏事。

哎,可惜这回只有一个满破的大卫和满破的崽能用,等等。

她想到了崽,也就是齐格飞的战斗力。

飞哥强无敌。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崽现在的战斗力怎么样,小说里那么叼,怎么游戏里

哎,都是泪,不说了。

还是有确认的必要,反正也没事做。

夏不绯便通过契约跟齐格飞联络。

“崽?”结果她一个不留神把对齐格飞的昵称唤出来了。

“御主?”不多时,便传来了齐格飞的回复。

“你在哪?”夏不绯问道。

“就在御主门外。”齐格飞老老实实的说道。

“”夏不绯汗了一下,从恩奇都的床上跳了下来。走出门外一看,果然齐格飞穿着侍从的装扮,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

“早说你在啊。”夏不绯叹了口气。“方便的话,能带我出城吗?”

“要做什么?”齐格飞问道。

夏不绯玩fgo的时候有个习惯。无论什么英灵,只要是自己看的顺眼的,羁绊就必须得刷满,作为开服福利,她自己看脸选的四星齐格飞,自然早早的就满羁绊满破了。即使十分的非,她也没有把抽不到五星的怨恨撒在其他的英灵身上,而是一视同仁,平等的对待着。

也许正因如此,齐格飞才会宁愿付出代价,也要为她争取福利吧?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她自己浪费掉了一多半。

“嗯~测试一下。”夏不绯说道,“关于崽的实力。”

“噢,这个。”齐格飞不假思索的说道,“御主请放心,这个世界里,或者接下来的其他世界里,我等的实力不会为系统所限。”

“原来如此。”夏不绯松了口气,“是这样自由的世界吗有趣,果然有趣呢。”

“御主?”齐格飞有点困惑,他以为夏不绯已经收到了福利,然而目前的世界要比之前别人答应的不一样。

“抱歉呐,崽。”夏不绯深吸一口气,“你可能选了一个很糟糕的主人哦。”

“没有的事。”齐格飞否认道,“此身力量便是证明,没有您的培养,纵然世界自由,我亦不会到达如斯境界。”

“是吗”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说个事情,你要保持冷静。”

“请说。”齐格飞说道。

“你给我争取的福利,几乎被我浪费完了。”夏不绯轻飘飘的说道。

“什?”齐格飞愕然。

“别装了,”夏不绯哼了一声,舔了舔爪子,“跟我这么久了,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

“额”齐格飞眼神漂移。

“我看到那个攻略模式不能更改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谁这么了解我,一定要加一道保险栓,”夏不绯说道,“知道是你之后,就不奇怪了。”

“御主总是这么任性。”自身的小心思被拆穿之后,齐格飞咕哝道。

“是你太好看穿啦。”夏不绯说道,“哎,不过这回倒真不是我任性。”

“嗯?”齐格飞愣了愣,随即有些慌张起来,“怎,怎么了?”

“你想想,在我那些英灵里,”夏不绯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个你,一个迦尔纳,有哪个是有三寸之舌的?”

“”沉默寡言的男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所以你给我强制设定的这个攻略游戏,原本是为了让我不至于跟别人有生死之搏,可是,这么一来,”夏不绯说道,“你不是就把我放在了孤身奋斗的境地了么?”

“对不起。”齐格飞十分愧疚的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哎。”夏不绯见忽悠的目的达到,便安慰道,“还好我补救了一下,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嗯?”齐格飞立刻抬头,似乎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还真是跟小狗崽一模一样的夏不绯暗自想着,一本正经的忽悠道,“经过我的修正,这么一来,既有了安全的保证,也能让你们不至于毫无用处,能让各人都发挥各人的长处,才是御主的职责不是吗?”

“是。”齐格飞被忽悠地心服口服,说道。“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嗯~”夏不绯甩了甩尾巴,说道,“本来是想确认战力的,既然知道了设定,就不用去大肆破坏了,总是隐藏在暗处也很麻烦,看今天大卫的成果吧。在那之前,你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是。”齐格飞严肃的应下了,仿佛夏不绯不是让他去当个侍从,而是让他去拯救世界一般。

夏不绯也感到了这样的压力,也许是从者一贯面瘫正直的表情唤醒了她剩余不多的良知,她甩了甩尾巴,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很快你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了。”

/

在杉之森。

其实这便是夏不绯一开始逃入的森林,只是她从没想过问罢了。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往杉之森的深处走去。

魔兽芬巴巴,是火,毒气和洪水的象征,跟他战斗,除了他本身的力量之外,还要与这三种力量战斗。他亦是象征着人类对天灾的恐惧,也是最早期的古老魔兽之一,所以即使是吉尔伽美什,在恩奇都没出现之前,也不敢一个人贸然去挑衅他。

“你说她担心本王?”吉尔伽美什的反应果然跟夏不绯的预期一模一样,“本王竟然被一个杂种担心了?”他眯起眼睛,怒火像雷电一样在他眼中流窜,“奇耻大辱,本王竟然会被一个杂种看轻到需要被担心的地步”

完全一致。恩奇都默默对比了一下,感慨道。

“等回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犹自气闷的说道。

“也许,”恩奇都说道,“她并不是因为看轻你,所以才担心你。”

“哦?”吉尔伽美什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恩奇都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她并不是因为觉得你注定失败,所以才担心你,而是从心底认你为王,出于对王的关心才有了这样的情感。”

“哈哈哈哈,本王觉得也是。”吉尔伽美什阴转晴,“那丫头表面上死不承认,其实内心中早已深深拜倒在本王的光辉之下了,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本王回去之后,就勉为其难的给她点赏赐吧”

就在他们说的正起劲的时候,传来了铃铛的声音。

“哟,好巧啊,”大卫赶着一群羊,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悠闲的打招呼道。

为什么有人会在森林里放羊啊(╯‵□′)╯︵┻━┻

“啊,我是在这里生活的住民,”大卫说道,“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哦。”

超可疑的好吗越说越可疑了

“”吉尔伽美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羊。语气平静地说道,“恩奇都。”

“我在。”恩奇都应道。

“你刚刚说,那丫头有提到过什么,”吉尔伽美什的杀气越来越浓重,“森林里的原住民?”

“并且能力很强。”恩奇都补充道。

“哎呀哎呀,”大卫笑道,“这是在说我吗?太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羊人而已,芬巴巴淹没了我的家园,前几天我才将羊群带来这个森林,你们看,他们还没适应森林呢,”大卫十分忧郁的说道,“你们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哼。”吉尔伽美什这才打消了对夏不绯的怀疑,冷哼了一声,“侵夺了你家园的那头魔兽,将他完全消灭,正是本王和本王的朋友此次的目标。”

“这样吗?”大卫说道,“那你们可太巧了,我刚刚在森林里发现了他的踪迹,才将羊群驱赶到这里。你们若是想去消灭他,他应该没走多远。”

“是吗?那太好了。”恩奇都说道,“请为我们带路吧。”

“带路是可以,不过”大卫看了羊群一眼,有些犹豫。

“哼”吉尔伽美什绕着羊群画了一个圈,魔力便形成了一道栅栏将羊群圈在其中,“走吧,他们不会跑了,若是有想染指他人之物的,会受到本王预设的惩罚。”

“感谢,请跟我来吧。”大卫说道。

夏不绯的预感没差,可能是因为有从者现世的缘故,芬巴巴的属性也被加强了。

“哎呀哎呀,这可真大一只呢。”大卫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叹道。

芬巴巴的外形酷似野猪,有着黑夜一般漆黑的皮,火焰一般的鬃毛,长长的獠牙上缠绕着雷电,嘴里往外喷着毒气,每当他刨一下土地,便有水从那里涌出。

“看上去很难缠呢。”恩奇都思忖道。

“那么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大卫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你们两个拖延时间的话,还够我从这里完全逃离的,那么——”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吉尔伽美什扔到了芬巴巴面前。

“你说,要不我们等他被杀死了之后再上怎么样?”吉尔伽美什看着不断闪避着芬巴巴的大卫,对恩奇都说道。

第九章

吉尔伽美什战胜了芬巴巴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城里。同时,夏不绯也见到了大卫。确切的来说,是生无可恋的大卫。

“最后是你偷偷用约柜设下陷阱,让那个芬巴巴一脚踩了上去,才赢的吗?”夏不绯问道。

“差一点约柜就碎了,哎哎哎,同为王者,怎么他就那么小心眼呢,”大卫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天主在上,我只是开个玩笑轻松下气氛而已呀。”

“你的天主这会还没出现呢。”夏不绯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个约柜真的有效?我怎么觉得你很有可能只是在后面偷偷的扔了块石头而已呢?”

“这个嘛谁知道呢~”大卫哼着小曲溜走了。

“”夏不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她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更加严重了。

“喵?”她看着脸色阴沉的王,疑惑的喵了一声。

“哼”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

“喵。”夏不绯又看了看恩奇都。

“噗。”恩奇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为她解释道,“我们去打芬巴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称牧羊人的奇怪人士。然后王为了让他放心跟我们一起去打魔兽,便用法术困住了他的羊,然而,在回来的时候,不仅他不见了,他的羊也不见了。”

“”大卫的味还真奇特。夏不绯甩了甩尾巴,森林中哪来的羊,想必是某人为了过一回牧羊人的瘾,用魔力变出来的吧。“原来如此,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你又在瞎喵喵什么。”吉尔伽美什挑眉,“祝福你。”

“”重新又变回人的夏不绯张了张嘴,感叹道,“真方便。”

“呵。”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说吧,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诶?”夏不绯愣了愣,说道。“谁啊?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人吗?”

“少在这里给本王装相,”吉尔伽美什不满的说道。“你把本王当白痴在耍吗?一个石头能让那怪物毫无还手之力?”

哦对,大卫的宝具是有技能封印效果,如果是能力被封印的话,看上去就像没有还手之力一样,夏不绯思忖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还不好说,我也只是赌一把,碰碰运气而已,请王屈尊向我描述一下详细的细节,以及芬巴巴的实力。”

也许难得见她这样认真,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跟她描述起来。

他自己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即使是最古老的魔兽之一,芬巴巴跟他对上,也至少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然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芬巴巴的实力忽然暴涨,便是连他和恩奇都联手,也略感吃力,就在他们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落败之际,大卫的宝具让那魔兽动作迟滞了一瞬间,趁这瞬间的功夫,吉尔伽美什便和恩奇都一起取了那魔兽的性命。

果然有所改变吗?

“所以,你想到了什么?”吉尔伽美什挑眉道。

“嗯”夏不绯心虚了一下,说道,“这个嘛”

“嗯?”吉尔伽美什发出了一个威胁的鼻音。

“我招,我招,”夏不绯投降,说道,“其实这跟我变猫也有点关系。”

她正欲交代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陛下”一个士兵冲进来说道,“敌军来袭”

“是谁?”吉尔伽美什问道。

“领头的说说他是阿伽。”士兵颤抖着声音说道。

“基什的国王?”吉尔伽美什顾不上听夏不绯坦白,“他为何会突然攻打过来?”

“是不是听说你们打败了芬巴巴,觉得这会正是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夏不绯忍不住插了句嘴,说道。

“很有可能。”恩奇都说道。

“不过消息是怎么传过去的?”夏不绯奇怪的说道,“莫非城里有基什的探子吗?”

“你闭嘴。”吉尔伽美什取消了祝福,让她变回猫,然后对看到一切目瞪口呆的士兵说道,“传令下去,让他们装备好,随时准备守卫我们的家园,召集长老和民众,是战是降,本王需要讨论一番。”

变成猫的夏不绯刚想溜走,被吉尔伽美什抓了个现行。

“你留下,一起听。”吉尔伽美什说道。

夏不绯在心里哀叹一声,乖乖坐在了他的扶手上面。

自古以来,会议的性质就注定了它的漫长,枯燥,以及谁也无法说服谁。

直到开始之后,夏不绯才明白过来其实闪闪根本没想让她听什么,她存在的意义便是——

一起受难。

顺便吉尔伽美什还可以摸毛。

/

“祝福你。”会议结束后,吉尔伽美什又对夏不绯施与了祝福。“说说你的观点。”

“打。”夏不绯晃了晃有点晕乎乎的脑袋,说道。

“哦?要知道基什并不弱,如果打起来,本王不一定会赢。”吉尔伽美什说道。

“贵族享受财富,国王既拥有权力也有财富,”夏不绯说道,“其中的区别是,贵族不像国王,必须为人民负责,更何况,”她说道,“陛下可不是别人一打过来就认怂的胆小鬼不是吗?”她摊手道,“你是神之子,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只是一个妄图侵吞王的财产的侵略者而已,单是他的话,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哼,要是只是他”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

“所以果然与他为什么这么快得到消息有关?”夏不绯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道。

“看恩奇都了。”吉尔伽美什说道,“本王已让他先去查探敌情,看看他能得到什么情报吧。”

“原来如此。”夏不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她便想撤了。

“难得发现你除了取乐之外还有点别的用处,”吉尔伽美什看穿了她的意图,说道,“本王可以不追究你之前隐瞒的事情,但是要做什么,你很清楚。”

“是。”夏不绯苦着脸,打消了撤退的念头。

很快,外出查探的恩奇都回来了。

“有女神的神力。”恩奇都回禀道。

“伊什塔尔”吉尔伽美什听到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诶?”夏不绯一脸懵逼。

“是圈套。”恩奇都给夏不绯解释道,“如果王输了,那么女神便会向阿伽讨要王作为泄露消息的回报,如果王赢了,那么女神更有示爱的借口。”

“哦哟~”夏不绯闻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原来是女神的爱之陷阱吗~”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杂种。”吉尔伽美什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说道。

“咳咳。”夏不绯立刻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说,这种行为实在太令人困扰了。”

而且解决起来也很麻烦。

“不过还是要赢。”夏不绯说道,“必须打,必须赢。就算知道会落入圈套,然而不能因此认输。”

“哦?”吉尔伽美什倒是对夏不绯改观了一点,“一开始只是觉得是一个没有礼数提供乐趣的杂种,想不到还是有些勇气的嘛。”

“那是因为我相信王啊。”夏不绯笑道。“有王在,才是我等小民可以嚣张的本钱呢。”

“呵,”吉尔伽美什睨了她一眼,说道,“辛苦的事都被本王做了,你倒是说说,你又能做什么?”

“自然是为王做我力所能及的事了。”夏不绯说道。“我们没有像王那样的力量,所能做的便是成为月亮旁边的星辰,成为夜空的点缀罢了。”

“说的倒是好听。”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那你现在又能为本王做什么?”

“物色用来打仗的帮手?”夏不绯提议道。

“是嘛,”吉尔伽美什看着她,“比如又出来一个森林的贤者?”

“也许再加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呢?”夏不绯说道。

“”吉尔伽美什探究的看着她。

苏美尔的军队一般由步兵组成,轻步兵的武器是斧、匕首和矛。正规步兵还配有铜盔、毡披风和皮革裙。一句话概括就是,都是枪兵,偶尔有弓箭手。

也就是说,作为剑阶的齐格飞,这样的战场上有天然优势,而他的宝具“幻想大剑天魔失坠”为半圆形的对军宝具,作为守城来说可谓绝佳。

夏不绯想着,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随之一变,从猫一样的慵懒,转变为了如同利剑一般的锋锐,凛然无畏。

吉尔伽美什自然注意到了她无意识的变化,身为英雄王,他十分赞赏身怀勇气且不鲁莽之人,而夏不绯身为一个女子,大敌当前,竟然还能有如此镇定与勇气,吉尔伽美什头一次觉得她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那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找来的人不会让本王失望。”吉尔伽美什挑眉,“如果赢了,本王赐予你任意使用本王祝福的权利。”

“多谢陛下~”夏不绯一秒变回了之前那个猫一样的少女,笑眯眯的说道,“那我就去找人啦~”

“哼”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默许了。

“真是不错的眼神呢,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恩奇都看着她离去,说道。

“一个看不透的怪胎罢了。”吉尔伽美什不爽道,“又不求财,又不求名,打算默默无闻的躲在本王身后吗?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倒真想让那家伙伊什塔尔学习下。”

“我倒是觉得,在她身上,有种跟我相似又不太一样的气息。”恩奇都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十章

如果是自己承诺过的回报,吉尔伽美什一向是个很大方的人,在他对夏不绯说出条件之后,夏不绯便发现自己能够在变猫和变人之间自如切换了。

不要太爽~她兴致勃勃的呼叫了齐格飞和大卫两人,将他们召集到一处,转身变回了人形。

“看~”夏不绯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圈。

“好胸。”大卫看着夏不绯的身材,不吝赞美之色,“御主有这么好的身材,实在是作为侍从的荣幸啊,如果”

他还没说完,齐格飞便咳了一声,说道,“大卫王,请自重。”

“诶,请不要叫我为王啦,”大卫说道,“嗯嗯,还是牧羊人更适合我呢。”

“是哦,”夏不绯白了他一眼,“为了满足放羊的**,森林里变出一堆羊?”

“哈哈,这种细节问题不用在意。”大卫说道。

“基什的敌军正在迫近,兵临城下。”夏不绯说道,“我要你们跟吉尔伽美什一起,打退敌军。”

“那么御主可要好好保证自己的安全哦。”大卫说道,“我们不在的话”

“嗯嗯。”夏不绯点点头,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自保之力的”

然后她在两人注视下,叹了口气,开始展现在调查问卷中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金手指来。

首先,是看不见的‘气’在她双手之间汇集,凝聚,随即形成了一个太极的图案。

“这是?”大卫愣了愣,问道。

“我给我自己设定的能力啦。”夏不绯狡黠的一笑,“打过来试试?”

“这个”齐格飞顾虑到自己是英灵,恐怕夏不绯承受不住。

“无妨,”夏不绯说道,“打过来吧,你们两个。”

两人对视一眼,便依言朝夏不绯攻去。

然后莫名打到了对方。

“哈哈,很有趣吧?”夏不绯对两个懵逼的人笑道。

“确实有点意思呢。”大卫若有所思,拿出三分真本事跟夏不绯打起来。

夏不绯不慌不忙,脚下踏着奇特的步法,双手开合,身形游移,大卫无论从哪里出手,都一一被他闪避。

“御主的能力真是奇特。”大卫收回手,说道。

“嘿嘿。”夏不绯得意一笑,“论防御的话,坚持到你们赶来应该没问题。”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很快便到了真正开打的时候。

阿伽从基什带来近千人的部队,除了一般的轻步兵之外,更有三百精锐,在后方虎视眈眈。

吉尔伽美什让齐格飞和恩奇都带五百人出城应战,大卫带弓箭手在城墙上,自己负责指挥。

泥制的城墙虽然高大,但并不结实,只要有充裕的时间,便是在墙上刨个洞也不是没可能。

故而齐格飞守正门,而恩奇都负责监察有无偷偷挖洞的可疑人士。

布置好之后,两个城市国家之间的战争便开始了。

嘛,其实没什么好打的。

飞哥一个宝具下去人就死的差不多了。

然后阿伽吓得屁滚尿流表示愿意作为吉尔伽美什的臣属,接着闪闪傲娇了一下,毒舌了几句,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对夏不绯来说重要的是之后的事情。

齐格飞受到英雄王的接见,表示愿意做一名铲屎官,大卫则又跑没影了,英雄王答应了齐格飞的条件,转头就把夏不绯卖到了伊什塔尔的女神庙里,让她当神官,连带着齐格飞一起。

“哎。”夏不绯穿着神官的衣服,坐在神殿中一脸懵逼,“所以我咋被莫名发配到这来了?”

“发配?”齐格飞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穿上了好一点的衣服,不过上半身依旧裸的跟没穿一样。

“哎,你不懂。”夏不绯叹了口气,“没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好感度,恩奇都和闪闪都是4颗心,最后一颗怎么都升不上去。

所以还有最后一颗好感度是要怎么破啊,难不成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吗?

“哦呀,你就是他新安排给我的神官吗?”就在这时,塔型神庙上走下一个人。

“谁?”夏不绯闻言,抬头看去。

菲尼亚坐在最高处,笑嘻嘻的看着夏不绯。

“啊呀,惊讶吗?真是可爱的孩子啊。”菲尼亚撩了撩头发,说道,“想也是很正常的吧?我是爱情与战争的女神,正因如此,第一神妓才配的上我的身份不是吗?”

“”夏不绯看向她,“我之前所见”

“啊,可能是本人吧,”菲尼亚站起来,被美神附身之后,她本身的美被大幅度的激发出来,仿佛黑洞一般吸引着视线,而女神似乎也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甚至习惯,带着睥睨的微笑,她沿着台阶缓缓而下,很快便走到了目瞪口呆的夏不绯身边。

“不过我却觉得她没有你可爱呢~”菲尼亚眯起眼睛,勾起夏不绯的下巴,漆黑的眼眸中闪耀着神之光芒,令夏不绯动弹不得。“但是,为什么用不了呢,作为道具而言,你还真是不合格啊。”

“”金闪闪,我特么记住你了。夏不绯在心里给吉尔伽美什记了一笔,心中默默把道德经念了好几遍,才终于能控制自己的嘴唇,她艰难地说道,“道具?”

“是哦~”菲尼亚轻蔑的说道,“神庙之中,所有均为神之物,人类,是为凭依,食物,唯神专享,既然来做了我的神官,连这点也不知道吗?嘛,见到我还能说出话来,你的意志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呢。”

“多谢夸奖啊。”夏不绯被她一激,退后一步,挣开了她的桎梏,说道,“那么,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无礼之徒,你的礼仪到哪里去了?”菲尼亚冷哼一声,“见到神明竟然还不跪拜,若是换成别人,这个神官早就被我处罚了。”

“”夏不绯默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这边是怎么行礼的。

“嘛,刚才稍微读取了一下这个人的记忆,”菲尼亚微微一笑,收回了生气的姿态,“你确实有些不一样,很有意思,所以我便宽容的不计较了,感谢我的恩赐吧。”

古代种的神和王都这么喜欢自说自话的给人恩赐吗?夏不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还是说道,“感谢美神宽恕我的罪过,大人此次降临应有神谕,不知——”

“啊对了,我是有点想说的,”菲尼亚朝她抛了一个魅惑的媚眼,说道,“吉尔伽美什,布鲁克城的英雄王,我听闻他战胜了芬巴巴,又打退了基什的阿伽,心中着实羡慕他的英勇,告诉他,我伊什塔尔,为他倾倒,请他拥我入怀,像恋人一样,我将沉沦在他的怀抱里,为他献上我的美丽和荣光,告诉他,只要他如妻子那般拥我入怀,世间的战争他无往不利,世间的财宝任他获取,他将成为这世上最权威的王,因爱情伊什塔尔爱他。”

“噢,好的。我这就传话过去?”夏不绯问道。

“去吧~”菲尼亚点点头,大慈大悲的放她走了。

/

“啧。”吉尔伽美什看到她时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啧什么呀”夏不绯挑眉,很不高兴的说道。“把我派去做她的神官,陛下到底在想什么?我可是一点这里的礼仪都不懂啊”

“哼居然没选择你做容器吗?”吉尔伽美什看着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本王还想将就一下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从你这句话我听出了很危险的企图啊”夏不绯怒,“原来是打着让神附在我身上,然后再不可描述什么的吗?”

“不行吗?”吉尔伽美什撑着脑袋,摊了摊手,说道,“本王不像反感她那样反感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夏莎。”

“什么反感不诶诶诶诶诶诶??”夏不绯说到一半,吃惊的说道,“陛下你刚刚,刚刚叫我啥?”

“哦?”吉尔伽美什得意的笑了,“是第一次被本王称呼名字,感到害羞了吗?感到荣幸吧,你可是本王除了恩奇都之外,第一个直呼姓名的杂种啊~”

“”呵呵。夏不绯刚刚涌起的一点感动之情立刻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干巴巴的说道,“谢主隆恩。”

“这么冷淡?”吉尔伽美什不高兴了,眼神中透出危险的意味。

“怎么可能呢?”夏不绯堆起假笑,“能得到王的赏识,实在是我毕生修来的福气啊~自然是感激不尽。”

“哈,你知道就好。”吉尔伽美什翘着二郎腿,轻慢的说道,“回复那个,不需要她的加持,本王本来就是天地间唯一的王,本王的荣光,更不用她来锦上添花,相较于将她入怀,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喜欢本王的话,就排到队伍后面乖乖等着吧”

很好,我已经有种我要被炮灰的感觉了。充当着传话筒的夏不绯在心里哀叹一声,慢吞吞的回到了神殿。

“御主。”齐格飞担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齐格飞。”夏不绯看着天空,声音苍凉而又无奈。

“什么?”齐格飞应道。

“你说,”夏不绯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说道,“我们去毁灭世界吧,怎么样?”

当然,正义的伙伴·齐格飞严正拒绝了她的要求。

第十一章

夏不绯还没见到女神,便充分体会到了满嘴跑火车的代价。

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完全没有这种念头之后,夏不绯才终于从灵子化的齐格飞的忧心忡忡的说教中逃出来。

“要死了。”夏不绯扶着墙,哀叹道。

“抱歉,我这么一个不懂幽默的男人,误会了御主,真是对不起。”冷静下来的齐格飞还在道歉。

“不,请不要再发出声音了,让我清静一会。”夏不绯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说道。

“万分抱歉。”齐格飞的声音里充满了沉痛的忏悔。

过了一会后,他又问道,“如今,我们要怎么做?”

“这个嘛”缓过来的夏不绯苦笑道,“没有办法了吧?神啊王啊,都是好面子的家伙,现在闹成这样,已经无法私下解决了,若我不,其实我没有选择。”夏不绯叹了口气,“唯一的好消息大概便是那位无法夺取我的身体,所以我还能自由行动吧,然而”

“然而什么?”齐格飞问道。

“然而女孩子可是很记仇的啊”(╯‵□′)╯︵┻━┻夏不绯恨恨的捶着墙,“那位可是火起来连山峰都能轰平的,我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子哦?然而不得罪也不太可能,若我保持中立的话,大概会被两边同时搞死吧,哎。”

“这种时候,我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帮不了什么忙,真对不起。”齐格飞自责地说道,“对不起,要是换个更加伶牙俐齿的人来的话”

“比如凯撒吗?”夏不绯哼了一声,“估计他要是面对这个的话,早就跟大卫一样自己跑掉了吧”

“大卫他?”齐格飞现在才意识到打完仗后不久,大卫王就失去了踪影。“御主,我马上”

“慢,停,打住,我就是开个玩笑。”夏不绯连忙说道,“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凯撒姑且不论,大卫嘛你忘了,你们都是英灵了?就算弓阶再怎么能独立行动,这个他还未诞生的世界,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就算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背弃御主。”齐格飞说道。

“好啦,好听的话之后再说,”夏不绯看向供奉着伊什塔尔的塔型神庙,说道,“总之,先从这一遭里活下来吧。”

任务:向伊什塔尔传达吉尔伽美什的回复。

通关条件:从自觉面子扫地的女神可怕而又盲目的怒火中活下来。

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夏不绯往神庙走去。

“爱情与战争的女神,代表这世上一切美的女神啊,我将您的神谕带给了那位王,并携他的答复而来。”夏不绯深吸一口气,说道。

“哦?”伊什塔尔出现在神庙的顶端,红色的眼眸中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她撩了撩头发,姿态慵懒的靠坐在神庙之顶,说道,“说吧,向我倾诉他的爱语,向我诉说他的感激,形容他的神情,描绘他的举动,说吧,我在听。”

“即使我会被人耻笑为不自量力,然而我还是忍不住赞美您的光辉,然而即使我将天下好话都说尽,也无法表达出您万分之一的美,”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即使我会被您的敌对者萨尔图针对,被她设下永不得看见您的诅咒,我还是要斗胆瞻仰您的荣光,在您如春天一般慷慨的允准之下,我不得不仿效当年您闯入冥府的勇气,来为您述说那位王的答复。哪怕灵峰埃比赫山再度发出悲鸣,毁灭在您的神威之下,哪怕芬巴巴复活,用洪水将乌鲁克淹没,哪怕阿伽以千万倍的兵力再度袭来,毁灭城邦,却无法摧毁那位王心中早已存在的感情。很遗憾,在您将爱慕的眼光投向他之前,他的视线早已被另一位佳人夺去,除非时光倒流,否则便是埃阿也束手无策,阿努也为之叹息。尊贵的女神啊,那爱恋特有的火焰,您是主宰它的神,它的威力,您应比他人更加了解,它耐得住风吹雨淋,耐得住刀砍剑劈,它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便是万神之神,也会忍不住赞美这火焰,正如他赞美并宠爱着您一样。”

“是谁?”伊什塔尔沉默良久,问道。

“王并未向我吐露对方姓名,”夏不绯说道,“而我也不配参与到这样的对话之中,请女神再度赐下慈悲,省去我这个多余的环节,直接找他质问吧。”

“很好。”伊什塔尔咬牙切齿地说道,“吉尔伽美什”然后她站起来,带起了一阵狂风,便消失了。

“啊,活下来了。”等女神走后,夏不绯松了口气,直接躺在神庙的地板上,叹道。

“御主,”齐格飞自从夏不绯开始口若悬河的时候,就一直处于震惊和懵逼的状态,现在事情结束,他十分佩服的说道,“您真厉害。”

“渴死我啦。”夏不绯翻了个白眼,说道。

“嗨嗨,水来了。”消失已久的大卫登场,他用魔力凝聚了一团水,凑到夏不绯嘴边。

夏不绯咕咚咕咚的就这样喝完了。

“呼。”喝完水之后,夏不绯才松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现在嘛,就看英雄王那边的回应了,总之就在这里啊,不对,我还是先跑,免得被迁怒。”

“去哪里呢?”大卫问道。

“去王宫啊,”夏不绯变成了一只猫,“来,你们伪装成侍从,偷偷的躲在王宫里。”

大卫和显出身形的齐格飞对视一眼,齐格飞抱起了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走吧。”

饶是再坚固的宫殿,也在女神的怒火中瑟瑟发抖。

“哼。”浑身燃烧着烈焰的美神站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因为愤怒,她的光辉要比往常更加耀眼。然而吉尔伽美什却对此无动于衷,“不知道美神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他问道。

“我向你伸出了双臂,而你拒绝了我,我向你献出了双唇,而你将我推开,现在,告诉我,占据了你全身心的,吸引着你的视线,让你想与之形影不离的那个人,”美神傲慢的说道,“她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既然已经得到了我的答复,如果我是你,为了保全神的尊严,我会戴上面纱,如一阵风般不引人瞩目的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应去的地方,或者无论哪里,除了我的面前。”

如果夏不绯在场的话,一定要对吉尔伽美什赞叹不已了,就惹怒女孩子的方面。

“你给我等着”伊什塔尔愤愤的走了。

炽热的美神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真是一场好戏啊。”虽然夏不绯只看到美神来了又走了,不过就吉尔伽美什的性格,用脚趾头都能想出发生了什么事。“那位王在得罪女孩子这方面,简直是个天才。”她又感叹道,“相比之下,连大卫都比他要好的多了。”

“诶?为什么要带上我?”大卫表示懵逼,“我可是满心爱护我的老婆们哦?”

“”夏不绯白了他一眼,“算了,我不想这时候揭你的短。”

“嗯~”大卫若有所思的说道,“御主对我们了解的程度,真令人吃惊呢~”

“哼哼,”夏不绯甩了甩尾巴,“也许吧~”

“啊呀~不禁有点好奇御主之前是做什么的了呢?”大卫试探的问道。

“只不过是一个正在学习,看了几本的穷学生罢了。”夏不绯兴致缺缺的说道,“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你就把我当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孩子好了。”

“哪里,御主看起来才不是那样普通的女孩子呢,在我眼里可是相当的可爱哟~”大卫说道。

“大卫王,请自重。”齐格飞忍了又忍,说道。接着他也补充了一句,“御主确实不如她所说那般普通。面对各种强权毫无畏惧,此等口才与胆识值得赞美。”

“我那是硬着头皮不得不上啊好吗。”夏不绯又叹了口气。“哎,为什么前面突然空了?”

本来人满为患的王宫后院,忽然像摩西分红海一样分开了,高傲的王站在另一边,睥睨的眼神注视着夏不绯。

“是说躲到那个小角落了,”吉尔伽美什走向她,将她拎了起来,“这就是你给本王办的事?”

“”夏不绯变回了人,“只要答案是拒绝,陛下,您清楚她的怒气不会有任何改变。我还能怎么样呢?毕竟我又不能主宰您的心智,或者改变她的决定,我只不过是你们听话的耳,传话的嘴罢了。”

“呵。”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换做是你,本王才会失望。”

“呵,”夏不绯挑眉,“难道要我满心欢喜的告诉她,你答应她的要求,愿意与她为偶,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从此将自己的荣光归咎于她的赐福,而不是自己的伟业吗?难道你就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奴隶,任由她的摆布,好去乞求神明的垂怜吗?正因为你做出了否定的答复,正因为我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按照你的意思,明确的回复了她。而你,丝毫没想到让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凡人独自面对女神怒火的危险,反而责怪我令女神发怒,要知道,对女孩子来说,再美的言辞都抵不过一句承诺,既然你选择拒绝,那么便要承担起拒绝的责任,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将过错推到我一个传声筒的身上。”

头一次见夏不绯发这么大的火,吉尔伽美什被训得有点懵。

第十二章

然而英雄王不愧是英雄王,他很快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你知道你现在对话的,训斥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这回导致什么样的恶果吗?但凡你有一点传话的本事,她也不会如此生气,你在这城邦里长大,难道对你的故乡,就全无感情,任凭它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是,我什么也不是,”夏不绯冷笑一声,“我只是湖面无端吹过的一阵风,起了涟漪,路过的闲人也要指责几句,我只是天上飞过的乌鸦,愚者不去向派遣我的神明问责,却来怪我带来厄运,殊不知,这一切都没有自我意志,只不过依命行事罢了,女神的决意,是因为身为王的你的意志,除非你改变,否则再冠冕堂皇的言语,依旧不会对这结果产生任何改变”

“身为贱民就好好的给本王跪在尘埃里,不要有这么多额外的怨言,责骂就好好受着,本王是你的王”吉尔伽美什继续暴跳。

“这样的王白给我都不要”夏不绯继续回敬,“出点什么事就要手下人来背锅,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老娘才不想供奉这样的王”

“你·说·什·么?”吉尔伽美什爆发读条中,“不要想挑战本王容忍你的底线现在道歉,本王还能饶你一命”

“呵呵,”夏不绯也是怒火大炽,“底线?可不只是你一个人有这东西呢要来试试看吗?”

“本王看你没有这个胆量”闪闪冷笑,“还是你早早就活腻了,想见识本王的乖离剑?”

“是吗?”夏不绯挑眉,也开始蓄力,“正好我给自己设定的金手指一直都没用上,正好拿你实验一下,也不心疼”

“普通的女孩子啊。”大卫感叹道,“齐格飞,我们对普通这个词的定义,是不是跟御主的有些不一样?”

“不可否认。”齐格飞发自内心的说道。

就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即将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城外传来一声咆哮,大地开始震动,恩奇都立刻出城查看,瞬息又回来,说道,“女神派了天之公牛来,就在城外。”

“让它滚”互不相让的两人齐声说道,蓄好的大招同时击向城外。

该说是愤怒对力量有一定加成呢,还是说两人本就打算不死不休呢,总之,还在城外,连个正脸都没露,刚刚破坏了最外围的城墙的公牛,便在夏不绯和吉尔伽美什的合招中光荣退场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啧。”两人在发出招之后,又异口同声的啧了一声。

“”

“应该是本王发出了关键性的一击。”吉尔伽美什抱着双臂,肯定地说道。

“呵呵,”夏不绯撩了撩头发,“算了,这一点就不跟你争,反正真正切下它头颅的是恩奇都,他不会跟你争。”

“本王的挚友,自然不会像你一样。”吉尔伽美什不屑的说道。

“”夏不绯看向天空。“女神要来了,恩奇都还在尸体那里,我们快过去,免得让他一个人面对神罚。”

“你要跟本王一起过去?”吉尔伽美什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也有份啊。”夏不绯耸肩,“为什么不一起去?难道我身为女子,就必须在你们男人背后苟且偷生?那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哼,谁管你。”吉尔伽美什有点触动,撇开视线,“想去就跟上,本王可不会等你。”

“我们之间谁快还说不定呢。”夏不绯说完,变成一只猫,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可恶”吉尔伽美什骂了一声,也紧随在后,往城外跑去。

两人不一会便来到了城外,恩奇都正站在尸体旁边,手里提着公牛尚在滴血的头颅。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传来了天神阿努的声音。

“愚昧,愚昧的工具啊忘记了自己身份,还杀死了神的公牛”

“杀死它,本王也有份”吉尔伽美什说道,“若要处罚,本王愿与他一并承担”

“”一阵静默,尔后阿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吾心爱的女儿,伊什塔尔,她向吾提出了一个建议,令吾能同时惩罚你们两人,而吾也答应,这次惩罚之后,吾不会再为难你,天之楔。”

“什么?”吉尔伽美什顿感不妙,随即,神罚便从天空中降临,在他愕然甚至悲痛的眼神中朝恩奇都袭去——

然后停在半空。

“我说你们,还真是急性子啊,神罚什么的说来就来,也不给人一点缓冲的时间。”夏不绯慢悠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是?”吉尔伽美什看向夏不绯。

“别这么看我,我好歹也算是个魔术师,肯定有自己的绝招啦。”夏不绯说道,“你们在之中。这是我从我故乡流传下来的知识里研究出来的东西。具体的来源嘛,由于太复杂,我就不说了,因为也坚持不了很久,毕竟在你们的地盘上嘛。好,不废话,开始正事了。”

“你想做什么?”吉尔伽美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问道。

“第一,我是参与屠杀神牛之人。”夏不绯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二,我亦为黄土造物,这样一来便可达成第三个条件,”她向两人笑了笑,说出了结论,“对恩奇都取而代之。”

“你要承受神罚,可是这样你就会死哦?”吉尔伽美什不可置信的说道,“而且你从未说过,你也是”

“不,我不是工具。”夏不绯正色道,“在遥远的东方,我的故乡,我的祖先被那里的母神,名女娲者,以开天辟地之人盘古身体所化成的土壤捏就,并非是作为工具诞生,而是作为同伴,以及后代而诞生,按照你们这边的说法,就算是说成第二代神明也不为过,我们是土地的孩子,即使血脉与神格在漫长的历史之中淡薄乃至消失,然而灵魂却依旧铭刻着过去的光阴,而那光阴便要在这里重现,以我之名·灵基回溯。”

来自东方的古老语言回应着她的请求,随着她的话语,夏不绯的灵基不断提升,马上便逐渐接近了恩奇都的灵基,而在此期间,阻碍神罚的障壁也逐渐破裂,马上便要不堪一击。

“所以,”夏不绯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她坦然一笑,说道,“你们不必愧疚,就把这当成一个普通人给她好友最后的礼物吧,不过如果你们后来想做什么事,必须要将蛇类排除在外,请一定记得我的忠告,希望我的选择,能成为唯一的遗憾哟。”

障壁碎裂,神罚果然按照夏不绯所说的那样,径直的打向了她。烟尘弥漫,尔后静静沉淀下来,承受了神罚,夏不绯的身躯已然化为黄土。

感受到神罚虽有凝滞,不过依然歼灭了目标,阿努果如他所说,没有再追究。

“夏莎”吉尔伽美什缓缓俯下身,触碰那曾为女子滑腻肌肤的黄土,“你”

像是为了掩护王者的悲痛,不多时,天空上下起了雨。

几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滴落在黄土上,然而静寂却不会因此消失。

第十三章

“那个笨蛋——”吉尔伽美什艰难的爬上一座高峰。

“陛下,”恩奇都无奈道,“这已经是最后的了。”

“我知道啊”吉尔伽美什站在峰顶,往一旁的深渊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想起那个傻瓜,我就不爽”然后他气哼哼的问道,“之前准备的石块呢?给本王绑上。”

“”恩奇都看着他教科一般的傲娇,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他所说,这是他们旅途的终点,也是吉尔伽美什在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经历了大洪水之后的祖先乌特那庇什提牟,又从他那里得到了长生草的地点,然后骂骂咧咧的一路找来。

据祖先说,能复活人的长生草便在这深渊之下,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如果让本王知道谁给了那笨女人脑子,本王先将他揍一顿,再给那笨女人好好的上一课”吉尔伽美什绑好石块,继续骂骂咧咧。

“”可是一直积极的找仙草,爬山峰的,不都是你么?恩奇都在心里又叹了口气,体贴的没有说出来。

“哼,这是最后的了。”吉尔伽美什站在深渊边缘,看着底下无边无际的黑暗,终于收起了骂骂咧咧,换上了严肃的神色。

“是的。”说到正事,恩奇都也说道。

“终于可以见到那个笨蛋,当面臭骂她一顿了。”吉尔伽美什愉悦的弯起嘴角,“真是迫不及待啊。”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哎。”恩奇都坐在上面,叹气道,“王的感情,真是别扭啊。”

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却比谁都拼命的找着复活的方法。却从来不承认这一点,只说是为了惩罚她冒犯了王的尊严。

还真是一点都不坦率啊。话说之前夏莎代替他对女神的回答已经流传开来,配上他现在的举动,大家不由都把夏莎与他心中那名深爱的女性联系起来了,不过,都是偷偷的流传,从未传到过王的耳内。

如果被他听到了,恐怕又要恼羞成怒了吧。

就在恩奇都想着这些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拿着仙草爬上来了。

“找到了吗”饶是恩奇都,也不禁激动起来。

“找到了”吉尔伽美什拿着草,神情跟恩奇都是毫无二致的喜悦。

“接下来就是回去了。”恩奇都说道。

“是啊,可以回去了。”吉尔伽美什稍稍敛了笑,感叹道。

于是他们一路往回赶,途径冷水泉的时候,有恩奇都看着,那条蛇没能得逞,就在两人回返乌鲁克的时候,在那堆曾是夏不绯的泥土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嗨~两位是想复活夏莎吗~”

“你是谁?”吉尔伽美什警惕的问道。

“夏莎现在在我们这里哦~她的身体也在,关键时刻用了反召唤系统将她带了回来呢~”

“”吉尔伽美什思考着对方话语的真实度,没吭声。

“总而言之,如果你们想救她的话,就把仙草给我吧~不信的话,还可以给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哦~”

“让本王见她。”吉尔伽美什说道。

于是空中便跳出来一个虚拟的屏幕,黑发的少女躺在容器里,紧闭着双眸,虽然容颜略有不同,却仍能看出是夏莎。

“要怎么给你?”吉尔伽美什问道。

“感谢陛下~直接放在传送阵上就行了~您也知道的吧?夏莎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哼,那种事情,本王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猜出来了。”吉尔伽美什将草放了上去,看着它消失了之后,才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

“所以,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哟,虽然很遗憾,但是还是要在这里说再见了~”

“快滚吧,”吉尔伽美什不满的说道,“以为本王想见她吗?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那么永别了~吉尔伽美什君~”

谜之音很快消失了。

“”吉尔伽美什久久没有说话。

“陛下。”恩奇都说道。夏莎是他们共同的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吉尔伽美什的感情。

“啧。”吉尔伽美什看着天空,说道,“知道她没死就行了,想要骂她,还有很多机会。我们这样的人,迟早会到英灵座不是吗?”

“是。”恩奇都说道。

“那么就等吧,”吉尔伽美什收回视线,往乌鲁克城走去,“本王期待,在未来,在她的时代里,与她重逢的画面。”

“嗯,我也是。”恩奇都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不要误会了啊本王只是需要时间来打个腹稿,要将她辩驳的再也说不出话为止”

“嗯,是的。”

尔后,在漫长的时光之后,一场虚假的圣杯战争之中——

他们三个人,站到了同一战场之上。

而少女所展现出的,来自远东,只显现出了冰山一角的神秘力量,也将在这个战场上,尽情施展开。

第十四章

英国的伦敦又有个雾都的别称。

朔间零在雾中行走着。

他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和琴盒,一手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然而——

在因为雾而变得影影绰绰的世界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女的剪影,轻灵如一只踮着脚尖的黑猫,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一闪而逝。

正当他惊讶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细细的猫叫,低下头,发现一只黑猫正蹭着他的腿,示意他跟自己走。

也许是朦胧的雾让周围的世界变的陌生,零有时候也会联想起在这雾都中听过的许多传说,比如被魔法隐藏起来的神奇小巷,或者也许就在这雾之中的魔术协会。而眼前的黑猫仿佛是一个引子一样,将他与那些联想联系在了一起。

世界的形态开始逐渐改变,周围建筑的色彩在迅速褪去,不一会,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黑白两色,朔间零在黑与白的分界线上,跟着黑猫那如旗杆一般竖着的尾巴走着。

等到朔间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雾气弥漫,或者只剩下雾的世界了。

“呐,黑猫桑,你打算把我带到哪去呢?”他低下头,向黑猫问道。

黑猫甩了甩尾巴,一片浓雾便随着它的动作消散,出现了一扇门。从门缝里透出一点令人从心底感到温暖的光芒。

“喵。”黑猫扒了扒门锁,便从门底下的小门钻了进去。

“诶?”就在朔间零还在疑惑的时候,门发出了响声,缓缓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站在门后。

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少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说自己走错了什么的?

“你好,”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女生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笑道,“请问你是朔间零先生吗?”

“是。”朔间零点了点头。

“初次见面,我是夏莎,你在伦敦的远亲,因为地方有点不太好找,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这里呢。”女孩温和的笑道。

“这个,”朔间零说道,“是你家的黑猫桑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猫?”少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很遗憾,我家并没有养猫。事实上,我正要出门。”

“诶?”朔间零愣了愣,“刚才”

“也许是雾太重,看错了也说不定呢,”少女又露出了笑容,她说道,“请进吧。”

“啊好。”朔间零一头雾水的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我家的人比较奇怪,”夏莎一边带他走过会客室,一边说道,“所以平时的时候,尽量不要去打扰到他们比较好。”

进门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宽敞的会客厅,中间铺着红色的地毯,两边均有螺旋向上的楼梯,整个大厅的色调以金色为主,金红相间,耀眼夺目。

“这是某个家人的味,拗不过他,”夏莎勉强的笑了笑,“我觉得太夸张了,请您不要太介意。”

“没事,”朔间零看了一圈,感觉有点眼瞎,将那位家人的味在心里吐槽了几句,跟着少女顺着扶梯走上二层,抬眼便看到众多房间分布在走廊两头,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到终点。

他暗自惊叹于房子的体积,问道,“请问,我的房间在?”

“啊,抱歉,”夏莎说道,“由于没想到你会在这几天到来,所以还没来得及安排房间,这边从左往右数第一,三,五个房间,另一边第二,四,六个房间是空着的,您可以按照顺序分别查看,若是看到你喜欢的房间,住下来便是。选好之后记得在门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哦,好的。”朔间零点了点头。

“我还有些事,就不相陪了。”夏莎说道,“祝您在这边过的愉快,若有事,可以通过墙上的铃铛寻求帮助。”

朔间零点了点头,“那个谢谢。”他有点别扭的说道。

“不用谢。”夏莎笑道,“叫我夏莎就可以,算来我应该比你还小,叫妹妹也可以哦。”

朔间零看向女孩,夏莎穿着白衬衫外搭棕色马甲,还有棕红色的格子裙,一身典型的英伦风的打扮。头发是黑色,眼睛却是一片翠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折射着美丽的光芒。

“那个,”朔间零收回了视线,问道,“以后进出的话,要怎么办呢?”

“啊,这个,”少女好像刚刚想起一般,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红宝石吊坠,说道,“给你准备的,戴上这个,往雾重的地方走,它会指引你方向。”

“噢”朔间零看着色泽明艳,价值不菲的吊坠,想着要是手链便好了,然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项链便自动绕在他手上,成了一条手链。

“这”朔间零愕然的看着手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愿它不仅能指引你回家的方向,也能带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夏莎说完,便离开了。

“什么啊,奇奇怪怪的。”朔间零咕哝了一句,放下行李,整理起自己的房间来。

认真整理着行李的少年完全没发现,在门关上之后,窗外白色的薄雾,正渐渐变成了黑色。

第十五章

在此之前,正在拯救人理的迦勒底中。

“”

夏不绯刚刚醒来,就又变成了猫,坐在迦勒底专供的垫子上,面无表情的听着说教。

毫无疑问,在灾难过后的迦勒底,能有这个精力与时间来说教的,肯定不会是在序章就光荣牺牲了的所长,而是围观了夏不绯作死的全过程,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的罗马尼·阿基曼医生。

“喵。”她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无聊的吐出了一个字。

“汪不对,你给我说人话”罗曼抓狂的说道,“你不是带了说话的礼装了吗?在迦勒底还装什么猫”

“真奇怪啊。”夏不绯保持着坐的姿势,吐槽道,“虽然之前就已经做过诸多设想了,不过居然真的是迦勒底,一直以来听到的谜之音竟然真的是达芬奇亲,我是还在做梦吗?可能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吧。”她自顾自的说完,便准备就地团成一团倒头就睡。

“给我认清现实好吗”罗曼无语的说道,“这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问题吧??”

“哎,”夏不绯叹了口气,将自己摆成了一个斯芬克斯的架势,说道,“那么,换我来说话吧?”

“请说。”慑于她的气势,罗曼顿时认怂,老老实实的说道。

“第一,我记得我已经死了,我是怎么复活的?”夏不绯问道。

“是英雄王特意为你找来的复活的仙草救了你。”罗曼说道。

“原来如此,噗,那个死傲娇,”夏不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么,接下来,体验关卡又是怎么回事?”

“唔,就是类似新手教学那样的吧。”罗曼说道。

“”夏不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露出了指甲。“不允许我带任何英灵,将我孤身一人扔在乌鲁克这是你们的新手教学?”

“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当时那个在问卷上乱写的人是谁啊?”罗曼不甘示弱的说道。

“啧。”夏不绯哼了一声,“所以,为了拯救世界,我要做什么事?”

“这个嘛”罗曼说道,“关于七十二魔神,我们对所罗门时代进行了观测,并没有异常。”

“但是英灵就可以吧?”夏不绯又甩了甩尾巴,说道,“从者必须服从御主,如果是被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召唤的话”

“我不认为所罗门会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他是不会被坏人召唤的,又不是冬木的圣杯战争。”罗曼撇嘴说道。

“哦?”夏不绯抓到了重点,意味深长的看着罗曼。

“怎,怎么了吗?”罗曼被她看的有些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冬木的圣杯战争啊~”夏不绯重复道,猫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能从语气中听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没什么,只是一点猜测罢了,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来验证。”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与被蛇盯上的青蛙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达芬奇亲,你下调了空调的温度吗?”罗曼后退一步,说道。

“没有啊。”达芬奇轻松愉快的说道。

“好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夏不绯说道,“下一站是哪里?”

显示屏上显出了这样几排字。

ad1888英国,伦敦

“嗯?为什么从这里开始?”夏不绯愣了愣,问道。

“这个,因为夏酱在新手关卡里表现的太好,”罗曼说道,“前面几个特异点一下消失了,所能搜寻到的便是这个。”

“我可是十分任性的改变了历史,老实说,还以为回来会被你们臭骂一顿呢。”夏不绯十分怀疑的说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哈哈哈,夏酱可是相当的敏锐呢~”达芬奇率先笑了出来,“没办法,只好告诉夏酱了,其实呢,整个迦勒底的系统,被侵蚀了。”

“喵?”夏不绯一头雾水。

“也就是说,这个拯救人类的机关,被星球本身的抑止力和人类的阿赖耶识接管了。”达芬奇说道,“我们除了通讯与发布之外,其余什么都做不了哟,夏酱是被他们选中的人,所以夏酱的一切行动,都代表着星球的意愿,我们是无权指责的啦~”

“哈,”夏不绯笑出声,“还能这样啊,也就是说,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虽,虽然这样但是后果夏酱可是要负全责的哦?”罗曼不放心的叮嘱道。

“安啦,”夏不绯说道,她眯了眯眼睛,“难道还会有比世界末日更糟糕的结果吗?”

“说的也是呢哈哈啊哈哈哈”罗曼讪笑道。

“那么,”夏不绯舔了几口一旁的羊奶,“所以我的五星都没有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夏酱的责任哦~”达芬奇说道,“所以说人不要随便给自己立flag呢~”

“这样吗。_(:3」∠)_”夏不绯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趴在垫子上沮丧的说道。

“所以会有独立于剧情本,让夏酱唤回曾经伙伴的特殊本哟~”达芬奇说道。

“哎。”夏不绯叹了口气。“好吧,那么,我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吗?”

“跟夏酱说话真是太舒服了~”达芬奇表扬了她一句,说道,“很简单,未找回的五星伙伴不能参战,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夏酱选定的近侍哟,不过在那边也会有那边的英灵充当助力,如何利用起来,就需要夏酱的聪明才智了~”

“好吧,我知道了。”所以她就选了齐格飞吗夏不绯抖了抖耳朵,说道,“他现在在哪?”

“之前因为夏酱死亡回到了英灵座,现在应该回来了吧。”达芬奇说道。

“噢,”夏不绯叹了口气。“伦敦吗”

“怎么了?”罗曼问道。

“想不到我躲过了北京的雾霾,”夏不绯叹道,“却躲不过历史的雾霾,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医生,有防毒面具吗?不对,在剧情本里,我是人还是猫?”

解决第四特异点,魔雾伦敦的过程,直到现在,依旧顺利。

/

ad1888,英国,尚待拯救的伦敦。

“哎哎,”夏不绯冲雾霾叹了口气,“医生,我建议你说点除了我突然变回人之外的好消息,来缓和一下我此时跟这雾霾一样阴沉的心情。”

“如果我有的话我也想告诉你啊,”罗曼吐槽道,“然而只有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除了无法探测雾里的东西之外,还有什么坏消息可以告诉我吗?”夏不绯说道。

“御主,小心”齐格飞将夏不绯拉开,躲过了雾中出现的袭击。

“你不用说了。”夏不绯叹了口气,双手插在兜里,“巽。”

越古老的语言越蕴藏着力量,而汉语本身便有着千年的历史,作为中国文化的基本哲学概念,由河图洛中演变而来的八卦,更是将天地万物,森罗万象,统统都凝聚在这八个字符中,再透过将它们各种排列组合,来对现状进行解读。

也正是夏不绯设定中行使法术的基础,也是最短而最有力的咒语。

话音刚落,狂风骤起,将这一片区域的迷雾吹散了一部分,而在雾中偷袭的从者现出了身形。

“小女孩?”夏不绯挑眉。

“妈妈我们想回去”银发的小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齐格飞,拖住她。”夏不绯当机立断的下了命令,“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来看出她的真名。”

“是,御主”齐格飞答应了一声,与小女孩战在一处。

职阶应该是刺客,夏不绯维持着狂风,想道,然而小女孩?我们?想回去?想回到哪里去呢?对女性下手,伦敦街头

啊,作为英灵的话,很有可能。

怕自己忘记,夏不绯拿出笔,在自己手上写下了‘jack’四个字,于此同时,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加入战局,小女孩见势不好,迅速远离了夏不绯制造的风域,失踪了。

“逃掉了”夏不绯皱眉,“医生,你在吗?”

“我在,刚刚发生什么事了?”罗曼说道。

“请回放一下录像,我们刚刚好像遭遇了袭击。”夏不绯顿了顿,说道。

“哦,好的。”罗曼答应了。

“你们是谁?”突然加入战局,穿着铠甲的女孩问道,“哇啊~~你这家伙,戴那么奇怪的面具做什么,吓我一跳,刚刚那一阵风刮得不错,很能干嘛”她赞赏的说道,“让我想起梅林那家伙了,我叫莫德雷德,是英灵,同时——也是赶来拯救父王所深爱的不列颠城市,伦蒂尼恩于危难之中的圆桌骑士。”

“我叫夏不绯。”夏不绯说道,“刚刚的那个从者,你有什么印象吗?”

“那家伙啊”莫德雷德一脸苦恼的说道,“我跟她交过几次手了,但是总是想不太起来。”

“我也是,我以为自己失忆了,然而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她本身便携带的属性等等。”夏不绯皱眉,因为在抵抗着那位从者自带的属性,她的头隐隐作痛。

“御主,你没事吧”齐格飞担心的说道。

“噢原来是你啊,”莫德雷德认出了他,“看来我们这回是一伙的,真是缘分,不是吗?”

“莫德雷德。”齐格飞皱了皱眉,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是如刀刻一般,“这里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我也是一头雾水呢,你那个御主怎么回事,突然就成那样了?还好吗?”莫德雷德问道。

“呼”也许是之前的从者距离离的够远,夏不绯终于摆脱了影响,说道,“我好了,看来是她终于走远了。不过也没关系,我知道她是谁了,这里有没有这种雾的地方吗?”

“跟我来吧,”莫德雷德说道,“既然不是敌人的话,那就是朋友了,我在这附近正好有个据点。”

“好。”夏不绯点点头。“对了,医生呢?”

“我这边也是,监视器也没留下什么影像,我自己也没多少记忆,”医生说道,“夏酱是怎么猜出来的?”

“哼哼,等到了地方再说出来吧。”夏不绯抱着双臂,自信的笑道。

一群人很快便走到了地方,带着眼镜的学者一看到夏不绯等人,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哎saber,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是叮嘱过你吗?不要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告诉别人真名啊,太不谨慎了。”他抱怨道。

“没什么关系吧?而且这早就不是你所谓的圣杯战争了,”莫德雷德说道,“更何况,我跟这家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说不说都一样。”她指了指齐格飞,说道。

“噢~”夏不绯刚刚摘下面具,闻言,笑嘻嘻的看向齐格飞。

齐格飞皱眉,“那并不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如今也不必提起。”

“哼~”莫德雷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亨利说道,“我说,有苹果酒吗?我渴了。”

“那是我专用的沙发,去坐待客用的啊。”亨利叹了口气,“苹果酒已经冰好了。”

“噗,看来两位相处的不错呢,”夏不绯见状,忍不住笑了,她说道。“初次见面,我叫夏不绯。”

“啊,你好,我叫亨利,亨利·杰基尔。”亨利说道。“我在伦敦是一名学者——科学家,虽然不是正式的魔术师,但我擅长调配灵药。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伦敦已经在顷刻间被这雾所笼罩,真是太可怕了。”

“噢?”夏不绯愣了一下,“你是从者吗?”

“啊?不,我是人啊,我这样的怎么可能成为从者啦。”亨利说道。

“噢,”夏不绯说道,“也就是说,你能控制吗?你身体里的那个。”

“诶?”亨利眨了眨眼睛,脸渐渐的白了,“你你说什么?”

“海德啊,”夏不绯无辜的说道,“化身博士里的,我看的一本小说。”

“你你你——”亨利捂住脸,“怎么会有那样的小说?”

“存在即为合理吧,你就那么安慰一下自己好了。”夏不绯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不想永远沉沦下去的话,还是少用为好——虽然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做到就是了。”

“夏酱,夏酱,嘴下留情。”罗曼连忙悄声说道。

“抱歉,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的,”夏不绯立刻补救道,“如果你能把药剂全扔了的话。”

“我觉得他应该已经被你打击的什么也听不到了。”莫德雷德十分同情的说道。

“而且这根本是又补了一刀吧”罗曼吐槽道。

“我有吗?”夏不绯转头问齐格飞。

“”一阵诡异的沉默,齐格飞很是纠结的说道,“对不起,我是一个不会撒谎的男人,对不起。”

“啧。”夏不绯叹了口气,“所以,莫德雷德,你知道什么情报吗?有关这片雾的。”

“这个啊,”莫德雷德思索了一会,说道,“你还没把那家伙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呢,不要转移话题,快点说”

“行吧。”夏不绯看了看手上的字,刚刚要开口,然而手掌骤然缩水变成了一只爪子。

“喵。”她张了张口,极其无辜的喵了一声。

第十六章

ad1888失去夏不绯之后的伦敦。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逐渐被黑雾充斥,仍未觉察到的少年以为天色已晚,正当他想睡觉的时候,门就被粗鲁的撞开了。

“你是谁?”朔间零看着并不属于他的时代,穿着中古时期盔甲的少女,惊讶道。

“这不是重点,总之,快点跟我走。”少女不耐烦的说道,“我叫莫德雷德,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莫德雷德,抓紧时间,不要想从窗口逃走,除非你想被外面的东西咬噬殆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准备,我要在外面看到你。”说罢,自称莫德雷德的少女离开了房间。

朔间零听罢,来到窗前,他本以为只是到了晚上,然而——

就在他靠近窗户的时候,忽然从雾中冒出来一只白骨之手,啪的一声拍在玻璃上。。

“哇啊——”朔间零吓了一跳,坐在地上,醒来之后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红宝石吊坠传来了温度,让他稍稍安定下来,如少女所说,准备了一下离开了房间。

金发的少女就在门外不远处等着他,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说道,“还算聪明,没有直接打开,我可不想冲进去救你,而且还可能救不回完整的你。”

“那些是什么东西?你又是谁?”朔间零问道。

“我说过了吧,我叫莫德雷德,以前的圆桌骑士之一,反叛了亚瑟王,又凄惨的被她杀掉的那个人。”莫德雷德面无表情地说道,“除此之外再多问一句的话,杀了你哦。”

“”朔间零定了定神,决定不去追究少女的身份,“那外面那些白骨是?”

“他们啊,已经死了却仍然活着的骷髅吧。”莫德雷德说道,“超弱的,连我一剑也抗不下来,不过数量太多也就成为麻烦了。”

“为什么会这样?”朔间零不禁问道。

“啊哈,你可真是问了个好问题。”莫德雷德得意的笑了起来,“这个啊,当然是因为,世界毁灭了啊。”

世界末日?朔间零一瞬间以为少女在跟他开玩笑。然而少女接下来的话语浇灭了他的想法。

“这个世界已经毁灭了,或者说,距离毁灭只有一线之遥。”莫德雷德严肃的说道,“你现在在1888年,伦敦的雾霾不仅提前发生,而且不断扩大,本来这一切已经得到了解决,雾霾的源头已经被破坏并消除,然而阻止这一切的人,现在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在假定她已经死亡的现在,未来完全的消亡了,影响到这里也要不了多久。”

“什么?”朔间零后退一步,愕然的说道,“那我又是怎么来这里的,我们只能等死了吗?”

“确切的说,正因为我们大家都不想死,所以才在这最后一块安全的地方想办法。”莫德雷德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说道,“我们所知道的是,那个可以帮助到她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换句话说,现在看来就是你了,她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回归,只有她活着,她所创造的未来才会出现,我们才能得救。”

“夏莎?”朔间零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宝石吊坠,说道。

“这是她的化名。”莫德雷德激动的说道,“你见过她了?”

“她给了我这个,然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朔间零如实说道。他向莫德雷德展示了自己的手链。

“”莫德雷德严肃的看了一会,“你跟我来。我不太认识这种东西,也许他们知道。”

于是朔间零便跟着她走下楼梯,发现房子也变了,楼下只是一间普通的居室,里面坐着几个愁眉不展的人。

“saber?”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说道,“你又等等,这便是他?”

“突然出现在楼上的客房,我想应该是英雄王所说的人吧。”莫德雷德说道。“他手上有那家伙的气息。”

“真的”正当朔间零听的一脸懵逼的时候,空中浮现出了一块虚拟屏幕,一个粉色头发的男人出现在屏幕当中,看着他手腕上的吊坠,几乎要哭出来,“啊啊夏酱果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

/

ad1888,夏不绯还没出事的伦敦。

普通的居室之中,众人对着一只黑猫面面相觑。

“猫?”莫德雷德最先反应过来。

“喵。”夏不绯配合的叫了一声。

“这特么怎么是个猫啊啊啊啊啊——”莫德雷德指着她说道,“这这这——我之前明明——”

“冷静,saber,”亨利说道,“我刚刚也看到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只猫。”

“喵。”夏不绯看向齐格飞。

“主人说,”齐格飞说道,“冷静,她只是被诅咒了而已,不必在意,但是鉴于说不了人话,由我代替她来讲。”

“哦”莫德雷德冷静了下来,坐了下来,“想不到你这个闷葫芦也有滔滔不绝的一天,我开始期待了。”

“”齐格飞皱眉,十分不情愿,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御主说,她也十分期待,一定会长篇大论的。”

“哈哈哈哈哈”莫德雷德笑的喘不上气,“快说快说,嗯就从她是怎么能想起来开始说起吧。”

“遗忘。”在学者的房间,齐格飞说着夏不绯要他讲的话,“其实是必定的。随着时间流逝,我们都会遗忘。她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么一个过程而已,而为了对抗遗忘,人类发明了一种古老的方法,那就是记录。”然后他顿了顿,说道,“只不过因为御主忽然变成了猫”他看向夏不绯。

出于本能,正在舔爪子的夏不绯浑身一僵。

“应该已经被舔掉了。”齐格飞说道。

“喵~~~~~~~~”夏不绯伸了个懒腰,不满的喵了一声。

“噢好的。”齐格飞说道,“即使如此,还是能在极为模糊的情况下推断出来人身份。”

“所以她到底是谁?”莫德雷德问道。

“开膛手杰克。”齐格飞转述道,“伦敦,迷雾,对女性下手,杀手,看不清长相,记不住细节,这几个细节联系在一起,就算我想不起来也能推断出她的身份。至于为什么是小女孩的样子嘛数据不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说的。”

“你这家伙可以嘛”莫德雷德高兴地将黑猫抱了起来,“简直让我想到了梅林那家伙,你以后可不要像他那样,因为男女问题只能当个宅男啊啊,不过你现在也是只猫就是了。”

“御主表示否定,”齐格飞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会呢,我这么一心一意的人。——她这么说道。”

罗曼悄声咕哝道,“某人之前写本命的时候”

“你闭嘴。——她是这么说的。”齐格飞又说道。“以及,快把我放下来,晕死了。——她这么说。”

“啊,对了,你能做个互相传讯的水晶球之类的吗?”莫德雷德将黑猫抱在怀里,摇了摇她的爪子问道。

“不要真的当做梅林啦,那种事”罗曼吐槽道。

“符咒可以吗?”齐格飞忠实的说着夏不绯要他说的话,同时,黑猫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了几张符纸。

“噢噢噢这就是中国的符咒吗”罗曼惊喜的说道,“没想到夏酱还会这个”

“毕竟是设定中带的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啊,”齐格飞说道,“大概有5张左右吧,小莫,你和齐格飞一人拿两张,符纸容易坏,这样还有备用的。——她是这么说的。”

“小,小莫?嘛,嘛,也,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叫”莫德雷德有点脸红,赶紧拿起两张,“那,那我现在就出去巡逻了”

齐格飞看了黑猫一眼,黑猫点了点头。

“你也去吧,我睡一觉。疾风符能召唤出刚才的狂风,遁符能让你们传送回来。使用的时候往里面注入少许魔力即可。——她是这么说的。”

“明明不是我的master”莫德雷德感动的抱住了夏不绯,“夏酱,我收回前言,你比梅林那家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喵”黑猫在莫德雷德热情的怀抱中挣扎着,然后被齐格飞拯救了出来。“没什么啦,”齐格飞将黑猫放在沙发上,说道,“你们小心点,把敌人的种类探清楚。——她是这么说的。”

“哟西走吧,只会道歉的木头”莫德雷德斗志满满的招呼齐格飞道。

齐格飞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夏不绯,便跟莫德雷德走了出去。

“喵”原来魔雾不会进房子里吗夏不绯看着他们打开门,若有所思地喵了一声。

“是啊,所以市民大多都躲在房子里,但是也躲不了多久了。”仿佛知道夏不绯在喵什么,亨利说道。“大概从三天前开始,每到夜晚,整座城市都会被能置生物于死地的雾所笼罩,如果是雾比较稀薄的地方,只要带上口罩还能免于一死,但雾浓的地方就不行了,普通生物光是吸入雾气,就会被魔力所侵蚀。虽说根据每个人的素质和体质,反应各不相同,但要是严重的话,不到一小时就会死亡。”

“喵。”真亏你能听懂啊。夏不绯钦佩的看着亨利,喵了一声。

“我只是猜的啦”亨利连忙解释道。“以及我才想要问你,化身博士是什么,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喵喵喵。”

“说人话”

第十七章

ad1888年濒临崩溃的伦敦。

“夏莎死了?”朔间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见到她的时候”

“那是她的残影吧,”罗曼说道,“在她濒临死亡的一瞬间,残留下来的些许意念也说不定。”

“那为什么是我?”朔间零讶然的问道。

“年幼的英雄王出手救下了她,也正因为如此,为了维持她的生机,英雄王无法成为助力。”罗曼说道,“不过,英雄王还留下了一句话,除去我们之外,会有新的关键人物出场,然后你就出现了。”

“可是我”朔间零不可置信地说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啊,就算你们这么说”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在场的众人有致一同的露出了胃痛的表情。

“真,真不愧是兄妹呢”罗曼苦笑道。“该说即使是远亲,也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吗?”

“啊?”朔间零挑眉,不耐烦的看着他们,“哈,那家伙说起来确实是我的远亲,该不会因为这个才找上我吧?啧,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嘤嘤嘤,好凶。”罗曼小声的啜泣道。

“”朔间零看向他的光幕,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接着好奇地戳了戳,“是虚拟的?”

“这个总之是对圈外人解说起来很麻烦的一种技术。”罗曼手忙脚乱的说道。

“那就不用说了,”朔间零说道,“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是我那个表妹,现在正濒临生死危机,只有我能救她,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你领会的很快嘛”莫德雷德豪爽的说道,“啊,对了,为了能让你活下来,我想想啊”

“医生,我跟他签订契约有用吗?”莫德雷德问罗曼道。

“不知道啊,外面的魔雾浓度可是会瞬间死人的啊。”罗曼叹了口气。

“想想办法啊”莫德雷德说道,“你可是在迦勒底那边的吧?不能找个防护服什么的给这孩子穿上吗?”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罗曼立刻传过来一套作战服。“还好之前建了召唤阵总之,这套礼装跟夏酱身上的是同一款,应该能起到防护作用。”

“应该?”朔间零无语的说道。“虽然是早死晚死的事但也不能这么轻率吧?话说回来,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我的表妹,夏莎她是怎么到这个地步的?”

“”一阵沉默。

“说来话长。”罗曼沉痛的说道,“我们来到这里,本来事情一切顺利,然而——”

/

ad1888年尚待拯救的伦敦。

等到外出巡逻的齐格飞和莫德雷德回来之后,夏不绯已经将召唤阵建好,跟亨利一起享受优质小羊排和红酒了。

“哇啊~~好香”莫德雷德一个健步冲过来,“好啊趁我们不在,你们就偷偷吃好吃的”她控诉道。

“哪里,”夏不绯吃着被杰基尔切成小块的羊肉,一边享受着杰基尔的服务,一边慢悠悠的说道,“我可是连你们的份都做好了哦,在那边。”她伸出爪子指了个方向,一阵波动之后,热气腾腾的小羊排和冰过的苹果酒就出现在桌子的另一头。“因为你们回来的太慢,所以就用法术保存起来了。”

“嗷嗷爱你”莫德雷德欢呼一声,便奔了过去。“噫——”然而她又立刻飞奔回来,“你你你你——猫会说话了?”

“啊,”黑猫脖子上的翡翠装饰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因为佩戴了礼装的缘故吧,不然身为猫,没有从者在的话实在太不好交流了。”

“说的也是呢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其实你就是想逗齐格飞那家伙吧,你这个跟梅林一样恶趣味的腹黑女”莫德雷德摇晃着她,说道。

“咳咳咳不要晃我啦你这个对小动物毫无慈悲心的女人”夏不绯在她手上挣扎,“崽赶紧来救我啦”

“呃噗~哈哈哈哈哈”莫德雷德放开手,笑的死去活来,“木头,这就是你的昵称?哈哈哈哈哈哈”

“御主。”端正严肃的男人因为害羞而脸颊微红,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把手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嗔了夏不绯一眼。

“我的错。”夏不绯举双爪投降,“先吃饭,吃了再说。”

在莫德雷德兴奋的跟亨利说羊排多好吃的时候,齐格飞把夏不绯抱到了楼上。

“御主。”带着一点责难的意味,他唤道。

“嗯?”由于这对夏不绯来说真的就是一个小事,所以她早就忘记了,或者说,明知故问。“怎么了?”

如果是明知故问的话,恶劣程度可就要上升好几级了。

齐格飞抱着双臂,顿了一会,仿佛在跟自己的羞耻心做斗争,然后才说道,“叫我崽什么的”

“怎么了?”夏不绯抖了抖耳朵,无辜地看着他。

“太,太过亲昵了。”齐格飞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我问你,你选择了什么线?”夏不绯问道。

“”本就沉默寡言的英灵更加沉默了。

“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夏不绯紧接着问道。

除了夏不绯自己触发的支线可以由她自己在这三条线里选择以外,英灵的线路都是由他们自己定的。

“”齐格飞沉默着。

“到底是什么呀。”夏不绯无法知道他们选择的内容,催促道。

“我”齐格飞嘴巴开开合合,尝试了好几次,就是说不出来。

“啊?”夏不绯一脸懵逼。“你想说什么?”

“我”齐格飞艰难的说道,“当时情况很仓促,所以我”

“你怎么?”夏不绯问道。

“我就闭着眼睛”齐格飞心一横,准备说出真相的时候——

“选了一个?所以你也没看到?”夏不绯已经自动替他把下面的话补完了。

“那个”齐格飞刚想否认的时候,忽然莫德雷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使风的来啊,情报收集哦?~”

“哦,好就来~”夏不绯答应着,以为齐格飞的窘迫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于是安慰从者道,“没事,不知道也没什么,总会有办法的。”

“这个”齐格飞最后一次辩白的机会,就这么被无情的抛弃了。

在魔雾中,除了开膛手杰克之外,还有便是自动人偶,人造生命体,以及混沌机械兵。除开这些,亨利还说了维克托·弗兰肯斯坦老爷子失去联络的事。

“哎呀呀,这可很麻烦啊。”夏不绯甩了甩尾巴,说道,“然而老先生那边又不得不去一趟,少不得,得麻烦两位全程保护我了医生。”

“在”罗曼下意识的回道。

“有没有什么隔绝雾气的方法吗?”夏不绯说道,“我不能无时无刻都驭风,而且我是人类,而且现在还是猫,十分脆弱,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噢你要不要试试迦勒底的高级战斗礼装?”罗曼问道。

“也好,发来试试。”夏不绯点了点头。

很快,罗曼便发来了一套迦勒底专供猫形礼装,夏不绯穿上之后,调整了一下,说道,“还行,有个问题,万一我突然变成了人怎么办?”

“考虑到了这样的状况,所以我们用了记忆性材料。”罗曼说道,“放心吧,会跟着你的变身调整的。”

“好的,走吧,我们去老爷子那。”夏不绯说道。

两人一猫走入了伦敦的魔雾之中。

“话说,穿礼装我倒是能理解啦”莫德雷德忍不住说道,“你那个奇奇怪怪的防毒面具,能不能摘了?反正也没什么用吧?而且我看的很想砍诶顺便为什么有猫用的防毒面具啊”

“是吗?”夏不绯说道,“要体谅一下,我可是普通人类哦,总要有个心理安慰吧?想砍我的时候,再回忆一下刚才吃的小羊排怎么样?”

如果有任意的中国英灵在场,肯定会想起那遥远的东方古国里的一句谚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然而莫德雷德不是,所以她默默的放下了大刀,心中莫名憋屈。

一块小羊排,竟使英雄尽折腰。

哎。

就在三个人走了一段路,砍杀了不少小怪之后,莫德雷德说道,“我们要到苏活区了。这里不比之前,是他们的地盘。”

“巽。”听罢,夏不绯再施法术,清出了三人周围一小块距离。

“天啊,真是太爽了。”莫德雷德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说道。“真想让你痛痛快快的刮一场,把这一片都吹走算了”

“可惜,我还没有那样的力量。”夏不绯苦笑一声,“不然也省事了。”

“啊,我看到了,就是那里。”莫德雷德说道。“那个老头和半吊子不一样,是个真正的魔术师,难搞的要命,要是我来的时候有你这阵风,也许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啊,不过还是要小心,这栋房子里到处都布满了结界之类的开关,如果一无所知随便乱拍的话,哪怕是从者也会吃一些苦头的。”

“嗯,能让你这么说,我相信这一点。”夏不绯说道。

“市中心居然有这么一栋死亡乐园般的工房”罗曼咽了咽口水,说道,“看来对方真是个胆识过人又警戒心很强的老人啊。”

说着他们就走近了大门。

“不好。”夏不绯一看敞开的门,便说道。

“可恶,迟了一步吗?”莫德雷德冷冷的看着站在门里的高大身影。

“嗯?”夏不绯看着那个身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御主?”齐格飞在身后问道。

“有点不对劲。”夏不绯说道,“虽然是敌人,但是——”

“喂,稻草人,还是该叫你活雕塑?反正随便啦,就是你,味道重的一塌糊涂,鲜血,内脏,还有烟火的气味,”莫德雷德说道,“是你杀的吧?是你杀了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吧?”

“嗯嗯,没错——啊啊不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请稍等一下,”小丑打扮的男子回过身来,以夸张奇怪的声调说道,“站在那边的,不就是将我晾在一边,常年置之不理的御~~主~~吗~~”

第十八章

“是吗?”夏不绯舔了舔爪子,说道,“我还说是谁,原来是你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么,梅菲斯托。”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小丑夸张的笑了起来,“就是那双眼睛,感觉连灵魂也逃不过去的眼睛,还是这么犀利的揭露着本质,御主啊~更多更多,再用你那视线鞭笞我吧~~”

“别把我叫做你的御主,”夏不绯说道,“我可不想成为你背叛的目标,也无意满足你这样变态的需求,不过,我却很是好奇,只不过是一个对你来说无趣的老头子而已,居然能让你动手杀他,真令我惊讶。”

“是吗~~我让你吃惊了吗~~”小丑听到之后,更为夸张的扭动起来,“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我居然能让你惊讶,让你露出淡定之外的其他表情,哈哈哈哈哈哈,无上的喜悦幸亏没拒绝‘计划’,幸亏来了这一趟,哦吼吼,本来是不得不履行的义务,却没想到遇上了你,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比我看到了他理解了从生到死这一转变的表情还令人享受~”

“”夏不绯眯起眼睛,露出了十分嫌弃的目光。“莫德雷德。”

“嗯?”莫德雷德看向她。

“能麻烦你瞬间秒了他吗?”夏不绯说道。“老实说,我已经一分,一秒,一毫秒,都无法忍受他的存在了。”

“哈,就算你不说我也想这么做,”莫德雷德说道,“擅自对我的东西出手,该知道后果吧?”

“后果?你要杀了我吗?你要听这个女人的话,要将我秒杀吗?”梅菲斯托张狂的说道,“好吧,没问题,就让我回应你的期待吧不过各位可要小心爆炸哦我的宝具早已设置完毕以我的全名——梅菲斯托费勒斯之名起誓,我会让各位陷入滑稽而可笑的绝望之中”

“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啊”夏不绯说道,“与你相反,我将让你丢失所有虐杀的乐趣,让你陷入苍白无用的境界之中,让你体会到无论多少次的背叛,都无法令我绝望的绝望,这是我身为你的御主,所能给你最残酷的刑罚,就用你那双疯狂的眼睛,好好看着人间温情的戏码吧”

/

ad1888年,濒临崩溃的伦敦。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朔间零问道。

“战斗很快结束了,”罗曼说道,“从维克多老先生留下来的笔记上,我们知道有个魔雾计划,为首有代号为p·b·m的三个人,很大概率便是和圣杯有关的三个,很快,我们便与他们之中的一个人相遇了,后来啊朔间桑”

“诶?”朔间零问道。

“你的手上”罗曼说道。

朔间零低头看去,手上的红宝石吊坠上发出了一道细细的光,正指向某个方向。

“正是苏活区的方向”莫德雷德说道。“难道?”

“对了,说起来,这是她给我的吊坠。”朔间零挥了挥手,说道。

“朔间,她给你这个的时候,说过什么了吗?”亨利忽然恢复了活力,说道。

“‘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愿它不仅能指引你回家的方向,也能带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朔间零回想了一下,说道。“额”

“就是它”罗曼说道,“啊啊,果然是夏酱,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狗带呜呜呜”

“请稍微收敛一下情绪吧医生?”朔间零叹了口气,打量了光屏中的人一眼,说道。

“咿呀怎,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的,你是夏酱的转世吗?”罗曼说道。

“因为你穿着白大褂啊,医生。”朔间零叹了口气,抱着双臂,投去了无语的眼神,说道,“我猜的。”

“是,是这样吗哈哈哈哈”罗曼干笑了几声,“先不提这个了,现在就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吧,不然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未来正在崩坏。”他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一旦这个特异点无法挽回,未来就再也没有喘息之机了。”

“啊啊,我知道了。”朔间零看向窗外。

从这里只能看到一片灰黑,基本看不清外面的天空。

真是的,明明是那么漂亮的雾,他想道。

在微微透着寒意的清晨,如轻纱般将城市笼罩,令整个城市多了一份神秘与浪漫,伦敦的雾,本应如此才对,而不是现在这样,昏暗黑沉,从里到外,都透露着死亡的绝望。

“只要找回她的灵魂,这片东西就可以消失吗?”朔间零说道。

“嗯,夏酱复活的话,她所达成的未来也会存在。”罗曼说道。“不过现在的难题在于我们连她的身体在哪里也不知道可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只能听到声音而已”他在那边捶了下桌子,不甘地说道。

“那就出发吧,”朔间零耸了耸肩,“虽然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差不多你们看不到而我看得到的就行了吧?”

“说的也是倒不如说你接受的速度还真的有点快啊,我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什么的。”罗曼吃惊的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朔间零顿了顿,穿好防护服,说道,“我已经无所谓了也许。”

说完之后,他便沉默的走入迷雾之中。

“真是个奇怪的笨蛋啊。”莫德雷德咕哝了一句,也跟着走了出去。

“有什么关系。”浓雾中,朔间零确认了自己能在雾中存活之后,扯出一个笑容,“不,倒不如说,现在的我,比较能够容易接受那样的事情吧?哪怕跟性命有关啊,也许这样更有趣也说不定。”

“啧,”莫德雷德睥睨着他,说道,“你这家伙,在寻求着死亡吗?”

“我只不过是,”朔间零苦笑一声,“众叛亲离,只得沦落异国他乡的失败者而已。活着与死去,又有什么分别呢?”

“哟,我是说为什么一上来就这么信任我等呢,原来是根本不在乎性命吗?”莫德雷德勾起一个笑容说道。

“有信任的地方就有背叛,”朔间零说道,“我并不是信任你们,只是无所谓而已,虽然接受了失败,但是那种感觉,却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哼,真是无聊,无论过了多长的时间,人类只会在漫长的历史中不断旧事重演吗?”莫德雷德冷笑了一声,对他说道,“听好了,我是背叛的骑士,杀死了我父,终结了不列颠神话之人之所以这回成为了守护的一方,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伦蒂尼恩,乃至整个不列颠,都只能被我摧毁而已失败了也无所谓,死去了也无所谓,即使一切被摧毁,我也依旧不会有所改变,因为这就是我然而,即使我背叛了父王,终结了她的传奇,然而却并未令她的故事消失,她的传说,无论怎么被背叛,都消灭不了啊这话我可跟那个笨蛋都没说过,听好了,背叛,只会杀死一个人一次,而如果这一次它没杀死你,那它永远也没机会了。现在,告诉我,你活着吗?不,如果你做出错误的答案,在找到那孩子的灵魂之前,我会让你认清自己,哪怕可能会杀死你,也不用感到惊讶,毕竟我本来就是背叛的骑士啊”

——那个少女,在悲鸣。

虽然没有悲鸣的理由。

虽然没有悲鸣的意义。

然而却是用尽全力,做出了悲鸣一般的发言。

那声音犹如恸哭的悲乐,然而又如壮阔的交响曲,带着剑者的决心,传入了朔间零的耳中。

确实,那是十分悲伤的经历,他想道。

被一直以来守护着的人背叛,被多病的皇帝暗算,因为不屑于玩弄这样的手段,而让自己不得不被逼出走。

我一直以为,我从离开那里的时候,便已经死去了。

或者说,心死了吧。

本来以为已经没有转机,也不会出现转机的事情。

却被人说教了啊,而且还是像这样,一面自揭伤疤,一面悲鸣般怒吼着的说教。

“我记得,莫德雷德的话,”朔间零看着凛然的少女,突然笑了出来,他说道,“应该是在重伤亚瑟王之后,自己也被杀死了吧,然而,自那以后,并不是只有他的神话被流传下来了,不是吗?话说回来,别拿你的例子来劝我啊,换个人的话可能会被你劝的更加绝望哦?总之,你的因果就给你自己来头疼,我这里还要说句谢谢啦,多谢,我活着哟,活的好好的呢。真是的,暗夜中的腐朽之物什么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呀。”他松了一口气一般地说道。

“啧,”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莫德雷德撇过头去,“果然我不适合这样的工作,走了”

“是~”朔间零应道,“接下来,还要请你保护我了哟~”

“当,当然的吧”莫德雷德不爽道,“保护什么的”

“好像有敌人来了哦?”朔间零说道。

“我知道啦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莫德雷德拿剑拍碎了几个骷髅兵,说道。

“这个吊坠刚刚突然有点烫。”朔间零晃了晃右手,说道。

“保持警惕。”莫德雷德严肃的说道,“我们现在进入苏话区了,跟在我身后,我的剑跟那木头不同,他的更适合防守,我的要稍逊一筹啧,果然我就不适合当个守护者呢。”

“嗯~没事,我可是相信着莫德雷德桑哦?~”朔间零故意说道。

“笨,笨蛋”果不其然,在他的话语下,少女又羞红了脸,暴跳起来。

两人在吊坠的指引下,向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曾经的居所走去。

情人节番外!

诚哥的~约会大作战~

约会人数:吉尔伽美什c,恩奇都,齐格飞,迦尔纳,朔间零,碎牙。罗曼。

“说起来,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假冒我替我约了这么多人啊”夏不绯看着名单,青筋直冒的说道。

这不是地狱,简直是末日了吧

就在这时,迦勒底的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不绯”对面传来了隔壁狗的声音。“你在吗”

“我在什么事?”夏不绯问道。

“你今天有没有收到一张纸条,上面莫名其妙的写了好多个名字?”夜神爱生沉痛的说道。

“而且上面还写了‘约会大作战’什么一看就感觉很不妙的字眼对吗”夏不绯沉重的说道。

“没错,一模一样。”夜神爱生说道,“所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夏不绯在床上滚来滚去。

“等等”她突然坐起来,“既然是被假冒的,那么我解释清楚大概就可以——”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会认不出你是假冒的?”c闪挑眉。

“哈哈,真有意思,这是人类的玩笑吗?”恩奇都。

“这样对不起没认出假冒,我就是这样没用的男人”齐格飞

“哦,我知道了。”迦尔纳。

“诶诶诶诶诶诶什么居然是假冒的吗??迦勒底又被渗透了?唉,我还想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好事发生,果然是假冒的,吗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忍不住泪水了亏我兴奋了好半天”罗曼。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解释过后,会变成更加严重的事态呢”夏不绯沉痛的想道。

“所以,你觉得”夜神爱生说道。

“我们还是充分利用这24小时吧”夏不绯说道。

“真的不怕被砍死吗?你这样。”电话那头传来了好友的质疑,夏不绯长叹一声,说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大概猜到你要问什么了。”

“明石和千秋掉水里你救哪个?”

“明石,因为他会生锈。”

“阿周那和迪卢木多打架你帮谁?”

“我觉得我帮了也没用。”

“好吧,换个问题,你觉得你厨的那几个之中,有没有哪个武力值特别突出以至于一个单挑别人一群的?”

“没有。”

“那你哪来的自信选一个之后能让其他几个不暴走?”

“没有那你呢?”

“我必须没有啊,”夏不绯理所当然的说道,“所以我没办法,只能全都选。”

“我觉得很牵强。”夜神爱生犹疑的说道。

“不,你想,如果对象换成我的话,”夏不绯淡定的说道,“如果那个万恶的罪魁是我的话,他们反而不会打起来。”

“怎么说?”

“你想啊,”夏不绯呵呵一笑,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如果事迹暴露,知道了原因之后,首先迦尔纳和齐格飞不会生气,这样一来在闪闪恼羞成怒打过来之后,小太阳绝对会站在我这一边,崽就算不会帮我也不会坐视我被打成重伤,零尼和碎牙知道我不可能做出一次邀请这么多人的行为,一开始就是吃瓜群众,这么一来就等那四个人打一架之后冷静下来就行了。”

“我总感觉你好像忘了一个人。”夜神说道。

“啊,是罗曼,”夏不绯想了想,“没办法,这个由我负责解决吧。”

“你想怎么解决?”夜神问道。

“很简单,医生的话,突然被女孩子邀约,一定会习惯性的上那个站询问虚拟偶像梅莉的吧?”夏不绯说道,“少不得,我自己上,在前一天跟他聊到深夜,然后医生自己就会睡迟了,无压力。”

“真有你的。”夜神不由得佩服道。“那其他人你打算怎么办?”

“在跟医生聊过之后,”夏不绯说道,“我决定去找迦尔纳看星星。”

“你不怕睡着吗?”夜神问道。

“所以才找迦尔纳啊,”夏不绯说道,“其实深夜睡觉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只要假装看一会然后直接睡觉就行了。”

“那你起得来吗?”夜神又问道。

“必须起不来。”夏不绯说道,“不过没关系,你觉得闪闪,零尼,这些人哪个是能早起的?”

“受在下一拜。”夜神说道。

“所以我只要委托迦尔纳在九点多的时候把我弄醒就行了。”夏不绯说道,“然后跟齐格飞出去约会,撒一点莱茵的黄金在地上,接下来的一天就不用担心他了,差不多的时候让芙芙把黄金叼过来就行。”

“可是那样不会引发骚乱吗?”夜神说道。

“就是要乱呀。”夏不绯得意的说道,“在齐格飞致力于解决黄金的影响的时候,闪闪应该起床了,然后我过去吃个早饭,正好冬木最近有个游轮节目,我在那上面订了座。碎牙,闪闪,恩奇都都会去。”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夜神说道。

“嘛,两边跑吧。”夏不绯说道。“毕竟碎牙也是宅男,够他看一阵了,然后回去伺候那傲娇,别想了闪闪必须肯定必然会跟恩奇都一起,无压力。”

“零尼哦,我忘记他是夜行生物了。”夜神说道。

“没错,我不用两边跑太久,等黄金的骚乱波及到游轮之后,”夏不绯说道,“约会什么的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解决之后正好到了晚上,趁他们都在休息,我就能去跟清醒的朔间零吃个晚饭,聊聊天。”

“罗曼你打算怎么办?”夜神说道。

“啊,不用担心。”夏不绯说道,“那家伙起床迟到了的话,肯定会去问魔法梅莉约会迟到了要怎么办的,我已经拜托达芬奇了。”

“”夜神顿了顿,“你这家伙原来隐藏着这么厉害的劈腿技能吗?真是可怕。”

“哈,”夏不绯撩了撩头发,说道,“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不增加伤员,你加油吧哈哈哈。”

很快,情人节便到来了。

am1:00

夏不绯抱着枕头去找迦尔纳看星星,成功睡着。

am9:00

晨练回来的迦尔纳叫醒了夏不绯。

然后跟齐格飞出去约会。

成功散落,夏不绯脱身。

齐格飞身陷战局。

am9:50

沉眠中的吉尔伽美什醒来,此时,夏不绯通过变身黑猫赶回迦勒底。

然而——

“你们不一起吗?”夏不绯瞠目结舌的说道。

“哈,就算是挚友,也应该有彼此的空间,”吉尔伽美什肆意的笑道,“况且,你很想有第三个人?”

“不,”夏不绯果断的说道,“这样就挺好,吃早饭吗?”

“走吧。”吉尔伽美什端详了她好一会,方才满意的说道。

am10:00

来到游轮处。

碎牙已经准备就绪,恩奇都上了船,吉尔伽美什还在挑座位。

夏不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便对白毛狐狸说道,“来吧,我们去坐游轮~”

“哦呀~”眼眸细长,面容清秀的男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说道,“我本以为,今天都不会看到你。”

“牙牙~”夏不绯感动的朝他扑过去。

“不过既然你来了,”碎牙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少不得,我也要任性的撒撒娇了呢。”

夏不绯浑身一僵,感觉自己人生中最为黑暗的9个小时即将到来。

“杂修你在想什么饮料又拿错了”

“诶~抱歉呐,我已经到另一边去了哦。”

“哦呀哦呀,这冬木的建筑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不是很了解,哎呀,这是名为摩天大楼的景象吗?”

诸如此类。

就在夏不绯感觉自己要忙吐血之后,通讯响了起来。

“御主,抱歉。”齐格飞满怀歉意的说道,“黄金的影响似乎往你们那边去了。而且有点”

“不用说了。”夏不绯木然的看着逼近的黑色浪潮,回想起了幸运e的可怕。

pm20:00

幸亏人多,好歹将黄金的影响解决了。

夏不绯累的直接变成猫,恨不得滚回迦勒底。

“迟到了呢~”神采奕奕的朔间零坐在灯下的餐桌边,说道。

“非常抱歉”夏不绯趴在桌子上装死。

“嗯~”朔间零说道,“夏酱,其实你已经暴露了哦。”

“诶诶诶诶?”夏不绯震惊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啊呀~”黑发红眸的少年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说道,“不知是谁,将你与隔壁御主的通讯语音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份呢。”

“绝对是阿周那吧。”夏不绯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朔间零眼眸眯了起来,“老夫该称赞小姑娘对我们的了解么?还是施与责罚呢?”

“反正我都这样了,你们随意吧。”夏不绯装死道。

“哼,明明是一个杂修,今天却很拼命嘛”吉尔伽美什走进来,往椅子上一坐,抱着双臂哼了一声。

“你今天跟小恩联手整我的帐还没算呢”夏不绯恨恨的说道。

“抱歉呐,夏酱。”恩奇都走进来,坐在闪闪旁边说道。

“哼,对于自大的杂修,本王从来不吝啬泼一盆冷水。”吉尔伽美什得意的说道,“你看到她来回奔跑那蠢样了没,哈哈哈哈哈”

“你丫”夏不绯破罐子破摔,往朔间零怀里一趴,不动了。

“哦嚯~我就说了,”碎牙也走了进来,笑道,“做的太没有余地,可是会被人讨厌的呐。”

“一边这么说,一边不遗余力的配合我们的你可没资格这么说我们吧?”吉尔伽美什毫不留情的说道。

“嗯?今天的晚饭为什么要八点才吃?”迦尔纳也走了进来,“御主,齐格飞说他还在回收黄金,就不来吃饭了。”

“嗯”夏不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迦尔纳见状,不禁问道,“御主,是有什么烦恼吗?”

“迦尔纳,我现在有一个请求。”夏不绯淡定的说道。

“请说。”迦尔纳说道。

“能去隔壁把你弟揍一顿吗?”夏不绯说道。

“可以是可以”迦尔纳说道,“御主是因为录音的事吗?”

“你早就知道?”夏不绯问道。

“是,只是刚刚想告诉御主的时候,御主已经睡着了。”迦尔纳实诚的说道。

“哈哈哈哈,本王怎么说的?”吉尔伽美什大笑道,“就算我们之中有人告密也不怕,她自己就把所有的退路堵死了。被自己坑了一把的味道如何,夏莎?”

“哼哼,”夏不绯哼了一声,“看来你们对我也是十分了解呢,好吧,”她坐起来,说道,“所以,你们的结论呢,打算怎么做?”

“吃饭。”朔间零说道。“事到如今,追究仿冒你的名义,给我们发信的人也毫无意义,所以就像这样,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噢噢,也行。”夏不绯点点头,“你们谁去把齐格飞捞出来,这回实在太对不起他了。”

“我去吧。”恩奇都去了一会之后就将神情疲惫的齐格飞带了回来。

“好,这下人应该就齐了,”夏不绯环视一周,说道,“那就从我先来吧,情人节快乐”

/

“这一天真要命啊。”吃完饭之后,夏不绯跟迦尔纳走在回房间的路上。

“还好。”只是看了看星空的迦尔纳并没什么感觉,“只是,御主,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就算您有所偏向,我们也不该有怨言才是。”

“迦尔纳会保护我嘛。”夏不绯笑笑,说道,“但是呢,这不一样,”她微阖双眸,说道,“并非是作为工具,作为武器,或者作为盾牌,抑或只是任务,而是作为朋友,作为家人,作为同伴,一起战斗,一起生活,如此而已。”

“御主”迦尔纳说道,“非常感谢。”

“所以能抽空把隔壁的阿周那揍一顿吗。”夏不绯严肃认真的说道。

“”迦尔纳无言的看着她。

“嘛,其实我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夏不绯略带心虚的说道,“话说我一直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已经深夜了,御主,还请早点休息吧。”

“哦好,晚安。”夏不绯应了一声,冲迦尔纳挥了挥手,回房间睡觉了。

pm23:59

“唔,梅莉”被所有人遗忘的医生的情人节,在睡眠中结束了。

第十九章

ad1888,尚待拯救的伦敦。

小丑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呵,”夏不绯冷眼看着他,“这便是我给你安排的命运,不必想太多,全心全意的接受吧。”

“啊啊啊——不愧是御主,这就是,这就是,无上的言语凌辱啊~兴奋超开心下回也——”小丑消失了。

“真令人起鸡皮疙瘩。”莫德雷德皱眉道。

“进去吧。”夏不绯皱眉,“齐格飞?”

“在。”齐格飞应道。

“每回只会出现一个从者吗?”夏不绯问道。

“随机的。”齐格飞说道。

“嗯,我知道了。”夏不绯点点头,“刚刚好像听到了某个可疑的笑声以及仿佛感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应该是我想多了。走吧。”

“是。”齐格飞点了点头,跟夏不绯一起走入宅中。

就在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房子里之后,一个男孩摘下了他的头盔。

“啊呀~”他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不愧是夏酱呢,应该是野兽的直觉吗?有趣,哈哈哈哈,真有趣啊,夏酱。”

身后出现了数具想偷袭他的蒸汽机甲,他动都未动,宝具便从身后射出,将机甲射穿。

“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这个长大的我一直没能弄清的问题,就由我来观察到底吧~”男孩笑着,带上头盔,消失在魔雾之中。

/

ad1888年濒临崩溃的伦敦。

苏活区,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来到弗兰肯斯坦邸的朔间零和莫德雷德推开了大门。

“还是老样子啊,你那个吊坠有反应吗?”莫德雷德转头,向他说道。

“啊,有吧。”朔间零看着吊坠,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就在”他看着吊坠,在宛若迷宫的房子里走着,然后两眼一黑。

“朔间”耳边传来莫德雷德惊慌的声音,朔间零失去了意识。

“哎呀,哎呀。”

黑暗之中,耳边响起了男孩的声音。

“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亲戚吗?”虽然稚嫩,然而却带着犹如天赋般的优雅与傲慢。“比想象中还要普通呢。”

“你是谁?”朔间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金发红眸的男孩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杯子,像大人一般翘着二郎腿,支着脑袋说道。

“嗯~我是谁呢?”男孩眯起眼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吉尔伽美什,也就是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嘛,不过这回是幼年版的,你就当我是个好心的路人甲好啦。”他眨了眨眼睛,模样里带着属于男孩的一份纯真,他说道,“毕竟,关系着未来的夏酱,可是因为我才没灰飞烟灭啊~”

“诶?”朔间零愣了愣,“她在哪里?”

“她啊,”幼年的吉尔伽美什想了想,说道,“虽然没死,不过离真正死去也就差一步了吧,毕竟要让那个麻烦的魔术师以为她死了才行。”

朔间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客厅的一角,被重重帘幕所遮掩,之前将吊坠赠与他的少女静静的坐在依旧金红交织的华丽躺椅上,如同人偶一般面无表情。

“怎么会这样?”朔间零问道。

“这才是她现在的状态,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你见到的是那样呢。”男孩说道,“要知道,毕竟在这里的,只是她七分之二的灵魂罢了,她之前可是被很麻烦的人物轰飞了哦。”

“”朔间零皱眉,“发生了什么?”

“哎,我可没有向你解说的义务啊,”吉尔伽美什耸了耸肩,说道,“详情听那群家伙说吧,不过,由于我也不想让未来消失,复活她的办法,就跟你讲一下吧。”

“请说。”朔间零低下头,请求道。

“嗯嗯,态度很好嘛。”吉尔伽美什抱着双臂点了点头,说道,“夏酱呢,她啊,现在处于身体跟灵魂分开,而灵魂四分五裂的状态哦,想要救她,除了找到身体之外,还要找到她散落在伦敦的灵魂,尽数找齐之后,她就能醒来了,一共有7片,我这里有一片,另外一个对不起笨蛋有另一片,也就是说,还有五片,需要你去找齐。”

“五片吗”朔间零记下了这个情报,“那身体?”

“身体嘛,你已经找到了哦,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吉尔伽美什说道,“这里是时空缝隙,也只有在这里,她才逃得过那东西的一击。虽然我也很想去找,但是很可惜,如果我和那个笨蛋两个人离开这里,这个缝隙便会立刻关闭,夏酱就会彻底死去,能在外面活动的,只有身为普通人的你了呐,所以,”吉尔伽美什灿烂的笑道,“拜托了哦~大哥哥~拜拜~~”

景象在迅速褪去。

朔间零看着整个金光灿灿的大厅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雾气渐渐弥漫开来。

并不是杀人的魔雾,而是他刚刚来到这个国家时,所见到的雾。

他抬头望去,在那隐隐约约的雾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猫一般的少女。

“喂,喂,还活着吧?”莫德雷德努力掩饰焦急的声音将他从那雾中唤了回来,“真是的,不要吓我啊。”见他醒来,穿着盔甲的少女才松了口气,“刚刚你突然就昏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你。”

“找到了吗?”朔间零问道。

“嗯,找到了。”莫德雷德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她的身体,就在你昏过去的不远处。”

“太好了。”朔间零松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回去说吧。”

还好出来的时候,以防万一,莫德雷德还带着一件防护服,当即便给夏不绯穿上,之后两人商议之下,决定由朔间零背着夏不绯,莫德雷德在前面开路。

魔雾侵蚀了弗兰肯斯坦的工房,雾中的怪物们也随之袭来。

“可恶,顾不上是不是在郊区了,”莫德雷德说道,“我要放宝具了,躲到我背后”

朔间零闻言,没有犹豫,如少女所言躲到了她的背后,赤红的魔剑发出光芒,将面前的魔雾一举击穿。

“给我滚开——”莫德雷德说着,将大剑横扫,灼热的魔力如巨浪一般冲击着本就不堪一击的魔术工房。

“快走”莫德雷德将朔间零拉了一把,两人赶在房屋完全塌陷之前离开了房子。

“真是对不起维克多老爷子。”莫德雷德叹了口气,“嘛反正都会消失,只能抱歉了。”

“维克多?”朔间零重复了一遍。

“嗯,之前这里的主人,”莫德雷德说道,“死了很久了,那家伙和我赶到的时候,他便已经被路过的小丑杀掉了。虽然我们很快便把那个小丑也干掉了,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啦。只是为什么夏酱的身体会在哪里呢?”

“因为讲述。”回到了据点,听了两人的汇报之后,亨利·杰基尔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因为我们讲到了,所以便是那里。”

“为什么?”莫德雷德问道。

“啊,我知道了。”罗曼说道,“这个吊坠,是一个增幅器。”

“增幅器?”朔间零讶然的问道。

“嗯,”罗曼说道,“我们现在除了你之外,没有与夏酱有直接联系的人,这个吊坠便会将你与她之间的联系增幅,在你们灵魂波长相近的情况下,自然就能找到她所在的地方了。”

“是这样。”朔间零点了点头,“那个男孩跟我说,还有五片灵魂。”

“英雄王吗”罗曼咕哝一句,“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一直在啊,没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搞明白触发的条件——”

“讲述。”莫德雷德说道,“刚刚亨利不是已经说了吗?讲述啊,那个吊坠就是在我们讲的时候才被触发了吧?”

“啊?啊,对对,是这样没错。”罗曼愣了一下,“抱歉,我我先失陪一下。”说罢,他便有些踉跄的离开了座位,视频断开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朔间零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谁知道,也许太感动了?”莫德雷德无所谓的说道,“总之,身体找回来,接着就是那五个碎片了。”她说道,“亨利,讲述具体要怎么操作?别跟我说要把过程全都讲一遍,等我们讲完世界都毁灭了。”

“我觉得可以拿你们一路经过的地点试一遍,”亨利说道,“不过,最好不要一次说完,”

“苏”莫德雷德刚想说的时候,被亨利打断了。

“也不要光说地名,带一点时间和人物。”亨利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知道啦。”莫德雷德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后来从维克多老爷子的笔记里知道了p·b·m3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嗯。”朔间零点点头。

“后来,我们就打算弄清这三个人的真面目。”莫德雷德说道,“但是,我们的线索太少了。就在这时,这家伙的情报收到了其他情报,说是苏活区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会入侵室内袭击市民。”

“然后我,”莫德雷德说道,“还有那个对不起笨蛋,以及夏酱一起再度前往苏活区。”

“那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朔间零问道。

“你这家伙对这些很好奇吗?”莫德雷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个普通人突然遇到这么多无法解释的事,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是吗?我不觉得恐惧啊,”朔间零笑道,“倒不如说,要不是背负的责任太沉重,简直让人想胡闹一番呢不是谁都能突然见到这么超自然的世界啊~”

“该说是兄妹的缘故吗。”——在场众人吐槽道。

“啊~看来那孩子在这方面也跟我很像吗?”朔间零看着他们的反应,稍稍收敛了笑容,眼神也无意识的变得温柔,“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自己之前所见到的,并不是少女的全部,而是仅剩七分之二的她,而剩余的

恐怕便是在那雾中,引导他来此的黑猫了吧。

“我知道了。”朔间零说道,“那五片灵魂,应该是黑猫的形态吧?”

“”

“对哦,我们好像都忘了她被诅咒成猫了。”莫德雷德捂着脸说道。

第二十章

ad1888,尚待拯救的伦敦。

“真是的,”夏不绯行走在充满魔雾的街道上抱怨道。“还没歇口气又跑了出来,哎。”

“没办法啊,劳碌命啊。”莫德雷德也感叹道。

“话说回来,魔什么的,”夏不绯说道,“听着感觉就很麻烦啊。而且还违反规则的入侵到房屋里,话说让人们陷入永不觉醒的沉睡跟死掉了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也许是还有醒来的契机的意思。”齐格飞说道,“我曾听说过,有过沉睡的人被唤醒的故事。”

“那是睡美人吗?”夏不绯来了兴致,“啊拉,没想到你还喜欢这类型的故事呢~”

“不,没什么,”齐格飞说道,“只是”

“嗯嗯,”夏不绯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睡美人这个故事,跟你也有点缘分呢。”

“怎么说?”莫德雷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睡美人,又称林中睡美人,”夏不绯说道,“然而在格林童话中,这个又称玫瑰公主,这个故事源于法国,有很多改编的版本,然而最著名的一个是夏尔·佩罗的《鹅妈妈的故事》中收录的版本,德国的《格林童话》跟这个版本几乎一致,只不过前者的结局要更长一点罢了。不过要说原形的话,可就是个不太讨喜的故事了。”

“所以这跟我们要打的魔有什么关系吗?”莫德雷德说道。

“这个嘛,谁知道呢,”夏不绯说道,“让人沉睡,只是结果,要判断魔的真面目,还要知道过程。比如,通过什么,来导致人沉睡的?”

“这点还不清楚,如果只是单纯的药物效果,你们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如果是魔术的话,凭我的对魔力技能,多半都能无效化,不过假如是从者技能或宝具制造的药物或者是大魔术级别的话,遭到正面直击时,就防不住了。”

“小心为上吧。”夏不绯说道。

“到达苏活区之后,先到我指定的那间古店走一趟,情报提供人应该就在那里,当然前提是那边还没遭到魔的攻击。”

“一般这么说的话,”夏不绯叹了口气,“很可能就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说着,一行人便来到了店里。

“终于来了吗?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这群笨蛋,托你们的福,我把根本不想看的一个系列小说看完了将近二十本。”店里,一个蓝发小男孩语气很不好的说道。

“哦?”夏不绯眯了眯眼睛。

“你们就是亨利·杰基尔氏所说的救援人员吗?那事不宜迟,先让我告诉你们这边的状况吧。”少年说道。

“啊?怎么,所谓的联络员是个小鬼头吗?”莫德雷德说道。

“小鬼头倒也罢了”夏不绯哼了一声,“要是个装嫩的大叔,可不就糟糕透了?”

“你?总之,你们姑且就当是这样好了。”少年顿了顿,说道。

“感觉你的声音挺好听的呢,是在变声期吗?”莫德雷德问道。

“毕竟曾经是合唱团的一员嘛,肯定相当不错啦~”夏不绯看到蓝发男孩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他是谁,笑眯眯的揭短道。

“你首先我要声明,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少年说道,“我是无主的,知道吗?”

“是啊,要是我这边的,”夏不绯摇了摇尾巴,说道,“我想想,好像还说过我是最赞的御主什么的呢,呵呵~”

“啊啊啊,够了,现在先说说这里的事吧,”少年说道,“这间古店的老店主已经遭到了魔的袭击。”

“看的出来。”夏不绯说道。

“苏活区近半数区域都是这种状况,大家都陷入了永不觉醒的睡眠,如今正在梦中和睦相处呢。”少年说道。

“魔在哪?”夏不绯问道。

“为什么你没被袭击啊?”罗曼补充问道。

“啊?你是笨蛋吗?不光声音听起来傻乎乎的,连脑子也进水了吗?当然是因为我逃走了啊。”少年毒舌道。

“哎啊,对对不起是呢说得对哈哈,对不起抱歉”罗曼仿佛受到了很大打击一般的说道。“哈哈哈哈哈”

“没事的,医生,”夏不绯安慰他道,“虽然他说的没错,不过用的形容词也太过分了,医生远远还没到那个地步啦,只是可爱而已。”

“御主,”齐格飞终于忍不住说道,“嘴下留情。”

“诶?”夏不绯愣了愣。“怎么了?”

“别管这个了,”少年说道,“你问魔在哪儿是吧,就在这里。”

“二楼?”夏不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

“你很聪明嘛,”少年看了她一眼,“就在隔壁的房啦。”

“哈哈,搞什么啊,它居然在啊,就在那里?”莫德雷德爽朗的笑道。

“为了不损害到这里的,”夏不绯说道,“把它引到外面去解决吧。”

“什么啊,你这家伙,”少年看了她一眼,“难道是同类?”

“谁知道呢。”夏不绯耸耸肩。“莫德雷德,交给你了。”

“好。”莫德雷德应了一声,夏不绯两人一猫便跑出店,没过一会莫德雷德也跑了出来,身后便是魔。

“伤害输出就交给你们了,上吧,齐格飞。”夏不绯和少年主动退到后面,说道。

然而攻击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是什么呢?”夏不绯说道。

“一定要说的话,”少年说道,“应该算是**吧,据说如果内容是真的,就算是也能杀人。”

“那么是格林童话,还是鹅妈妈的故事呢?”夏不绯说道。

“话说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啊?”莫德雷德忍无可忍的说道,“诶?这小孩怎么也出来了?难道是从者吗?”

“啊?认为我是人类才奇怪吧?”少年说道,“你见过在这种时候还在怡然自得的看的小孩吗?先别说魔力感知的敏感度,你作为一个读者的直觉简直就是下中之下啊,saber,多看点吧。我推荐你去看放在一搂e柜的系列丛——”

“啊~介绍一下,”夏不绯见莫德雷德的脸色越发不好,赶紧笑道,“他是安徒生,全名我懒得说了,总之是个弱的不行的caster。”

“没错,就是这样,以及我的全名是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给我把名字说全啊。”安徒生吐槽道。

“啊?”夏不绯哼了一声,“你那么长的名字有什么好记的?要我说,你们这些作家都应该把名字砍一半,知道背的时候记的有多痛苦吗?反正流传到后世的就那么几个,随便怎么样都行啦。”

“看着你的名字好意思说我吗?”安徒生反驳道,“所以说中文什么的,不仅难念的要死还记不住,我才不想说你的名字呢。”

“我也是啊,所以给我感恩戴德啊。”夏不绯回敬道。“要不是有小莫和齐格飞来,你恐怕还要在那个店里一直待着等着别人来救你吧?”

“所以我才要等擅长体力活的从者来好吗”安徒生说道。

“很好,闭嘴,求你们都闭嘴,比起魔,我都想先把你们两个都砍了”莫德雷德抓狂道。

“什么?不仅没有看穿魔的知性,连敌我都无法分清了吗?”安徒生正被夏不绯吐槽的在气头上,闻言便说道,“不得了,真是个极致的野蛮人,你的脑袋里肯定塞满了土豆泥吧,一定没错”

莫德雷德,暴走。

“让开,木头,我要先把那个臭小鬼教训一顿”莫德雷德说道,“不要逼我跟你动手”

“冷静,请冷静一下,莫德雷德。”齐格飞忙不迭的说道。

“哈,自己挑起的事,”夏不绯瞬间做了吃瓜群众,说道,“做点建设性的发言来让自己免于灾祸吧,否则我就不让齐格飞拦着了哦。”

“没办法,那我就说几句吧,”安徒生说道,“攻击无效,那是自然的,因为魔并不是,而是一种固有结界。虽然大部分固有结界是作用于空间的,但这家伙不一样,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固有结界。”

“然后呢?”夏不绯说道,“啊,我建议直接说结论哦,比如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之类的。”

“看在另一个我夸过你的面子上,好吧,”安徒生说道,“这家伙是走失的从者,没有御主,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寻找御主,也就是说,它作为梦的具现化,正在想办法得到可以成为拟似从者的实体。”

“也就是说,”夏不绯舔了舔爪子,说道,“要想打败这家伙的话,让她拥有实体就可以了。”

/

ad1888,濒临毁灭的伦敦

“所以,你们就是在这里打败童谣的吗?”朔间零感叹道。

“是啦。”莫德雷德紧张的环顾四周,说道,“你看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朔间零左右四顾,说道,“如果料想没错的话,应该会看到黑猫什么的啊,有了。”他看着手腕上的红宝石吊坠,说道,“稍等下。”

细细的红光从吊坠上发出,朔间零跟着红光的方向,在众多店里悄悄的走着。

一只黑猫蜷缩在店的角落里,安静的睡着。

“找到了。”朔间零轻声道,对莫德雷德比了个手势,然后便伸手去碰触那只猫。

黑猫化为一道光,钻入了吊坠之中。

第一枚碎片,回收完毕。

第二十一章

“既然这样可行,那就说说后来的事吧。”回到了学者的房子里,亨利·杰基尔说道。

“没想到夏酱果然变成了黑猫”罗曼叹了口气,“那么接下来还有4只吧。”

“应该是的。”朔间零点了点头,“只不过这回并没有进入缝隙。没有见到那个小孩子。”

“不见也罢,”莫德雷德吐槽道,“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见过他?”朔间零问道。

“是啊,他是夏酱那边的从者,除开那个小丑之外的第二人,”莫德雷德说道,“只不过我们之前几乎都没有见过他罢了。想必是在一旁默默的偷窥吧。”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朔间零问道。

“就在我们回到这里之后,”莫德雷德说道,“我们收到了开膛手杰克正在进攻苏格兰场的消息。当然,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那家伙。”

话音刚落,朔间零手上的吊坠又亮了起来。

“又亮了”莫德雷德开心的说道,“找对了方法以后果然快啊。”

“先别着急,”罗曼说道,“朔间桑还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太频繁的接触魔雾,现在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说的也是,”莫德雷德想了想,说道。“那就先睡一觉吧。反正现在也不——”

“不好,”朔间零刚要点头答应,突然脸色一变,说道,“宝石在发烫,我觉得她有危险”

“又来?”莫德雷德站了起来,说道,“那就跟之前一样,我要抱着你跑过去了”

“走吧”朔间零毫不迟疑地说道。

两人在魔雾中奔跑。

“你还好吧?”莫德雷德问道。

“还行。”朔间零忍着被女生抱起来的羞耻感,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之前可是总之,体力上还是过得去的。”

“可恶,”莫德雷德说道,“不管是什么时候,小怪都这么多吗抱紧我,这回一定要赶上,clarent”

魔剑的红光穿透了魔雾,将面前的小怪一扫而光,同时莫德雷德故技重施,clarent横扫过去,顿时清空了前面的一片。

“呼呼”莫德雷德喘了几口气,“虽然发宝具是很爽啦,从来没试过连着发这么多次啊,呼可恶”

“那么,订立契约吧。”朔间零说道,“夏莎有魔力的话,我应该也有吧?那种东西。”

“诶?你要成为我的主人吗?”莫德雷德讶然的看着他。

“可以吗?”朔间零说道,“临时的也可以,如果能提供魔力的话,我听医生讲过。”

“啧,我不太会弄那种契约,”莫德雷德皱了皱眉,“不过你身上确实有些魔术回路,然而跟那家伙是不同的算了,你不要后悔。”

“不会。”朔间零笑道。

“那就订立契约吧。”莫德雷德将他放下来,说道,“多余的话语就免了,我的方法有些粗暴,可能有点痛,嘿呀”

“呃”大量魔力在身体中奔涌,朔间零皱眉。痛苦消失之后,他的手上出现了

“ok,复活继续前行吧”莫德雷德通过契约恢复了魔力,抱着朔间零又往前冲去。

/

ad1888,尚待拯救的伦敦。

如莫德雷德所说,回到亨利的房子之后没多久,一行人便收到了消息,往苏格兰场赶去。

鲜血的气味在魔雾中弥漫,灰色的魔雾染上了血腥,更显狰狞可怖。

“是吗?”夏不绯看着眼前一片鲜血淋漓的景象,说道,“虽然不愿这么设想,不过果然还是来迟了吗?”

“那边自己送上门来了,呵呵,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银发的小女孩说道。“杀了他们吧,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很多,很多人。”

“竟然对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下手,这届的英灵素质还是不能太高估吗?”夏不绯冷笑道。

“呵呵,尽管我们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但肚子还是很饿啊,饿扁了。”小女孩坐在苏格兰场的屋顶上,晃荡着双腿,用她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因为警察叔叔们没什么魔力嘛,所以,谢谢了,我们要吃掉你们的魔力,吃的饱饱的。”

“我并没有对你说话,”夏不绯说道,“对神智失常的疯子,我没有可以说的话。”

“是吗,发现我了啊。”从者从雾中现身,“没错,我是caster职阶的从者,是你们所知的计划的主导者之一。暂且称我为p吧,很遗憾,你们来的太晚了,苏格兰场已经全灭了。”

“理由呢?”夏不绯眯起眼睛,问道。

“无奈的牺牲?”从者说道,“人类值得被怜爱,无论是情还是爱,都是如此崇高而炫目,然而——多么悲哀啊,有时,大义却会凌驾于这一切之上。”

“说的这么漂亮,”夏不绯说道,“然而真相却只是清除障碍罢了,想必这里应该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吧,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目的的手段而已,却用大义来包裹,简直可笑。”

“时代的一切正逐渐被烧毁。”从者p说道,“人类的一切正逐渐被烧毁,文明的进步和人们的情与爱都化为乌有,留在世界上的特异点已然只剩下四个。多么可悲啊,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无法阻止,不,是未能阻止,既然如此——”

“这也无法成为你的遮羞布,也无法为你的罪行开脱,”夏不绯说道,“左右矛盾,前后颠倒,烧毁那就去阻止,沉沦那就去拯救,无药可救者,就赏赐给他永恒的安宁,而在毁灭与拯救之间,摇摆不定,南辕北辙的你,却在试图通过狡辩,来辩证自己处于正义的一方么?”

“呵,我应该只是个残忍而邪恶的魔术师吧,就像现在,面对纯真无垢的少女,我也会这么说,”从者p说道,“杰克,她们就交给你了,你可以随意处置她们,也许其中就有你的母亲呢。”

“咦,是吗?”银发小女孩跳了下来,朝他们走去。“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哼嗯,那么”

“哪怕杀死再多的人,你也无法得知自己的真名,”夏不绯冷笑一声,说道,“哪怕剖开再多女性的肚子,你也无法回到妈妈的体内。存在是徒劳,所做亦是徒劳,你只是在无谓的杀人而已。”

“不,你说什么,不对,才不是这样”女孩抓狂的说道,“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们一定会知道的,只要杀人,对,只要弄出洞来,我们一定,绝对,必然,能再一次的回到,一定能回到妈妈的体内”

“你无处可去,除了你的英灵座。”夏不绯漠然的说道,“想要毁灭世界也行,想要屠杀无辜也随你,只要能从吾辈尸体跨过,否则,你们只会迎来失败的终局”

就在战斗要开始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掌声。

“啊呀啊呀,尽管过了那么久没见,夏酱的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一个童稚的声音在被死亡围绕的苏格兰场上响起。

“诶?”夏不绯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这声音有点耳熟。”

“真伤心啊,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吧?就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姐姐~祝福你~”随着戏谑的话语,金发红眸的男孩在夏不绯面前显出身形。

“诶吉尔伽美什???”夏不绯变回了人类,看着他讶道,“你你你”

“有没有很想我啊,夏酱~”小男孩抛了个媚眼,说道。

“你竟然在旁边偷窥了这么久吗吗吗吗——”咬牙切齿的夏不绯瞬间捏住了他的脸颊,恶狠狠的说道。

“唔唔唔快给本王放手啦你这女人”吉尔伽美什在她的手底下挣扎着,“亏本王那会那么宠爱你,这就是你对王的报答?”

“宠爱个头啦,”夏不绯松开手,冷哼一声,“后来坑我的是谁啊你忘了?”

“不要这么说嘛,我那时也是出于一个双赢的考虑。”吉尔伽美什摊手道,“你看,反正是要的,与其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子,换成你不是更容易接受吗?你要是被附身了,那我也不用拒绝女神的要求了。”

“英雄王,请自重。”齐格飞咳了两声,严肃的说道。

“你你你你满脑子在想些什么呀”夏不绯颤抖的说道。

“啊?才离开了乌鲁克这么一会,就已经重新捡起了节操吗?”吉尔伽美什无辜的说道,“我说的可都是——唔唔唔唔”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夏不绯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我们在打架,你来不来帮忙,一句话。”

“咳咳咳我来,我来。”吉尔伽美什终于捋顺了呼吸,说道。

于是战斗终于开始了。

/

ad1888濒临毁灭的伦敦。

“哈哈哈啊赶,赶到了吗?”莫德雷德气喘吁吁的说道。

“应该吧。”朔间零被她放下来,手上的吊坠不再发烫,而又冒出了一缕细细的红光,指引着前路。他一边看着光线,一边走着。

不期然,一抬眼,他便看到在寂静的苏格兰场,一只黑猫被各种怪物围困着,坐在屋顶上看着他。

“啊,在那里。”朔间零说道。

“哎~”莫德雷德本来在与那些怪物对峙,见状,便说道,“我把你扔上去?”

然而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黑猫跑走了。

“这臭猫”莫德雷德抓狂的说道,“快追”

“嗯”朔间零说着,便去追那只黑猫。

“可恶,所以说我一个堂堂的叛逆骑士,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莫德雷德一边抓猫,一边抱怨道。

朔间零看着她抓猫,忽然背后一凉,这才发现由于莫德雷德正在抓猫,他的身边已经渐渐聚集起了一群骸骨兵。

“啧,”他寻找着出路,往年的形体训练和表演训练发挥了作用,他还算灵活的在众骸骨之间躲闪着,“可恶,这样只能坚持到那个骑士小姐回来了。”朔间零想道。

然而他的体力毕竟有限,再加上之前又在奔波劳碌,很快速度便有变慢的趋势,就在骸骨的兵器即将划破他的防护服的时候——

一柄火红的剑穿透了骸骨,将周围一片燃成飞灰。

“你是笨蛋吗?打不过可以用令咒叫我啊”莫德雷德气急败坏的说道,手里抓着一只挣扎着的猫。

“令咒是什么?”朔间零劫后余生,问道。

“哎,也是,你不知道这个。”莫德雷德这才想起来,哪怕表现的再镇定,朔间零依旧是个没有任何常识的普通人,“站的起来吗?我们回去吧。”

“嗯。”朔间零点了点头,用吊坠靠近黑猫,一缕光从黑猫身上飞出,钻入了吊坠之中。

第二枚碎片,收集完成。

第二十二章

ad1888,尚待拯救的伦敦。

“说吧,你知道什么。”夏不绯严肃的问道。

“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吉尔伽美什说道,“太过靠近,可是会被抓去洗脑的啊。”

“呵,你会被他们洗脑?”夏不绯才不信眼前变成了幼儿体型的英雄王会如此不堪一击。

“哈哈,我开始明白成年的我为什么会看你顺眼了。”吉尔伽美什笑道,“真有意思,也真无趣啊,夏酱。”

“是吗?”夏不绯挑眉,“我只是很有自知之明而已,所以?”

“不想过去啊,那么粗糙的机器,太违背我的审美观了。”吉尔伽美什耸了耸肩,说道。

“先不在这里跟你理论,”夏不绯看了看周围,说道,“跟我回去吧?”

“抱我吗?”幼年版吉尔伽美什卖萌道。

“”夏不绯看着他。

“”

“好吧。”夏不绯败退。

“呜哇,真没想到幼年的英雄王竟然有这么的一面。”罗曼看着这一切,默默吐槽道。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亨利的家中,开始讨论。

“诶~~透过魔雾召唤出来的吗~”夏不绯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旁边便是装乖的吉尔伽美什,听到安徒生的情报之后,夏不绯思索道,“不可能是自己出现的话,那这雾肯定跟圣杯有关了,嘛,总不可能是圣杯自己喷出雾来吧?”

“用机器或许可以哦。”吉尔伽美什说道。

“是哦。”夏不绯说道,“医生,对于之前那些大家伙的分析,达芬奇亲说了什么吗?”

“说是另一种道路的成果什么的。”罗曼说道。

“有蒸汽机的参与哟。”达芬奇补充道。

“哟西,那么,”夏不绯说道,“这么一来,就有线索了,至少能找出p·b·m的其他一人。”

“怎么找?”亨利问道。

“关于蒸汽机,你们知道多少?”夏不绯问道。

“查尔斯·巴贝奇先生?”亨利犹疑的说道,“可是,他并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啊。”

“被人召唤作英灵就可以。”夏不绯说道。

“可是他现在还活着啊?”亨利·杰基尔不明所以的说道。

“诶~”夏不绯刚要说什么,罗曼说道,“他这时候,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死了?可之前还在报纸上看到过他啊?”亨利慌张起来,“不信的话,你们看。”

“嗯”夏不绯看着报纸,说道,“那么,就去看看吧,去找那老爷子,核实一下,莫德雷德,你要去哪?”

“闲不住,想出去巡逻一圈。”莫德雷德说道。

“那你们去吧,我要在这里休息了。”幼吉尔很快说道。

“切,”夏不绯哼了一声,看着他。

“夏酱,我脸上有东西吗?”幼吉尔明知故问道。

“虽然我是个普通人,”夏不绯说道,“不过脑子还没差到一点资料都记不住的程度,但是这跟资料没关系,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不会是想偷偷跟在我们后面吧。”

“女人的直觉吗,”幼吉尔说道,“哎呀,不要这么认真嘛。”

“也罢,随便你。”夏不绯站起来说道,“就算有全知全能之星又如何呢?便让你看看末日之前蝼蚁的挣扎也无所谓。”

“夏酱,不得不说,”幼吉尔将自己的刘海捋了上去,笑道,“从某种方面来说,你令人又爱又恨呢~”

“是吗?”夏不绯呵呵一笑,“走了,齐格飞,我们去追莫德雷德。”

“是,御主。”齐格飞应了一声,跟夏不绯来到了魔雾弥漫的街道上。

“御主”齐格飞欲言又止。

“嗯?”夏不绯说道,“有什么疑惑,但说无妨。”

“这样可以吗?”齐格飞严肃的说道,“信任那个英雄王。”

“可以啊,怎么不行。”夏不绯说道,“嘛,倒不如说信与不信都没什么区别,打个比方来说,就好比玩到满级的玩家,看着我们一群20多级的新手小号,要在游戏关服前挣扎一番一样,并没有什么遗憾,因为都享受过了,并没有什么留恋,因为世上对他而言再无秘密,虽然听上去很厉害,然而就生活而言,也是空虚到不行的设定呢。然而越是智慧,越是全能,便越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越对那些浑浑噩噩的人感到绝望,仅仅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然而悲哀的却是,并没有人能与他并肩。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即使身在人群,也一如与世隔绝。哈,真是一种可笑的孤独呢。”

“御主”从少女的话语中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莫非这也是她的亲身感受吗?齐格飞想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我才说,信也好,不信也罢,他不会在意,我也不会强求。”夏不绯眯起眼睛,说道,“嘛,不过如果真的有强求他的办法,我倒还想试一试呢。”

“嗯。”时机过去,齐格飞叹了口气,应道。

很快便在前方看到了莫德雷德的身影,只是她并不是独自一人。

“来吧——召唤吾辈的是哪一位,caster莎士比亚,火速赶来魔都。”从雾中现身的英灵说道,“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看来这并非基于圣杯战争的召唤吧,哎呀,这可头疼了,神啊,需要吾辈旁观的故事究竟在何方,没有答案,没有答案,啊啊,神抛弃了我吗?令人热血沸腾,惊心动魄的故事究竟在何方那吾辈只能如此言说了,啊啊,‘爱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心’”

“”沉默x3

“找错人了,接着找。”莫德雷德转身就要走。

“噗。”夏不绯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这样的时刻,能让吾辈与两位美丽的女性相遇,真是幸事。”莎士比亚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不敢当,”夏不绯说道,“夏日的玫瑰固然鲜艳,却也如露珠一般短暂,若是没有诗人将其记录传唱,世人又怎识得美之光辉?”

“哦哦哦居然是同道中人,小姐,与我一同编织她莫德雷德的故事吧,写出与传闻相符的故事,当然,我口述,你笔录”

“走开,”夏不绯瞬间变脸,“给我增加了那么多背诵量不说还要我给你帮忙,不知道我背英美文学史的时候背你多辛苦吗”

“啊~吾辈被记入史册了吗?那是必须的,因为吾辈的故事若不流传千古,”莎士比亚自豪地说道,“那还有什么值得流传的呢?”

“多余的话大可不必说,”夏不绯撩了撩长发,“因为多余的人出现了。”

“我似乎来晚了。”自称p的从者再度出现,说道。

“抱歉呐,这位似乎被我们拉拢了呢。”夏不绯说道。

“是啊,本应成为我们的好伙伴才对。”p说道。

“这么一来,你那手段我也明了了。”夏不绯说道,“通过抓住并回收在魔雾中现界的从者,让他成为自己的同伴,哈,也许还加上了点洗脑的手段。啊~真是令人生气呢。”

怒气上升,夏不绯脚下出现了太极的图案。

“省去多余的言语,caster,报上你的真名。”夏不绯说道。“若有能抓住我们,并加以洗脑的本事,那就来吧”

“我是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是操纵四大精灵,寻求真正以太之人。”从者说道。“不过,现在的我追求的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哈,只是契约便能对你的追求产生如此影响,”夏不绯冷笑道,“那么,我会为你这邪恶术师的一生画上句点,让你从这梦中清醒齐格飞,给我轰飞他”

“是,御主”齐格飞应声上前,红蓝两位saber同时释放宝具。

“clarentbloodarthur向端丽的吾父发动叛逆”

“balmung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混元式·四象归一。”夏不绯在后方发动术式。

“这是?”帕拉赛尔苏斯愕然于少女见所未见的术式,“怎么会有这样的术式?”

“硬要说的话,”夏不绯说道,“应该是我们之间思想的差异吧。你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结界展开,在大约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地域之中,四大元素全部消失,或者说,被抽空。

可供驱使的元素被抽空,帕拉赛尔苏斯等于失去了手足,毫无防备的迎接两名saber的宝具。

“神奇太神奇了”在终焉之刻来临时,他仍然在思考着少女术式中的意义,“那是另一个新的世界吗”

他被打败,夏不绯撤去结界,元素回归,空间又恢复正常。

“刚才那是什么?”莫德雷德赞叹不已,“对方好像突然就没招了”

“一个结界啦。”夏不绯说道,“嗯~我想对方既然自称元素使,名字又是那个风格,西方的元素就那几个吧?然后我就干脆全抽走了。准确的来说,是用那四种物质合成了另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莫德雷德好奇道。

“怎么说呢,”夏不绯说道,“文明与文明之间有所差异,要弄清楚差异,才能解释的清我的能力。毕竟,我的体系跟你们是不同的。不过我可没有上课的兴趣啊,好了,回去吧。”

第二十三章

ad1888年,濒临崩溃的伦敦。

“还是没反应吗?”从英雄王讲到了打败p的地方,莫德雷德说的口干舌燥了,然而朔间零的吊坠依旧没反应。

“没有。”朔间零皱眉。“一直没有反应。”

那枚指引他的红宝石吊坠此刻毫无动静。

“可恶到底在哪里”莫德雷德一捶沙发扶手,说道。

“第三枚碎片第三只黑猫”罗曼也在苦苦沉思。“达芬奇亲,你那边有什么结果吗?”

“嗯嗯?我倒是有个想法呢。”达芬奇说道。

“什么?”亨利问道。

“黑猫是会移动的吧?”达芬奇说道,“也就是说,它们不会在一个地点长时间的停留。换言之,没有反应的话,可能正在规律性的移动也说不定。”

“规律性的移动”朔间零想了想,说道,“莫非是在某个刚才见到的机甲上?”

“或者就是盔甲呢?”莫德雷德说道。

“有道理”罗曼说道,“毕竟灵魂本来就不太稳定,形状可能也会发生改变。”

“诶”朔间零咕哝道,“我倒觉得就是黑猫啊”他往窗外看去,在一片浓雾之中,忽然看到了比雾霾颜色更深的东西。

“啊”朔间零叫了出来,“在那里”

“快追”莫德雷德立即跑了出去。

“原来一直在外面吗怪不得没反应啊,哈哈,哈哈哈哈”罗曼谄笑道。

“现在别管这些了,”朔间零着急的说道,“快去抓猫啊”说罢,他穿上防护服也往外面跑去。

“不,你就别去了。”亨利阻止了他,说道,“你现在太累,刚才又遇到攻击,需要休息,要知道你现在咦,你们什么时候定下了契约?真是胡闹,不知道如果她一胡闹起来,就连你也要遭殃吗?”

话音刚落,外面的莫德雷德就放出了宝具,同时大量的魔力转移,让朔间零顿时眼前一黑。

“真是个惹祸精。”

等朔间零恢复意识之后,耳边又传来了男孩的声音。

“哈,”朔间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我这是死了吗?”

“哈啊?”幼吉尔不耐烦的说道,“你觉得你能死成?那个惹祸精,别让我再遇到她。跟普通人结契也就算了,她以为普通人的魔力有多少?”

“哈,她也是想帮忙。”朔间零看着手上的令咒说道。

“一个猪队友,顶十个神对手。”幼吉尔哼了一声。“没有顾及到御主的状况便擅自出手,笨蛋就是笨蛋。”

“我觉得她不像是那种人。”朔间零不赞同道。“一定是有什么缘由才令她这样。”

“哦?”幼吉尔把头发捞了上去,看着他,“你倒是挺信任她的嘛,随你吧,不过再有下次的话,你可能会死哦。”

将刘海撩上去的男孩露出了邪气的笑容。

“不会死的。”朔间零顿了顿,说道,他眯起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英雄王,“再怎么说,你刚刚可是担保了我的性命啊,不是吗?”

“噢~很会讲条件嘛。”幼吉尔笑道,“夏酱的哥哥果然没让我失望呢。不过会死可不是威胁哦,这回是我用宝具救了你,下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非常感谢。”朔间零说道。“她呢?”

“还差三枚碎片,我想是快醒了吧。”幼吉尔说道。“但是,你也发现了,魔雾中的怪物,已经越来越难对付了。”

“确实如此。”朔间零点头,正在这时一道光从外部窜了进来,与夏不绯的其他碎片融为一体。

“看来找到了呢,第三枚。”幼吉尔说道,“想必正是藏身于那怪物之中吧,哈,有时候笨蛋也会歪打正着呢,你该回去了,拜拜~”

额上的刘海被放下,朔间零看着瞬间变回纯真的男孩,说道,“其他两枚碎片,是不是会越来越难找?”

“在翻过眼前的山前,没有人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幼年的英雄王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答案。

然而就在朔间零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气氛变了。

男孩收起之前轻松惬意的模样,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像是要保护他和少女一般站在了前方。

“他们来了。”幼吉尔说道。

“诶?”朔间零看着雾气渐渐变化,说道,“难道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这里是只有英灵和魂魄能待的缝隙,”幼吉尔神情凝重,他说道,“会这样说明未来已经崩坏的差不多了那么她剩下的碎片可能也在这里,你带上她,去找剩下的那两片。要快,不能被魔雾吞没。时间缝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自己判断吧。”说罢,幼吉尔将夏莎交给朔间零,往外面一推。

灵魂不完整的少女如同人偶一般被朔间零牵引着向外跑去。

漆黑的雾霾仿佛巨兽一般,瞬间便将他身后的房子吞没,朔间零远远的回头看了一眼,英雄王的金光只闪烁了片刻,便被魔雾吞没。

朔间零咬了咬牙,拉着对眼前的一切无知无觉的少女继续往远离魔雾的地方跑去。

“喂喂,听得到吗?”罗曼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联系上你们的莫德雷德卿失去了战斗力,你在现实中也失去了意识,这里的黑雾忽然消失,然后我突然能连接上夏酱的通讯,你们还好吗?”

“不太好”朔间零一边跑一边说道,“这里是随便哪里的一个时空缝隙,消失的黑雾全都涌到这边来了那个小孩子,自称是英雄王什么的,为了让我带着她逃出来,消失在黑雾里,不知道情况怎样,我在寻找剩下的两块碎片,有什么线索吗?要快一点,黑雾正在吞噬这里”

“噢噢,好,好的,那个既然如此,只能推断夏酱的另外两块也在你那边,才将黑雾都吸引过去,毕竟制造黑雾的源头早已被我们击破收回,一旦被击破便不会再生。”

“这个我知道了,线索呢?”朔间零一边跑一边问道。

“这,这个”罗曼慌张了起来。

“医生”朔间零不禁催促道。

“啊有了,”罗曼说道,“朔间君,我尝试跟你讲一下。”

“说什么?”朔间零问道。

“之前英雄王跟你说这里是一个时空缝隙,这是不准确的,”罗曼说道,“确切的来说,这里更像是一处梦境。”

“然后呢?”朔间零问道。

“所以朔间桑可以改变除了黑雾之外的所有东西,”罗曼说道,“吊坠失去作用,但是朔间桑可以通过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找到夏酱剩下的部分”

“这是什么噩梦般的rpg吗”朔间零不禁吐槽道。“不管了,总之先试试看。”然后他闭上眼睛开始想象。

随即,面前出现了一个他熟悉万分的舞台。

朔间零拉着少女跳上舞台,转身面对黑雾。

“舞,舞台?”罗曼惊讶的说道。“啊不,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东西”

“哈,”朔间零拿起麦克风,走到舞台中央,“那是当然的吧,偶像的归宿,除了这里还有哪呢?”

“原,原来朔间桑是偶像?怪不得总是感觉像在发光一样啊啊,好嫉妒,梅莉~~~‘的人的哥哥是偶像怎么办呢?’超小声”罗曼咕哝道。

“虽然不知道原因,虽然不明白理由,”朔间零没有理会罗曼,他对逐渐逼近的魔雾说道,“但是这个世界,我不允许你来破坏夏莎,不管你在哪里,如果听得到我的声音,就来到我身边吧”

就这样,一度失意的少年,为了拯救世界,开始了歌唱。

而就在这饱含决意的歌声中,奇迹发生了。

魔雾一时无法逼近,两道光从朔间零身后还未被黑雾笼罩的地方发出,注入到夏不绯的体内。

“呜哇~~~~”一直如人偶一般的少女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吓死我了,诶?我能说话了?额滴神啊,跑死我了,医生,医生,其他人还好吗?哎哟别说了,零尼我们快跑”说罢,她拉着朔间零就从渐渐消失的舞台上跳了下来。

“夏莎?”朔间零惊讶的看着她,“你恢复了?”

“是啊,”夏不绯回头笑着对他比了个v字,“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我一直在哦,辛苦你啦,哥~哥~”

哈。朔间零看着她,心下不由得笑了出来。

“呐,我说,”朔间零说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哈,”夏不绯心领神会,笑了出来,“是哦,真是敏锐的欧尼酱呢~”

“面都没见到,就引来了这么大麻烦,”朔间零故作叹息道,“真是个麻烦的妹妹啊。”

“哈哈,没办法,”夏不绯做了个鬼脸,“现在想后悔也晚了哟~~医生,找得到这里的出口吗?”

“抱歉,还要一会啊,有是有,就是被这团雾给堵上了”罗曼说道。

“可恶。”夏不绯啧了一声,“要不是齐格飞不在”

“对了,夏酱,”罗曼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沉睡中的英灵吗?”

“我叫他醒他就会醒吗?”夏不绯吐槽道。

“总,总之,死马当做活马医吧”罗曼说道。“夏酱,猜他的真名”

“那”眼前实在无路可走,夏不绯没有思考的时间,面对逼近眼前的黑雾,她闭上眼睛,凭借着直觉和本能唤道,“迦尔纳”

话音刚落,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蓄力已久般瞬间降临,黄金的铠甲,炽热的烈焰,将黑雾阻挡在外。

面对那骇人的黑雾,来者凛然无惧,他背过身,异色的眼眸中映出了此时狼狈不堪的少女,英灵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说道,“lancer,迦尔纳,以及御主,如果不是遇到了如此严重的危机,您要什么时候才想起将我唤醒呢?”

第二十四章

“纳纳”夏不绯看到金色的英灵,一个飞扑,“想死你啦”

“御主”迦尔纳接住了她,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早点呼唤我的名字不就行了?”

“我怎么知道是你嘛,”夏不绯不满的说道,“我可是出了名的非哦,啊,先不说这个,”她站在地上,说道,“有办法把这些黑雾解决掉吗?”

“嗯,”迦尔纳说道,“毕竟我有太阳属性,应该可以克制他们,御主,躲在我身后。”

“好~”夏不绯拉着朔间零在他背后站定。

“他是谁?”朔间零看着金色的英灵,偷偷向夏不绯问道。

“我男神。”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

“噢。”朔间零点了点头,评价道,“看上去挺靠谱的。”

英灵的长枪将黑雾贯穿,失去了圣杯加持,黑雾便只是一堆污浊魔力的聚合体而已。它们在英灵的宝具中纷纷消散,尔后,出口显露了出来。

“就是那里,走吧”夏不绯说道。“这里开始崩坏了”

“冒犯了。”迦尔纳说了一句之后,直接一手抱起一个,快速的离开了缝隙。

/

夏不绯回归,由她所创造的未来也在恢复,特异点·伦敦也随之消失,总而言之,等朔间零回过神之后,他便已经站在他21世纪的伦敦街道上了。

“哥哥,还好吗?”夏不绯穿着他之前看过的衣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啊还好。”朔间零收回思绪,说道,“我们这是?”

“我们回到现代了呀。”夏不绯笑笑,说道,“虽然世界还没被完全拯救,不过幸好,哥哥的世界看上去是无碍了。”

“这样。”朔间零点了点头,“那个人呢?”他指的是最后出场的迦尔纳。

“他呀,”夏不绯眨了眨眼睛,说道,“他在下一个世界等着我。”

“你要走了吗?”朔间零会意,问道。

“嗯,”夏不绯点点头,将一个钥匙扔给他,“房子的钥匙,上面有地址,”她笑了笑,“放心吧,这回肯定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我保证。”

朔间零收下了钥匙,突然笑了出来,“你确定?”

“当然确定。”夏不绯说道,“难道哥哥想再遇到什么麻烦吗?”

“这可难说。”朔间零朝她挥了挥手,爽朗的说道,“如果是像你这样的麻烦的话,等我休息好了偶尔再来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啦。”

“我记住了。”夏不绯点点头,也冲他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轻盈的脚步仿佛猫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声音和足迹,朔间零注视她转入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巷子口。

那会不会就是对角巷的入口呢?他莫名想道。如果现在追上去,是否便会回到少女的世界呢?

然而他并没有朝那个方向迈动脚步,而是转过身,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看了钥匙上的地址之后,便坐进了车里,看着街道上的景色发着呆。

被藤蔓所缠绕的铁栅栏门上布满青苔,朔间零付了钱之后,便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由于多年无人居住,整个庭院一片萧条,仿佛依旧沉睡在深冬的梦中一样。

朔间零走过了庭院,推开了房门——

“哇啊啊啊啊——”

朔间零目瞪口呆的看着穿着女仆装的莫德雷德从楼梯上掉了下来。

“哟,人类的出租车就是这么慢啊,对不对?”与慌张的莫德雷德相反,悠哉的坐在主厅中豪华的沙发上,金发红眸的男孩手里拿着报纸,朝他挥了挥手。

“你们——”朔间零惊讶的说道,“怎么会?”

“哈,看到你这么惊讶的样子,我就勉为其难的解释给你听吧,”幼吉尔说道,“在之前的魔雾中,我的灵基受损,必须在这里慢慢修复才行,没办法,谁叫这里是灵脉嘛。而那家伙则是被跟你的契约带到这里,然后自愿留下来的。”

“什,什么自愿啊”莫德雷德跳起来,拿着吸尘器朝幼吉尔挥舞道,“我那是看他一个人可怜,所以才勉强留下来,顺便打扫一下房间的好吗而且你也不要这么悠闲啊,快点来干活”

“我可还是个小孩哟,大~姐~姐~”幼吉尔优哉游哉的说道。

“哎呀,大姐姐什么的,真是~”莫德雷德被击中,荡漾了一秒之后很快又回过神来,“个鬼啊卖萌也得来帮忙还有你,这么快过来做什么这里连个能住人的房间都没有,好歹等收拾完再出现啊”为了掩饰脸红,金发少女对他咆哮道。

“噗。”朔间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还真是惊喜呢。”他温柔的眯起眼睛,将行李放在沙发上,说道,“我也来帮忙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明明是我们擅自征用你的房间”莫德雷德连连摆手道。

“房租是我付的哦。”幼吉尔说道。

“你闭嘴。”莫德雷德把他脑袋一压,无情地说道。

“好痛喂,我可是伤员啊”幼吉尔不满的说道。

“有什么关系,”朔间零也不怎么在意,“总之,在天黑之前先把房间清理出来吧,我想,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惊喜了吧。”

——话是这么说。

——然而。

“哥哥?”

在黄昏时分,拖着行李箱的男孩造访了这里。

“凛月?”朔间零讶然的说道,“你不是在日本吗?”

“守泽千秋死了,凶手至今没有找到。学校现在乱上加乱,再加上你一去伦敦,就好多天没有消息。”朔间凛月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觉得我还能在日本呆得住吗?以及他们是谁?”

“这个”朔间零一时无言。

“朋友吗?”凛月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是说,恋人?”

“噫”莫德雷德脸一下爆红,“不是不是,才不是那种关系”

“哦,我知道了。”凛月内心毫无波动,而且一点都不相信女孩对自家哥哥毫无兴趣,接着,他看向幼吉尔,“他呢?”

“我嘛,”幼吉尔优雅的放下刀叉,冲凛月笑道,“我就是在这边的,你们的弟弟呀,”他看了看朔间零,露出一个坏笑,“哎,要是你不来,我就能独占哥哥了呢,真可惜。”

“想得美,我也要留下。”朔间凛月做出了决定。

“那个,凛月”朔间零张了张口,却被凛月瞪了回来,只得作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迦勒底。

“结束了。”夏不绯看着光屏,对身边的男子说道。“这便是你的期望吗?”

“嗯”一旁黑发红眸的少年思考了一阵,带着一贯慵懒的语调说道,“确实呢,”他说道,“将过去的我从失意的泥潭中拉出,令我不为过去所累,重获新生特别是加强了跟我亲爱的弟弟之间的关系,嗯,确实,我的愿望已经被好好实现了啊。”他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过,也不能说,现在站在这里的我的存在是无意义的。”

“没错。”夏不绯说道,“正因为有现在的你存在,我才会遇见你。”

“而这样的结局,只有在我遇见你之后才有可能发生,啊啊,这么一来不就跟莫比乌斯之环一样了吗?”少年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为我展现了这样的可能性。”

“哈,我也一样,”夏不绯笑道,“在我濒死之时,若不是你以你的命运和世界为我延续了可能,我此刻早就消失在那家伙的火焰之中了。”

“毕竟我们之间可是有着相遇过的缘分啊,不过,”少年看向她,问道,“在我的世界中,那个选择了我,与我相遇的你,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象,还是切实存在的呢?”

“也许存在吧,”夏不绯说道,“就像因为你的愿望,所以诞生了一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对我来说,也是同理。”

“嗯~一开始只是想着想要个精灵可爱的妹妹,”朔间零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说道,“事到如今,真是令我吃了一惊呢,不过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在这个没有吾辈的世界之中久待,黑暗之中的腐朽之物,已经不适合再待在这个充满希望的世界,还是就此离去为好。”说到最后,他闭了闭眼睛,露出了一贯的笑容。“那么,再见了,小姑娘。”

“嗯,”夏不绯点点头,“再会,朔间零。”

少年偶像的身形渐渐消失,同时耳边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呼。”夏不绯松了口气,来到了迦勒底的控制室。

跟刚才那温馨的气氛不同,迦勒底的控制室里笼罩着一层阴云。

夏不绯问道,“达芬奇亲,医生他怎么了?”

“似乎比刚知道那人是所罗门之后更加消沉的样子,”站在一边的达芬奇说道,“夏酱说点什么来安慰安慰他吧?”

“这可真是把自己变成了一朵蘑菇啊。”夏不绯感慨道。

“可不是嘛。”达芬奇说道。“所以夏酱,靠你了。”然后她拍拍夏不绯的肩膀,便走了。

总控制室内冷冷清清,夏不绯看向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人,叹了口气。

“医生。”她平平的唤道。

“嗯?啊夏酱”罗曼回过神来,呆愣的看着她,手指动了动,又忍下了,“你,你没事吗?”

“嗯,没事。”夏不绯说道。

“那,那就好,我”罗曼先是慌张的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我也就放心了。”他将羞怯的视线移向别处,低声说道。

“医生。”夏不绯又叫了他一声。

“什么唔。”罗曼话还未说完,便被夏不绯突袭,少女箍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他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上。

“我不擅长安慰别人,这我很清楚。”夏不绯说道,“不过既然是安慰,就要达到安慰的目的,当然啦,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也就胸差不多有c吧,怎么样,医生?有安慰到你吗?”

“那,那个”罗曼捂住脸,“突然袭击什么的太犯规了吧?总之先把我放开,被其他人看到的话大概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哦”

“所以,”夏不绯对他的心思一无所觉,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说道,“医生,现在好点了吗?可以开始说正事了吧?”

第二十五章

ad1888年,尚待拯救的伦敦,最后的记忆。

不祥之恶在显现。

不祥之恶在流淌。

“吾乃汝等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吾乃使役七十二柱魔神,毁灭人类的王者,”站在恶之顶端,浑身充满邪气的男人说道,“吾名所罗门,站立在众多无相英灵顶点的七大冠位之一。”

天空也被这恶所染红,夏不绯仰望着自称所罗门的男人。

“被曾为人类的死者这么嘲讽,”夏不绯说道,“我还真是替人类感到悲哀。”

“哦?”所罗门看着她,“注意你的言辞,伽勒底的蝼蚁,在我面前,你们只不过是——”

“渣滓,尘埃,”夏不绯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吧,随便你怎么形容吧,随便你拿这世上所有肮脏污秽的言语,来尽可能的贬低我吧,毕竟这言语也是人类创造的。你就尽情的拿人类的东西,来贬低我吧。”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几乎毁容的笑容,“小丫头,一张嘴倒是挺能说的嘛,有趣,我想到折磨你的方式了。”

就在他说完话之后,忽然莎士比亚被杀死了。

“我不会跟你们开战,”男人傲慢的宣称道,“但我会一个个将你们折磨至死,放心吧,我不会碰那丫头的一根毫毛,看着一同走来的同伴一个个在眼前被残忍的杀害,想必她的表情肯定相当有趣吧?”

“可以啊,如果你觉得那样便能折磨我的精神,让我露出你想看到的表情的话。”夏不绯呵呵一笑,抱着双臂说道,“但若这样就想让我绝望,让我发出无助的哀泣,让我在你的恶之下屈服,那还远远不够”

随着少女的话语,金色的光芒开始弥漫,与男人周身的恶相对抗。

“哦?为什么?”男人停下了残杀英灵的动作,说道,“人类的恶,人类的丑陋,你不是应该深刻的体会过了吗?倒不如说,你的选择,才让我惊讶啊被亲戚折辱的你,被同僚排斥的你,被亲友背叛的你,一直在恶劣的环境中,体验着所有人类之恶,苦苦挣扎求生的你,难道你不应该绝望吗?难道你不应该放弃吗?难道你不应该站到我这边来,为我所驱使吗?为什么要许下愿望,为什么要立下flag,为什么还要对这世界抱有希望,你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吧?”

“哈?在你看来,我的人生就那么悲催吗?”夏不绯说道,“在你看来,只有毫无阻碍,最好做个梦就能拥有一切的人生,才应该是正常的人生吗?继承父辈的基业,所做的不过就是奢靡与浪费而已,还需要我将圣经上那个求爱不成的笨蛋再重提一次吗?所罗门啊,如果这是你真正的形态,我只觉得可笑,不过是扦好·出生在那个时代,扦好投了个好胎罢了,身为人的力量,竟然还要靠所谓神明的施与,拿着大人给的玩具在那里沾沾自喜,甚至还膨胀到要毁灭世界?别开玩笑了”

“小姑娘,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你是头一个。”男人收起了笑容,睥睨着她。“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竟然还敢摆出这副姿态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他单手握拳,像是忍耐着什么似的说道。“若不是我还没想好合适的酷刑来杀死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那里?”

“哦?”夏不绯挑眉,“我本来以为我对你只是一只渺小的蝼蚁啊?居然会对一只蝼蚁这么认真的思考,你这样让我很出戏诶,传·说·中的所罗门大人。”

“”男人的怒火在静静的升腾。

“啧,真没意思,走了,齐格飞。”夏不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可没兴趣,跟一个中二病在这里打嘴仗。”

你已经打爽了才对吧众人在内心无声的呐喊道。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男人的怒火终于控制不住,朝少女背后袭击而去。

少女也早有准备,从刚刚就一直开始悄悄蓄积着的金色光芒瞬间凝聚起来,跟男人的火焰对抗。

“这光芒?”看穿了少女力量的本质,男人加大了火焰,直到少女消失在原地。“哼,还好来了这么一趟,否则”说罢,他便离开了。

业已获得拯救的伦敦,因为主角的消失,再一次被恐怖的魔雾所笼罩。

/

迦勒底的总控制室。

“都过去了。”回忆结束,夏不绯说道。“医生,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不过这个特异点还是搞定了,这样就行。”

“什么这样”罗曼不赞同的说道,“夏酱,你已经2次死而复生了啊。”

“医生,”夏不绯说道,“你对所罗门这个人,怎么看?”

“诶?这,这个”罗曼被一记直球打中,说道,“夏,夏酱呢,怎么看那个家伙?”

“我吗?”夏不绯说道,“医生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我的看法。”

“是吗”罗曼的声音明显的低落了下来。

太明显了,真是的。

“罗玛尼·阿其曼。”夏不绯哼了一声,“我再问你一遍,你怎么想的?”

“我”罗曼愣了愣,眼神黯然了下来,“我还能怎么想呢?”

“这跟医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夏不绯问道。

“诶?”罗曼疑惑的看着她。

“我所针对的,是那个试图烧却人理的坏蛋,是那个尽惹麻烦的家伙。”夏不绯说道,“医生,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对哦。”罗曼一片黯然的眼中重新又出现了光辉。“是,是呢,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哦,哈哈哈为什么这么在意呢哈哈哈哈不过是个求爱失败还被载入圣经的家伙罢了”说到最后,感觉已经要哭出来了。“我不在意哦,我真的不在意哦哭。”

“”夏不绯探究的看着他。

“所以这时候夏酱不应该来安慰我吗”罗曼等了半天没反应之后,丧气的说道。

“我才要奇怪吧,”夏不绯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怼的明明是一个因为生前太过任性,造成死后国家一分为二,开启了之后诸多战乱的失败君王,一个令自己的后代世世代代只能仗人鼻息,苟延残喘的废物罢了医生,医生,怎么了?你还好吧?”

罗曼,卒。

等他终于从打击中缓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正枕在夏不绯的腿上。

“夏酱?”女性的腿部实在太柔软,罗曼用了不少自制力才忍住了在上面蹭一蹭的**。

“虽然偷偷想象过不少次,”夏不绯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不过医生把头发披散下来的样子还真不错耶~”

“不要胡闹啦。”罗曼小小声的抱怨了一下,直起身体,就要把头发扎起来。

“有什么关系。”夏不绯看着他,说道,“难道说,是之前一直披散着头发,所以才想扎起来吗?”

罗曼扎马尾的动作僵住了。

“走出去,离开故乡。”夏不绯说道,“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族训吧?结果还真是如这句话所说,最后成了个自始至终都颠沛流离的民族呢。哈,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我没在责怪谁。不是很浪漫吗?像这样离开家乡,走向世界。不然又怎么知道世界的精彩呢?”

“是呢。”罗曼将马尾扎好,说道。“不过就算这样,也有这样的艰辛。”

“走出故乡的代价,就是永远的失去它。”夏不绯说道。“没有故乡,人就失去了根,只能如浮萍一般在世间游荡。”

“是啊。”罗曼点了点头,“所以,必须要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才行。”

“医生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夏不绯说道。

“夏酱”罗曼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说道。“他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夏不绯看向他。

“一无所有是什么意思?”罗曼挣扎半晌,终于还是说道。

“噗。”夏不绯突然笑了出来,“那怪物说的太夸张了,哪有这种事,再说了,谁还过的一帆风顺吧,不用在意。”

“可是”罗曼担忧的看着她。

“真是善良啊,医生。”夏不绯收起了笑容,感叹道。

“那是因为是夏酱所以”罗曼连忙说道。

“不用担心。”夏不绯突然说道。“我不会站在他那一边的。不仅如此,我还会亲手粉碎他的野望,践踏他的傲慢,将他施予世界的恶行,尽诸返还在他身上,让他彻底感受无尽的绝望,与灭亡的恐惧。”

说这话的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神情,好像在笑,又仿佛在哭,有那么一瞬间,罗曼只觉得无穷的扭曲和疯狂便要突破少女这个容器,往外溢出。

他无端感到害怕。

“抱歉,吓到你了。”感受到了罗曼的情绪,夏不绯很快恢复正常,说道。“放心吧,医生。”她微笑道,“我所有的一切,只是针对那个怪物而已,同理,我的愤怒,也只会发泄在他身上,怎么说呢,”漆黑的眼眸仿佛凝聚着最深重的黑暗一般,“轻易的践踏别人的底线,就算是蝼蚁,也有蝼蚁的愤怒呢。”她露出了残酷的微笑,说道。“而你也无须担心,医生,因为,”夏不绯凑到被吓呆的医生耳边,轻声道,“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说罢,她便离开了。

“谈的哎呀呀,这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呢~”达芬奇从门外闪身进来,看到罗曼依旧是发呆的样子,不由得调侃道。

“嗯。”罗曼抚摸着刚刚被夏不绯耳语过的那半边脸,应了一声。

“罗玛尼~罗玛尼~~”达芬奇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哈喽~~你被夏酱施了什么术法了吗~”

“诶”罗曼如梦初醒一般,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的摆了摆手,然后说了声去洗手间就匆匆的跑走了。

“啧啧,看样子被撩的不轻啊,”达芬奇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呢~真有意思~”

第二十六章

“太阳睡去,黑夜降临,天空静眠,大地亦然。我的心爱,你也正睡得香甜,别忘记妈妈的话语,睡吧,我的宝贝,睡吧”

青山碧水,重峦叠嶂,在群山之中,年轻的少女穿着一身天蓝的纱丽,面带愁容,抱着幼子,走在奔流的河边。

她便是贡提国的公主贡蒂,此时,她正在寻找一个将幼子抛弃的理想之所。

“年轻的夫人啊,我看你面带忧愁,可是有什么烦恼?”

正在贡蒂将幼子放入精心准备的摇篮,还在为摇篮添置花朵的时候,寂静的河边响起了一个女孩稚嫩的声音。

“”贡蒂吓了一跳,她抹了抹泪水,看向来人。

那是一名黑发黑眸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衣裙,戴着简洁的金饰,**的双足离地约有寸许,女孩朝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这应该是您第一个孩子吧,瞧他多可爱,您满面泪痕的站在这水边,是打算将他这样抛弃吗?”

贡蒂仔细看了看女孩身后,并没看到影子,反应过来女孩不是一般人,便马上满面惶然的俯身下拜,祈求神明原谅。

“我没有原谅您的权力呀,”女孩说道,“能原谅您的,除了您以外,便是这孩子了吧。”她看了看篮中的孩子,说道。“您已经做下决定了吗?您已经决定舍弃他,将他舍弃在这旷野之中了吗?”

女孩的言语如同利箭一般再度刺中了贡蒂的心,她颤抖的哭了一阵,最终还是点了头,说道,“若是您可怜他,想免了他随波逐流的苦,便将他带走吧,他的父亲已经赐给了他贴身金甲和耳环,可我依旧害怕这河水将他吞没。求您,若你对这孩子留有一丝悲悯,便将他带走,将他托付到愿意抚养他的人家吧。”

“哎,”女孩叹了口气,接过了贡蒂手上的摇篮,“那么,您能做到彻底的将他舍弃吗?”

“女神啊,”贡蒂泣不成声的说道,“哪有一个母亲,会真正抛弃自己的孩子呢?我的力量太过渺小,以至于无法抵挡留下他之后需要面对的刀剑风霜,不然我又怎会做下这狠心的决定,将他遗弃于河水之中?”

“既然你做下了决定,”女孩面露不忍之色,说道,“那我就将他带走了,请问他的名字起好了吗?”

“迦尔纳,他的名字。”贡蒂说道。

她目送女孩将自己的儿子带走,直到她的身影从视野中完全消失,这才松了口气,瘫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时间回溯到之前。

夏不绯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混沌,既没有天,也没有地。

“女神,欢迎您来到这片土地。”金色的神祇出现在夏不绯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真诚的笑容,向她双手合十行礼道。

“噗,我哪里是什么女神啦,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夏不绯说道。

“您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神祇行礼道,“应得女神之名。”

“随便您吧,请问您是谁?我又在哪?”夏不绯又问道。

“正如您所想,我的女神,这里便是世界创造之初时,位于尽头的混沌之海。”神祇说道。“我是那罗延。”

“”我怎么又无师自通的会了一门语言???夏不绯心下吐槽,她对眼前的神祇说道,“奉承暂且搁下,我并没有被这么称呼的资格,我自己心里清楚,伟大的创世主,平衡的掌控者,您将我召来此地,是有何事呢?”

“我清楚您来此的目的,”那罗延说道,“然而,我却不得不劝您,不要擅自更改他的命运。”

“实不相瞒,”夏不绯思索了一会,说道,“便是您不亲自走这么一趟,我也不打算更改他的命运。然而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尊敬的那罗延,能否请您回答我,究竟是悲剧成就了英雄,还是英雄注定悲剧呢?”

“这个吗?”那罗延说道,“请恕我无法回答您,女神,英雄的标准,将随着时间而产生变化,而令他们与常人不同的,正是他们面对命运时的选择,正是无数的困境与艰难,才会造就出一名英雄。每个人其实都是一块璞石,而困境与险阻正是打磨他们的锉刀,能经受的住的便成为了英雄,经受不住的便化为尘埃。女神,关于这点,您不应该最为清楚吗?”

“也许您说得对,”夏不绯说道,“然而追求光明与幸福,依旧是人类内心的追求,我等承受磨难之人,所求也正是这样的未来,如果,我等的牺牲依旧没能让他们有这样的未来,所做的努力岂不白费?”

“只是可惜,那样的未来,并未将他也包含在内。”那罗延说道,“女神,您不可否认,人的过去,往往会成为他至关重要的一部分,无论好坏。”

“真是如此吗?”夏不绯问道,“长在南边田地里的庄稼,就一定比北边的好吗?”她看向那罗延,“创世主啊,你的眼睛看着过去未来,那以正法为名的制度,那直接造成了他的悲剧的制度,就真的好吗?”

“若是有神明看不惯加以干涉的话,”那罗延说道。“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女神,已经建成的城楼,无法一日内便倾塌,要想强硬的改变的话,恐怕会有些难度。”

“当然不会,”夏不绯了然,笑道,“我不会想去摧毁原本的城楼,我会在草原上撒下星星火种,让火焰逐渐烧掉所有陈腐制度,我会令人们自发的想要改变,而不是以武力强迫他们。我清楚,世界并未一日形成,但是若不尝试,谁又知道能否成功?”

“女神,我不能再赞同你的观点。”那罗延说道,“请允许我为您的美丽再添上一朵无关紧要的花,从此以后,但凡您所想要的,必会成真。如果换做其他人,我未必敢给他这个祝福,如果是您的话,我愿意相信您能对这个祝福善加利用。”

“”夏不绯眨了眨眼,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并未作答,而那罗延心领神会,也回之以微笑,随着他的消失,夏不绯再度睁开眼睛时,便已回到了人世。

“尊敬的女神。”一个小女孩提着一个大大的摇篮来到了她面前,对她行了个礼。“遵那罗延大神的吩咐,您所想找的人就在这里,他之后的去留,由您来决定。”

“噢,替我谢谢那罗延。”夏不绯接过摇篮说道,“也多谢你,愿你幸福。”

“谢谢女神。”女孩高兴的行了个礼,走掉了。

她离去之后,夏不绯看向摇篮里的婴儿,自从她接过摇篮之后,婴儿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夏不绯看了半晌,突然感慨道,“真可爱。”

婴儿冲她笑了笑。

“咿呀~~~~”夏不绯顿时被萌到,她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提前跟那罗延有过约定,我也许就会这么将你留在我身边吧,然而不幸的是我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所以我会依照你应该的命运,将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婴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泫然欲泣。

“不过不必担心。”夏不绯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挲他的脸,说道,“虽然有过约定,我必须将你送到那车夫家里,不过我并不会离开你,因为在那之前,我与未来的你亦有约定,我将像亲人,像朋友,像宠物,抑或如恋人般,在你梦里,在你身边,即使迎来终局。”

也许是听懂了她的话语,婴儿停止了吵闹,安静的看着她。

于是夏不绯便拎着他的篮子沿着河边走去。

很快,在河的下游,她看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屋。

“我想知道这家人的身份。”她运用那罗延赐予的祝福,很快便知道这家人正是命运所指的那一家。

“请问有人在吗?”夏不绯走到小屋前问道。

屋内,车夫升车之妻罗陀正因为自己无子而默默垂泪。闻言,便走出屋外,问道,“这位夫人,有什么事吗?”

“”夏不绯微笑了一下,说道,“我闻说,这里有户常年向那罗延求子的人家,虽然我不是神,无法代行神的职责,不过之前却被一位可怜的母亲托付了她的儿子,可是我却也无法很好的行使一个母亲的职责,不知能否请您将他作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呢?”

“这”罗陀不敢置信的看着华丽的摇篮,看着篮中白白胖胖的男婴,语无伦次的说道,“这可是当真这孩子真的能是我的吗?”说到后来,她简直热泪盈眶。

“嗯,千真万确,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您能照顾好他。”夏不绯说道,“虽然他一出生便遭到了母亲的抛弃,可是众神并没有放弃他,很快便有一只跟他命运相连的黑猫过来,它是这孩子的守护神,只要它在,孩子便能无忧长大。”

“谢谢谢谢,真的太感谢了。”罗陀不断的鞠躬说道,“作为我报答的一个念想,请问这孩子可有取名?”

“迦尔纳。”夏不绯微微一笑,说道,“请将这个作为他的名字吧。”

说完,她便从妇人面前消失了。

罗陀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啧啧称奇,更加确定的认为夏不绯是那罗延的使者,跪伏在地上连连感谢那罗延。

所以,当夏不绯变成的黑猫受到升车一家的热情款待时,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十七章

时光流逝,转眼便是八年过去。

“咪咪”衣着朴素,容貌俊秀的男孩在森林间左右环顾,唤道,“咪咪你去哪里了?”

深邃的森林仿佛无边无际,而男孩却一点都不畏惧,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森林中游荡。

“喵——”直到一声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男孩才松了口气,看着扒在树上的猫,抱着双臂说道,“咪咪,你又乱跑了。”

“喵——————”树上的黑猫抗议般的又叫了长长的一声。

“跟你说了多少次,”男孩叹了口气,“下不来就不要去爬,你看你现在又挂树上了吧?”

“喵嗷————”黑猫不满的叫了一声,尾巴左右甩动了好几下。

“拿你没办法。”男孩摇了摇头,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树,将黑猫拉了过来,一只手抱着它,单手爬下了树。

“喵喵喵”刚落地,黑猫便落在地上,对他叫了起来。

“又怎么了?”男孩无奈的说道,“今天没有东西吃吗?”

“喵——”又是一声长长的猫叫。黑猫蹭了蹭他的腿,两只肉垫搭在他的腿上。

“好吧好吧,待会就给你弄点好吃的去。”男孩无奈的将它抱起来,说道。

“喵嗷~”黑猫蹭了蹭男孩的脸,眯着眼睛。

“哈哈,好痒,真是的,”男孩笑了起来。“再等等吧,马上就要到家了。”

“迦尔纳”远远传来了一声呼唤,“迦尔纳,你在哪里——”

“哎呀,妈妈找我了,”迦尔纳听到声音,立刻朝声音方向跑去。

“你这孩子”罗陀看着从树林里跑出来的迦尔纳,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跑到森林里去了?森林那么多仙人,万一不小心得罪了怎么办?”

“喵?”黑猫甩了甩尾巴,歪了歪脑袋,看向妇人。

“咪咪?”妇人看见黑猫,更来气了,“你也跟着他胡闹?要不是之前天女告诉我你可以保佑这孩子平安后来我才发现,这孩子哪里用得上别人来保他平安?自己不去祸害别人就不错了”

“喵~”黑猫跳上了迦尔纳的脑袋,舔了舔爪子。

“罗陀妈妈,”迦尔纳说道,“咪咪也许只是饿了,才到处乱跑的。”

“饿了?”说到这里,罗陀更气了,“它才被夫人小姐们喂了一肚子的好吃的,你跟我说她饿了?”

“咪咪?”迦尔纳闻言,将黑猫从脑袋上抱了下来,问道,“原来你不饿吗?”

“喵。”黑猫短短的喵了一声,将脸转过去,并不想理他。

“只是迷路了吧。”罗陀吐槽道,“上回她本想去找你的,结果跑到我们这边来了,得幸亏你爸不在,不然得被他扔出去。”

“是这样吗,咪咪,”迦尔纳闻言,将猫脸别过来对着自己,捏了捏她的爪子。

“喵”黑猫抗议的叫了一声。

“哈哈,”迦尔纳见状,不禁笑了出来,“不要紧,以后跟着我就行了。”

“那也得要它起得来才行。”罗陀说道,“哪天早上它不是睡得怎么叫都叫不醒的?”

“也是哦。”迦尔纳想了想,“罗陀妈妈,给我缝制一个布包,以后我就能带上它了。”

“也行,”罗陀想了想,跟他约法三章,“不过出去工作的时候不能带。”

“好的,罗陀妈妈。”迦尔纳应道。“罗陀妈妈,咪咪吃饱了,我可饿了,午饭什么时候好?”

“小馋猫,”罗陀点了点他的脑门,“先去玩吧,好了会叫你的。”

“嗯”迦尔纳应了一声,便抱着猫跑了。

/

日落西山。

很快便到了入睡时间,趁着升车一家人都已熟睡,黑猫恋恋不舍的从迦尔纳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轻巧的走出了屋外,然后来到森林中。

“御主。”

银发绿眸的男子从林间走了出来,单膝跪在黑猫面前。

月光朦胧的洒在黑猫的身上,一阵光华之后,黑猫的身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少女,正是白天作为黑猫被无情折腾了的黑猫。

“要死了”刚刚变回人形,夏不绯便毫无形象的往树下一躺,抱怨道,“小孩子这么活泼好动也就算了,对自己的猫好点啊?就现在那个欢脱皮猴的样子你能想象到他之前的模样吗?”

“”齐格飞联想了一下迦尔纳作为英灵时的样子,果断摇了摇头。

“就是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夏不绯愤怒的站起来跳了跳脚,恨恨的说道,“还说什么‘小时候的我比现在要优秀不少在某一方面,’虽然是很小声但是依旧被我听的很清楚,优秀个鬼啊”

“哈哈,该说万物相生相克吗?”随着一道声音,caster库丘林的身形在树上显现了出来,“哟,御主,这回的支援是我哟,请多关照。”

“啊,汪酱,”夏不绯招了招手,“等等为什么时间过去了八年了你现在才来报道啊”

“哎,御主,”库丘林闪现到树下,无奈的说道,“你以为谁都跟这家伙一样好命,一来就在你附近不远?我可是被传送到完全相反的地方了啊,跟一群猴子战斗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的。”

“噗,你见到罗摩了吗?啊对,他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人了,”夏不绯说道,“那群猴子现在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库丘林撩了撩长发,嫌恶地说道,“本事没多少,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倒少不了。”

“你没惹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咒语吧。”夏不绯狐疑的看着他。

“”库丘林陷入了回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夏不绯抱着双臂说道。

“额。”库丘林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说吧,你以后又要出什么娄子。”夏不绯说道。

“以后如果喝酒一桶就能醉倒”库丘林憋屈的说道。

“噗,还有吗?”夏不绯忍不住说道。

“还有喝醉之后便会呼呼大睡。”库丘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夏不绯笑的扶住了一旁齐格飞的身体才不至于跌倒。

“御主,”库丘林无奈的说道,“好歹收敛下?”

“抱歉抱歉,”夏不绯擦了擦泪水,说道,“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库丘林说道。

“是有点麻烦。”夏不绯笑完之后,点点头,“这下你就不能喝酒了。”

“哎。”库丘林叹了口气。

“而且也很危险。”夏不绯说道,“一个诅咒便是一个弱点,因为莫名其妙的诅咒而召来严重后果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不是吗?”

“我已经是一条废狗了。”库丘林,卒。

“没关系。”夏不绯安慰道,“只是多了点限制而已,我会替你小心的,大不了还能用令咒。”

“本来以为c阶会有点不同,”库丘林沉痛的说道,“我的存活就拜托你了,御主。”

“突然感受到了压力。”夏不绯吐槽道。“不过最近倒也没什么事八岁嘛对了,你一路过来,知道什么消息吗?”

“你是说象城吗?”库丘林想了想,说道,“似乎国王要去找公主了。”

“噢噢,我知道了。”夏不绯点了点头,说道,“齐格飞,你带他去我们森林的据点,准备一下嘛,大概也不用准备。”她叹了口气,“就待命吧。”

“哦?最近会发生什么吗?”库丘林兴致勃勃的问道。

“嗯哼,”夏不绯说道,“象城的国王般度会娶来迦尔纳的亲生母亲,命运的戏剧,第一幕开始了。”

“他们见面了吗?”库丘林问道。

“很可惜,没有,缘悭一面。”夏不绯摇摇头,说道。

“啧,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库丘林啧了一声,说道。

“没办法,我与那位神约定过,不可过度插足他的一生。”夏不绯说道,“不过,小方面稍作改动,也是可以的。”

“是吗,那这个度,御主可要好好把控,”库丘林说道,“违背誓约的下场可是很凄惨的呐。”

“啧,唯独不想听你对我说这个,”夏不绯哼了一声,“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们自便。”

“肯定是要违背的吧,”库丘林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

“”齐格飞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哈,不错,够任性”库丘林笑的直不起腰来,“就像在伦敦那时好好的大闹一通吧,御主哟~嗯?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他发现了齐格飞的不对劲,询问道。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齐格飞平静的说道,“我们回据点吧。”

“不要逞强,御主的灵魂得以保全,你在里面也出了一份力吧?”库丘林抱着法杖说道,“要知道连英雄王都不得不养伤,你就更不用说了,即使如此还是跟到了这里,是笨蛋吗?”

“”齐格飞身上开始冒出光点,他止住了开始崩坏的灵基,说道,“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御主。”

“你想的太天真了,”库丘林哼了一声,“真以为那丫头没看出来,否则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与神立下誓约?”

齐格飞叹了一声,“是的,你说的对。”

“只是这样不行。”库丘林正色道,“谁都可以动摇,唯有她不行。她必须要比我们谁都坚定,才能带着我们一往无前。”

第二十八章

迦尔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片月光林地之中,一朵花晃晃悠悠的落在他手里。

“夏莎”他左右环顾,找寻着少女的身影。

“呵,”白裙子的少女坐在树枝上晃荡着双腿,笑了一声,“你找我?”

“是不是咪咪替我送了信?”迦尔纳高兴的说道,“每当我想见你,我都能在梦里见到你。”

“这里是你的梦境,”少女笑了笑,说道,“你却还把功劳推在它上么?”

“是吗,那就是我想你了,”迦尔纳笑道,“那我一定要多想想你,这样一来就可以时时刻刻都见到你了。”

“那你能天天都做梦吗?傻瓜,”少女说道,“一天之中又不是只有黑夜。”

“你只能在梦里出现吗?”迦尔纳问道。

“算是吧。”少女如同一片树叶一般晃晃悠悠的飘了下来。“我与一个人有过约定,在你长大成人之前,不能在你梦境以外的地方出现。所以,只有在你想我的时候,才会见到我。”

“那是什么时候?”迦尔纳有点不满的说道,“我马上就十岁了,还没到吗?”

“谁知道呢。”夏不绯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一个人能在一夕之间长大,也可能一辈子都长不大。”

“那我一定要长大。”男孩看着她,眼里明亮如夜里的繁星,“我想在梦境之外的地方见到你。”

“哈,”少女笑了一声,说道,“我该期待吗?”

“为什么不期待?”迦尔纳说道。

“因为成长一般伴随着痛苦,我既希望你成长,又不希望你痛苦。”夏不绯说道。

“”迦尔纳思忖了一会,说道,“我不怕。”

“哦?”夏不绯挑眉,看着他。

“有你在我身边陪伴着我,”迦尔纳说道,“我相信没有闯不过去的风浪,越不过的高山。”

“傻瓜,”夏不绯轻轻笑了出来,“你就不怕我消失不见么?”

“我相信夏莎不会主动离开我。”迦尔纳说道,“所以我会去找夏莎,千山万水,找到为止。”

“是嘛。”夏不绯眯了眯眼睛,“这可是你说的。”

“嗯,是的哦。”迦尔纳看着她,笑了起来,“因为夏莎是我最宝贵的秘密,是比我的金甲还要贵重的东西,我宁愿丢弃它,也不愿抛弃你。”

雾草,这直球打的有点狠。

夏不绯天不怕地不怕,戏的了傲娇耍的了腹黑,文有中华大忽悠,武有华夏金手指,就怕直球,而且还是像小小太阳这种饱含真心实意的直球。

“这个”她一时有些词穷,偏过头去,“未,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夏莎,你又不好意思了。”迦尔纳说道。

“我没有。”夏不绯嘴硬道。

“每回你不看着我的眼睛,就是这样。”男孩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说道,“如果不害羞的话,夏莎总会看着我的眼睛,对了,我很喜欢夏莎看着我。”

“哪有这种事”夏不绯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视线跟别人不同吗?”

“嗯,不同哦。”迦尔纳说道,“别人都把我看做‘升车之子’,只有在夏莎的眼中,我看到了我。我喜欢夏莎这么看着我。”

“真是个奇怪的人。”夏不绯看向他。“这两个不都是你吗?”

“又在明知故问了,夏莎,你明明知道的。”迦尔纳说道,不过他并未纠结,而是牵起夏不绯的手,说道,“不说这个了,我大概还要做一会的梦,陪我玩吧。今天因为咪咪又把自己挂树上了,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哦。”

夏不绯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哪里?”

“夏莎,你生气了吗?”迦尔纳敏锐的察觉道了夏不绯的情绪,说道,“每回我一提到咪咪你就生气,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没生气。”因为从你嘴里就听不到一句好话。夏不绯心平气和的说道。

直男·迦尔纳并未怀疑,很快进入了下一个话题,“看,夏莎,我们到那里去好吗?”

“我懒。”夏不绯往树干上一倒,说道。

“来嘛。”迦尔纳说道。

“你只是看到了那里,却并未真正去过,不是吗?”夏不绯说道,“未曾去过的地方,在梦里也依旧是空中楼阁,不真正去过一次,你无法带我去那里。”

“说的也是,”迦尔纳点点头,“那就等我去过了那个地方,再带夏莎去吧。”

“嗯好的。”夏不绯点了点头,并不觉得第二天男孩还想的起来,便答应了。“梦要结束了,你也该醒了。”她说道。

“也是。”迦尔纳说道,“那么,再会。”

“嗯,再会。”夏不绯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男孩的身形就消失了。

等到迦尔纳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

跟他一起长大的黑猫正趴在他胸口上呼呼大睡。

“喂喂,起床了,起床了,”迦尔纳戳了戳熟睡的猫,说道。

黑猫一点都不理他,兀自呼呼大睡着。

“咪咪,咪咪,从我身上下来啦,”迦尔纳又戳了戳它,说道。

黑猫的耳朵抖了抖,迦尔纳便知道她在装睡,干脆用手从肋下将她拎了起来。

“咪咪,你在装睡吗?”迦尔纳将它左右摇晃了下,说道。“起床了,不起床就把你一个人扔家里哦。”

过了好半天,黑猫的眼睛才睁开一条缝。长长的尾巴甩了甩,从他手上挣开,便走到他脑袋旁边,将自己的身体团成一团,继续睡。

“啧。”受到了冷遇,迦尔纳恨恨的戳了戳它,“早知道养条狗也比养你好。”

然而他也知道黑猫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来的习性,尝试无果之后就没再坚持,自己出门玩去了。

就在升车依旧出去当班,罗陀出去种田,迦尔纳出去浪,车夫家里没人的时候,熟睡的黑猫醒了。

它慢悠悠的走出房门,甩了甩尾巴,喵了一声,变成了一名少女,正是与那罗延达成约定,在将迦尔纳送到车夫家之后,便化作黑猫跟在迦尔纳旁边的夏不绯。

“困死了。”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跳到房顶上。“医生?医生?啊,对,好像个人本里是不能呼叫你来着,想起来了。”她如猫一般轻盈的跳了下来,化作了一名不起眼的小童,慢悠悠的朝迦尔纳离开的方向走去。

“御主。”没走多远,银发碧眼的男人便出现在她身边,说道。

“齐格飞?”夏不绯愣了愣,说道,“这么早就过来了?灵基恢复的如何?”

“嗯,我还好。”齐格飞说道,“并没什么大碍。”

“哎,”夏不绯叹了口气,“当时情况危急,就算我被多方搭救,然而若不是你用‘龙之血铠’护住了我,鬼知道后来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才问你,灵基恢复的如何?要知道,就算是那个英雄王,都去养伤了,你的情况不会比他更好。”

“御主”齐格飞欲言又止,然而最后只得说道,“抱歉。”

“嗯?”夏不绯看向他。“为什么道歉?”

“不要逞强。”齐格飞正色道。“您从来不是一个人,我们也不会让您成为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哈,”夏不绯笑了,“看来是我任性的有些过头了,连你也觉得不妥了吗”她收起笑容,垂下眼眸,仿佛一个被训斥了的孩子一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齐格飞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只不过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思,造成误会了万分抱歉。”

“噗。”夏不绯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是我的错,为什么不停道歉的却是你?”

“这个”齐格飞面露难色,“御主,”他叹道,“不要胡闹。”

“好吧好吧,说正事。”夏不绯再度收起笑容,说道,“我与那位创世主,做下了交易。”

“交易?”齐格飞呆了呆,“可是,不是说约定?”

“那只是好听点的说法啦。”夏不绯说道,“省去客套,坦白说,他要求我不能更改迦尔纳的命运,并给我女神的权利,给我在这个世界大开方便之门,我助他为这个世界带来革新,燃起变革的火种,同时在这个范围的允许内,照顾下迦尔纳,稍微改善一下他的人生轨迹,也是履行跟他的约定。”

“御主”齐格飞直觉出一股不祥的气息,皱眉道。

“不用担心,这回不会有生命危险。”夏不绯安慰他道,“毕竟我是被创世主认可的女神,这里的凡人不能拿我怎样。况且,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也不能确保御主绝对的安全,之前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齐格飞自责的说道,“我没能将御主从他的火焰中”

“谁也不能将我从那火焰中拯救出来,”夏不绯说道,“就算你有龙之血铠,他的火焰级别也高出你之上。就算是英雄王,也只能勉强让我不至于瞬间消失。人类全部的智慧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你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我”齐格飞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也不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夏不绯说道,“即使这游戏的唇舌是我,然而你们却是让我得以发声的条件,再璀璨的言语,也需要一定武力作为靠山,才能显出其效用。”

“抱歉,是我没有想到。”齐格飞不禁说道。

“噗。”夏不绯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算了我们去找迦尔纳吧。为了救我,违反了规则提前出来,他也抱歉。”她背对着齐格飞,声音忽然沉寂下来,带着一直隐藏着的悲伤和动摇,“若我没有你们也不用到如此地步,对不起,因为即使知道结果会如此,时光倒流,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第二十九章

随着少女的心愿,她又变回了少女的模样。如她所说,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给她大开方便之门。然而——

神又想让她达成什么样的条件呢?

“御主。”心知担忧也无用,齐格飞想了想,说道,“我不是什么擅长安慰别人的男人因此,我只会陈述事实。”他坚定的看着夏不绯的背影,说道,“我之前说过,我的剑只会为正义而挥动,与令咒无关,与契约无关,我只会按照我的想法去行动。”

“嗯?你是这么说过。”夏不绯应道。

“所以,”齐格飞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捧剑,然后抬起头,看着少女惊愕的神情,说道。“我之所以跟随您,为您作战,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因为您的正义,与我的正义相重叠。我战斗的理由也是如此,而凡是作战,必有伤亡,为了世界,为了未来,我早已有无数次粉身碎骨的觉悟,我相信他迦尔纳也一样。夏不绯,我的御主,我的朋友,不必动摇,不必迷茫,我们将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而你只需要好好回应这份期待即可。”

“说的这么好听。”夏不绯接过剑,说道,“到头来,你们只需要出力,动脑的还是我,哎。”

“御主”齐格飞还想再说什么,然而被夏不绯阻止了。

“以及,”夏不绯说道,“跟那家伙一样,你也并不是不善言辞,而是顾虑太多,想的太多,反而说不好罢了。像这样直接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都比你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强。”

“原来如此吗。”齐格飞顿了顿。“好吧,我会尝试改变的”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你还是不要想改进了,维持原样吧。”夏不绯叹了口气,说道。

“抱歉。”齐格飞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没事,你这样就很好。”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油嘴滑舌的家伙多起来,我会很头疼的,你们还是就听我说吧。”

“御主,神所给的恩赐”齐格飞又问道,“那是什么?”

“哦,你问那个啊。”夏不绯撩了撩头发,笑道,“所愿即所得如何,是个很厉害的恩赐吧?”

“这”齐格飞惊道,“他怎么会”

“是他的风格啊,”夏不绯弯了弯嘴角,“跟其他两位神不同,那罗延不吝于给善人福祉,也从不吝惜给予恶人惩罚,所以他的赐福既是祝福,也是考验,若贪心索取不必需的哈,可真的就是自取灭亡呢。”

“御主”齐格飞皱眉。

“无妨。”夏不绯安抚道,“我自有分寸。”

“比如让自己四分五裂的分寸?”库丘林显出身形,哼了一声,“他不好意思说的话,我来说,御主,玩火玩的开心吗?”

“哦?”夏不绯挑眉,“我玩的是什么火呢。”她伸出手,一簇火焰在手上显现,变换着种类,变换着颜色,“你来看看?或者感受一下?”她的视线一凝,说道,“或者,要来之前灼烧过我的火焰中,亲身体验一下吗?”

“我不过是说说,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库丘林摆摆手,说道。

“哦?你没觉得我在动摇吗?”夏不绯哼了一声,“没有觉得我突然开始不坚定了?为什么?”

“”库丘林沉默。

“就因为我跟那罗延约定,不改变他的命运吗?”夏不绯问道,“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去更改?”

“我希望御主能够凭借自己的心意行动。”库丘林说道,“而不是被作为工具利用。”

“虽然这么说也许会被你嘲笑。”夏不绯顿了顿,说道,“然而那位神交托的事情,未尝不是我自己的愿望。”

“”这回连齐格飞都震惊的看向夏不绯。

“啊说我爱管闲事,妄自尊大就尽管说好了,”夏不绯被他们看得有些恼,说道,“反正我就是想趁着世界崩溃任性妄为咯,你们想笑就笑好了,就当我是个疯子吧。”

“不,”库丘林笑了,他说道,“这才应该是我们的御主,哈哈哈,原来是我低估了你,抱歉。所以不改变那家伙的命运,也是你的本意吗?”

“”夏不绯瞪着他。“你这人真的很烦耶。那我问你,如果你没杀死库兰的猛犬,如果你没去魔境,如果你没遇到斯卡哈,你还会是现在的你吗?”

“御主。”库丘林沉下了脸色,“没人教你说话要注意分寸吗?”

“这句话也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你。”夏不绯回敬道,“你可以选择践踏我,可以选择轻忽我,可是你也要知道,任意践踏他人的底线,总会付出代价,如何?你的一生还没让你学会这一点吗?”

“你们都冷静一点。”齐格飞无奈的说道。“我感觉你们要打起来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抱歉。”他们冷着一张脸同时说道。

“哎。”齐格飞叹了口气,说道,“库丘林,如你所见,御主并未有任何迷茫。”

“其实还是有一点的。”夏不绯顿了顿,说道。

“什么?”齐格飞问道。

“比如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夏不绯看着天空,一脸惆怅,“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又吃什么哎,难以抉择的人生啊。”

“齐格飞,我可以轰她吗?”库丘林问道。

“这不太好。”齐格飞严正拒绝了。

“快到了。”夏不绯忽然说道。

“什么?”库丘林问道。

“礼乐的声音逐渐逼近,”夏不绯说道,“百里之外,快到了,那个心怀恐惧,而又隐隐期望着的母亲,那个将自己的儿子抛弃,却又怀抱着再见的期冀,纠结反复的女人。”

“总觉得作为御主,你对我们的过去了解的真是到了可怕的境地呢”库丘林说道。

“只是一个有点兴趣的穷学生罢了。”夏不绯说道,“好了,我要去看戏了。”

“他许了什么愿?”库丘林说道。

“你是说来此之前吗?”夏不绯停下脚步,说道,“他对我说,‘陪伴我吧,然后再一次将我唤醒。’话说回来,这个系统是怎么回事啊,刷好感度算任务完成,达成他们的愿望也算任务完成,可是你看看他们都许的什么愿啊,‘想见到另一个结局’就很夸张了,阴差阳错的完成之后,这又是什么?简直就像在对我说,‘啊,反正你就看到最后吧’然后?我就得从他出生看到他结局吗?”

“你不是知道”

“就是知道啊”夏不绯十分不爽的说道,“所以呢?他以为我知道,所以就能熟视无睹,冷漠的看完他的一生?我是人类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哦?我也是会心软,会犹豫,会不忍心,会不甘,想掺一脚的好吗?嘛,所以用不能更改命运这个誓约交换了这个恩赐,哪边吃亏还真不好说。”

“所以抗争吧,御主,我们难道是为了逆来顺受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库丘林笑道。

“嘛,”夏不绯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她顿了顿,说道,“不过这回我可能会旁观吧。”

“为什么?”库丘林问道。

“这个嘛,”夏不绯说道,“不是说,要长成大人来见我吗?”她垂下眼眸,笑了起来,“我等着呢。”

第三十章

很快,便传来了般度国王携带王后归来的消息。

“咪咪,”迦尔纳背上罗陀专门为他制作用来装猫的布包,将还在熟睡的黑猫塞了进去,说道,“走了~”

“喵喵”可怜夏不绯还没睡醒,便在小孩的背上颠的头昏脑涨,下意识的就要伸爪子。

“咪咪,你醒啦”迦尔纳感到了它的动作,及时将它从背上取了下来。“小心,抓到我你的爪子会受不了的。”

“喵”你丫有太阳金甲了不起啊夏不绯愤怒的冲他喵了一声,“喵喵喵喵”信不信我许个愿再咬你你这个扰人清梦的魂淡

“好啦好啦,”迦尔纳安抚的摸了摸黑猫的两眼之间,鼻头上方的那一小块,又挠了挠下巴,黑猫果然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今天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喵?”去哪?夏不绯问道。

“我想送给你一样东西。”迦尔纳说道,“跟我来吧。”

夏不绯缩在他怀里。

“懒猫。”迦尔纳笑骂了一句,只好将它抱在怀里一路飞奔。

很快,他便在一片碧绿的山顶停了下来,

“喵?”黑猫从他怀里下来,试探的喵了一声。

“抱歉呐,不敢让罗陀妈妈他们发现,也想给你一个惊喜,”迦尔纳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哦。”说罢,他便跑向树林里了。

“喵。”为什么给我惊喜要选择这里?夏不绯趴在草地上,喵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这里地形过于复杂,是路痴的御主平时绝对不会来的地方吧。”灵子化的库丘林说道。

“喵。”闭嘴。

阳光实在太好,夏不绯躺了一会,便有些昏昏欲睡,很快便抵抗不了猫的本能,在太阳底下,青草丛中睡着了。

所以,当迦尔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只已经差不多进入深度睡眠的猫。

“睡着了啊。”迦尔纳在它身边坐下来,趁它熟睡,将它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玩。

“咪咪~~咪咪~~~”迦尔纳一边摆弄着它的四肢,一边心不在焉的唤着它。

“喵~”夏不绯依旧睡得深沉。

“叫都叫不醒。”迦尔纳无奈,“好吧。”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项圈,质朴但结实的布条上面悬挂着一个他自己做的铃铛。迦尔纳将铃铛系在了黑猫的脖颈上。然后满意的打量了半晌,便听到了从象城那边飘过来的礼乐声。

“啊,升车爸爸要回来了。”迦尔纳说道,“咪咪,待会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啊”

然后他就立刻转身朝城市跑去。

“就这么被抛弃了啊。”库丘林显出身形,颇为同情的看着草地上四爪朝天的猫,蹲在旁边啧啧地说道。

“揍你哦。”黑猫忽然说道。

“哇master,不要随便吓人啊。”库丘林说道,“醒了就不要再挺尸好吗?”

“”黑猫保持着姿势,不说话。

“御主?”库丘林用法杖戳了戳黑猫。

“咿呀————————”谁知这个举动仿佛打开了黑猫体内某个开关似的,黑猫毫无形象的在草坪上打着滚,一边打滚一边说道,“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天啊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御主,”库丘林善意的提醒道,“最低三年,最高死刑。”

“三年不亏,死刑稳赚”夏不绯站起来转着圈撒欢道,“咿呀————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你看,你看,这是铃铛耶是他送我的啊啊啊啊啊他自己做的~~~~超可爱~~~~”

“等她淡定一点再跟她说话吧。”齐格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铃铛就这么大惊小怪”库丘林哼了一声,“真好哄。”

“本宝宝是看到了蕴藏在铃铛中的那份心意。”夏不绯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份心意是无价的。”

“那我还每天给御主烤肉呢”库丘林咕哝道。

“所以我可是每天都给你让你能活下来的赐福哦。”夏不绯说道。“为了让你完美规避其他乱七八糟的神仙们。”

“御主”库丘林感动的抱起黑猫。

“万一你不小心把般度要杀的那头鹿给杀掉了那就麻烦了。”黑猫的下一句话让库丘林冻结在原地。“话说你不会遇到了吧,那头鹿。”

“”库丘林石化中。

“嘛,就算遇到了也不用担心。”夏不绯从他身上跳下来,说道,“有我给你的赐福,无论如何你都杀不了他的,放心吧。”

“”

“如何?我可是拼尽全力的让你活下去哦。”夏不绯甩了甩尾巴,说道。

“”

“齐格飞,这人怎么回事?”夏不绯向另一个英灵问道。

“大概是打击太大,”英灵观察了一下,说道,“所以陷入了自我消沉的状态吧。”

“一点也不坚强,”夏不绯感叹道,“我开始怀念大卫了。话说,这次地图里会有其他英灵吗?”

“应该有的。”齐格飞想了想,说道。

“嗯嗯,如果有的话,恐怕就是弟弟桑了吧。”夏不绯说道。“真有趣啊,那样的话。”

齐格飞叹了一口气,完全不觉得有趣。

“御主,”他平平的说道。

“嗯?”夏不绯应了一声。

“如果,那位确实是英灵的话”齐格飞说道,“应该是知道历史的吧?”

“所以?”夏不绯不明所以。

“御主也许不想更改他的命运万一有别人想呢?”齐格飞说道。

“”刚刚还在愉悦的晃动着的猫尾巴,此时此刻就跟一旁石化的库丘林一样,僵住了。

“库丘林。”夏不绯说道,“你之前说,你是从猴子的国度过来的?”

“是啊。”库丘林一脸不明所以的说道。

“那个领头的,叫什么名字?”夏不绯颤抖的问道。

“叫”库丘林冥思苦想,“啊想起来了,那猴王底下有个神猴,叫哈奴曼。”

“哈奴曼”夏不绯顿了顿,忽然用爪子拍了拍土地,“那罗延”

“我亲爱的女神,您找我所为何事呢?”金色的神祗显现出来,满面笑容的说道。

“为什么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的国度,出现在了这个时代?”为了气势,夏不绯变回人形,抱着双臂说道。

“这要从您身上找原因啊,我的女神。”那罗延一脸无辜的说道,“如果不是您来到了这个时代,他们也不会出现。”

“”夏不绯了然,“我的出现打乱了这个时代,所以也就相应的出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咯?”

“准确的说,是因为外部的不稳,所以造成了这个时代的错乱,”那罗延说道,“那本上有的,这里全都有。”

“所以”夏不绯头疼无比的说道。

“所以,我才会赐予您力量和祝福,”那罗延说道,“来和我一同纠正这个时代。”

“我就知道没有免费的馅饼。”夏不绯叹了口气,“那么,指引我吧,那罗延,我该怎样让不该出现的东西,回到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呢?”

“我想,那与您找回同伴的办法类似。”那罗延说道,“不过考虑到事情的复杂性,必要之时,您也可以采取非常手段,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自行消失也可以,情况有很多种,办法也有很多种,所以即使是我,也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我的女神。”

“”夏不绯无语的看着他,“您还真是给我找了一堆事来做啊。”

“无论如何,女神,您并不是独自一人。”那罗延说道,“您有我,还有您的这群同伴,以及他。”

“您跟我约定不去插手他的命运”夏不绯心平气和的说道。

“人类的命运又要如何定义呢?我的女神。”那罗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哦?”夏不绯挑眉道,“我愚钝,还请那罗延教我。”

“一个人的命运好比一条河流,我的女神,”那罗延说道,“记载在纸上的只是他必经的地方,只要能到达地点,谁又会去计较走过的路呢?”

“噗,”夏不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罗延,幽默的人不一定有智慧,智慧的人必会幽默,您再一次让我认识到了这一点。”

“看样子,我的答案,”那罗延也笑道,“应该是与女神心中的答案相差无几了。”

“差不多吧。”夏不绯说道,

“不过,女神,”那罗延正经的说道,“命运的不可改变在于,无论如何歪曲河流的路径,可它终究还会去到该去的地方,不仅如此,强硬改变河流,还会付出代价,不仅您,任何想要插手的人都是如此,只有这一点,请您务必牢记。”

“这样吗。”夏不绯点了点头,“感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全知的创世主虽然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命运,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是满面微笑,双手合十行礼之后离开了。

“御主,他这是在说”库丘林脸色凝重的说道。

“阿周那,”夏不绯说道,“还有罗摩。任何想要改变国家,改变命运的个体啊,麻烦了。”她叹了口气。

第三十一章

身为国王的车夫,升车自然也难得有休息的空闲,然而在国王和王后回来的路上,宰相维杜罗顶了他的工作,他才有了休憩的机会。

然而没过多久,从罗陀那里得知了儿子要为国王和王后庆祝的消息时,直接煞白了一张脸。

“你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天知道他要如何为国王和王后庆祝,万一是用弓箭呢?”

“这”罗陀没想到这一点,一时间有些结舌。

“这可怎么是好对了,猫呢,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猫呢?”升车说道。

“老爷,那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猫吗?”罗陀不解的说道。

“你懂什么”升车说道,“既然神女特意嘱咐了你,那猫必不是凡物,而且”他顿了顿,在罗陀耳边悄声说道,“我有回睡得迷迷糊糊的,发现屋外面有道光,然后扒在门缝上偷看了一眼,那猫就在光里变成人了。”

“所以,她果然是派来保护我们儿子的仙人吗?”罗陀低呼道。

“管她是哪路神仙,”升车说道,“唯今之计只能求她帮忙了”

于是两人急忙赶回家中,看到黑猫在它平时待着的地方舔爪子。

“仙人啊,”升车夫妇在猫面前跪下,恳求道。“如今我的养子,我们的族群将因那孩子的举动而危在旦夕,如果你真是神明派来保护他的仙人,就显出您的神迹,请您救救他吧。”

“升车啊,”从黑猫身上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她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没想到黑猫居然能说人话,升车夫妇惊吓几乎晕倒,升车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强撑着说道,“请您不要让他出现在国王的面前。”

“这个嘛,”黑猫抖了抖耳朵,“可惜,他已经将莲花射落了下来,正在响应国王的宣召,你现在跑过去,还来得及将他拉回,其他的,我会帮你。”

“谢谢,谢谢仙人。”升车说完,便飞快的跑出去了。

另一边。

满池的荷花如雨般落下,飘扬在象城的王与王后的肩头。

然而就在象城的王,般度想要召见将莲花射落的弓箭手时,又一支箭飞来,天上落下了金雨,沾到金雨的荷花瞬间镀上了一层金边。

“不知道是那位仙人,大驾光临,给我这婚礼送上祝福?”般度问道。

“不,我只是为一个将王后视为母亲般敬爱,并向她送去祝福的男孩锦上添花罢了。”夏不绯将自己的声音传送了过去,说道,“算不得什么,反倒是国民的心意,才是王更应该重视的东西。”

“那那名孩子现在何处?”般度问道,“如果仙人不愿露脸,可否让我见一见这个孩子?”

“人与人的遇见,是彼此之间的缘分,”夏不绯说道,“缘分未到,国王莫要强求。国王的大喜之日,也不应为了祝福而留步,走吧,莫要让城里的人等急了。”

“好吧,”般度只得说道,深深的行了一礼,便和贡蒂一同离开了。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金雨上时,好不容易赶到的升车将迦尔纳拉走,开始进行种姓的思想教育。

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变成人的形态并降下金雨的夏不绯远远看着男孩被父亲训斥。

“这样就可以吗?”库丘林问道。

“嗯,算是可以吧。”夏不绯说道,“反正那个国王也活不长了。”

“啊?”库丘林愣了愣。

“很快,他便要出征,”夏不绯说道,“然后他会带来一个小三啊,宠妾,接着,他会打死那头你一只打不死的鹿。”

“打死了会怎样?”库丘林问道。

“终生不能啪啪啪。”夏不绯幽幽的说道,“一啪啪就死。”

想了想自己本来就已经获得的诅咒,库丘林感激涕零的说道,“御主感谢相救之恩。”

“嗯,就不要你以身相许了。”夏不绯无所谓的说道。“啊,他们回家了。快,带我回去。”

等到父子两人回到家中时,黑猫刚刚到家。

“臭小子,赶紧感谢你的猫,”升车说道。“要不是她,恐怕今天整个族群都没好果子吃”

“咪咪?跟它又有什么关系?”迦尔纳说道,“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普通的猫?它可是女神派过来保护你的仙人”升车说道。“要不是她降下金雨转移了国王的注意力,你可知现在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态”

“咪咪?”迦尔纳抱起黑猫,说道,“真的是你做的?”

“喵喵”夏不绯在他手上挣扎。

“你看,升车爸爸,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猫,”迦尔纳说道,“难不成你还指望它像人一样说话吗?”

“可它就是像人一样说话了啊”升车说道。

“咪咪,吱个声。”迦尔纳对黑猫说道。

“喵。”夏不绯毫无心理压力的喵了一声。

“升车爸爸,”迦尔纳责备的看着他,说道,“再怎样,您也不能编造谎言呀,特别是如此荒诞可笑的谎言。”

“喵。”夏不绯点点头,甩了甩尾巴。

“你”升车气的瞠目结舌,然而说不出话,“那你去吧,去拿上弓箭,到皇宫里,去向国王讨要你的赏赐,来让我们一族灭亡吧,你去啊,我和你妈就在这里等着。”

“”迦尔纳不甘的看了他一眼,拿上弓箭抱着黑猫就冲了出去。

/

月上中天。

伤心失落的男孩拿着弓箭来到河边,纠结良久,最终还是将弓箭扔到河中,黑猫温顺的呆在他怀里,为他发冷的心提供热量。

“咪咪。”迦尔纳低声道,“夏莎她会不会也是那么看我的呢?我只是低贱的首陀罗吗?”

“怎么会呢?”夏不绯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迦尔纳警觉的跳了起来。“是谁在说话?”他怀疑的看向黑猫,“莫非你这只猫真会说话?”

“哈哈,是我,是我啦。”夏不绯失笑,决定装神弄鬼到底,“我在借这只黑猫的身体说话,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夏莎?”迦尔纳试探的问道。

“嗯嗯,是我。”夏不绯说道。

“我不是在做梦吗?”迦尔纳问道。

“不是哦。”夏不绯说道。“我们之间不是约定过了吗?在你长大成人的时候,我会与你见面。”

“为什么我却只能听到你的声音?”迦尔纳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尚未完全长大,”夏不绯说道,“在你完全长大的那一天,我会出现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扔掉弓箭,就长大了吗?”迦尔纳说道。

“是,也不是。”夏不绯说道,“迦尔纳,成长的一个体现,便是在于一个人是否能承担起他的责任。”

“我”

“我从未将你当成首陀罗,”夏不绯说道,“在我眼中,你只是你自己而已。但是,你跟我不同,你生活在那里,既然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在你能承担起后果前,你只能按照规则来生活,无论那是不是你想要的。”

“那么”迦尔纳委屈地要哭出来了,“我就这样,就这样,一直一直忍下去吗?”

“怎么会呢?”夏不绯笑道,“你会迎来你的时代的,迦尔纳,终有一天,陈陋的旧习会失去力量,而你,势必脱颖而出。然而,在时候来临之前,你只能选择隐忍,学会以另一种身份生活,如果你还将你的家人放在心上的话。”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夏莎?”迦尔纳问道。“在这段时间里?”

“嗯。”夏莎说道,“那只猫就代表着我。”

“我明白了。”迦尔纳擦了擦眼角差点就要溢出来的泪花,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困难,我不能认输,我与夏莎约定过,所以我,不会后退,不会畏惧。”他坚定的说道。

“真是好孩子呢,迦尔纳。”夏不绯感叹道。

“明明年龄跟我差不多大,”迦尔纳抱怨道,“不要那样称呼我啊。”

“哈,等你能看到我了,再对我这么说吧。”夏不绯哼了一声。“现在天色晚了,趁着还有月光,回家去吧或者在森林里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呆着也行。”实在不忍心看他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夏不绯补充道。

“嗯,好。”迦尔纳点点头,便抱着黑猫在森林中寻找起来。

很快,他便在夏不绯的许愿下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的温暖山洞,在山洞中睡着了。

在他完全睡熟之后,库丘林显现在洞口。

“该走了,御主。”他以心声说道。

“嗯。”夏不绯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灵体从黑猫体内分离出来,说道,“走吧。”

“御主,将灵魂分离出来”库丘林看着她,欲言又止。

“无妨。”夏不绯说道,“我已许愿,在我不在黑猫体内时,它将像正常黑猫一样行动,任何邪祟都无法侵占它,而我则如常人一样行动,一般的存在轻易伤不到我。更何况这边有齐格飞看着,万一出什么事我还能赶回来。”

“这都能行?”库丘林目瞪狗呆。

“这怎么不行?”夏不绯莫名其妙的问道。“不然你要我怎么一边实现我的诺言一边跑去解决问题?”

“我的错然而就算如此,也不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第三十二章

特异点中的特异点。

夏不绯一想到这里,就无奈的叹息。

“其实,御主,我觉得这里并不像是特异点。”库丘林说道,“我们更像是在过去的世界里。”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夏不绯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去解决的,才算得上是特异点吗?”

“算是。”库丘林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夏不绯说道,“你还记得路吗?”

“”库丘林想了想,脸色凝重了起来。

“你现在最好给我一个不用毒舌你的理由。”夏不绯说道。

“不用找路。”库丘林说道,“特异点附近大多不正常,而且”

“人手真少啊。”夏不绯叹了口气,“我现在有点怀念伦敦的时候了,最起码能用的人多。话说这个支援系统到底怎么算的,里面的支援到底由谁决定的?”

“这个嘛”库丘林心虚了一下。

“哦?”夏不绯挑眉。

“其实一般是我们打一架,然后再决定的。”库丘林老实交代道。

“大卫?”

“那时我们还很懵逼,被他钻了空子。”

“唔,幼闪?”

“卖萌。”

“那个小丑?”

“剧情里有他。”

“那我的安日天呢??”

“他觉得自己会死,并不想去。”

“很好,我记住他了。”夏不绯哼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人来了吗?”

“我亲爱的主上,”库丘林无奈的说道,“并不是所有人”

“我想想有印度元素的哈桑?”夏不绯说道。

话音刚落,空气便瞬间冷了下来。

“一切,一切,都遵从您的心意。我将为您献上一切。这具身体,这颗心,一切”女子的声音细细的飘了过来,伴随着一阵暗香,漆黑的从者显现在夏不绯面前。

“哈桑,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出现呢,太好了,帮大忙了。”夏不绯说道。

“是吗”可爱的面容上泛起红晕,哈桑说道,“明明没做什么,却对我进行这样的褒奖”

“不用羞怯,这是你应得的。”夏不绯说道,“你也跟他一样,被传送到远方了吗?”

“是,不过我要比那位大人要更快一步找到御主,”哈桑说道,“所幸,御主周围并没有任何危险分子,所以,一直隐蔽在黑暗之中。直到今日,御主呼唤了我的名字,所以”

“还真被我蒙对了啊,”夏不绯小小声的感叹了一下,说道,“那么,你知道猴子的国度在哪吗?”

“御主是说特异点吗?”哈桑说道,“那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却又无处不在。”

“嗯?”夏不绯想了想,明白过来,“你是说,类似于镜像一般吗?”

“是。”哈桑说道。“唯有通过特殊路径,御主才能到达那里。”

“怎么去?”夏不绯问道。

“您现在是灵魂状态,只要想去就可以了。”哈桑说道。

“听上去感觉像是死之国啊,”夏不绯看向库丘林,“你去的时候便是如此吗?”

“我可是英灵啊,御主,”库丘林无奈道,“你觉得呢?”

“哦,忘了你早就死了。”夏不绯点点头,“但是我从未去过,你们知道那个国度的名字吗?”

“”哈桑和库丘林面面相觑。

“所以,”夏不绯叹了口气,说道,“哈桑,要麻烦你先到那里探听情况,我让库丘林带我去。”

“是,御主。”哈桑点了点头,便消失了。

她消失之后,夏不绯看向库丘林,“这就是你而且后面的内容?”

“这可是你先打断我的。”库丘林耸耸肩。

“如果是镜像的话,那我岂不是不用解决,就放着不行吗?”夏不绯问道。

“不行,”库丘林说道,“亡者与生者是不能互通的这回,因为御主你的存在,才让他们依照你记忆中的摩诃婆罗多而出现,又因为时空的排斥而成了镜像之国,然而一旦存在的时间变长,或者两界之间的通道被人开启,将会酝酿成难以想象的灾难。”

“哎,虽然跟我之前想象的有点差距不过一样的麻烦。”夏不绯叹了口气,“那么,带我去吧。”

“去之前,我觉得你需要伪装一下,”库丘林说道,“你知道,这里对女性不太友好。”

“这不是有你在吗?我还用伪装?”夏不绯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御主,你是要大吵大闹一回吗”库丘林无语的说道。

“”夏不绯陷入了沉思。

“不要想了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将那群猴子完全杀光的好嘛你把哈奴曼当成什么了?”库丘林说道。

“对了,哈奴曼”夏不绯双手合十,说道,“孙悟空的话,肯定会帮我的”

“我觉得你想多了。”库丘林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了现在快带我去。”夏不绯也面无表情的说道。

库丘林啧了一声,抓着夏不绯的手就将她扔了出去,“走你”然后报复性的大笑起来。

“库丘林你给我等着”夏不绯在风中飞了半天,咆哮道。四周的景色开始飞快的褪去,她觉得头晕,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等到她终于能站稳时,已然到了之前所说的镜像之国。

“虽然是更久远前的印度”她不由得感叹道,“然而并没有什么变化嘛。”就在她怡然自得的观察了一会周遭来来往往的人群,打算走几步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悉多是悉多吗”红发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等等你找错人了喂夏不绯在心里恐慌道。

/

在终于冷静下来的罗摩松开她之后,夏不绯连忙解释道,“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悉多,陛下。”

“悉多还怨恨着我吗?”少年露出了委屈的眼神说道。

“我想她并不会恨您,陛下。”夏不绯说道,“不然您也不会见不到她。”

“瞎说什么呢,”少年说道,“为什么余见不到她?”

“诶?不是有诅咒?”夏不绯愣了愣,说道。

“余可从没被猴子什么的诅咒过啊。”少年一脸正气的说道,“是不是睡傻了啊,悉多?”

“您真的认错人了,陛下。”夏不绯无奈的说道。

“那拿出证据来,向我证明你不是她。”少年不依不饶的说道。

“那请问,我身上又有什么是您把我当作是她的证据呢?”夏不绯无奈道。

没想到会被她这么问,罗摩愣了愣,说道,“你是女人啊。”

纳尼?夏不绯哭笑不得,“仅仅是女人,所以陛下就把我当做悉多吗?”

“可是,这里是猴子的国度。”罗摩下一句话让夏不绯无语了,“你是这里唯一的女人。”

对哦,这里全是猴子来着。夏不绯面无表情地想道。

“对吧,”看到夏不绯无话可说,罗摩得意起来,“所以就说了嘛,一开始装不认识,你又在玩什么游戏,悉多?”

“这里是猴子的国度。”夏不绯语气平平的说道。

“是啊,”罗摩点点头。

“所以,悉多到过这里吗?”夏不绯耸耸肩,“她不是被掳掠到楞伽岛,被罗波那关到无忧树国了吗?”

“哦,这个简单。”罗摩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因为余把你救出来了呀,悉多~”

“总之,我真的不是她。”夏不绯绞尽脑汁,说道,“对了,哈奴曼呢?他不是见过悉多吗?他的话一定能看出来的”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

“连这都还记得”罗摩冷冷的看着她,“却还骗余你不是悉多吗?哈,也好,朕就带你去楞伽,让你好好回忆一下吧”

“诶?啥,不,这个”不给夏不绯辩解的时间,罗摩拉着夏不绯就开始跑起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那个——那个,慢一点慢一点我头晕啊喂”夏不绯骤然又体会了一回这样光速的过程,依旧头晕目眩。

“哼,这时候不说自己不是悉多了?”罗摩在光速移动之余还有空回过头来打趣她。“嗯?果然还是朕太纵容你了?”

滚你丫的(╯‵□′)╯︵┻━┻我也没说我是好吗?然而夏不绯已经晕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恨恨的闭上了嘴。

等到两边的景色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夏不绯又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又是”夏不绯还没从晕眩中恢复过来,说道。

“嘘。”罗摩将她拉到了一旁的阴影之中,说道,“我们在妖魔的地盘,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出乎他意料,夏不绯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抵抗,以及因为她的抵抗惹来追兵等等的行为,而是突然静默下来,跟他一同躲到了阴影里。

并没有发现异常,巡逻兵很快走了过去。

“悉多?”等那些人过去,罗摩松开手,不解的看向夏不绯,“朕弄疼你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去吧,陛下。”夏不绯沉静地说道,“带我去到无忧树园,那沉浸囚禁着她的地方,我会在那里出示的,我不是悉多的证据。”

她的目光越过了罗摩震惊的脸,落到了他身后的某处,在罗摩并未察觉,或者无法察觉的地方,一个女子正对夏不绯静静的微笑着。

“多谢你,年轻的女神。”真正的悉多在罗摩的身后,对夏不绯行礼道。

第三十三章

“这里是他的一个梦境,女神。”只有夏不绯才能看到的印度女子说道,“因为您的缘故,因缘巧合之下,他的梦境便形成了这么一个世界。我作为他的侧面而被召唤,一直在他身边,所幸,您出现了。”

“哦”夏不绯朝她点了点头,“请问”

“他看不见我的,因为诅咒的关系。”悉多说道,“只有您能看见我。如何让这个梦境消失,我会将办法告诉您,现在,请先追上去吧。”

夏不绯抬头一看,罗摩气鼓鼓的走在前面,她只得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

“陛下,陛下,”她无奈的唤道,然而少年一点都不想理会她,最后夏不绯脾气也上来了,“罗摩,你给我站住”

“还说你不是悉多”少年转过身,抱怨道,“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悉多在旁边笑了出来,说道,“请让他带你去无忧树园。”

“”夏不绯额上的青筋动了动,忍无可忍的说道,“陛下,我们不去无忧树园吗?”

“余突然不想看了。”罗摩说道,“不行吗?”

“”为少年反复无常的脾气感到棘手,夏不绯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你对朕有什么不满?”罗摩挑眉。

“不,我并没有什么不满,陛下。”夏不绯眼观鼻鼻观心,棒读道。

罗摩忽然停下脚步,严肃的看着夏不绯。

夏不绯险险撞在他背上,及时的停下了脚步,回望着他。

“啧。”罗摩哼了一声,“很久没有敢于直视朕眼睛的人了。”

“于是你突然停下,是想说什么?”夏不绯不置可否,说道。

“你本来就在生气,并且对朕有所不满。”罗摩说道。

“我没生气。”夏不绯语气平平的说道。

“你以为朕是像施舍的英雄那般的傻瓜吗?连你生没生气都看不出来?”罗摩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夏不绯眉毛都不挑一下,“请问陛下又是怎么知道施舍的英雄的呢?”

“你以为朕是谁?”罗摩得意洋洋的说道,“朕可是毗湿奴转世,有着千里眼之人”

“噢,那陛下一定知道无忧树园在哪了对吧?”夏不绯说道。

“一定要去吗?”罗摩不高兴了。

“去吧,陛下,”夏不绯看了眼一旁的悉多,照着悉多的说的话说道,“你知道那里有什么的,何必沉迷在这虚无的梦里呢?”

“被发现了啊,悉多。”罗摩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么,跟我来吧。”然后他找了个方向,径自走去。

似乎是罗摩不再掩饰的缘故,那些路人全都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寂静。

夏不绯不明所以,跟着罗摩在空无一人的楞伽城里走着。

“朕与悉多”罗摩说道,“分别的时日,总是要比相聚的长久。”

“啊好像是这样?”夏不绯看了一眼走在他身后,却仍未被他发现的女子,说道。

“无论经过多少时日,朕的心中,始终因为她而心怀愧疚。”罗摩说道。

“诶?”夏不绯愣了愣。

“没要你说话,安静听朕说。”罗摩说道。“朕的余生都在忏悔和思念之中思念着她。”

“对,听他说。”一旁的悉多也说道。“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总是有些怀念。”

夏不绯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当初并没杀死那只猴子的话,朕就能跟悉多团圆了。”罗摩忽然转过身来,平静的说道。

“可是”夏不绯犹疑的说道,“就算后来您跟悉多团圆了您不还是,在怀疑她的不贞吗?”

“你连这个都知道?”罗摩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啊哈哈”同时面对夫妻俩惊异的视线,夏不绯表示压力山大。

“你到底是谁?那罗延?”罗摩怀疑的看着她。

“我是谁也不会是他啊。”夏不绯无力的说道。“话说你之前不还一直管我叫悉多吗?嗯?”她挑眉道。

“看你的表现,她现在应该就在此处吧。”罗摩说道。“虽然我连意识到这一点也不被允许。不过既然是在朕的梦境,宽松点也很正常。”

“额”夏不绯瞟了一眼悉多,女性耸了耸肩。

“不过既然你能看到她,麻烦代朕问一个问题。”罗摩严肃的说道。

“什么问题?”夏不绯问道。

“saber职阶的朕帅吗?”罗摩摆了一个帅气的pose,的问道。

“呵呵。”夏不绯露出了和悉多一模一样的笑容。“陛下,赶紧的去树园好吗?悉多有个大宝贝想送给你。”

“悉,悉多的礼物吗”罗摩眼睛亮了起来,“跟朕来”

在梦境里的时间观感也不一样,夏不绯只觉得没过一会,便来到了满是无忧树的花园。

“这里就是了,所以宝贝呢~”罗摩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的说道。

“我找找啊”夏不绯跟着悉多走到了树园中的一座宫殿里,在重重的帘幕之间,隐藏在地下的一个小盒子,夏不绯将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

是一个发结,由两个人的头发编织而成。

也是当初罗摩托哈奴曼送给悉多的信物之一。

“那个笨蛋。”罗摩看着发结,咕哝道,“居然将这种东西保留到现在简直了,留这东西干嘛啊?唤回朕的良心吗?”

“谁知道呢?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夏不绯问道。

“还不是你的错。”罗摩说道。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夏不绯说道。

“你将可能性带到了这个世界。”罗摩说道,“所以朕的梦就成真了,如果你没发现这里的话,再过不久,朕的梦就会变成现实然而,果然,你还是出现了啊,连着悉多一起。”

“可是”夏不绯说道。

“暗杀婆黎,”罗摩说道,“那是朕命运的分歧点,由于朕的愿望,所以在朕本来的时代,时间停滞在射出那关键的一箭之前。正因为时间停滞了,所以出现了断层,除朕之外,其他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也都出现了。”

“”悉多在一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那么现在那个可能性应该还没消失。”夏不绯说道,“如果加一把劲的话。”

“你想做什么?”罗摩问道。

“赌一把啊。”金色的光芒在夏不绯周身亮起,“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不过总要做了才不会后悔嘛,嘿呀”

金色的力量在冲击着两人间无形的障壁。

“这力量是?”罗摩震惊了一瞬,说道,“小姑娘,快停手,你是无法解除朕身上的诅咒的,而且如果用力过度的话,你会被反噬啊”

“额,但是我停不下来了——咿呀”夏不绯眼见着要被自己的力量吞没,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过来。”罗摩将她拉了过来,躲过了反噬,同时镜像之国破碎,三人被排斥了出去。

/

等到夏不绯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又回到了原来的猴子之国。

“嘘。”少年站在她身前,说道,“这里是朕的时代,是真实的世界,所以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夏不绯这才想起,似乎罗摩说过,他的时间停滞于那一箭之前。

如果射出了这一箭的话——

夏不绯看向罗摩。

“没事的。”读懂了夏不绯的意思,罗摩宽慰道,“这是朕的命运,朕只能接受。能陪朕一起胡闹,小姑娘,谢谢。”

说罢,他便张弓搭箭,将那偷袭的箭矢射了出去。

夏不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诅咒如期而至。

完成了应该出现的事件,历史回归正轨,夏不绯周围的景色在飞快逝去——

不多时,便听到了库丘林焦急的声音。

“御主御主,没事吧”他问道。

“啊我没事。”夏不绯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了吗?”

“我刚刚要去到御主身边的时候,罗摩便将御主带走了。”库丘林说道,“然后我和哈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接着齐格飞传来消息,说连你在那边黑猫的身体也不翼而飞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

“抱歉等等?”夏不绯反应过来,“你说我连身体”

“对啊。”库丘林十分同情的看着她。“目前在迦尔纳心里,你已经成为失踪人口了。”

“”夏不绯石化了。

“节哀,御主。”库丘林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总,总之,现在赶紧回去。”夏不绯捂脸道。

第三十四章

夏不绯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回象城。

“怎么回事?”夏不绯问齐格飞道。

“情况很复杂。”齐格飞说道,“啊,其实,也没多复杂”

“所以到底是怎么个复杂法?”夏不绯问道。

“是这样的,”齐格飞说道,“在你们离开之后,本来他就安心地做起了车夫之子,然而在一次比赛上,他射落了本不该由他射落的旗帜,然后被赶出了象城,就在这时候”

“我消失了是吗?”夏不绯颤抖地说道。

“就是这样。”齐格飞一脸沉痛的肯定了她。

“”夏不绯呆若木鸡。

“不过,为了让你的消失合理。”齐格飞不忍的说道,“在你消失之前阿周那嗯,是英灵他出现过。”

“齐格飞。”夏不绯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行,我拒绝。”有过前科之鉴的齐格飞果断的拒绝了她。

“走,库丘林,”夏不绯立刻转向,“我们毁灭世界去”

“御主”齐格飞无奈的说道。

“把那个一路跟到这里的小鬼给我抓过来”夏不绯说道。

“遵命,御主。”库丘林坏笑着启动了符文,不多时,狼狈的罗摩便从草丛里跌出来了。

“无礼之人”罗摩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我要你去教他箭术。”夏不绯无所谓的说道。

“朕可是?”罗摩抗议道。

“嗯?”夏不绯挑眉,露出了一个‘之前弄出特异点的人到底是谁’的神情。

“好吧。”罗摩妥协,“他在哪?”

“齐格飞,带他去。”夏不绯说道。

“哦?我以为小姑娘你会去见他呢。”库丘林说道。

“嘛,会吧,不过不是现在。”夏不绯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要做什么?”库丘林说道。

“去确认一个事情,”夏不绯说道。“那个阿周那”

“不用想了,绝对是你的。”库丘林说道。

“库丘林。”夏不绯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真的要毁灭世界?”库丘林狐疑的看着她。

“不是,我是想说,”夏不绯好整以暇的说道,“阿周那就在你背后,一脸怨气的瞪着你。”

库丘林立刻露出了大事不好的表情,颤颤巍巍的转头看去。

深色皮肤的英灵脸色不好的看着他。

“娜娜~好久不见呀。”夏不绯朝他挥了挥手,说道。

“嗯~”英灵收回视线,发出了愉悦上扬的尾音,说道,“我阿周那,特来拜见御主,任凭我主驱使。在这个世界里,”他瞟了库丘林一眼,从容不迫的笑道,“我也依旧自信,能成为御主最强大的力量。”

“”夏不绯的眼神变幻。

“绝对绝对不行。”库丘林严肃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夏不绯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你难道没想,”库丘林说道,“让这个人去教迦尔纳箭术吗?”

“哇,你们现在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夏不绯不满地说道。

“想弄清你在想些什么还不简单。”库丘林哼了一声,“直接往世界大乱的方向想就能**不离十了。”

“御主?”阿周那不可置信的看向夏不绯。

“怎么可能。”夏不绯义正言辞的说道,“像我这样拯救世界的正义的使者,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念头,那那,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事实上,我也是来提醒御主的。”阿周那说道,“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家伙,魔术的残渣,移动的死尸,他们感受到了御主身上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朝着御主而来了。之前出现在御主身体旁边,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诶~~~”夏不绯说道,“好吧,那么啊,看来是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来了。”她有了危险的预感,说道。

库丘林和阿周那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在另一边,教着迦尔纳的罗摩和齐格飞也同时感到了敌方的逼近。

来了。

“你们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少年迦尔纳问道,“是有什么邪祟出现了吗?”

“是的,而且还十分庞大”罗摩严肃的说道,“朕余必须去处理,责无旁贷。”

“我也去。”齐格飞也说道。

“既然两位师父都要去,”迦尔纳说道,“请让我也助一臂之力吧。”

闻言,罗摩和齐格飞两人对视了一眼。

“也好,那你跟我来,”罗摩说道,“不过,要小心,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从毁灭了的特异点·镜像之国中涌出来的亡灵和怪物宛若浪潮一般要将森林淹没。

夏不绯由哈桑贴身保护,站在树上以神力为库丘林和阿周那加持。

迦尔纳一行见状,也纷纷加入战局。

面容可怖的怪物不断涌来,迦尔纳在拉弓射箭的空隙,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

在树叶的掩映之中,在高处的树干上,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带着足饰的裸足,然后再往上,是在绿色之中一抹柔和的白色,跟漆黑的长发显出鲜明的对比,他不由得多看了一会,便发现了藏在缝隙之中的侧脸,在柔和的光晕中,令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奇怪她是谁?

于是迦尔纳便开口问道,“老师,在那上方支援着我们的,是哪位女子?”

“哦,她啊。”怀恨于心的罗摩恶趣味的说道,“如果你对她很有兴趣的话,很可惜,她心中已有所爱之人了。”

“啊是这样吗”迦尔纳顿了顿,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老师。”

“”罗摩看着他,忽然说道,“啊~真受不了了”

“诶?”迦尔纳惊讶的看着罗摩。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大胆去追求,不要失去之后才后悔”罗摩深沉地说道,“要知道,在喜欢你的女孩子面前,你可是非常的帅气——坚信着这一点就好了。”

“哦好。”迦尔纳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夏不绯身边待久了,齐格飞或多或少也受到了一点熏陶,他忍不住说道,“你是怕事后被她知道然后生不如死吧?”

“你觉得余的补救有用吗?”罗摩问道。

“完全没用。”齐格飞说道。

“可恶可恶的怪物啊啊啊啊啊”罗摩沉默了一下,放起了宝具。

“哇啊啊啊啊”夏不绯差点从树上滑下去,所幸被哈桑接住了。

“御主,请小心。”哈桑说道。

“啊谢谢,刚刚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夏不绯说道,“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第三十五章

在夏不绯致力于跟怪物战斗的闲暇,象城的历史依旧进行着。

象城国王般度早前因为杀死了仙人变成的鹿,而获得了与人啪啪啪就会死的诅咒,然而即使放弃王位退隐山林,也没能躲过死亡的命运,在他死后,贡蒂带着五个儿子在山林中生活,般度的叔父毗湿摩将贡蒂与五子带入象城,在那里,五子遭到般度的哥哥持国百子的各种针对,当夏不绯解决镜像之国时,众人接受圣线,去德罗纳处学习。迦尔纳在为人驾车时使用了弓箭被赶出象城,在山林中迦尔纳遇到了齐格飞,接着夏不绯被拉入了罗摩的时代,镜像之国消失,魔物喷涌而出,与之相应,从者阿周那被召唤出来,本来想提醒夏不绯,然而此时夏不绯的身体却消失了,阿周那随之寻找夏不绯,直到找到的时候,魔物已然逼近象城。

魔物无穷无尽,哪怕夏不绯有神力支撑,也快坚持不住了。

“感觉仿佛看到了天国”她扶着树感叹道。

“御主,再坚持一下”库丘林注意到了夏不绯不支,说道。

“该死,怎么就是打不完”夏不绯咬牙,“这样下去,没办法了”她气沉丹田,然后冲着天空吼了一声,“那罗延——————”

声震山林。

“女神,您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呼唤我有何事呢?”那罗延笑眯眯的出现在夏不绯面前,说道。

“万水千山总是情,”夏不绯躲过一枚冷箭,叹息道。“想个办法行不行。”

“哎呀,我其实也很想帮助你啊,我的女神。”那罗延笑眯眯地说道。“可是,你说怎么就是这么不巧呢,我很久没吃饭了,没力气呀。”

“这句话似曾相识,我读出了阴谋的味道,你在拖延时间?”夏不绯怀疑的看着他,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女神,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那罗延双手合十,笑意盎然地说道。“所以,我肯定会为你在容许范围内,尽上我小小的一份力。”

“所以你想我怎么做?”夏不绯无奈道。

“你们将它引开,”那罗延说道,“我去挑一座山来,将它们压住。”

“不会把我也压在下面吗?”夏不绯怀疑的看着他。

“女神,我”

“够够够,”夏不绯说道,“我们是同一边的,行了,告诉我路在哪吧,我是路痴。”

“往东边走吧。”那罗延说道,“那边有一处平原,你们去到那里,站在旁边的山丘上,然后在它们充斥整个平原时,我便会降下山峰,将它们镇压。”

“阿周那,库丘林,我们走”夏不绯唤道,“罗摩和齐格飞将迦尔纳送回去。”

众人领命,库丘林和阿周那再度释放宝具,趁着怪物被清空的那一瞬间,三人成功突围,朝说好的方向奔去。

两拨人马就此分开,然后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到齐格飞一行人再度看到夏不绯时,王子们的课程已经结束,在象城进行期末考试——也就是比武。

“这么快啊。”夏不绯感叹道,“我还以为只过了一会呢,又被那罗延那个腹黑坑了。”

“御主有什么打算?”齐格飞问道。

“总之先观战吧。”夏不绯说道,“迦尔纳会来吗话说,这几年该不会都是你们俩在带他吧”

齐格飞跟罗摩对视一眼,点点头。

“完了。”夏不绯捂脸道。

讲道理在被驱赶出象城,来到丛林之后,迦尔纳是要受到冷落,然后被刺激进而成为种性小斗士,接着才会冲到比武场一决高下好吗

这么一来

完蛋了,没眼看了。

“御主,他来了。”对夏不绯内心的崩溃一无所知,齐格飞出言提醒道,“由于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他的教导主要由罗摩负责。”

夏不绯往决斗场上看了看,语气平静地说道,“罗摩呢?”

“畏罪潜逃了。”齐格飞说道。

“呵呵呵。”夏不绯冷笑一声,假模假样地说道,“哎呀,可惜了,看他把迦尔纳教的这么好,我本来还想当面好好夸奖他一通的,圣君罗摩果然名不虚传,哎,不能当面夸奖他,实在是太遗憾了。”

“哈哈哈,朕就说嘛”话音刚落,少年立马就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得意洋洋的说道,“朕可是将他培养成了一个十分优秀合格的为啥打我啊?好痛你这老女人”

“打的就是你”夏不绯说道,“诅咒呢?诅咒怎么办?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他也”

“啊,你说那个啊,”罗摩说道,“我还奇怪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了?”夏不绯问道。

“我们带他回来以后,”罗摩说道,“他就很茫然失措,然后练习箭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射中了一头牛,就被人诅咒了,接着我们换了个地方,我教他梵天法宝之后,他在林间漫步,偶遇大力罗摩,然后在别人问他身份的时候坦白自己是车夫之子,于是又被诅咒了。”

“”夏不绯无言,感叹命运的强大,看向比武场。

场上的少年眼神坚毅沉着,面对全象城的贵族从容不迫,然而却少了一点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看上去有点消沉?

“为什么我觉得他看上去并不高兴?”夏不绯不由得问道。

“我也不知道。”齐格飞想了想说道,“自从御主离开之后,他便失去了笑容。”

“我也许知道。”库丘林幽幽地说道,“小姑娘,你有没有忘记什么?”

“嗯?”夏不绯愣了愣,“我?”

她绞尽脑汁想了片刻,不禁说道,“我哪里忘了什么最近我可是忙的连梦都来不及咿呀啊啊啊啊”

她忘记去梦境里见小太阳了

“看吧。”库丘林好整以暇的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啊啊啊——”夏不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崩溃的说道,“你们都没有人提醒我吗啊?”

众从者迅速的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怎么知道你忘了。”库丘林耸耸肩,说道。

“切,”阿周那哼了一声,“我可是后来的。”

“”不会撒谎的男人选择沉默

认为自己是始作俑者的罗摩心虚的撇开视线。

夏不绯站起来,场上的少年在最尴尬的时候,一向傲慢残暴的王子站了出来,将他一直在追求的地位慷慨的赐予了他。

见状,夏不绯许了个愿,弯弓搭箭,一箭朝天空射去,降下祝福的金雨。

“还是老一套啊。”库丘林吐槽道。

“好用就行,”夏不绯不以为意的说道。“走吧,接下来你们去各地探查有没有其他的特异点,我回去了。”

“御主不跟我们一起吗?”库丘林明知故问道。

“我要去履行我的承诺呀,”夏不绯背着手,脚尖在地上画着圈。“而且我之前超级累,特别累。我又不是从者,累死啦,你们先去忙吧,留下哈桑就行了。”她说道。“对了,库丘林,你等一下,跟我来。”

“要做什么?”库丘林问道。

“帮我带上这个。”夏不绯拿出一枚铃铛项圈,说道。

“啧。”库丘林抱着双臂,“御主,你喜欢上那家伙吗?”

“瞎说什么,这可是我保命符。”夏不绯一副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可是爽约了好长一段时间啊,万一完不成承诺,永远被困在这里怎么办。”

“御主。”库丘林十分佩服的看着她。

“怎么了?”

“每当我觉得你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的时候,你总是能让我惊奇不已。”库丘林说道。

“你是在骂我吗?”夏不绯莫名其妙地说道。

“不,这是你身上最能保命的一个特质了,相信我。”库丘林说道。

“哦。”夏不绯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就在库丘林复杂的目光中变成猫,来到了迦尔纳新房间里,然后毫无心理压力的睡着了。

在宴会过后,迦尔纳一个人返回自己房间时,发现床上有一个鼓包时,警觉的提起枪,然后一步一步接近,接着猛然一掀丝被————

一只黑猫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睡成一滩,脖子上的铃铛在月光下发着黯淡的光。

这是十年前,迦尔纳习以为常的情景。

“夏莎”他轻抚黑猫柔软的猫,声音带着喝了酒之后的沙哑,他扔掉枪,将整个脸埋在黑猫的毛里,低低唤道。“欢迎回来。”

幽暗寂静的夜里,甚至连油灯都没有点亮,宴会上的热闹还在继续,他不太习惯那样奢侈的生活,于是提前回来了,谁都没有把这位新国王太当回事——证据就是夜色渐浓,整个房间里仍旧是一片漆黑。宁静在房间里蔓延,温暖从黑猫的身上传递到了此时疲累的青年身上。迦尔纳保持着抱着猫倒在床上的姿势,仿佛睡去了一般。

良久,房间里又响起了一句微不可闻的话语。

“我好想你。”

第三十六章

迦尔纳是被黑猫一巴掌肉垫拍醒的。确切的来说,刚刚被拍了一爪子,随即整只猫便四肢全上,抱住了他的脑袋。

自然只有夏不绯这只睡得天昏地暗又无所畏惧的猫才做的出这样的事,迦尔纳骤然陷入了一片柔软的毛中,险些不能呼吸,连忙把自己的脑袋从猫的四只爪子中拯救了出来。

“夏莎。”他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

黑猫的两只前爪被他捉着,直直的朝前伸,像僵尸一样,然而即使如此,黑猫却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执着的闭着眼睛。

“夏莎。”迦尔纳警告般又唤了一声。

“”没控制好本能,黑猫的耳朵抖了抖,暴露了装睡的事实。

迦尔纳索性将它拎起,放在胸膛上,黑猫被摆成了趴在他胸口上的姿势,两只前爪朝前伸直,眼睛依旧闭着。

“不要装睡。”迦尔纳戳了戳黑猫肥了一圈的小脸,语气平静的说道。

虽然十分平静但是莫名感到了危险的黑猫讨好的舔了舔迦尔纳**着的胸膛。

粗粝的舌头陡然与皮肤接触,迦尔纳被刺激的一抖,拎起黑猫的后颈,说道,“再讨好也没用。”

“喵。”黑猫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说人话。”迦尔纳晃了晃手,说道。

“喵~~”黑猫不满的叫了两声,示意迦尔纳放开自己,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不过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猫爪的肉垫好死不死的踩到了胸前两点,黑猫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到迦尔纳面前,金色的眼瞳直直的盯着他。

接着,迦尔纳就被拉入了梦境。

“哟~早上好呀~”夏不绯她懒得再变什么林地,直接用了迦尔纳的房间作为梦境的场合,以人形之姿趴在迦尔纳身上,笑嘻嘻的打招呼道。

“”迦尔纳沉默的看着她。

夏不绯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怎么了嘛。”她低着脑袋,小小声的说道。

“你失约了。”迦尔纳平静的说道,“我等了你很久。”

刚开始失去那片月下林地之后,他的梦境开始变得光怪陆离,荒诞离奇,然而无论怎样的梦境都不能吸引他驻足。然后在某一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梦境。

从此,他终于变得分外孤独。

夏不绯不知道的是,陪伴,关爱并不能带来成长,唯有痛苦与孤独才会令人在一夕之间迅速成熟。正如种子若想萌发,必先破壳而出一样,夏不绯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了阻碍他成长的那层壳。若是她知道的话,想必就要对将她支开十年的那罗延怎么说,更加爱恨交加吧~

不过正如嫩芽需要被保护一般,此时在孤独中迷茫困惑的迦尔纳,也确实需要一点来自某人过分的溺爱。

“抱歉啦。”夏不绯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

“我不高兴。”迦尔纳并不想接受她的道歉,对着从小便在一起玩耍的女孩,他难得别扭了起来。

“不然你提出一个条件,我去达成,然后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样?”夏不绯大大方方的说道。

“什么条件都可以?”迦尔纳问道。

想着小太阳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坑爹的要求吧,夏不绯心大的答应了。

“我要你,”迦尔纳想了想,说道,“如果再毫无预兆的离开我身边,那么会受到那罗延一时兴起的惩罚。”

我擦???小天使你怎么黑了????纳尼???夏不绯表面淡定,内心崩溃地想道。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不行吗?”迦尔纳眯起眼睛,尚未变成异色,仍然是一片蔚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你刚刚可是答应过了的。”

“好,还有吗?”夏不绯沮丧的问道。

“还有,”青年的脸开始红了,他看着一边,低声说道,“然后再亲我一下,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好呀~”色心大起然而有贼心没贼胆的夏不绯腆着脸在迦尔纳的唇上像蜻蜓点水一般的碰了碰,就在要收回的时候,忽然后脑勺猛的被人一按,她猝不及防的含住了迦尔纳的嘴唇。

wtf

就在夏不绯想跳起来找谁按的她之前,食髓知味的迦尔纳代替了那只按头的手,将这个吻继续深入了下去。

等夏不绯刚要挣扎,迦尔纳睁开眼睛,平时总是清澈的蔚蓝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将往常率直明晰的眼神变得迷离,初尝少女嘴唇的青年依旧沉浸在那份初吻的美好之中,在两人分开的间隙,他唤了一声,“夏莎”还没恢复的沙哑声线带上了一点撒娇在呢喃,他看着少女,露出了仿佛小狗一般水汪汪的眼神,一句话都没说。

然而成功浇灭了某人仅剩无多的理智。

“来,我教你。”夏不绯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小黄本,细长的黑眸微阖,她主动亲上了迦尔纳的唇,从外向内,一点点深入,迦尔纳迅速的掌握技巧,反过来将夏不绯捣腾了个痛。

“这就是传说中的教会徒弟,撑死师父吗?”总算喘过气来的夏不绯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满足的迦尔纳不再闹别扭,他趁少女不注意,悄悄将人圈在怀里,忍不住蹭了蹭少女光滑的黑发,然后说道,“这样,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噫”少女哼了一声,毫无自觉的在青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你有什么问题吗?”

“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迦尔纳问道。“还有,之前那一次,打那些怪物的时候”

“差不多吧。”夏不绯爽快的承认了,说道,“我奉那罗延之命,去解决一些问题,然后那些怪物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那些怪物后来怎样了?”迦尔纳玩着她的头发,问道。

“哦,被镇在山底下了。”夏不绯无所谓的说道,“然后我找了一找回来的路”

迦尔纳瞬间懂了。

“果然,”他忍着笑意,“那只黑猫就是你吧,夏莎。”

“怎么可能是我呢”惊觉自己因为太舒服说漏了嘴,夏不绯企图蒙混过关。

“之前一说到咪咪你就不高兴”迦尔纳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低沉的声线染上了一点笑意,“我想了很久果然,那只猫就是你本身啊,咪咪。”

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夏不绯恼羞成怒,刚要一个手肘怼过去,却被青年抱的更紧。

“我好高兴。”迦尔纳对她说道。“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甚至比再见到你时还高兴,因为你原来早就不仅存在于我梦里,而在身边。

然后支撑着少女报复的力量就这么减弱了,消散了。本来用于揍人的动作变成了一个安慰的反抱。

“嗯,那就好。”夏不绯在心里唾弃了没原则的自己一秒,说道。

于是两人之间的隔阂便在这一场对谈之中烟消云散了。

白天夏不绯依旧是作为黑猫到处乱跑,迦尔纳则跟着难敌出外巡逻什么的,难敌对自己人一向大方,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反悔过,这回说要赐给迦尔纳一个王国,也没有食言,只不过制作国王礼服,以及准备宫殿等都需要时间,所以在那之前,迦尔纳便在难敌的府邸暂住,每天也就是作为充场的小弟跟着去巡逻什么的,然后剩下的就是自己随意支配的时间了。

晚上嘛如果有宴会的话,一般迦尔纳只能瞪着睡成一滩的夏不绯束手无策。没有的话,夏不绯就不得不在梦境里化成人形忍着困意聊天。

“猫在夜里不都十分精神吗?”对此,迦尔纳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本来又不是猫,”夏不绯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说道,“是被诅咒成猫的好吧?”

“为什么会被诅咒?”最近夏不绯经常聊着聊着就这么睡着了,迦尔纳早已习惯,不动声色的将她重心移向自己,然后问道。

“没事不要随便立旗,”夏不绯沉痛的说道,强烈的困倦让她大脑成了一片浆糊,她说道。“不然就会跟我一样,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了什么?”对于夏不绯口中经常冒出的稀奇古怪的字眼,迦尔纳自有一套对应的翻译方式,他将立旗理解成了一种誓约,便开口问道。

“如果能够与他相遇的话,便是不做人都无所谓啊”夏不绯感叹一声,睡着了。

只留下第一次从夏不绯嘴里听到了别人的词,以及联想到了罗摩的话,以至于心情变得尤其不美好,坦白了说就是醋意大发的迦尔纳。

仿佛像是命运的安排,第二天,难敌便兴致勃勃的前来告诉迦尔纳,在离象城不远的一个国家,国王的女儿黑公主正值嫁人的年纪,正邀请全国的国王参加她的选婿大典。

从来不缺美人的难敌自然也闻香而至,只不过这回他很是讲义气的叫上了刚刚成为国王,急切需要一个地位尊贵的妻子来提升种姓的迦尔纳。

随便准备了一下,心情不美丽并把这当郊游的迦尔纳便随众人出发了。

第三十七章

般遮罗国国力强盛,女儿黑公主般遮丽也生的貌美绝伦,仪态万千。因此,慕名而来的国王王子相当之多。

难敌和般度五子也不例外。只不过后者目前在装死,所以隐蔽在人群之中罢了。

考核的题目也十分简单,只要一箭射中远处不断旋转的鱼的眼睛就行了。

渐渐的,在一大批国王失败之后,迦尔纳踏上高台。

弯弓搭箭。

“请住手。”黑公主说道,“恕我直言,但我身为高贵的刹帝利之女,木柱王的女儿,正如天上的飞鸟不能跟地上的鸡鸭过活,我不能接受这位车夫之子也来参加我的大典。”

“注意你的言辞,木柱王之女,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忠实的朋友,是盎伽王,我封他的时候连神仙都降下金雨勇士的出身,正如河流的源头一样无法追溯,若是你今天执意如此,那我倒要擦亮眼睛,看你会选什么样的货色为夫”难敌怒道。

“不必如此,俱卢族未来的王啊,这位公主的命运尚未有定论,而盎伽王却可以选择他的命运。”就在此时,从天上飘落下来朵朵莲花和金雨,夏不绯穿上一身盛装,由空中缓步而出,将手中的花圈挂到了迦尔纳脖子上,笑道,“现在,您是选择天上的飞鸟,还是选择近在咫尺的花朵呢?”

“你知道我的答案。”迦尔纳深吸了一口气,抚上她的脸庞,缓缓地说道,“比起天上的飞鸟,我总是更钟爱地上的花朵,并不是因为她触手可及,而是因为每当我低下头,她总在我身边。”

夏不绯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身上的金饰忽然全部消失不见,她穿着简单的布衣,对迦尔纳说道,“那就将我这除了我的心之外一无所有的身体,拥入你的怀中,开始你的凯旋吧,我的陛下。要记得,大地只与那些愿意注视它的人为伍,那些仰望天空的人,便让他们去天空生活吧。”

“好。”迦尔纳笑了,一个公主抱,将夏不绯抱在怀里,走下竞技用的高台。

“迦尔纳我的好兄弟”虽然夏不绯现在看上去一无所有,然而之前那些戏法,让人不敢轻易小看她,难敌更是扬眉吐气,大笑着拍他的肩膀,“带上我的弟妹,坐我最豪华的车,一路风光的到你的国土吧,我答应过你,只要是我拥有的,你可以肆意使用,那辆车自然也应该为你驱使,在你这样风光的日子里,是它的荣幸”

“愿您顺遂,象城未来的王。”夏不绯礼貌客气的说道。

这样的阿谀奉承显然十分讨难敌的欢喜,连带着对夏不绯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不少。慷慨的送了一大堆首饰衣服给迦尔纳,装了好几辆车,让他们带去盎伽国的王宫完婚。

“感谢您,”夏不绯说道,“为了报答您的恩德,容我提醒您一句,明珠总是想将自己淹没在砂砾之中避免被采珠人发现,然而,他们再怎样,也无法掩盖自己的光辉。”

虽然用的暗喻,但是难敌以他跟般度五子争斗多年的经验,一下就领悟过来,点了点头,将赏赐又加了一倍。

然后夏不绯便和迦尔纳带着五大车的金银财宝往盎伽国而去。

“我的陛下,这回你不但没有颜面大失,反而满载而归,”让车队走大路,两人走不被打扰的小路,夏不绯坐在旁边,看着不太高兴的迦尔纳,说道,“为什么你始终愁眉不展呢?”

“我爱着那地上的花朵,”迦尔纳移开视线,说道,“然而若我知道它已有了想被眷顾的手,我定不会违背它的意愿,抢夺去他人的花朵。”

“”夏不绯眨了眨眼睛,“啊?”

“”迦尔纳飞快的看了她一眼,“某个让你不惜变成猫,也要与他相遇的人。”

“噗。”夏不绯明白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印度旅行的马车,一般仅能坐2个人,由男方负责驾驶,夏不绯笑的倒在了迦尔纳身上,迦尔纳被她一压,手上缰绳抖了抖,他赶紧稳住马匹,另一只手去扶笑的直不起腰来的夏不绯。

“有什么好笑的。”他忍不住说道。“我的容忍谦让,在你眼中,便是那么荒诞可笑之物吗?”

“是啊。”没想到夏不绯缓过气来,点了点头说道,“可不就是嘛,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会这么想哈哈哈哈哈哈”

在迦尔纳的脸越来越黑之后,夏不绯终于笑够了,她让迦尔纳停下车,放下缰绳,捧住他的脸,眼角仍然带着笑出来的泪光,“因为那个我想让他摘下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啊。笨蛋。”

听到这样的爆炸性发言之后,青年一开始不可置信,接着白皙的脸上逐渐染上了红晕,他赶紧移开视线,却暴露了他通红的耳根。

“原来如此”他带着苦恼和自嘲的叹息道,“原来如此吗”

“就是个笨蛋。”夏不绯强硬的将他的脸掰了过来,吻了上去,迦尔纳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接着便完全放开,跟夏不绯在华丽的马车里享受现在这样的时刻。

夜色降临。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森林前,就在即将进入森林的时候,金色的神祇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罗延,怎么了?”夏不绯问道。

“恭喜您,我的女神。”毗湿奴说道,“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

“什么?”夏不绯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您为了制造出那样的效果,很不幸,”毗湿奴说道,“您触犯了与他之间立下的誓约。”

“”想到这一点的迦尔纳也眉头深锁。

“是他一个人抛下我去外面玩的诶”夏不绯不可置信的说道,“搞清楚为什么受罚的是我啊”

“向您表达我十万分的歉意,女神,”那罗延歪了歪头,说道,“但是没办法,我还是得向你降下我一时兴起的惩罚。”

“所以你其实就是想玩吧”夏不绯吐槽道。

“嗯~我觉得这对世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毗湿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所以虽然很不忍心,不过我必须得给您一个小小的惩罚呢。”

“您要怎么惩罚我?”夏不绯无奈,说道。

“这个嘛”毗湿奴想了想,带着世上最大的恶意笑道,“那就惩罚你们,让你们分道扬镳,独自去到王宫吧。”说完就消失了。

完了。

迦尔纳顿时朝夏不绯投以生离死别的眼神。

“虽然我也很没底气,但是,”夏不绯挑眉,“你也不必这么绝望吧?我还是能找到路的有生之年。”

“有生之年。”迦尔纳点了点头,沉痛的说道。

“喂”夏不绯无语。“你把车驾走吧,反正我也不会。先去那里,我会来找你的。”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忽然下车,牢牢的抱了她一下,严肃的说道,“一定要回来,无论多久。”

“嗯。”夏不绯点了点头。

然后迦尔纳恋恋不舍的走了。

夏不绯目送他离开,便走入森林。

“哟,看来你们小俩口的日子过得不错嘛。”库丘林出现在不远处,吹了个口哨说道。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夏不绯哼了一声,说道。

“是这样,我运气比较好,”库丘林说道,“所以我找到了一处特异点,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你们在然后我就忍不住按了一下。”

“哼”夏不绯哼了一声,“在哪里?带我去。”

“跟我来吧。”库丘林比了个手势,说道。

然后两人走入森林,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星光投射到森林之中,两人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朝感应到魔力的来源走去。

“我们到了。”库丘林说道。

“这是?”夏不绯看着坐在树根上的两具枯骨,瞠目结舌。

“是啊,”库丘林抱着双臂,露出一个难解的表情,说道。“我也很奇怪,周围没什么别的东西,力量也很纯粹无污染,可是就是盘桓不去。”

“”夏不绯绕着枯骨转了两圈,“线索太少这位夫人,我能问问您是谁吗?”

“哎呀呀,真是很久没见这样可爱有礼的小姑娘了,”从枯骨中传来女人温和的声音,“我名沙恭达罗,因为小姑娘你的缘故,被唤醒了。”

“沙恭达罗?”夏不绯讶然,“可是你们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哈哈,因为我们早就应该死了吧。”沙恭达罗说道,“老实说,我的情况我自己的也清楚,所以老婆子没有肉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国王早就走啦,不过老婆子有一个心愿,如果你替我完成了,老婆子自己就会走了。”

“什么心愿?”夏不绯不明所以的说道。

“你看,这里是森林,”沙恭达罗说道,“你也不是这世上的女孩,同时,你刚刚嫁给了一个国王,太像啦,老婆子当年也是这样,跟他相爱,生下了他的儿子。”

“嗯”夏不绯说道,“然而直到被天女接上天宫,你也没能被他认出。”

“是啦,就是这样。”沙恭达罗轻松的说道,“所以这也是老婆子的执念,顺便你也借这个机会考验一下他怎样?”

“不需要啊。”夏不绯说道,“我相信他,所以我并不想考验他。该失去的总会失去,该得到的总会得到,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嗯~好吧。”沙恭达罗赞赏的说道,“那我就把条件改一改,在你去找他的日子里,他对你的愤怒和怀疑会形成迷雾,遮住他的眼睛。其他人不仅无法认出你,也无法提醒他,如果他对你全然没有怀疑,他便可将你认出。既然你这么信任他,就让他的信任,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吧。不过即使他认出了你,也要重演老身当时的经历,才能作为整个心愿的结束。在你们表现完之后,老身会自行离开。”

“啊?”夏不绯听得一脸懵逼,“等等?”

然而话音刚落,枯骨便化为了粉末,朝夏不绯和库丘林扑来。

“所以如果角色扮演,我是沙恭达罗的话”夏不绯看着幼儿版的库丘林,说道,“儿子?”

“滚。”库丘林冷漠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

即使被委托了这样的任务,然而,深夜在森林赶路也实在太虐,于是两人便决定在此地休息一晚,早上起来再做打算。

橙黄色的篝火幽幽的亮了起来,夏不绯叹了口气,往树上一靠。

“才分别这么一会就开始思念了?”库丘林啧了一声,调侃道。

“怎么可能,”夏不绯瞟他一眼,说道,“我是在回忆剧情,你知道我们要演什么吗?”

库丘林作为一个凯尔特英雄,还真不知道沙恭达罗的故事。

“这么说吧,”夏不绯说道,“沙恭达罗是森林的女儿。她自小在森林里长大,受到各路精灵的庇护,天真无邪,娇美可爱是不是特别招男人喜欢,然后就有个叫豆扇陀的国王,路径此处时,爱上了她。便掩盖了国王的身份,以护林者的存在留了下来,泡走了妹子,并且还让人家小姑娘心甘情愿的给生了儿子。”

“后来呢?”库丘林问道。

“后来那姑娘得罪了某个仙人,被诅咒不能被国王认出,除非国王自己想起来。”夏不绯说道,“然后,国王离开便忘记了她,沙恭达罗带着孩子去找他,然而被豆扇陀羞辱了一番,两人大吵一架。接着,直到沙恭达罗被接上天国,国王才想起她来。”夏不绯说道,“后来一家人在天国团圆了。”

“既然如此圆满,为什么她还要让我们重演一番呢?”库丘林问道。

“很简单,因为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圆满呀,”夏不绯说道,“印度史诗都有一定美化的成分在里面,所以其实是那个国王始乱终弃,不要她了,直到她死后,国王才想起她的好,至于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如果我是她的话,肯定也不会甘心吧。”

“哈”库丘林笑了一声,“本来以为你很奔放,实际上意外的传统嘛。”

“是吗?”夏不绯无所谓地说道,“我是觉得,沙恭达罗还是太心软了,如果是我,肯定要让他死了也不会好过啊对,一开始是没见到那男的来着。”

“我突然感到了危险。”库丘林说道。

“别怕,你是我这边的,我罩着你。”夏不绯安慰他道。“所以这回你来找路。”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啊?”库丘林不可置信的说道。

“至少走出去吧”夏不绯挑眉,“我可不想这辈子都耗在这啊”

“哎呀,真是好温暖的篝火啊。”就在这时,一名少年突然窜出,来到两人中间,“尊贵的小姐,能不能让我也来一同分享呢?”

“来呗。”夏不绯瞟了他一眼,“反正这里地方大的很,我也不是很冷。”

“那我能把我的哥哥也一起叫来吗?”少年说道。

“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的话,自然可以。”夏不绯说道。

“我叫哥文达,我哥哥叫大力罗摩。”少年说道,“姐姐你呢?”

“我?我叫夏莎。”夏不绯说道,“请你的哥哥也一起过来吧,这里的地方还有很多。”

“多谢。”少年说完,便又隐入了黑暗之中,不一会,另一个看上去要稳重一些的少年也跟着过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来到篝火旁边坐下。

“你们为何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夏不绯问道。

“我们在黑暗之中迷了路,”哥文达说道,“看到了姐姐燃起的篝火,便被火焰吸引而来了。”

“原来如此,你们在这里打算做什么?”夏不绯问道。

“森林中有个魔王,纳加之王迦梨耶,”大力罗摩说道,“我和弟弟便是为此而来。”

“然后我们没找到他的踪迹,反而在森林中迷了路,”哥文达说道,“幸好遇到了姐姐,不然我们兄弟俩可悲惨啦。”

“这倒没什么,”夏不绯看着他,说道,“只不过我除了这火焰之外,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这一点之外,我于你们一样,被困在这黑暗之中。”

“那我们何不同行?”哥文达说道,“要知道,三人之力,总好过两人之力,姐姐肯与我们分享这小小的火焰,自然也不会吝啬再帮我们一点小忙吧?”

“你要我怎么帮你呢?”夏不绯问道。“我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你是在向我祈求什么呢?”

“我们别无所求,小姐,”哥文达说道,“虽然说我们要去杀死那魔王,可是我们连趁手的弓箭都没有,这”他的眼睛转了转,为难地说道。

“这倒不难,只是你们又有什么可以来报答我的呢?”夏不绯说道,“白来的午餐定会伴随着□□,你们朝我要了东西,我总得收取一点代价。”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我的小姐。”哥文达双手合十,调皮的看着她。

“我赐予你们足以打败那魔王的武器,然而你们需要将我带到盎伽国的王宫里去,如何?”夏不绯说道。

“这”兄弟俩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不能离家太远,只能为你指明方向。”

“可以,”夏不绯说道。说罢,她脚下出现了两副武器,“为我指明方向,然后你们就可以拿走武器。”

“小姐,从这里往东南方走就行了。”高文达说道。

“我明白了,”夏不绯点了点头,“那我休息了,你们随意。”说罢,她变化出一张足以将她整个人遮盖住的纱丽,睡着了。

天亮以后,魔王的惨叫响彻森林,夏不绯被吵醒。

“哟,御主。”按着那方向探了探路的库丘林说道,“走吗?”

“走吧。”夏不绯说道。

“话说,为什么你那么信任那个小孩子?”库丘林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就是那罗延啊,”夏不绯哼了一声,“那是他的八大化身之一,现在要改叫他黑天或者奎师那了,虽然没差。”

“名字真多。”库丘林感叹道。

“你还不是有2个名字?”夏不绯吐槽道。

“御主,我们之间谁也别说谁好吗?”库丘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两人就这么吵吵嚷嚷的往东南方走去。

所幸虽然降下了惩罚,然而毗湿奴并未多想为难夏不绯,两人按照他指引的方向走,不一会便走出了森林,远远望去,能看到王城的缩影。

“这回好快。”夏不绯感叹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城吧。”

“嗯。”库丘林说道,“不过御主,你确定你不打扮一下吗?”

由于路途长远,夏不绯的头发和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她穿着本就朴素,如此一来更加灰不溜秋,像个乞丐一样了。

“急什么,”夏不绯说道,“就是这样才符合沙恭达罗的身份啊,我们一会进城之后你因为任务的关系,可能会被他们看见,注意你的言辞,一开始暴露的话,这个特异点解决不了,可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由于新王刚刚上任,城里的各种管束还很宽松,也正是因为如此,夏不绯得以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新任盎伽王,迦尔纳的宫殿。

“尊敬的陛下,盎伽王迦尔纳。”夏不绯款款走入王宫,说道,“我是你的妻子夏莎,这是您的儿子,库丘林。您认出我来了吗?”

坐在王位上,穿着大幅削减过的王之华服,迦尔纳看着风尘仆仆的夏不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身边的库丘林一眼,说道,“嗯。”

给我等下。

这跟剧本里不一样啊(╯‵□′)╯︵┻━┻

夏不绯强自镇定,说道,“你”

“夏莎?”反而是迦尔纳不解的看着她。

“噫。”夏不绯想了想,说道,“你能认出我?在你眼里,我没有丝毫变化?”

“你的衣饰上沾满灰尘,”迦尔纳说道,“身边跟着莫名其妙的男人,对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头上也并未佩戴首饰除此之外,你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变化。”

“可是我”夏不绯吐槽道,“听到你这么说,我都要怀疑自己有问题了,你不怀疑怀疑我吗?”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迦尔纳不明所以地说道。

“能容我插句嘴吗?”库丘林说道,“我感到这位小哥刚刚用很可怕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啊。”

“你闭嘴。”两人同时对他说道。

“是这样,”夏不绯说道,“现在由于一些原因,你得在这大殿上骂我两句,跟我大吵一架。”

迦尔纳一脸懵逼,“我要说什么?”

“”夏不绯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嗨呀,总而言之,你就说我不是个东西吧”

“你本来就不是东西。”迦尔纳说道。

“呸,我哪里不是东西。”夏不绯下意识的就反驳道。

“可你刚刚让我说你不是东西。”迦尔纳无辜的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啊呸,我是人”夏不绯真是气的要跳脚了。

“嗯,不是东西。”迦尔纳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夏不绯简直要抓狂,“烦死了,我要走了,再见”

话音刚落,便有一阵风吹落了她身上的灰尘,伴随着女性的笑声,沙恭达罗从夏不绯的身上离去了,盎伽王宫的侍从全都看到了他们的女主人,与此同时,国王也从王位上走下来,迎接着他的王后。

“你这一走又走了一年,回来还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迦尔纳拉过她的手,轻轻松松便来了个公主抱,无奈的说道,“还闹吗?”

“你当我想啊,”夏不绯哼了一声,亲了他一下,“好久不见,我的陛下,让你久等了。”

第三十九章

就在迦尔纳和夏不绯虐完狗之后,另一边,被难敌发现的般度五子暴露了身份,在老祖父毗湿摩的关照下得以继承一半象城的国土,般度五子建立天帝城。

一直把象城当做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分走一半,难敌自然心情不好,就在这时,他的舅舅沙恭尼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利用作弊的骰子。难敌用计谋夺走了般度五子的国土,以及所有的财产和黑公主。

本来原著中,仍然心强气盛,暗自记恨般度五子嘲讽自己出身,并不知道自己身世的迦尔纳在此时,也跟着难敌一伙羞辱了黑公主。然而在这里,由于教导他的是齐格飞和罗摩,他们将迦尔纳性格中光明正直,慷慨坦荡的部分更加放大,就像夏不绯说的,完全没有原著中偏激的一面,这样的迦尔纳本就讨厌这种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之事,尤其是在有了夏不绯之后,然而难敌对他又有恩,所以他虽然并未参与,也并未喝止,只是在旁边充作背景板一样地待了一会,实在不忍心,便悄悄的溜走了。

“哎。”夏不绯听到他的诉说之后,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位公主在选婿大典上侮辱了你,可是一位女性,实在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也是这么认为。”迦尔纳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张开五指,对准树叶间遗漏下来的阳光,说道,“无论怎样,对女性动粗,不应该是刹帝利应该有的行为。”

“噗,”夏不绯笑了一声,捉住了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认为你是一个刹帝利吗?”

“你认为我是谁?”迦尔纳问道。

“我认为你是迦尔纳。”夏不绯勾勒着他脸的轮廓,说道,“无论是刹帝利,还是首陀罗,或者苏多,没有任何男性应该这样侮辱女性。”

“你说的对。”迦尔纳说道,他看着夏不绯,说道,“你下来点。”

“嗯?”夏不绯愣了愣,俯下身去。

印度的裙子本体大多为抹胸和裙或者裙裤,其他部位的遮挡都要依靠纱丽,入乡随俗的夏不绯也不例外,随着她的动作,胸前四两也距离迦尔纳越来越近,在距离差不多的时候,迦尔纳突然使力,夏不绯猝不及防,便被人索了吻。

“你干啥?”恼羞成怒的她捏着迦尔纳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突然想吻你,就吻了。”迦尔纳怡然自得地说道。

“我手劲太小了是吗?”夏不绯看着连一丝红痕都没留下的脸庞,说道。

“也许再来百千个你来掐我,”迦尔纳认真的估算了一下,“还是有点难说。”

“”夏不绯危险的眯起眼睛。

“抱歉。”迦尔纳再怎么直男,这种表情见多了也知道了,“我错了。”

“你对你的国家有什么看法?”夏不绯问道。

“”迦尔纳想了想,反问道,“你想把它建设成什么样子?”

“你理想中的样子。”夏不绯说道。

“都是难敌的人。”迦尔纳说道。

“那就尽好本分吧。”夏不绯说道。

“抱歉,难为你了。”迦尔纳顺着她的头发,说道。

“怎么会。”靠在他边上,夏不绯说道,“尘世之中,我的目光仅仅投注在你身上。”

“嗯,我知道。”迦尔纳又有点害羞了起来,然后他的视线游弋了一下,说道,“那时的那个男人,他是谁?”

“啊?在说我吗?”库丘林将自己调到不会被发现的程度显出身形,坏笑道,“御主,你要怎么回答呢?”

“他是我麾下的从者。”夏不绯说道,“为我所驱使,他们追查着本不该出现在世上之物。”

迦尔纳皱眉。“不该出现?”

“嗯。”夏不绯点了点头,“如你所见,已死之人,妖魔,以及等等怪物。”

“你那天跟我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也与这有关?”迦尔纳不由好笑道,“我倒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他凑近夏不绯,在她耳边低喃。

“真是,”夏不绯推了推他,说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要离开我一段时间的事情吗?突然这么黏黏糊糊的。”

“嗯。”迦尔纳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说道。“难敌要出兵我必须跟随,来回大约要半年多。”

“那就去吧,既然你决定为他献上你的忠诚。”夏不绯说道。“我相信你的本领,定会一往无前。”

“这段时间,要多辛苦你了。”迦尔纳看着她,说道。“愿你平安,我的王后。”

“愿您凯旋。”夏不绯点点头,随口送上祝福。

然后迦尔纳便踏上了征程,夏不绯作为盎伽的女主人,代为掌权。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夏不绯无聊的要长草的时候,宫里来了个马夫和侍女,以及一位英灵。

“你说他们就是新的特异点?”夏不绯看着阿周那,重复道。

“嗯。”阿周那点了点头,说道,“是那罗传也是跟我有点因缘的东西。”他抱着双臂说道。

“所以说?”夏不绯说道。

“所以我要以人类能看见的形态待在此处,监控他们的情况。”阿周那说道。

“不行,现在迦尔纳离开了足足几年,”夏不绯说道,“王宫人心惶惶,若你这样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我身边,只怕我就要被疑心的群众烧死了。”

“那御主的意思是?”阿周那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男人不行,女人行啊。”夏不绯理所当然的说道,“而且刚好你不是还有个名字吗?叫巨苇什么的?”

“御主我阿周那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阿周那黑的看不出脸红的脸上青了又白,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地说道。

“反正你这个时候也在女装啊没关系吧。”夏不绯勾起嘴角,“不要这样啦,百闻不如一见,你看迦尔纳都没穿过女装呢,等他恢复记忆了我让他也穿一穿怎么样?”

“现在不行吗?”阿周那挑眉。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夏不绯说道。然而她并不认为阿周那能做到。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要从那罗传这个故事说起,这个故事原本是般度五子流放森林时流传的一则插话。不过因为非常有趣,所以就这么流传了下来,简而言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跟般度五子的经历很相似的国王,名叫那罗,那罗由天鹅做媒,与公主达摩衍蒂结为夫妇,然而因为恶神的捉弄,那罗赌输了全部国土,夫妇逃入森林而失散,后来,那罗来到一个王宫里做马夫,而好巧不巧,公主也正好来到这个王宫做侍女。

两人凭借着对彼此的爱和智慧,终于相遇了。然后公主的身份暴露,被父亲接回国内,再度选婿,那罗历经千难万险,甚至在奔波的途中,连昔日俊美的容貌都失去了,这样风尘仆仆又相貌丑陋的他出现在了公主的选婿大典中,公主终于还是认出了他,就在公主认出他的同时,那罗恢复了俊美的相貌,和公主一起乘坐天鹅进入天国,成为了仙人那罗,和那罗延是好友。

而阿周那的前世,据说也是他。所以阿周那会遇上这个特异点,也不奇怪了。

现在的情况是那罗和公主达摩衍蒂虽然都在宫里,不过失去了对彼此的记忆,所以必须得让他们回想起来。然后——

在迦尔纳离去的第五个年头,在夏不绯闲的要长霉的某一天,穿着女装的阿周那,化名巨苇的内务女官,领着另一名新的侍女走入了宫殿。

“您好,尊贵的王后。”阿周那带着复仇成功的黑炎说道,“容我介绍,这是新来的侍女,夏迦。”

“噗——”正在喝水的夏不绯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你——”她颤抖的指着阿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她恨恨的看着一脸快意的阿周那,“你赢了”

尼玛的还真让小太阳女装了啊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后”以为还没被识破的迦尔纳尽心尽职的想要扮演好侍女的角色,然而他的声线实在偏低沉,怎么都装不出女性的声线,要想装的像一点,只能像阿周那那样放飞自我尖着嗓子,一时羞耻心和责任感在心头盘桓。“我”

“够够够。”夏不绯赶紧打住了他的话,好让自己多活几天,“这样子,你的声音太难听了,除了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其他你大可不必开口。”

迦尔纳明显松了口气。

“巨苇。”夏不绯撑着脑袋,装模作样的说道,“看看你给别人穿的什么,去给他换一身合身的来。”

“好的,王后。”阿周那带着满意的微笑将迦尔纳带了下去。

“我总觉得我好像被认出来了。”迦尔纳跟在阿周那后面,忧心忡忡的说道。

“放心吧,你没有。”阿周那回身甩了甩手帕,说道。“只是王后一向喜欢美女,所以见到你之后被你美哭了罢了。”

“您也很漂亮,夫人。”迦尔纳诚心诚意的夸赞道。

阿周那忽然有点悔不当初。

第四十章

“哈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知道了这件事后夏不绯笑的满床打滚,“哈哈哈哈哈让你诓他穿女装”

“哼”阿周那冷哼一声,说道,“比起我,御主是不是更应该考虑一下特异点的问题?”

“啧。”夏不绯说道,“他们要失忆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也扮个侍女去演一出吗?不过话说回来”她往阿周那身上看了一眼。

“你想做什么?”阿周那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

“正好你是个侍女,”夏不绯说道,“我们就让他当回车夫吧,怎么样?”

“想都别想。”阿周那立刻说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他这么做。”

“反正你已经死过了。”夏不绯补刀道。

“”阿周那将自己反叛的**忍了又忍,冲了出去。

然而没到一会又冲了回来。

“他不配合。”阿周那捂着脸,艰难地说道。

“你当初是怎么跟他说的。”夏不绯沉默了一瞬间,说道。

“除非王后亲自认出你?”阿周那说道。

“这不都是你的错吗”夏不绯怒道。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一根筋啊”阿周那也快崩溃了,“我也想不到他居然会用那样真诚的眼神称赞我啊”

“你看看你,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夏不绯语重心长的说道。

“御主我觉得你也没资格说我。”阿周那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阵沉默。

“哎。”两人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声。

“话说,”夏不绯忽然说道,“我直接把他叫过来上了,行不行。”

“你确定?”阿周那挑眉。

“”夏不绯想了想,泄气道,“还是算了。”

就在阿周那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到她来了一句,“万一折腾出小孩就麻烦了。”

“御主,请适可而止”阿周那青筋直冒。

“也对,不然被你们听见了,岂不更羞耻了。”夏不绯想了想,说道,“但是如果直接上不行的话,试试色诱如何?”

“御主,你的节操呢?”阿周那忍不住说道。

“你行你上。”夏不绯瞟他一眼,换了个优雅的坐姿。

“”阿周那捂住脸,半晌之后,“我把他叫过来?”

“去吧。”夏不绯忍着笑说道。

然后化名夏迦的迦尔纳便被化名巨苇的阿周那带了进来。

“王后。”反正只有2个人,迦尔纳索性也不掩盖自己的声音了。

“嗯哼。”夏不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你是新来的,那就先学着给我更衣吧~”

“好的。”迦尔纳不疑有他,便走上前。

“夏迦,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夏不绯看着他撩开床榻旁边的纱帐,系到一边,问道。

“回王后,我之前是一个流浪者,”迦尔纳说道,“然后才来到了这里。”

诶?有点不对。夏不绯心里一个激灵。

难道小太阳也失忆了?

“每片树叶都有自己的枝干,正如每个果实都有自己的花,”夏不绯说道,“你之前是一个流浪者,这可不算我想要的答案,在你开始你那流浪的日子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在思念着一个人。”迦尔纳说道。

“那是谁呢?”夏不绯眼睛转了转,问道。

“我在森林中赶路,”迦尔纳说道,“然而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一阵恍惚,我便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姓名,她的容貌,通通被人夺走,而我却不知要怎样找回。”

“夏迦,你上前来。”夏不绯说道。“帮我换件衣服。”

“好的。”迦尔纳应了一声,便俯下身。

“夏迦,你的身材真好。”还没等迦尔纳将手完全伸到背后,夏不绯便将两人位置来了个颠倒,迦尔纳愕然的被她压在床上。

黑发如瀑,夏不绯的手指一寸寸滑过他的胸膛。随着她的动作,迦尔纳的衣服被一层层剥了下来。

“王后”迦尔纳立刻捉住夏不绯的手,隐忍道,“请不要”

“哦?”夏不绯挑眉,“夏迦,你不是女人吗?为何要阻止我?”

“这个”迦尔纳一时无法反驳,“我”

“难道说,你的身份有异吗?夏迦?”夏不绯巧笑嫣然,另一只自由的手移到了处,轻轻一握,便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

“夏迦,”夏不绯带着灿烂的笑意,继续折磨“你说你是女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以下内容少儿不宜,已被手动和谐~

谁也不知道在王后的寝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在阿周那的眼中,出来的夏不绯笑容满面,而迦尔纳却脸色苍白,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到底遭遇了什么。

“巨苇,你有事做了。”夏不绯朝他招了招手,说道。

“王后,请问有何事呢?”阿周那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是这样的,”夏不绯似笑非笑的睨了旁边的迦尔纳一眼,说道,“跟外面通知,由于迦尔纳多年未归,我要重新选婿。其他你懂得。”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到外界,否则不好解释。

“嗯。”阿周那点了点头,便转身下去办了。

直到巨苇的身形消失在转角,夏不绯才转回视线,看着一旁的迦尔纳。

“哦嚯?”夏不绯将胸前的几缕长发撩到身后,依旧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迦尔纳,“可以嘛,我的陛下。”

“夏莎。”迦尔纳想叹气又不敢,想解释又想不到说什么,一时站在原地纠结了起来。

“我来问你吧。”夏不绯靠在廊柱上,说道,“打仗打了多久?”

“3年左右。”迦尔纳想了想,说道。

“然后你流浪到这里花了2年?”夏不绯又问道。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因为忽然想不起来了,所以”

“哼,好歹算是想了我2年,原谅你了,进来吧。”夏不绯抱着双臂走入寝宫,然而迦尔纳却并没跟上来。

“嗯?”夏不绯走入宫里,回过头看着他。

“夏莎,巨苇是怎么回事?”迦尔纳问道。

“新来的怎么了?”夏不绯又走出去,问道。

“我觉得那位夫人不简单。”迦尔纳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确实。”夏不绯在心里忍着笑,说道。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迦尔纳说道。

“为了挽救另外两个像你一样失去了所爱之人记忆的人。”夏不绯说道,“你之前的感受,便是他们现在每天的煎熬。”

“那不一样。”迦尔纳说道,“即使有记忆的时候,我也依旧思念着你。”

“没事瞎说什么肉麻兮兮的,”夏不绯脸上一红,连忙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们彼此想起才行。你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现在我不是你的丈夫,夏莎。”迦尔纳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介车夫,不能踏入王后的寝宫。”

“你明明”夏不绯叹了口气。

“这五年来让你受委屈了。”迦尔纳说道,“所以,既然你需要的话,我便扮作车夫也无妨。”说着他笑了一下,“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啊,”夏不绯说道,“正好将平时欺负我的也揍一顿。嘛,演多了印度神剧,演一演奥德赛也不错。”

“嗯?”迦尔纳没听明白。

“没事,”夏不绯环住他的脖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之需要一如既往的配合我就好啦。”

“嗯,好。”意识到夏不绯可能在打什么鬼主意,迦尔纳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让我怎么做?”

很快,夏不绯要重新选婿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宫殿的地板上铺满茉莉,四处张灯结彩,喻示着女主人的好事即将降临。有英灵的暗中帮忙,准备活动很快就结束了。这几年间,想将夏不绯据为己有的,以及用迦尔纳不在为借口到处搞事的,全都来了。

夏不绯端坐在主位上,略过一张张心怀不轨的脸,冷笑一声,宣布开始。

选婿大典开始了。

夏不绯的条件很简单,一群人乱斗,到中午为止,最后一个站着的人便是她的丈夫。

迦尔纳身在其中,一身朴素,然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多少人都无法撼动他半分,反而被自己的劲道推倒。

夏不绯自然不会给他们再爬起来的机会,一旦倒下,就会失去资格。

这一场比武快速的解决了。

鲜花装饰的宫殿上毫无悬念的剩下了迦尔纳一人,夏不绯微笑着为他戴上花环,熠熠生辉的金甲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由此,盎伽的人民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失踪了五年的王回来了。

欢呼的声浪简直要将王宫淹没,然而夏不绯和迦尔纳却并没有出席庆祝凯旋的宴会,而是跟着巨苇一起,来到了森林深处。

“就是这里了。”阿周那将他们带到一处隐秘的树丛,“在你们相认后,他们也想了起来,真是谢天谢地。”

“总算啊。”夏不绯也叹了口气,“这可是我最没把握的一个特异点了。”

“呵呵。”阿周那呵呵了她一脸。

“夏莎,我们这是在做什么?”迦尔纳问道。

“嘘,看戏。”夏不绯说道。“好了总之先看着。”

静谧的森林里响起了脚步声。

“那罗”一个女声急切的呼唤道。“真的是你吗,那罗?”

“真的是我,达摩衍蒂”另一个男声说道,“我全都想起来了,达摩衍蒂”

“我也是,那罗”达摩衍蒂说道,“感谢上天让我又想起了你”

“达摩衍蒂,我说过,再怎样的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我向你走来。”那罗深情表白道。“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吧,你看,天鹅们来了。”

然后两人便随天鹅离开了这里。

特异点在消失。

“哎。”看了一出好戏,夏不绯叹了一声。

“不仅如此。”迦尔纳在旁边说道。

“什么不仅如此?”夏不绯问道。

迦尔纳显然还在思索之前那罗说的话,他说道,“我不但会向你走来,而且我还会一直想着你。”

“是顺便想我,还是顺便走来?”夏不绯问道。

“想着你,然后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迦尔纳说道。

“啊,”夏不绯低下头,庆幸夜色足够漆黑,让人看不清她的大红脸,“这样吗。”

“嗯。”迦尔纳低下头,暗自庆幸自己能清晰的看到夏莎这般娇羞的可爱模样,说道,“是这样。”

第四十一章

“啧。”阿周那站在远远的树梢上,啧了一声。

“不仅如此吧,”库丘林坐在另一边的树干上,说道。“你来这里的原因,不仅如此吧?”

“是啊。”阿周那也坐了下来。“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明天说吧。”

在天鹅们消失的不远处,迦尔纳和夏不绯坐在树根上。

“你有什么疑问吗?”夏不绯问道。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说道。“这些”

“特异点。”夏不绯说道。

“特异点。”迦尔纳重复了一遍。“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它们吗?”

“还为了你。”夏不绯说道,“主要是为了你,不过如果我不解决这些特异点,我便再也无法离开这里。”

“所以,解决完之后,你会离开。”迦尔纳说道。

“只要你在,我便不会离开。”夏不绯说道。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说道,“那样也好。”

“啊咧?”夏不绯眨了眨眼睛,“我会离开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迦尔纳说道。

“那我现在唔”夏不绯话还没说完,便被迦尔纳夺去了言语。

夏不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撒娇,等等,这个吻出乎意料的有些蛮横,激烈,仿佛要将她吸干一般的索取。

“现在不行。”结束之后,迦尔纳说道。“抱歉。”

“啊没关系,”夏不绯愣愣地说道,“我也不想离开啊”

“是吗。”迦尔纳仔细的凝视着她,说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夏不绯一脸懵逼的被他抱紧,不明所以。

/

第二天。

“阿周那,发生什么事情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夏不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便叫来阿周那问道。

“我父亲,要开始他的计谋了。”阿周那直截了当地说道。

夏不绯的心瞬间凉透。

“这么快”夏不绯颤抖地说道。“居然来的这么快吗”

“是啊,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阿周那说道。“大概就在这几个月了。现在那个我般度五子已经结束了流放,最终决战即将开始,在那之前,搞垮他是必须的,我那个父亲想必已经开始筹谋了。”

“我也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夏不绯想了想,说道,“我去问问他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听到了夏不绯的问题后,迦尔纳惊诧了一瞬,随即笑道,“我父亲,给我托梦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父亲对我说了什么吧。”他看着夏不绯,恋恋不舍的抚过夏不绯的脸,“嗯,你知道。”

“我没想到这么快。”夏不绯看着他,说道。

“嗯。”迦尔纳将她揽到怀里,“不过回想起来,又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

“为什么?”

“因为要细数与你的回忆。”迦尔纳说道。“因为每天的回忆都很多,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一下漫长了起来。”

“我”太过强烈的悲伤让夏不绯哭不出来,也说不了话,她抬头看着迦尔纳,眼中的情感让对方不由得别过了视线。

“对不起。”迦尔纳安抚道。“你也知道我的答案。然而,还是对不起。”

“跟我道歉什么”夏不绯哽咽地说道,“你自己要这么愣谁管的了你”

“嗯。”迦尔纳将她抱的更紧。“没关系,如果这是命运。你知道,我们不能改变结果。”

“所以呢?”夏不绯问道。

“我们可以改变过程。”迦尔纳看着她,说道,“一个刹帝利既然不能拒绝婆罗门的乞讨,那么对于他妻子的索求,他更不应该置之不理。”

“你是要我?”夏不绯从他怀里直起身体,不可置信的说道。

“嗯。”迦尔纳看着她的脸,说道,“你会离开这里,这样也好,但是无论你到了哪里带上它,还能保护你。”

“就算就算一定要我来,”夏不绯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今天,明天。”

“只要赶在他之前,日子随你挑。”迦尔纳点点头。

“嗯,说定了。”夏不绯强压下悲伤,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相当的快。

快到夏不绯在听到士兵来报外面有一个婆罗门来求见的时候,恍惚间以为时间又回到了约定好的那一天。

“是吗?”夏不绯似笑非笑的说道,“他自称是婆罗门么?”

“是的,王后。”士兵说道。

“陛下,这下可没办法了。”夏不绯优哉游哉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迦尔纳伏了下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迦尔纳并未让她真正去吻自己的脚,夏不绯也料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做个样子罢了。

“在我和那个婆罗门之间,您会站在哪一边呢?”夏不绯撤去了一身凡俗的首饰,一身朴素的站在下面。

“自然是你。”迦尔纳从善如流的说道。“我的王后。”

“为了不让我心爱的东西被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破落户要走,少不得,我得赶在他之前向您讨要了。”夏不绯说道。

“你想要什么呢?”迦尔纳问道。

“我的首饰中缺一对耳环,可以将你的耳环给我吗?”

“自然可以。”迦尔纳说道。

“我的衣服中缺一套盔甲,可以将你的金甲给我吗?”

“自然可以。”迦尔纳点了点头,说道,“但是,你又以什么作为交换呢?”

“我将因陀罗的标枪给你,不过只能使用一次。”夏不绯说道。

“这样的话,你只能从我这里拿走一样东西。”迦尔纳说道。

“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将在敌阵之中丧命,那么我答应你,”夏不绯忍着泪水,说道,“你最后看到的,将是我的面容,最后听到的,会是我的声音,而你将在我怀里,迎来你的终点。”

“嗯,好。”迦尔纳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说罢,誓约的力量便化作利刃,将对迦尔纳而言如同皮肤一样的金甲从他身上剥离而去,整只耳朵也被无情的扯下,一时之间,正殿之中满是迦尔纳淋漓的鲜血。

“迦尔纳”夏不绯无暇去理会两件飞入她身体的宝物,快步上前,用神力将重伤的迦尔纳包裹其中,往日总能在各种险境逆境中流利的说出长篇大论的嘴唇此时颤抖不已,“愿愿您的伤势恢复”由于迦尔纳的伤势太重,即使有毗湿奴的赐福,迦尔纳还是无法立刻恢复,反倒是许下了愿望的夏不绯两眼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夏莎”即使身受重伤,迦尔纳仍然清醒着,同时也看到了差点倒下去的夏不绯,轻声唤了一句。

“没事。”夏不绯摇了摇头,加大了神力和魔力的输出。就在此时,淡金色的微小光团从地面上冒了出来,接二连三的窜入了迦尔纳体内,夏不绯顾不上其他,虽然这股力量来的莫名,不过有用什么都行,她将那些光团也扔到了迦尔纳身体中。

淡金色的光团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股金色的河流,夏不绯操纵着河流,反而意外的没了压力。

这是什么力量?她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似乎是在离开乌鲁克之后就出现了,然而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使用起来一点副作用都没有,那就用吧。

什么都行就算不能让他完全恢复,减轻痛苦也

明知是不可逆转的命运,然而夏不绯心中仍然一片悲苦。

正如她所说,从纸上听说英雄陨落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早在听到迦尔纳的愿望时,她就预见到了现在的自己。

金色的河流逐渐消失,夏不绯接住了伤势恢复的迦尔纳。

“迦尔纳”她看着怀里苍白虚弱的青年,泪流不止。

“嗯。”迦尔纳靠在她身上,轻轻的说道,“我也没事,不要紧。”

只是需要小小的,小小的,休息一会罢了。

这么想着,疲惫的青年握住了夏不绯的手,沉沉睡去。

第四十二章

在那之后,忙于善后,收拾现场,前来觐见国王的婆罗门不知何时消失了,也没人管他,接着,夏不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便已经睡在自己的床上了。

“迦尔纳?”夏不绯穿好衣服,走出寝宫,在不远处的窗台上看到了迦尔纳。

“你醒了。”失去了金甲,看上去要比以往苍白几分的青年抬起头,冲她微笑道。

“嗯。”夏不绯走到他身边,担忧的看着他,“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迦尔纳眼眸微阖,接受她的轻抚,说道。

“骗人。”夏不绯的眼泪顿时又出来了,“昨天的场景,你以为我忘了吗?”

“将它忘了吧。”迦尔纳把她拉到身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不是为了让你记得那个画面,才将它给你的。”

“你啊”夏不绯叹了口气。

“反正都是要给出去的,”迦尔纳平静地说道,“相比之下,我更想给你。”

“迦尔纳”夏不绯捂住嘴,努力压下自己的哽咽,“我”

“对我而言,你是比它更要重要的宝物,”迦尔纳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如今,它也在你身上,那我就更放心了。”

“”

“这么一来,只要你在我身边,”迦尔纳说道,“我便能无所畏惧,在战场中驰骋,来去自如。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而你昨天已给我保证。”

“我给你那保证,不是为了鼓励你去死,”夏不绯说道,“而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现在开始后悔,许诺了你那样的条件。”她勉强笑道,“总要让你留个念想,才能成为约束你的屏障,让你不至于乱来。”

“你不会。”青年又笑了。额头相抵,然后唇齿相依。

随后,夏不绯便将因陀罗讨要走了迦尔纳的金甲这一谣言传了出去。

难敌的关怀很快便送了过来。

“喔”夏不绯看着流水一般送来的东西,着实惊讶。接着怀疑的看了迦尔纳一眼,“这么多,你用的到吗?”

迦尔纳笑了笑,看着没见过世面的夏不绯像蝴蝶一样在金山银山之间来回飞舞。“你说呢?”

“我偏不说。”夏不绯朝他做了个鬼脸。

迦尔纳的伤势早就被她倾尽力量治好,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灵丹妙药,只是因为金甲失却,导致他相较从前变得容易受伤而且不易自愈罢了。

然而夏不绯却对这些古印度的东西十分好奇。忍不住看看摸摸,直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那么喜欢吗?”迦尔纳抱着她,问道。“女神还会在意这些?”

“噗。”夏不绯向后靠去,“那罗延给了我所愿即所得的赐福,然而如果我真用它来满足私欲,或者做坏事,得到报应的只会是我自己。”

“真的吗?”迦尔纳在她耳边呢喃。

“真的啊。”夏不绯说道。

“那将我治好,是私欲,还是命运?”迦尔纳蹭了蹭她的脸。

“是私欲。”夏不绯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我让它变成了命运。”

“这么一来,”迦尔纳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感觉你就像我的命运一样。”

“那就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命运吧。”夏不绯说道。

“好啊。”迦尔纳欣然同意,随即又反悔,“不好,这样一来,岂不是我拖累了你?”

“我们之间,谁拖累谁还不知道呢。”夏不绯弯起嘴角,抬头看他,伸出手去够他的脸。“你看,你这么好看,”两只蓝色的眼睛中已经有一只变了颜色,夏不绯继续说道,“而且脾气又好,武力值又高,天知道我何德何能,才能遇到你。”

“你也确实付出了代价。”迦尔纳低下头,笑道,“我还是蛮喜欢那只猫的。”

“哼。”夏不绯哼了一声,“好让你每天都有嘲笑的理由么?”

“不。”迦尔纳说道,“我当时对你说那些,是想看你笑罢了。”

夏不绯沉默着。

“结果我总是弄巧成拙,惹你不高兴。”迦尔纳说道。“你离开之后,我以为我终于把你气走了。”

“怎么可能。”夏不绯小小声的反驳道。

“嗯。”迦尔纳说道,“然而我还是会忍不住去这么想,特别是在梦也消失的日子里。”

“迦尔纳。”夏不绯转过身看着他。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夏莎。”迦尔纳注视着她的眼眸说“不必对我道歉,永远不用。”

夏不绯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掐了掐他的脸,“现在你感到疼了吗?”

“疼啊。”迦尔纳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道。

“啊?真的吗?快让我看看哎不对,我根本没使劲啊?”夏不绯慌张了一会,眯起眼睛看着迦尔纳。

“因为,”迦尔纳像个青涩的大男孩一样,因为做了恶作剧而不自在起来,“突然想被你担心抱歉,让你担心了。”

“还没傻,挺好的。”夏不绯哼了一声。

“嗯。”迦尔纳见她不生气,自己也放下心来,“夏莎。”

“他们给你送信了?”夏不绯问道。

“半个月之后,跟我去象城吧。”迦尔纳说道。

“行。”夏不绯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变成猫吧。”迦尔纳皱了皱眉,“我怕他们会冒犯你。”

“行。”夏不绯也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半个月之后,盎伽王再度告别了王后,往象城而行。

只不过这回队伍中多了一只黑猫。

刚刚回到象城,城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便鲜明的传达了出来。

难敌执意不归还国土的行为彻底触怒了般度五子,战争一触即发,双方都在争取盟友,这时候,一个意外的使者来到了象城。

“哪一阵风将你吹来了,奎师那?”夏不绯看着眼前头戴孔雀毛的青年,说道。

“我亲爱的女神,你自然知道我为何来。”奎师那双手合十,说道。

“你想让他背信弃义,你想让他倒打一耙,直到到了需要他的时候,你才从角落里想起他,让他抛下至今为止的一切,成为你们的助力,是吗?”夏不绯似笑非笑地说道。

“女神,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些真相而已,”奎师那说道,“为什么,你要阻拦一个母亲想找回儿子的心呢?”

“我何时阻拦过你?”夏不绯说道,“我不曾阻拦任何人接近他的脚步,因为我不曾想过控制他的灵魂,令他仿佛木偶般在这舞台上起舞。去吧,将你想告诉他的告诉他。无论他站在哪一边,我始终都站在他的那一边。”

/

在众目睽睽之下,奎师那邀请迦尔纳与他共乘一车。

“尊敬的盖娑婆,”迦尔纳说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罗陀之子,”奎师那说道,“你已通晓永恒的吠陀,你已掌握精密的法典,精通经典的人们说,妇女婚前生的儿子,同婚后生的儿子一样,都算是这位父亲的儿子,你就是这样生的,迦尔纳啊按照法典,你也是般度的儿子,来吧,根据法典,你将成为国王,普利塔之子们是你的父系,苾湿尼族是你的母系,我们都将追随你,尊你为王。”

“盖娑婆啊,”迦尔纳叹了口气,说道,“毫无疑问,你是出于友爱,才对我这样说,即使我是般度的儿子,然而我却依旧被车夫养大,我受罗陀的乳汁哺育,也一直被升车视为儿子,也许是奉你的旨意,有命运之人夏莎与我结为夫妻,恩爱欢好,比武场上,是难敌出现,令我免于般度五子的羞辱,十三年内,又是依靠他,我得以和我的妻子享受了十三年王权,如今,他要依靠我备战,要与般度族开战,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对他失信,哪怕是为了名誉,我都无法避开与他的一战,请将我们的谈话保密。相信我,让坚战来做国王,比我来做会好得多,因为一旦将这个王国给我,我会立刻将它交在难敌手上,我想,这不会是你们所乐见的。”

“哎。”奎师那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迦尔纳说道。

“来之前,我去见了那位女神。”奎师那说道,“你可知道她的来历?她乃世界选中之人,肩负着人类命运存亡与否的重任,天下间,有那么多勇士可供她挑选,然而她只选中了你,要与你同甘共苦,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盎伽王后,难道你不想再为她的后冠上增加一颗明珠吗?”

“她选中我,是我的荣幸。”迦尔纳说道,“正是她让我意识到,在除了车夫之子,般度之子外,我还可以作为迦尔纳而存在,也是她令我从愚昧的制度之中觉醒,开始寻求真正的解放之道。她让我看到了更高更远的未来,而不是拘泥于现在。正因为知道她所求的并不是金银财宝,所以我也不敢为她索取她不想要的东西。”

“苏利耶之子啊,”奎师那说道,“你令我刮目相看,我不得不这么说。是我小看了她身上那股来自未来的力量,这力量不但影响了你,也意外改变了我。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又何必去折损英雄的锐气,去抹灭勇士的荣誉呢?苏利耶之子啊,就按你所想,去走完你的命运吧我会在你的对立面等你,观摩你的勇姿,而迦尔纳之名,将传诵千古。”

第四十三章

结束了白天的会议,迦尔纳回到自己的住所。夜色降临,他的房间也点上了烛光。

“嘿”就在这时,隐匿在房梁上的黑猫跳下来,变成了夏不绯,她捂住迦尔纳的眼睛,说道,“提问。”

“嗯。”迦尔纳说道。“问吧。”

“嗯~”夏不绯想了想,问道,“我是谁?”

“夏莎。”迦尔纳说道。

“我还是谁?”夏不绯问道。

“我的妻子。”迦尔纳说道,“我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讨厌,”夏不绯说道,“直接把下一个问题也回答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迦尔纳笑笑,说道。

“先转过来吧。”夏不绯宽宏大量地说道,“就算你过关了。”

迦尔纳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散落的头发撩至耳后,说道,“提问。”

“问吧。”夏不绯说道。

“你是谁?”迦尔纳问道。

“一个普通的人。”夏不绯说道。

“除此之外?”迦尔纳说道。

“一个几乎没有被好运眷顾过,一无所有,却依然心怀希望的人。”夏不绯说道。

“为什么?”迦尔纳说道。

“因为我来到了这里,因为我遇到了你,因为我坚信我们即使分离,也必将重逢。”夏不绯说道。

“为什么选择了我?”迦尔纳说道。

“因为”夏不绯抱住了青年略显瘦削的身体,在上面摸索,“因为看到了你,因为你是你,仅此而已。”

“”迦尔纳没有说话。

“奎师那对你说了什么吗?”夏不绯说道。

“如果他对我说你的坏话呢?”迦尔纳顺着她的头发,说道。

“他还能怎么黑我?”夏不绯嗤了一声,说道。

“你对他说了什么?我想听。”迦尔纳说道。

“我对他说,”夏不绯说道,“我不曾阻拦任何人接近他的脚步,因为我不曾想过控制他的灵魂,令他仿佛木偶般在这舞台上起舞。去吧,将你想告诉他的告诉他。无论他站在哪一边,我始终都站在他的那一边。”

“夏莎”迦尔纳叹道。

“他对你说了什么?我也想听。”夏不绯问道。

“他说,他小看了你身上未来的力量。”迦尔纳说道,“不仅影响了我,还意外改变了他。”

“噗。”夏不绯笑了,“是吗?嗯,这样很好,我觉得可以。”

“所以我的妻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迦尔纳看着她,戏谑道,“让那罗延也赞叹,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被这个世界选中之人,我到底娶了怎样的一个妻子回家?”

“只是一个想陪你走到最后的普通人而已。”夏不绯回望他,说道。“还有7天了是吗?”

“是,没错。”迦尔纳沉着的说道。“黑天告知我,7日之后,将是新月之夜,是因陀罗日,追随难敌之人将死于武器。”他顿了顿,说道,“奇异的是,即使我知道这场战斗我们必输无疑,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关于你的信息,却仿佛雷霆一般盖过繁星,使我甚至不觉得沮丧,而觉得平静,仿佛有你存在,我或可心平气和地接受所有结果。”

“我倒想你有所不甘,”夏不绯说道,“至少沮丧一点,也好过如现在的平静。你的平静反而令我觉得无比的悲伤,没有人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迦尔纳,尤其是你,更为不该。”

“或许吧。”迦尔纳说道,“如果我没有遇见你,只怕便会感到颓丧与不安,然而有你存在,这一切便没有发生。我的平静,并不是绝望的平静,而是在看穿阴影之后,等待着光明的平静,即使鲜血与内脏即将涂满大地,众生在死亡的阴影中哭号,我们即将丧命在般度五子的武器之下,然而这不是结束,时代终将过去,那不是三分时代,也不是圆满时代,也不是二分时代,而是一个所有不公正的制度都被消除,草木繁盛,幸福的笑容居多的时代,正因为向往着那样的时代,正因为希冀能在那里与你重逢,我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从现在起,我也不会再限制你的行动,你可以凭借需要,离开我身边。”

“咦?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夏不绯讶然,“是那罗延向你展示了吗?”

“不。”迦尔纳笑了,说道,“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在梦还没消失的时候,取代你出现的那些梦,和你回到我的身边,不再变化为猫的时候,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些景象,这些景象告诉了我,你所生活的时代是什么样子。”

“诶?”夏不绯讶然,“那么”

“啊,虽然还是很多地方都看不懂,”迦尔纳露出了很可爱的困惑神情,“不过感觉很新奇。”

“”夏不绯忍不住笑了。“那到时,我们有很多时间,而现在,你该去恒河了,那里,有位良心正受着谴责的母亲,正在静候你的到来。”

然后迦尔纳便去了。

贡蒂果然在那里等着他。

“请问我能为你做什么?”迦尔纳双手合十地问道。

“你是贡蒂的儿子,不是罗陀的儿子,”贡蒂说道,“迦尔纳啊,请听我说,你是我结婚前生的第一个儿子,是普利塔之子,太阳神与我生下了你,你是天神之子,回到我身边来,与持国之子绝交吧,让俱卢族看到迦尔纳和阿周那回合,像大力罗摩和奎师那那样,你们兄弟同心,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放弃车夫之子的称号,回到我身边来吧。”

同时,迦尔纳也听到太阳在对他低语,“遵照你母亲的嘱咐,回到她身边吧,迦尔纳。”

“刹帝利女子,”迦尔纳对她说道,“我相信你的话,然而你却对我犯了太大的罪过,我被你抛弃,由此名声和荣誉俱毁,我出身刹帝利,却没有得到刹帝利的待遇,哪个敌人对我的伤害会超过你?在应该尽责的时候,你并不爱怜我,现在,你却命令我这个没有礼仪名分的人,过去你没有像母亲那样关心我的里衣,现在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向我说明真相。若我听从你的建议,世人将如何看待我?我不仅将成为背弃主公之人,我亦会再度丢掉现在的名誉,你清楚我对持国之子们的意义,否则,我也没有荣幸,能听到你亲自对我说这样一番话,由此可见,即使到了对我坦白的现在,你的心中,仍然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迦尔纳”

“我将为持国之子竭尽全力,与你的儿子们作战,”迦尔纳说道,“但因为你今天的这番话,我将放过阿周那以外的人。而无论我和阿周那谁死了,你都仍有五个儿子。”

说罢,行过礼后,便扬长而去。

从他的住所来到恒河岸边,并不需要多长的一段时间。

因此他也未曾想过,只是外出一小段时间,只是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之中,会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状况。

然而命运的残酷便在于此,它从不让人有任何准备,只是随着自己的喜好突然降临,不留余地。

远远的看到了亮光一闪而过,迦尔纳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顺着亮光的方向跑去,那方向指明了是在他住所旁边的一片森林。

“呵。”

当他走入森林的阴影之中,往亮光的方向走去时,从前方传来了一声轻笑。

“巨苇?”他愣了愣,月光恰到好处的投射下来,照亮了前方拿弓之人。

“我想过许多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伪装的阿周那说道,“我想过你改变心意,将历史也改变,如此一来,我的双手便可以不用沾染你的鲜血我想过就这样将历史延续,看着你与那个我互相为敌一决胜负然而还是不行,果然不行,我们之间的命运唯有如此,像这样”

伪装脱落,隐藏在纱丽下的,便是阿周那自己的真容,迦尔纳认出了他,却并未听懂他说的话语。

“你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迦尔纳说道,“在你出现时,我便感到你与其他人不同,可是为什么?阿周那?为什么你哪怕要扮作一个太监,也要这么做?”

“我自己也不明白,”阿周那说道,“在一开始的时候,然而现在不一样了,我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此时,为了此刻,为了让你一如既往的恨我。”说罢,他闪开,被他的身形所遮挡的景象暴露在迦尔纳的眼中。

那是他十分熟悉,甚至早已铭刻于心的面容。

那是被他抚摸过,如百合般纯洁的娇躯。

那是散落在他面前,犹如微微濡湿的鸦羽般美丽的长发。

夏不绯的胸口被箭枝贯穿,静静的躺在树根上,闭着双眼。

“就如你所见,我乃造成你眼前一切之人,不必追究原因,”阿周那看着愕然的迦尔纳,勾起一抹黑气四溢的笑容,说道,“单纯地,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来憎恨我吧,来打倒我吧,光明只属于未来,而在这时代之中满溢的,只有将你我吞噬的黑暗而已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身白衣的弓者手持凶器,在御主的身边张狂的笑道。

第四十四章

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之中响起。

“所以,”夏不绯一边狂奔,一边崩溃地说道,“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啊”

“是啊,”时不时显现在她身边的库丘林叹气道,“为人妻的少妇为何深夜出现在森林,为何身边还有一位男扮女装的男性,为何胸口上还插着一枚箭矢,哎,告别时说的海誓山盟,一转身就成了生离死别,哎哎哎,这究竟是怎么呃我错了,我错了,冷静,冷静一下。”

“莎维德丽呢?”夏不绯焦急的说道。“她跑到哪里了?”

“御主,放心,”哈桑的声音传了过来,“有我在盯着。”

“真是的”夏不绯抱怨道,“偏偏在我少女心大发的时候出现,什么人啊”

“这就叫做世事无常了吧。”库丘林说道。

“闭嘴啦”夏不绯冲他吼了一句,又埋头狂奔起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就在迦尔纳离开的那一小会,最后一个特异点找到了。

在摩诃婆罗多中,莎维德丽是一个国家的公主,她嫁给了一名双目失明的国王,而且这位国王只有一年的寿命,然而莎维德丽不愿屈从于命运,便在阎王索命时不停的追着阎王,无论对方给出多么丰厚的条件,都不动心,最后,阎王被这位公主的决心感动,让她的丈夫起死回生。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莎维德丽,这位用决心感动了阎王的公主殿下,她,不想追了。

“然后就这样‘嘤嘤嘤’的跑远了,”夏不绯吐槽道,“你们就不会拦着点?”

正是由于这位公主跑的太猝不及防,为了不失去她的踪迹,夏不绯才不得不匆匆跟上,然而公主走的是冥界的道路,夏不绯来不及将自己的灵魂从躯体里抽出,便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让阿周那朝自己射箭,从而逼出灵魂。

“御主,你也真是的,”库丘林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明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还让阿周那来执行这种行径,你就不怕他们打起来?”

“事态紧急,我有什么办法啊?”夏不绯吐槽道,“要不然呢?被哈桑毒死,被你烧死,哪一样比那好过了,我可超级疼的好吗?”

“那你还可以让齐格飞来啊”库丘林说道。

“算了吧,我是想被他事后的说教淹没吗?”夏不绯说道,“讲道理,你能想象余生在他愧疚的眼神中度过吗?”

“还是算了。”库丘林想象了一下,说道。

“不过我是一名合格的御主,不会让我的从者有生命危险。”夏不绯十分得意骄傲的说道,“所以我让齐格飞留下。”

“你是想让他解释清楚误会吗?”库丘林难以置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夏不绯说道,“我只是让他留下来看着,在阿周那快被打死前帮下忙而已。”

“诶?”

“你忘记了吗?”夏不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库丘林,“迦尔纳的金甲一脱,他就是枪兵了呀虽然他不受制于职阶但是阿周那受制啊,要是迦尔纳气过头,一个收手不及打死了就不好了。”夏不绯说道。

“小姑娘,你是知道这些才?”库丘林突然感到脊背发凉。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夏不绯顿了顿,说道。“我当时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方案而已。”

“”库丘林敬佩的看着她。

“咋了?”夏不绯不解的问道。

“御主。”库丘林说道。“你想没想过,他们三个上三阶的打起来,是什么效果?”

“”一阵心虚的沉默过后,夏不绯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历史最终会流向正确的方向。”

“呵呵。”库丘林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她两个字。

/

如夏不绯所说,在迦尔纳面前,阿周那帅了还没超过三秒,便被怒极的迦尔纳揍了一顿。要不是齐格飞在后来也加入战局,只怕阿周那·英灵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而让怒极的迦尔纳恢复理智的是他发现即使被箭矢射中胸口,夏不绯仍然保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这让迦尔纳顾不上找阿周那算账,急急的将夏不绯的身体抱回了自己的营帐。

英灵阿周那的箭矢由魔力组成,造成的伤口直接作用于灵魂,等到迦尔纳将夏不绯抱回营帐时,发现她身上并未留有伤口,甚至伤痕也无,一时愣在当场。

“这是”在烛光下,他看着夏不绯光洁的皮肤,由一开始的震惊悲伤转为不知所措。“夏莎。”他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来唤醒夏不绯,沮丧的坐在一边。

“啧啧,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啊,”罗摩偷窥着迦尔纳的反应,评价道,“这副模样,跟当初与悉多分别的朕是如此相似,一样的颓丧,一样的不知所措,啧啧。”

“”一片令人尴尬的静默。

罗摩转头看去,阿周那被狠狠揍了一顿,不想说话,齐格飞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主,又担忧夏不绯的进度如何,更不想说话。

“啧啧。”罗摩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像个小老头似的背着双手走了。

决战在即,迦尔纳却抱回来一个女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也正因为如此,在第一天的作战会议上,迦尔纳便遭到了毗湿摩故意的讽刺。

“噢,看呐,是谁在向我们走来?”毗湿摩说道,“那是车夫之子,我们在前线准备着生死搏斗,而他还有闲心耗在女人身上,国王啊,要我同意担任你的军队统帅,另外有个条件,你听我说,或者迦尔纳先出战,或者我先出战,大地之主啊,因为这个车夫之子不仅在战场上总与我做对,而且还听说娶了个来历不明的野蛮人。”

一说就戳中了迦尔纳的痛处。

“恒河之子啊,”迦尔纳冷冷的看着他,“我不善言辞,可是你侮辱了一位你应该尊重的女性,在你依旧被锁链囚禁着的时候,她将我带出樊笼。她本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后盾,然而在大战之际,她却被有心人射中了胸口,苟延残喘,恒河之子啊,你根本不知道你侮辱了什么人,只要你活着,我决不出战。然而在你战死后,我会与手持甘狄拔神弓,却令武器蒙羞之人交战。”

说罢,他便离开了会议。

另一边。

夏不绯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在冥界的河边停下脚步的莎维德丽。

“公主,请留步啊”她连忙说道。

第四十五章

“请不要阻止我,女神啊。”夏不绯刚刚接近,莎维德丽便哀求道,“请不要阻止我。”

“为什么?”夏不绯问道。“我对你的故事略有听闻,无论如何,反抗命运的也不应该是你。”

“不,女神,”莎维德丽说道,“正因为是我,我才更应该这么做。”

“告诉我原因。”夏不绯挑眉,“虽然我不应该有偏见,不过我最讨厌一味哭哭啼啼的女人,而且虽然现在没表现出来,不过我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希望你能简洁,清楚的说明原因。”

“看向外面的大地,女神,您还能无动于衷吗?”莎维德丽说道。“那里即将被男人的鲜血浸染,我与他的子孙将命丧于这场大战之中,女神,您知道这样的命运。”

“然后呢?”夏不绯问道。

“看到那样的景象,我怎么能够无动于衷?”莎维德丽说道,“女神,他们都相当于是我的子孙,一位母亲,怎么忍心看见她的儿孙互相残杀?这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女神,难道是因为我大胆的追求了我本不配有的爱,所以才让我的子孙以这样的方式为我赎罪?”

“并不是这样,”夏不绯说道,“让你的子孙血流遍地的并不是你,并不是你对子孙的爱,也不是你对丈夫的恋,导致这一切的有很多种原因,然而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

“为什么呢?”莎维德丽说道,“一棵树的腐朽,不都是从根开始吗?孩子的不好,难道不是父母教的不好吗?”

“不是根的问题,”夏不绯说道,“而是水份,是泥土的问题。造成这副景象的,是在这样的制度之中,演变而来的必然后果,就算不是你,也有别的谁,会代替你的位置,履行跟你一样的命运,你的放弃并不能改变未来,所能达成的结果,”夏不绯看着她,说道,“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杀死你的后代而已。”

“我”莎维德丽惊呆了,不知所措。

“所以快点追上去。”夏不绯说道,“为了将你导回原本的方向,我伤了一个无辜之人的心,尽快完成你的旅程,我就能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莎维德丽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完成我的命运吧。”

“走。”夏不绯点了点头。

然后她们再度奔跑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黑暗的森林没有任何变化,然而莎维德丽的身形却在慢慢变淡。

“我想我要到尽头了。”莎维德丽发现之后,平静的对夏不绯说道,“之前的迷茫,困惑已让我消耗了太多意志,我可能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追到阎王面前了。但是,不要惊慌,我的朋友,你的意志要比我更加坚定,也比我更加强大,一定可以完成我的命运。”

“”夏不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真的要放弃?”

“让我存在的是我的意志,女神,”莎维德丽说道,“而现在,很抱歉,我的意志实在太熹微了。”

“阎王那边”夏不绯说道。

“这点请您要小心。”莎维德丽说道,“取代我之后,阎王的问题也将更改,请让他看到你的真心。”

“我知道了。”夏不绯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人家已经要消失了,总不能任由这个特异点存在吧?早晚还得她自己上阵,然而——

现在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呢?

想到灵魂离开身体之后,她悄悄回头看的那一眼,凝固在迦尔纳脸上的表情——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夏不绯摇了摇头,要迅速的跑完这一程,然后就可以回去找他了。

莎维德丽完全消失了,夏不绯代替她继续往前跑着,幽暗的森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洞壁,就在夏不绯在心底吐槽印度的冥王殿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声音。

“在底下的那女孩,为何一路追逐我到此?”

夏不绯抬头,在石洞的最深处,一名面容端方的男子坐在石桌后面,严肃的看着她。

“我”夏不绯张口,刚想说什么,被男子打断了。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来到我面前,就要回答我三个问题。”男子说道,“我是阎摩,□□之神,如果你回答中饱含真心,那么我会给你恩赐,如果你回答掺杂半点虚假,我确保能让你悔恨万分。”

“如果无论如何我都要回答,”夏不绯无语的说道,“那你为何还要问我的目的?”

对方可疑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改正的,那么第一个问题。”

怎么办有种诡异的萌。

“你问吧。”夏不绯忍下笑的**,维持着要笑不笑的表情说道。

“你在笑什么?”结果可能那表情太扭曲,导致阎摩还没想好问题,便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

“诶?这算第一个问题吗?”夏不绯也愣了愣,说道。

说出口的话无法改变,阎摩憋屈地点了点头。

“我笑的是,”夏不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初次见面,您的形象跟我想象之中差了许多,所以忍不住笑。”

虽然阎摩对她心中原本的那个形象十分的好奇,然而他却不敢开口问了。

“试问,”他说道,“你嫁与的那个人,苏利耶之子,你是否对他真心相待?”

“我从来不在虚伪的感情上下功夫,”夏不绯说道,“在我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水中捞月,浪费时间。”

“你是否能维持住对他的承诺?”阎摩问道。他指的是结婚的誓言。

“这要看命运的指引。”夏不绯以为是陪伴的誓言。

虽然理解的意思不一样,阎摩却感受到夏不绯的回答没有半句虚言。她的考验通过了。

“你完成了考验。”阎摩说道,“诚实的人应该得到奖赏,我赐你能够一直兑现这个誓言的能力,但凡你所到之处,他必可相随而至。”

“诶?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夏不绯愣了愣,不是很明白,不过好像通过了的样子。

“去吧,他的命运已然将要迎来终点,”阎摩说道,“越快到达身边,他或许便可少受些苦难,去吧,实现你的允诺,让他安详的到达这里。”

依然是阴冷的石洞。

依然是无限往前延伸的森林。

顾不上路途遥远,顾不上体力存留——

仅仅凭借着意志,在经过了漫长的路途之后,少女以惊人的毅力往来时的路上飞奔。

跑出了阴冷的石洞,穿越了幽暗的森林,夏不绯倒吸一口气,在迦尔纳的营帐之中醒来。

还没结束。

她顾不上身体的酸痛与精神的疲惫,将自己变作黑猫,朝战场飞奔。

容易迷失方向也罢,一直没有休息过也罢,只要能动就行,时间正在飞逝——

在那最终的一箭射出之前。

“迦尔纳”

第四十六章

一个又一个的英雄被战争吞噬。

毗湿摩,这位恒河女神的儿子,因为偷牛而受到惩罚的仙人,拥有毁灭世界力量的神之子,身中万箭,倒在箭床之上。

然后,在王子们的导师德罗纳死于谎言之下后,迦尔纳的时代到来了。

他毫不留情的扫荡着般度族的杂兵,本就兵力悬殊的两军差距更大。

是夜,他去见了躺在箭床上的毗湿摩。

“你来了,普利塔之子啊。”老人出乎意料的朝他打了招呼。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

“很抱歉,我侮辱了那位女性。”毗湿摩说道,“黑天已对我说明她的身份,我为我侮辱了一位女神而道歉。”

“是吗。”迦尔纳不置可否,“恒河之子,上一次见面时,你对我嫌东嫌西,逼迫我远离战场,而现在又转换了状态,将我这么一个车夫之子归到普利塔的名下,如此明显的意图,令我不禁能猜到你接下来的话语了。”

“那么为什么不顺应命运,回到贡蒂,你的亲生母亲那里呢?”毗湿摩问道,“我早已知道你是刹帝利——没有一个首陀罗会被神赐予宝甲,然而,我却不得不对你不冷不热,来维持家族的和平。请原谅我,这是一个家长的责任,也是你成为家长之后,所应尽的责任。”

“既然如此,毗湿摩啊,我的伯祖父,”迦尔纳问道,“我到他们那边去之后,我就能得到尊敬吗?不,我得不到。因为我在我的主君,我的恩人,在你们肆意羞辱我的时候,慷慨的将我从你们侮辱的言语中拯救出来的难敌最需要我的时候背弃他而去,因为我要与趁我不在,以他手中神器射杀了我柔弱妻子的卑劣之徒共事,因为我要服从那被盛传为□□之王,却在关键时刻用谎言赚取了一名英雄性命的骗子之令,毗湿摩啊,或许你会说,至少我会得到般度一族的尊敬,不,我也得不到。我未曾与我的兄弟们一同长大,他们同你一样打心底觉得我是车夫之子,不配与他们共同列席,更何谈位列他们之上,黑公主会怨恨我在她受辱时没有出手相救,其他人更是会怨恨我在之前损伤了他们半数以上的士兵,毗湿摩啊,你和那个刹帝利女子,口口声声为我着想,要我坚持□□,来到难敌的对立面,然而你们其实并未为我想过。”

“孩子,名誉不会因财富而来,也不会因地位而来,”毗湿摩说道,“然而,只要坚持本心,问心无愧,名誉自然会蜂拥而至,虽然你并不接受,然而我仍要为我的侮辱再次道歉,没人能勉强你,我的孩子,无论你希望什么,作为长辈,至少让我祝你得偿所愿吧。”

“嗯。”迦尔纳说道,“那么我也祝您,最后能得到内心的平静吧。”

说罢,他便离开了。

第二天,与阿周那的决战开始了。

/

因为诅咒,车轮陷在坑里。

因为诅咒,射出的箭矢都失却了准头。

在这样的境地中,苏利耶之子迎来了终结的箭矢。

夏不绯化身为猫,快速的在人群之中穿梭,最后,在迦尔纳即将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他。

“迦尔纳”夏不绯抱着他,声音颤抖地唤道。

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和泥土还有灰尘混在一起,瞬间便将夏不绯也染得血红,她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看着迦尔纳。

或许是身受重伤的缘故,青年有些怔忡,愣了一会后,才认出了夏不绯的脸。

“夏莎你来了。”他轻轻地说道,试图举起手。

“嗯,我来了。”夏不绯将他的沾满血污的手覆在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出来。“让你久等了。”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天。

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一天。

夏不绯回想起他对自己诉说愿望时的场景,依旧鲜明的仿佛便在昨日一般。

“御主。”将她从伦敦的魔雾中带出的英灵对她说道,“由于违背了规则,我将要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夏不绯问道。“为什么你要被惩罚?”

“因为我违背了规则,在御主还没完成我的特异点时,便擅自出现,”迦尔纳说道,“考虑到这回的特殊情况,我没有被抹消,盖亚对我降下的惩罚是让我失去所有当英灵时的记忆,重新回到自己的时空,体验作为人类时的生活。除非御主将我再度唤醒,否则我便无法回归。因此,我需要让御主完成我设下的条件。”

“什么条件?”夏不绯问道。

“很简单,”迦尔纳说道,“请御主旁观完我的一生即可虽然不是fa或者feccc那么有意思的剧情,不过可以勉强看成八点档吧,御主不会无聊到睡着就好了。”

“这叫简单?”夏不绯不可置信的说道,然后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迦尔纳,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xia。”

“嗯?”迦尔纳略带困惑的说道,“这是”

“夸奖,真的,你就当成是吧。”夏不绯心累地说道。

“那么,请御主多加保重,我要走了。”不明所以的迦尔纳行了一礼,说道。

“迦尔纳。”夏不绯唤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御主?”迦尔纳停下来说道。

“梨子和苹果,你喜欢吃哪个?”夏不绯憋了半天,忽然冒出来这么个无厘头的问题。

“我都喜欢,没什么不可以。”迦尔纳说道。

“噢,我知道了,嗯,”夏不绯朝他挥了挥手,“我会想你的,拜拜。”

往日的景象消散如烟,夏不绯只觉得胸口被悲伤压得喘不过来气,连眼泪都流不出,迦尔纳的身体在迅速流失温度,而夏不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机迅速流失。

这是,与你约定好的事情。

“迦尔纳”夏不绯抽噎着,“已经,可以了。”

“夏莎,”迦尔纳忽然问道,“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是晴天的时候,天空的颜色。”夏不绯说道。

“那就抬头看向天空吧,”迦尔纳说道。“我的眼睛已不在此处,而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不信,你看。”

夏不绯抬头望去,就在此时,苏利耶之子,光辉的英雄,迦尔纳——

停止了呼吸,进入了沉眠之中。

实现了诺言,施舍的英雄陨落了。

迦尔纳的人生就此结束,然而将夏不绯留在这里的事情还有一件。

“尊敬的女神啊,”奎师那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合十,行礼道。“在您看来,是什么导致了他的死亡呢?”

“您问我吗,奎师那,”夏不绯说道,“我要说,是所有人,包括您,造成了他的死亡。除非星星之火凝聚成海,将这腐朽的制度烧的一干二净,这时代的光明不会来临,酝酿无数悲剧的黑暗仍会继续,迦尔纳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婆罗多的子孙啊,我实在不能容忍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将对你们降下诅咒,在这腐朽的制度未被革命的火焰烧尽之前,你们不会享受到自由的空气,你们不会看到黎明的曙光,在你们真正尊重女性,并平等对待之前,你们不会从这样的战争中解脱,命运将循环往复,不断的将这惨剧上演,而你们却不明原因,如蝼蚁,如猿猴,如木偶般,在这轮回之中挣扎记住我所说的,因为我自遥远的未来而来,而我所说必将成为现实。”

说罢,夏不绯两眼一黑,灵魂返回迦勒底,而她在此世的身体,则失去了力气,趴倒在迦尔纳冰冷的身躯上,失去了生机。

迦尔纳番外

人生。

在临死前的那一刻,自己所想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亲生母亲那边,可望而不可及的关爱吗?

是养父母多年来的呵护吗?

是恩人赐予的恩惠吗?

是拼搏半生,也求不到的名誉吗?

——都不是。

绝杀的箭矢破空而来,而他避无可避,只得迎接这生命的尽头。

命运。

用不着他人或悲伤或遗憾的目光。

在初识人事,便要将自己的实力全部隐藏,披上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之时——

他便已明白,天赋强大,然而出身低贱,便已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嘲讽至极的玩笑。

纵使因为无端的诅咒落败而心有不甘。

纵使未曾获得众人认可而尚有遗憾。

他也知道,重重阻碍,便是为着此刻——神明决定的终焉之时。

无从诉说,无可奈何,唯有接受,只能听从。

身体被箭矢贯穿,也许是过于疼痛,他反而有些麻木,顺着冲击的力道倒在地上,满是血腥的视野骤然被一片蓝天取代。

这是结局,是终焉,是他最后的归宿,他已走上了另一条谁都要走上的路。

而他在向下坠落,至于坠落到坚硬的泥土,还是另一枚武器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疼痛造成的神思恍惚,看着天空,他忽然想起以前在盎伽王宫时,躺在草地上小憩,感受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而昏昏欲睡的时候。

真可惜。

如今想来,在这短暂的一生中,那大概是过的最为平稳舒缓的日子吧,不用在意身份如何,不用顾及他人目光,只是作为他自己而活着。

啊,不对。迦尔纳自我否定道。

不独那一段时间,而是跟她在一起的所有的时间里,都是这样平凡而又璀璨的时光。

本以为这样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令人艳羡的闲暇的。

是吗是吗

青年合上眼睛。

原来,我早已拥有了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幸福了吗?

他终于停止了坠落,未曾想过并没有摔到地上,也没有再被刺中,他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夏莎,”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泫然欲泣的脸。“你来了。”

不清楚原因,在这痛苦的弥留之际,他莫名的想笑。

好高兴啊,可是,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快死了,所以连自己都有点弄不懂自己了吧。

在这命运的彼端,人生的尽头,所思所想,既不是一生执着之物,也不是一生索求之物,而是——

只要我因为失落或沮丧,垂下目光时,便会发现的,平凡而不足为奇,却一直伴随在身边的花朵。

是你啊,夏莎。

“如此一来,”他露出了一丝笑容,对悲伤的少女说道,“我终于能迎来终结了。”

“是”即使难掩心中的悲伤,少女依旧露出了笑容,沾满血污的手覆在她干净洁白的脸颊上,她却像没注意到一般紧紧握着迦尔纳的手。“让您久等了我来了。”

血液从创口之中流出,逐渐浸染了她的衣裙,还有迦尔纳身上的土和灰尘,仅仅不到片刻,少女便已经跟他一样脏兮兮的了。

这可真是太抱歉了。他看着女孩沾满灰尘和血迹的脸,抱歉地想道。

然而你不必目睹我死去的模样,看向天空吧,我的女孩,然后开始等待,等到下次见面时——

无关戏谑一般的人生,无关枷锁一般沉重的命运,在期待相逢的美好心情里,迦尔纳闭上了眼睛,在夏不绯的怀中陷入了沉眠。

/

迦尔纳比夏不绯要先来到迦勒底一步。

恢复了英灵时所有的记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跟众人打过招呼并道过谢之后,他便在灵子转换室的外面等着。

“我滴妈,这回虽然没死不过真受罪啊”没过多久,夏不绯便揉着眼睛走出了转换室,“诶?纳纳~~一直在等我吗~~”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欢呼一声,跑了过去,扑到他背上,“你来多久啦?”

“没有多久。”感受到少女不自觉的习惯性动作,迦尔纳唇边露出一丝笑影,“你来的很快。”

“你又不在,我待在那边有什么意思,”夏不绯笑道,“把他们恶狠狠的骂了一顿就回来啦。”

“嗯。”迦尔纳忍不住又问道,“你骂了他们什么?”

“”夏不绯可疑的停顿了一下,“你还是别问了,我真挚的建议你。”

迦尔纳弯起嘴角,“你跟我说话,总与他们不同,”他说道,“屡屡让我费解,还以为是神明之间沟通的方式。”

“哈哈,怎么可能。”夏不绯笑了起来,“对他们是对他们,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可是”迦尔纳想起那个每每总是暗地感到困惑的自己,不由又笑了出来,“不,没什么。”

“啥?”夏不绯好奇的问道。

“只是一个小问题罢了。”迦尔纳避而不谈。

“什么问题?”夏不绯本来在他背后,现在正努力的扭着脖子去看他的脸,现在整个人都快凑到迦尔纳的鼻尖,“不要吊我胃口啊,我超好奇的”她撑着迦尔纳的肩膀说道。

“御主太近了。”迦尔纳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说道。

“哟~脸红了呢~~”夏不绯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脸。“之所以会对他们那么说,第一嘛,大庭广众之下如果说的太随意,肯定会被抓起来不是?我这叫那什么,入乡随俗吧~第二嘛,也是我觉得好玩,在我这边,像那样说话也很奇怪啊~所以,就想玩体验体验咯。”她很快改口道。

“说玩也可以,”迦尔纳说道,“我并不觉得冒犯。”

“啊哈哈”夏不绯打了个哈哈,“你不觉得就好。”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

“到我房间来吧。”夏不绯松开手,说道,“别在这杵着了。”

“嗯。”迦尔纳又点了点头。

爆炸过后,迦勒底便失去了以前有条不紊的那种安静,只剩下了十分熹微,死亡如淡薄的空气般缓缓漂浮着的寂静。在这样的静谧中,夏不绯带着迦尔纳来到了她的房间。

“迦”她回过身,话还没说出口,英灵便带着若有所思的感觉,双手拢住了她的脸。

“诶?”夏不绯困惑的看着他。

“那时候就想这么做了,”迦尔纳说道,“在把你的脸弄脏之后。”他擦拭着并不存在的血污,说道。

“”指尖弄的她有点痒,夏不绯闭了闭眼睛,轻笑了一声,她拢住迦尔纳的手,仿佛回到了做王妃时那般温柔的看着他,“在那时,原来是在想这些东西吗?”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处女座吧。她暗暗想道。

“在想你。”迦尔纳眯起眼睛说道。“在想你终于来了,如此,我的愿望,总算没有落空。”

并不是命运,也不是人生,陨落的英雄因为濒死而垂下的目光中别无其他,唯有一直相伴在身边,平凡到随处可见的花朵而已。

“那可不,我可是跑的都要飞起来了,”夏不绯抱怨道,“你不知道冥府到阳世的路有多长早知道那么长,真想就在路上等你啊。”

“那样也好。”迦尔纳不置可否,说道。他仍然摩挲着夏不绯的脸。

“”活跃气氛失败的夏不绯心下暗叹一声,“那个,因为有点尴尬,问一下,”她眨了眨眼睛说道,“为什么还在摸我的脸?”

“事到如今仍像做梦一般。”英灵收回思绪,说道。“以至于直到现在,我仍然没什么实感。”

“”夏不绯覆上他的手,“都过去了。”

“像这样与你相遇,像这样”迦尔纳看着她,异色的瞳孔中满是温柔,他将夏不绯的手拉起,放在颊边,“与你相触,我本以为我不会有任何悸动,然而当初在梦中便传递给我的火种,至今仍未消失。”

那是在尚且容易想入非非的少年时期,一个困倦的午后,少年的一个充斥着某种情愫的梦。

“哎呀。”夏不绯难得红了脸。“你还记着呀。”她轻轻的说道。

“我当然记得。”迦尔纳说道,“在我是车夫之子的时候,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虽然猫在此时缺席了一段时间,不过由于某种众所周知的交易,他选择当做没发生过。,在我获得地位,却依旧被万人嫌弃的时候,依旧是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终于迎来了渴盼已久的目光,直到我终于获得了企望已久的亲情,然而我却发现我并未如我所想象那般欢愉,也许是因为我曾,不,我在你那纯洁而又无私的感情,和你专注而又温柔的目光中所获得的安宁,远胜过这另有目的的亲情和眼神的缘故吧,原来我早已拥有我一直在追求之物,至此,除了你之外,我别无他求。”

“是嘛,”夏不绯眨了眨眼睛,轻轻笑道,“那你可会纠结,我之所以陪伴在你身边的原因?”

“为什么我要纠结?”迦尔纳说道,“不管目的如何,你对我的感情却不掺任何虚假,这就够了。”

是的,这就够了。

也许动机不纯,也许时机不好,然而无论是夏不绯,还是从那双异色双眸中传递出来的感情,也并非虚假。

“哈,”夏不绯笑出声来,“还以为怎么样平时的时候话少,关键时候还是很能说会道的嘛。”

“我确实不善言辞,”迦尔纳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知道这一点,然而再贫乏的武艺,也会因为长久不息的锻炼而得以精进,我对你说的这些,其实早已盘桓在我的心中,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来而已。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他引着夏不绯的手覆上了他的胸口,眼神真挚,然后他说道。

“谢谢你。”

第四十七章

夏不绯在一片黑暗中醒来。

“于是,这是哪里。”她冻的打了个哆嗦,“我不是在迦勒底睡觉吗?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

“御主?”夏不绯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稚嫩的声音回应了她。

夏不绯点亮了一丛火焰,顺着声音看去,在看清的时候不禁目瞪口呆。

“你们这是?”她讶然的说道。

“我是齐格飞。”其中一个白发男孩严肃的说道,“这是迦尔纳。”

夏不绯看了看从成年人变化为少年的两人,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嗯,是我,”迦尔纳说道,“我这副模样,御主,你应该也见过才对。”

“见过是见过”夏不绯张了张嘴,“可是我没想到会再见到嘛你们怎么都lily化了?”

“初步推断,很可能是在上一个世界消耗过多,”迦尔纳说道,“所以到了这里之后灵基便缩水了。”

“好吧”夏不绯点点头。“那我咦?”她看了看自己缩水了的手。“诶诶诶诶诶诶诶诶——”她尖叫一声,“我也变小了”

“胸部是没有了。”

“身高也发生了变化。”

“你们是想说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变了吗萝莉音娃娃脸还真是对不起啊”夏不绯吐槽道。

“没事,这样的也很可爱,”迦尔纳安慰道。

“你让我回忆起了一点不好的回忆,”夏不绯抱着双臂瞪着他,“你几岁的时候才发现我比你大来着?”

“”迦尔纳心虚沉默。

“御主,你冷吗?”齐格飞问道。

“我冷啊。qaq”夏不绯顿时气势全无,朝迦尔纳扑过去,“崽你也快点过来,冷死我了。”

“御主,”迦尔纳看着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夏不绯,无奈道,“你可以考虑一下变回黑猫,由我们抱着。”

“喵。”话音刚落,夏不绯便立刻变回了猫形,甩了甩尾巴。

洞内重归黑暗。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抱起猫在洞内探索。

夏不绯变回猫之后,便拥有了夜视眼,她坐在迦尔纳怀里打量周围,“洞壁上有一层水珠,我们可能在一个河边的洞里。”

“而且很宽,”迦尔纳评价道,“十分的宽广,能装下一座宫殿还有剩余。”

“河边,洞”夏不绯缩在他的怀里,说道,“对了,你们现在的战力如何?”

“不足五成。”迦尔纳估量了一下,说道,“估计齐格飞也跟我差不多。”

“嗯。”齐格飞点了点头。“抱歉,御主,我们的灵基全都缩水了。”

“”夏不绯顿了顿,“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夏不绯沉痛地说道。

“”

“不会的,御主,我们已经要走出去了。”迦尔纳一脸正直地说道,“毕竟我的幸运是a,在英灵中也是少有的幸运。”

“不,我明明记得你的幸运是d来着?”夏不绯吐槽道,“只比幸运e的齐格飞好一点点吧。”

一阵尴尬的静默。

“算了,接下来就是出现条龙我都不奇怪了。”夏不绯接着吐槽道。

“御主,”在前面探路的齐格飞停下来,说道。“你说中了。”

“我说中什么了?”夏不绯一头雾水。

“我们现在在法夫纳的洞穴里。”齐格飞严肃的说道。“而且他现在正在慢慢的醒来,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

“卧槽不会吧”夏不绯哀叹一声,“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们,撤退还来得及,”迦尔纳说道,“但是现在的话”

“恐怕只有应战了。”齐格飞说道。

“这打的过吗?”夏不绯绝望地说道。

“没办法了,上吧御主。”齐格飞攥紧手中的大剑,说道。

“我的幸运一定是z。”夏不绯看着睁开眼睛的巨龙,自己变回了人形。“不行,你们现在打不过他。”

“御主?”迦尔纳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不及解释了,总之要先保证你们的安全。”夏不绯说完,放大音量朝黑色巨龙说道,“法夫纳哟,”金色的光团从地上升起,黑色巨龙完全不想听她说话,直接一口龙炎喷了过来,然而就在此时,金色的光团忽然汇聚,形成了一个光盾,挡下了这一击。

“听人说话啊”夏不绯双手之中出现了一个太极的图案,“镜·反”

然后法夫纳被自己的龙炎给喷了。

“人类,来到我法夫纳的巢穴,有何用意?”法夫纳见奈何不了她,开口说道。

“如果说我们是无意来到这里,你肯定也不会相信。”夏不绯说道。“那我们双方各退一步,你将我留为人质,供你解闷,而你放他们离开可好?”

“哦?听上去你还有话要说?”法夫纳说道。

“我们本是外地来的旅人,被强盗夺走了货物,驱赶到这个洞穴里,”夏不绯说道。“无意中惊扰了您,我感到很抱歉。”

“哼哼就算你这么说”法夫纳忽然又朝他们喷出龙炎,“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然而黑色的龙炎再一次被金色的光芒挡了下来。

“至今没有人类能在我的龙炎下存活,”法夫纳歪着脑袋,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起夏不绯来,“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夏不绯说道。

“撒谎”法夫纳又一口龙炎将要喷出,就在这时,齐格飞的手中出现了一点金光。

“我的指环怎么会在你那里”法夫纳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地说道。

夏不绯和迦尔纳一起看向齐格飞。

“这个”齐格飞说道,“这其实算是我的东西嗯”

“所以它就跑过来了是吗?”夏不绯欲哭无泪道。

“小偷贼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法夫纳咆哮道,“变成飞灰吧,你们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咿呀”夏不绯见状,拿过齐格飞手上的指环便向法夫纳扔过去。

幸好这个指环不是魔戒那样的东西,在巨龙的魔焰之中很快的融化掉了。随即,龙炎被黄金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芒,似乎开始侵蚀周围的一切。

“御主”迦尔纳皱眉,□□在手,说道,“我把我的金甲”

“不要”夏不绯连忙说道,“我挡着,你们快离开这里,”她凝聚了一道屏障,然后将几乎全部金色的光团给了幼化的迦尔纳和齐格飞,“屏障必须有人维持,所以你们快走,这个黄金我感觉好像变异了,正附在龙炎上慢慢侵蚀我,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总之这里应该就是特异点之一,你们趁现在赶紧出去,找机会把我救出来吧那龙就算因为黄金,也不会立刻杀了我的。”然后便将懵逼的两人推了出去。

盛怒之下的龙炎在地底下的洞窟之中产生了爆炸一般的效果,迦尔纳和齐格飞被推了出去,回到地面。

“御主”就在两人刚刚落地,地面便发生了大面积的塌陷,从地底下传来了巨龙低沉的声音。

“小贼们哟,你们的御主在我这里,我想要的你们也清楚,”巨龙说道,“她现在正在被黄金侵蚀,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仆从,我忠实的伙伴了,哈哈哈哈哈,如果你们要救回她,可要抓紧哦?”

“你想要什么?”齐格飞问道。

“你们将指环扔进了我的火焰,”巨龙说道,“所以你们要拿一个一模一样的来给我,否则,我便考虑将这丫头身上的黄金剥离出来,至于剥离之后是死是活,就跟我没关系了。哈哈哈哈如果你们想听到她临死前的哀鸣的话,就大可一走了之吧。”

“我们需要时间。”迦尔纳皱眉道。

“可以,你们当然可以拥有时间,不过容我友情提醒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一句,”法夫纳带着龙类特有的奸诈说道,“拖的时间越长,这小姑娘在黄金的影响下,可就越会偏向我这边哦?~如果再长一点,说不准你们都带不走她了呢~”

“知道了。”齐格飞也是一脸严肃,“但是若让我们发现她有什么不完整”

“放心好了,我也喜欢完整的珠宝,只要她不想着逃跑,我是不会为难听话的宠物的~”法夫纳说道。“好了,你们还在浪费什么时间?还不快去制作我的戒指?”

迦尔纳和齐格飞对视一眼,有心怼回去,奈何力量都不太够,只得憋屈的离开了巨龙的巢穴。

/

在爆炸过后,巨龙的巢穴之中。

“如何?按照我说的说了吗?”在空旷黑暗的洞穴之中,完全被黄金污染而黑化的女孩坐在一个水晶罩的中央,见到巨龙回来,呵呵一笑,说道。

“自然是听话照搬,我的女士。”法夫纳的双目中散发着贪婪的光芒,“那两人身上真的还有其他的黄金吗?”

“自然是应有尽有的。”夏不绯·alter哼了一声,眼尾上挑,胸有成竹的说道,“按照我说的去做,总之,先将他们的黄金全都骗诱出来再说,接下来嘛~”

“接下来如何呢?”法夫纳说道。

“哼哼,”夏不绯·alter笑了,“法夫纳,您可是莱茵的黄金唯一的主人,除了您,谁还配有这东西呢?谁也不配,对不对?”她诱惑般的说道。

“那是自然,”法夫纳说道。

“所以我们要杀鸡儆猴,”夏不绯说道,“尼伯龙根一族不是一直都认为这是他的东西吗?而且还对这黄金下了诅咒什么的,你看,这么一个现成的鸡摆在我们面前,现在不杀,留着过年?”

第四十八章

先不提夏不绯那边如何坑老实人。总之,被巨龙唬住的迦尔纳和齐格飞不得不暂时离开巨龙的巢穴,来到莱茵河的下游商讨对策。

“黄金是怎么回事?”迦尔纳问道。

“其实,那真的是我的宝具之一。”齐格飞无奈道,“在后来世人的相传中,可能被概念化了,成为了某种侵害性的黑暗物质吧。”

“那么,如果御主被那物质侵染的话”迦尔纳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事件,很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手笔。”齐格飞严肃地说道。

“哎。”两人有致一同的叹了口气。“这下麻烦了。”

“必须让御主站到我们身边来才行。”迦尔纳说道。“不然我们毫无胜算。”

“确实,”齐格飞说道,“你我都不是足智多谋之人,然而御主不同,如果我们单靠自己,很可能便要中了御主的圈套。”

“然而如果我们去找别人”迦尔纳沉吟道,“这里是你的家乡,你觉得有谁算了,当我没说。”他看着齐格飞愧疚的眼神便很快改了口。

就在两人心知真相,然而却一筹莫展的时候,救援小分队终于来到了。

“看啊,站在那前面的,不是天上的乌云,却是两个消沉低落的男孩”莎士比亚说道,“少年哟,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们如此忧郁?”

“这还用说吗?”安徒生哼了一声,“肯定是被那女人拙劣的把戏耍的团团转,想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只能在这里空耗时间罢了。”

“”齐格飞和迦尔纳无语的看着他们。

“哎呀刚才吾辈好像被这两人锁定了一个是胸怀宽广但是对弟特攻的大英雄,一个是即使被背叛也不会怨恨对方的正义的伙伴这是错觉吗?男人的尊严啊,便是蒙在牛眼上的红布,如此令人失去理智~”

“啧,虽然十分不耐烦,不过对于这种能用武力解决便不用脑袋思考的人笨蛋来说说明是非常必须的,那么我就直说了吧,我们是这一回的支援从者,至于为什么是我们,听好了,在你们lily化的现在,就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所以,你们有办法吗?”迦尔纳问道。

“傻吗你们?”安徒生语气很是不好的说道,“如果我想到了办法,不早就开始使唤你们了吗?现在还在这里跟你们长篇大论,肯定是还在构思啊。”

“简而言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莎士比亚说道,“吾辈因为初来乍到,对情况一无所知,所以还在思考当中”

“所以赶紧情报共享啦,”安徒生说道,“那女人虽然总是一副反社会的样子,但是就算魔术王的火焰都没更改她的意志,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她忽然就改变了立场?”

“对不起。”齐格飞一脸歉疚,“都是我宝具的问题”

然后两人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安徒生思考了一阵,叹了口气,说道,“真不愧是专门打架的,你们的脑子就没有分一点给思考吗?”

“说重点。”知道他抱怨起来会没完没了,迦尔纳赶紧说道。

“谎言。”安徒生说道,“她在撒谎,你们没发现吗?”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莎士比亚说道,“不过看在爱情会使人智障这方面,我们大可既往不咎,直说结论即可男孩哟,你们的御主不仅没被恶龙控制,反倒以她优秀的语言能力,将恶龙收于麾下,不过由于心性确实被诅咒的黄金所影响,她现在改变了立场,将武器指向了身为友军的我们,啊真是好一出悲剧比起前一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我本以为那目睹了射出暗算之矢的男孩脸上的表情便已是悲剧的极致,却没想到在后面还有这一出好戏等着我,等一下,我要把这记下来,人生啊,你便是所有人的舞台~”

“我们要如何唤回她?”迦尔纳叹了口气,说道。

“目前还不用唤回,或者说唤不回。”安徒生说道。“第一以你们目前的能力,没有任何装备连那条龙的鼻头都见不到,假设他是趴在地上的话,如果他是坐着的,那就是他的肚子,总之,你们现在冲上去,会成为比最低级的炮灰都要次一点的渣渣,为什么呢?因为你们不仅会一事无成,还会浪费在良心还未沉睡的御主牺牲自己的良心为你们争取到的生机这么一来你们比那只知道送死的炮灰还不如,我该庆幸你们的脑子还没被英雄救美的谎言蒙骗,在我们来之前乖乖的坐着吗?”

“那你的意思,便是让我们干等着吗?”齐格飞不赞同地说道。

“怎么可能?”安徒生大惊小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在我们动脑的时候,你打算就这么坐下来看着吗?这也太恶劣没有同伴爱了吧?无论在哪个时代,最重要的是什么?素情报,情报啊你们被她推出来之后,就没想过到处走走看看,收集一下周遭的情报吗?现在,迦尔纳出去收集情报,看看外面在发生什么,齐格飞留下来,将你的过往经历,包括各种黑历史,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准有任何遗漏,现在,立刻,马上做。”

“吾辈就趁此时间,为两位强化武器吧。”莎士比亚以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你们原本的武器失却了从前的光辉,没关系,就让繁星的光芒取代月光,赝作取代原作,让他们首当其冲,牺牲在脚下的道路上,因为他们不仅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全无价值,只是洒在道路上的灰尘而已~现在,去吧,少年们哟,要从恶龙的手里救出公主,吾辈的助力取决于你们的一念之间,哈哈哈”

迦尔纳同情的看了一眼齐格飞,飞快的撤离了洗脑现场。

/

“呵呵”

在恶龙的巢穴里,听到法夫纳的汇报之后,夏不绯·alter哼了一声,“有新伙伴加入进来又如何?不用在意。让他们想尽办法,将目光放在铸造指环上吧,给他们找点事做。”

“那我们要如何惩治阿尔贝利希一族呢?”法夫纳说道。

“自然是有办法的,”夏不绯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法夫纳啊,这要借助您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法夫纳说道。

“我会收集泥土,然后制作2个人偶,将他们赋予无上美色,”夏不绯说道,“就让你的龙炎盘踞在他们心中吧,他们将混进那群侏儒中间,挑拨离间,届时你便会发现,世上最锋利的剑刃并非掌握在敌人手中,而是被亲人所有啊~哈哈哈哈哈哈,法夫纳哟,你我只需看戏即可。”

“好。”法夫纳点点头,夏不绯便从地上取来泥土,以力量将其塑造成了一对美貌绝伦的孪生姐弟。

“你是姐姐,”夏不绯对女性说道,“你叫潘多拉,是人类决不能打开的魔盒。一旦他们的恶意触碰了你,便会被你身上的龙炎燃烧殆尽。你会喜欢上初次见到的人,但是最终会爱上得到你的人。”

“是,母亲大人。”潘多拉说道。

“你是弟弟,”夏不绯又对男性说道,“你叫希尔德,女人喜欢你,男人也垂涎你,不过他们不敢对你怎样,因为你剑术能足以保住你的性命和尊严,你向格特鲁尼求爱,不过那位虚荣的公主不会真心爱你,因为她心心念念的是一位盖世英雄,而不是你。”

“是,母亲大人。”希尔德说道。

“现在你的姐姐将陷入沉睡,只有哈格才能吻醒她,”夏不绯说道,“去吧,你知道要怎么做。”

说罢,法夫纳便朝那两个泥偶喷射火焰,受到龙炎的洗礼,两个泥偶变得与人类毫无二致,姐姐闭上眼睛进入沉睡,弟弟向夏不绯行了一礼,抱着姐姐走了。

“哈哈哈哈,”夏不绯·alter笑了起来,“人生便是舞台,所有人都是那上面的一员,只不过有人编导,有人演出罢了自寻毁灭的将会迎来灭亡,沉迷美色将为美色所误,一如读者沉溺于作者的谎言之中法夫纳,我们走吧,尼伯龙根的财宝需要一个大人物来接管才行,除了您之外,谁还配拥有这样的财宝呢?”

“遵命,我的女士。”法夫纳甩了甩尾巴,“我已经迫不及待。”

第四十九章

在一家酒馆里,一个陌生的游吟诗人来到了酒馆里,她没有拿着诗人人手一个的竖琴,很奇怪,反而拿着几块奇怪的木板,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家强烈要求这个诗人来上一段。

“说到美女啊,”那诗人倒也大方,摆开架势,便说了起来。“若要评出个最美来,想必无论是美神弗莱亚,或者神母弗利卡都无法承认对方比自己更美,女神的光辉,我等凡人自然无可比拟,不过我现在要说的,则是在凡间一位美人的故事。”

“哦?这是怎样的故事呢?”吃瓜群众不由得好奇问道。

“无意冒犯神明,可是她却有着不输美神的容貌,和不在神母之下的性格,然而十分悲哀,她刚刚出生,却被邪恶的巫女诅咒,一旦到了17岁,她和她的兄弟之间,要么她的兄弟永远死去,要么她进入沉睡,除非有真命天子的吻才能醒来。”诗人惆怅的用木板一拍桌子,“哎,命运多舛,在17岁那年,为了救自己的弟弟,那位心地善良的纯洁之人选择了沉睡。”

一番话听得众人是唏嘘不已,又有人问道,“那接下来怎么样了呢?”

“为了寻找能够拯救姐姐的英雄,”诗人说道,“少年带着沉睡的姐姐,正在这世上流浪。”

“啊,这个故事有点熟悉,”人群里又有人说道,“今天王外出狩猎的时候,是不是带回了一名极其美貌的少年?”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据说他还有个美貌胜过他的姐姐,要王亲自去见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游吟诗人静悄悄的走了。

同一时间,在将齐格飞知道的最后一点情报也榨干之后,安徒生做出了前往王宫的决定。

“你确定御主也会在那里?”齐格飞皱眉,说道。

“”安徒生叹了口气,“虽然我也思考了整整三天,不过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即使十分不情愿的承认,但是仍然有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

“那就是,”莎士比亚说道,“啊虽然十分可惜,不过在两位lily化,战力也跟着大幅度缩水的现状下,毫无疑问,我们对那位黑化状态下聪慧任性的女士而言——毫无威胁再准确一点来说,类似于随便就能耍的团团转,只能在笼子里不断奔跑的仓鼠一样所以,她的目光并不会放在吾辈身上,而是会转向更大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指环的缔造者——阿尔贝利希以及他邪恶的子孙,啊黑暗之间的彼此吞噬,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幕正如剧作家不会想错过他剧本的演出,那位女性一定也在舞台的不远处疯子、情人、诗人都是想象的产儿,没有什么比梦想成真更加吸引人了”

“也就是说,”安徒生解释道,“按照我思考的时间来算,三天过去,那女人肯定早已布下了计谋,此时很有可能就在一边围观,甚至可能参与了进去,所以,就算是为了提升战力也好,为了唤回她也好,这是你们唯一能不用直面那条龙便与她接触的机会,所以,现在还在等什么?赶紧去王宫啊”

然后在去王宫途中的一个小酒馆上,众人无意间听到了‘少年带着沉睡的姐姐寻找真命天子’的故事。

虽然看似很正常,然而有本土人士齐格飞在,一下便听出了不正常。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他严肃的说道。

“哼,我明白了。”安徒生说道。

“确实是一出好戏呢吾辈已经迫不及待了,就给这戏剧冠上自作自受之名吧~上帝呀,这些凡人怎么都是十足的傻瓜”莎士比亚也兴致勃勃。

“御主现在在哪?”迦尔纳问了一个瞬间冷场的问题。

“最好的隐藏方式,便是将树叶置于树丛之中”莎士比亚说道,“正如将水倒入茶壶里。不愧是我的御主,总是能做出令我惊喜的选择,啊,吾辈现在已经开始期待这剧本了”

“不过即使这样也有迹可循。”安徒生说道,“虽然改变了立场,但是那女人的习惯和性格不会有多大改变,既然是她一手策划,那么为了关注到第一时间的进展,她肯定会在王宫周围,甚至已经潜入到皇宫内部了,不过,还有一点是,她既然在这里,那头龙也应该在其左右。”

“既要将黑化的少女拉回,又要提防一旁的巨龙,少年的探险还在继续,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呢,总而言之,真诚的爱情之路永不会是平坦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

“啧。”安徒生一脸嫌弃,“你们那是什么表情,真是恶心。”

“空气中忽然有一种恋爱的酸臭气息充斥了吾辈的鼻间,爱情不用眼睛辨别,鼻子也可以判断”莎士比亚说道。

“我们接下来要如何潜入王宫呢?”迦尔纳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目前王宫状况如何还不清楚,”齐格飞说道,“我对那里的地形倒是比较了解”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安徒生忽然插话道。

“什么?”

“那就是——拜我们的人数所赐,之前抢劫强盗得来的钱已经丝毫不剩了”安徒生大义凛然的说道,“所以,不要说什么潜入了,你们就去王宫里打工吧,要问为什么我们不做事,答案很简单,就是没有为什么,既然lily化了就乖乖顺从长者的意见去做就行”

就在这时,一名游吟诗人和他的同伴也来到了哈格的王宫。

“赞美你,哈格,富有的阿尔贝利希之子,愿天下的美人尽归你所有,愿世界的财富尽为你所得,”少年抱着一把好似竖琴,又跟竖琴不太一样的乐器,随意弹了几下,唱道。

哈格被恭维的很是舒服,便说道,“哎,承蒙你远道而来为我祝福,诗人,接受我的赏赐吧。”

“尊敬的王子啊,金银财宝您多的是,”游吟诗人说道,“然而我却只在意我为谁而歌唱。”

“哦?报上你的名字,诗人。”哈格说道。

“我名菲尔多西,这是我的同伴,鲁斯塔姆。”少年说道,“我们从遥远的东方而来,年轻的王子啊,我见你愁眉不展,可有什么烦心事?”

“哎,”哈格说道,“前段时日,我去打猎的时候,意外与一名少年相遇,他说他有一名沉睡的姐姐,哎,当时我的好友格特也在,于是我们便一同去见那名美人。”

“后来呢?”菲尔多西问道。

“我和格特同时看上了那名美人,哎”哈格忧愁地说道,“格特第一个吻了她,可是她没醒,我去吻的时候,她醒了。”

“这不是好事吗,陛下?”菲尔多西说道。他身材高大的同伴沉默地站在他身边,犹如阴影一般。

“可是格特也喜欢她,一个人怎么能平分呢?”哈格说道,“我又不能失去这个美人,又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这很简单,王子,只不过需要你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菲尔多西说道。

“说来听听。”哈格迫不及待地说道。

“既然格特王子拥有了那名美人的初吻,”菲尔多西说道,“那么将她的初夜也让给他,而王子您则享有美人后来的人生,如何呢?要知道若不是您将她吻醒,这名美人又怎会有机会醒来?”

“这是个好主意,菲尔多西,你和你的同伴就留在宫里,为我歌唱吧”哈格满意的说道。“在这皇宫里,除了我的寝室,你可以来去自如”

“感谢王子。”菲尔多西鞠躬道。

得到了满意的解决方案,哈格匆匆去找格特商量了,菲尔多西和鲁斯塔姆则被侍女引领去他们各自的房间。

“女士,你这一招实在太妙。”不多时,鲁斯塔姆便出现在菲尔多西的房间里,一改之前的沉默形象,得意洋洋地说道,“那蠢货一定想象不到,加诸在那人偶身上的是怎样的命运否则他一定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哈哈哈哈,见他被如此戏弄,实在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他们以为女性犹如物,可以平等切分,”装扮成男性并化名菲尔多西的夏不绯眯起眼睛,“初夜与后续的日日夜夜,其实并没什么不同,吻也是如此,然而他们硬要为这赋上价值,便要为这付出代价,呵呵法夫纳哟,等着看吧,在这皇宫中,有一场荒诞的舞台剧即将上演咯~”

哈格找到格特,两人如夏不绯所说达成协议,格特占有了潘多拉的第一次,哈格则娶潘多拉为妻,与此同时,格特鲁尼接受了希尔德的求爱,准备等哈格的婚礼结束后就成亲。

然而就在婚宴现场,一首诗歌再度让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

“美丽的公主啊,”在致完了对王子结婚的贺辞之后,菲尔多西又唱道,“您的求爱者剑术高超,然而在未来,还会有另外一个剑术高超的少年,手持圣剑,来到您的面前,他将成为盖世英雄,功勋或在你兄长之上。”

一番话,让哥特鲁尼的虚荣心蠢蠢欲动了起来。

第五十章

正在往王宫赶来的迦尔纳和齐格飞一行人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切行动皆在夏不绯·alter的思量之中,不过没关系,他们马上就知道了。

所以等到他们刚刚来到王宫时,所迎来的并不是一份不起眼的差使,而是来自被嫉妒控制的希尔德发出的决斗邀请。

齐格飞和迦尔纳对视一眼,齐格飞叹了口气,只得应战。

夏不绯给予希尔德的能力仅限于保护自己,所以一旦他将剑术用于跟人比试,他的剑术便会大大降低,自然比不上齐格飞,很快便落败了。作为当初被希尔德打到服气的人,哈格和格特听说了此事之后,纷纷兴致勃勃的赶到了比武现场。

“年轻的武者啊,报上你的名字,你是何人,从哪里来?”哈格问道。

齐格飞看着他,忽然有些怔忡。

命运。

这里并不是他的世界线,在他被安徒生近乎审问般的询问之后,对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用他说,齐格飞自己也知道,从由巨人变化而来的法夫纳开始,他就知道这已经不是他的世界,只是之前在某个女武神口中听闻过的,关于自己的另一段传说所构成的世界罢了。

然而——

年轻的王子对他笑着,意气风发,完全不见他记忆中的疯狂和扭曲。

齐格飞不自觉的握紧了剑,他说道,“我名齐格飞,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角色,从薄暗的幽冥而来,要往去处而去。哈王子啊,若无要事,容我退下吧。”

“且慢,”哈格叫住了他,说道,“你的剑术如此高超,甚至打败了希尔德,为什么还要去别处讨伺候人的差使呢?我的王宫里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可是却缺少像你这样的勇士,为什么不留下呢?这里的房间足够多,我可以允许你和你另外3个伙伴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只要你答应留下来。”

齐格飞刚要开口拒绝,忽然感到两道灼灼的视线在烧着自己的后背,他转头看去,两名作家向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连日来的精神摧残仿佛又要在齐格飞的耳畔回响。

“好吧。”正义的伙伴·齐格飞犹豫了一会,严肃的说道。

这样,夏不绯的计划又往前推进了一步。

法夫纳早已知道她的全部计划,此时正和她一起躲在人群中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

“女士,你的智慧真令我惊讶,”法夫纳赞叹道,“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来让事态一切如你所愿?”

“这个嘛,大概是对本人十分彻底的了解,以及一点点的推动吧。”变装成菲尔多西的夏不绯·alter轻笑了一声,说道,“鲁斯塔姆,世上有很多人,是注定不能相遇,却偏偏又一定要相遇的,比如齐格飞和他,那个愚蠢虚荣的王子。真正的黄金到哪里都会发光,即使他自己不愿意,也会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这未尝不是上天的恩赐,然而——”她眼睛一眯,说道,“同时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诅咒啊。”

“你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女士,”法夫纳说道,“选择与你联手,实在是一个十分愉快的选择,不过现在请原谅我暂时的缺席,我需要休息一阵,而若有人胆敢趁我不在,危害到你的人身安全时,大可呼唤我鲁斯塔姆之名。”

“我会的,请安心休息吧。”夏不绯撩了撩头发,说道。

“那么晚安了,我的女士。”法夫纳说完便离开了。

夏不绯·alter看着齐格飞跟哈格离开,正打算走的时候,忽然被人捂住了嘴,从人群中带到了另一处无人的小角落。

“”夏不绯一开始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立刻便转为了从容。“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夏莎。”迦尔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太好了。”

“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能让我受伤?”夏不绯反唇相讥道,“说着关怀我的言语,却不由分说将我拐到这里来难道您就不怕我立刻将沉睡的巨龙唤醒,将你们烧成灰烬?”

“你不会。”迦尔纳定了定神,眼眸里满是不自觉的温柔,说道,“如果他醒来,看到我们在一起,你会失去他的信任,他第一攻击的人不会是我。”

“哦?”夏不绯·alter抱着双臂,哼了一声,“这是谁教给你的?不要告诉我你自己能想到这些,出来吧,别做那偷偷摸摸的鼠辈,想要观察我,大可直接走到我面前来。”

“你的眼睛怎么了?”迦尔纳这才发现,少女本来暗红色的眼眸此刻完全被黑色浸染。

“毫无疑问,那便是天使堕落到地狱的证明,毫无疑问,这便是少女任性妄为的理由美貌你的真诚在何方?”莎士比亚说道。“御主哟,有些人因罪恶而变强,有些人因德行而软弱,而正义永远不会迟到。”

“哦?”夏不绯挑眉,“我道是谁,果然是你们两个,呵呵,有趣,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们,一如你们所想,现在的你们对我而言,不过是随便就能耍的团团转,只能在笼子里不断奔跑的仓鼠罢了,识趣的话便乖乖做一个看客,或者做一个道具,不要想些你们做不到的,”她冷冷的笑了笑,“你们以为我与那条龙联手,是贪图他的保护吗?不,我只不过懒得自己动手而已。”随着她的话语,黑暗的力量逐渐弥漫,在场的三人同时感到了一股威压,不禁齐齐后退一步。

“行了,”夏不绯将力量收回,说道,“我懒得打架,然而并不是不会打架,知道之后就离我远点,懂?”她话还没说完便停住了。

迦尔纳出乎意料的触碰了她的眼睛,立刻便被其中蕴藏的黑暗力量灼伤,同时夏不绯仿佛也受到了反噬一般捂着眼睛后退一步,怒视着他,“你做什么?”

“你的眼睛,为什么变了?”迦尔纳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夏不绯·alter跺了跺脚,“你这人好麻烦,烦死了,再随便碰我,我真的会揍你哦”然后转身就跑了。

“”迦尔纳目送她离开。

“女人是用耳朵恋爱的,而男人如果会产生爱情的话,却是用眼睛。她要谩骂吗?我就坦白跟她说,她的声音甜美似夜莺,她要傲娇吗?我就说她可爱一如朝露中的蔷薇,她要推开我吗?我倒要谢她,给了我这么多靠近她的理由,”莎士比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明智的人决不坐下来为失败而哀号,他们一定乐观地寻找办法来加以挽救。要相信,黑暗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没错,”安徒生说道,“我本来还有点担心,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御主,也逃不过‘凡alter必傲娇’的定理既然如此,就用你的愚直一次次的去触碰她的底线,动摇她那颗沉浸在邪恶之中的心吧,哈哈哈,像这样狼狈的逃跑的模样,可是万年难得一见啊。”

“请安静吧。”迦尔纳叹了口气,有点低落地说道,“她已经不让我碰她了。”

“同僚啊,你看到了什么?”莎士比亚问道。

“一只感觉自己被主人讨厌了所以正在消沉的人生败犬吗?”安徒生语气很不好的说道,“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还需要问吗?”

“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笨拙伶人,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朋友,你与我也不过是这舞台上的一员,请问我能询问下你被拒绝之后的感想吗?”莎士比亚真诚的问道。

然后被果断拒绝了。

“啧,”跑走的夏不绯·alter捂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受到迦尔纳的触碰之后,她的眼睛便在徐徐散逸出黑雾,从黑雾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隐隐约约闪烁着的金光。“该死,”她照了照镜子,又聚拢起之前展示过的黑暗力量,将裂缝修补完毕。“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她翘起嘴角,“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唉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不过这怎么可能呢?毁灭远比保护有趣,一如悲剧总比喜剧深刻,我不忍心见纯白的善中有任何污点,却也受不了纯黑的恶中有任何杂质,既是与高尚沾不上边的人,一旦强作高尚,便会自讨苦吃,既是爱慕虚荣的人,一旦轻易决定,便会招来厄运,想要改变命运,却正是进入了它的陷阱,受它摆弄,齐格飞哟,你说是不是呢?”

她走到窗前,看着向齐格飞发出邀请之后,便忐忑不安的在花园中等待着的格特鲁尼,冷冷的笑了。

在见识到了齐格飞打败希尔德的身姿后,这位虚荣而愚蠢的公主便自以为不被人察觉的在齐格飞的房间里留下了信息,然而她却低估了情郎的嫉妒之心——出于嫉妒,希尔德买通仆人,将本来准备给齐格飞的房间跟自己的互换了,也正因为如此,希尔德才看到了那封并不属于他的信。

脚步声逐渐接近。

“齐格飞,吾爱,是你来了吗?”格特鲁尼兴奋地转身。

第五十一章

满心欢喜的格特鲁尼并未等来齐格飞,等来的是情人嫉妒的怒火。

“怎么是你?”格特鲁尼失望的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在这样幽会的地方,除了我,你还想看到谁?”希尔德不答反问道。“我的姐姐已经成婚,我们的婚事打算在何时举行?”

“婚姻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格特鲁尼说道,“我年轻,还没见过世面,这才为你所迷,可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什么样的想法?”希尔德说道,“除了嫁给我之外,一颗何等残忍而冷漠的心,才会产生出别的想法?公主殿下,我尊重你的想法,你的尊严,你的选择,可那不是你用来将它们踩在脚下的理由,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将它们都交给了你,任你处置。”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格特鲁尼说道,“既然你将它们交给了我,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我是公主,不是哪个从山野里出来的村姑,既然为我所爱,你就必须忍受我的喜怒无常和任性骄傲,这是每个公主必须的特质,如果你想就此放弃,离开的大路永远是通畅的。”

希尔德深深的看了这位虚荣狠心的公主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他走出花园,走出了王宫,如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类似于竖琴的声音。

“在我们逗留的这座人生的剧院,我的爱人闲坐着,像一个观众。我笑时,她把我当作嘲弄的对象,我哭时,她大笑,那心肠越来越硬,什么能打动她?假如哭,笑都不成,那我宁愿化作一块顽石,来与她相守。”

希尔德闻声望去,双黑的游吟诗人穿着御赐的上好衣袍,随意的靠坐在街道布满灰尘的一角,双眸微睐,在阳光中肆意的弹唱。

“你是菲尔多西?”希尔德问道。

“如果名字能成为一个人的代号,预示一个人的命运的话,那么,我是,迷惘的人啊,你又是谁?”假扮成菲尔多西的夏不绯说道。

“我?”希尔德轻嗤一声,“我谁也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尊严被心爱的女人随意踩在脚下的可怜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失去了公主宠爱的倒霉蛋,一个被命运抛弃的人罢了,早知如此,我姐姐也不必受这些年的苦,就让我的生命定格在17岁,也好过教我体验现在这般的惆怅苦闷”

“何必如此忧伤?”菲尔多西说道,“真诚的爱情之路永不会是平坦的。若是追求真爱,谁没遇上过什么困难,要我说,你的运气还算好的,你同胞的姐妹,经历了数年的颠沛流离,才遇上这么个真命天子,而你不过陪着她流浪了这几年,便对那公主一见钟情,既然如此,上天怎能不再给你派点磨难,好教你学会珍惜?”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也无法排解掉我心中的苦闷,”希尔德说道,“无情的人啊,你能唱出最优美的诗篇,可是你却唱不出我的悲伤,因为那还伴随着一个男人破碎的尊严。”

“要说这点我也觉得十分好笑,”菲尔多西说道,“男人总是将尊严与生命等同,却往往又将其作为礼物一般送出,就好像一个人喜欢雨,却在下雨的时候打伞,你自己都不重视你的尊严,又怎么能让那位公主把它当宝贝珍惜呢?”

“你是不是也被那女巫操纵,在嘴唇上涂了毒?”希尔德说道,“你也是一名男性,在看到同性遭受的苦难时,你不会感同身受?为什么还要说这么伤人的话,你难道不会有心碎的时候?难道不会想要安慰,难道不会迷茫?狠心的人,你解决了我姐姐的婚姻,却对我的婚事守口如瓶。”

“要我为你指明方向,倒也可以,”菲尔多西说道,“只不过若你迟迟不从这恋爱的狂热中清醒,仍然跟在那公主身后,对她予取予求,那我的努力似乎会成一场空,谁想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所以我需要你下定决心。我将视你的决心来给予你适当的帮助。”

希尔德听罢,犹豫了一阵,然而嫉妒又占了上风,他说道,“好吧,你说的不无道理,我确实有过犹豫,不过那不是现在,我确实有过退缩,不过那也不是现在,现在,我亲爱的朋友,睿智的菲尔多西,你既然解决了我姐姐的婚事,可见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也请你发发慈悲,为束手无策的我指明一条道路吧。”

“既然如此,那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要仔细听好,”菲尔多西说道,“回去之后,趁着王子高兴,你提出你与公主的婚事,接下来公主会笑容满面,邀请你去她的房间之中饮酒,不过不要喝她给你的那杯,你需要找个由头,引开她的注意力,将她与你的杯盏调换,如此一来,她便会完全忘记那位齐格飞,她的眼中将重新盈满你的身影,这么一来,你可满意?”

“睿智的菲尔多西,感谢您”明白了格特鲁尼的阴谋,希尔德是又气又恨,说道,“愿您的歌声响彻大地,那些在爱情中苦闷的人儿,都将受到您无私的庇护,我的朋友现在请容我告辞。”

说罢,他便回到了王宫,向兴高采烈的王子提起了他与格特鲁尼的婚事。

“哦,是这样的”哈格说道,“都是我太高兴,得了娇妻,便忘记了这么一出,既然如此,格特鲁尼,我挚友的妹妹,如果你还没忘记当初你们一见钟情时彼此诉说的爱语,便挑个受福的日子,牵起对方的手吧”

“十分乐意,我的殿下,我哥哥的挚友,”正如夏不绯所言,格特鲁尼露出了笑容,说道,“现在,不打扰你们办正事,请容我邀请我的心上人去喝一杯酒吧”

哈格自然应允,于是格特鲁尼便把希尔德带到了自己的卧房。

一切正如菲尔多西所说,我得提高警惕。希尔德暗暗想道。

俗话说,爱情是盲目的,希尔德现在从爱情的火焰之中清醒,格特鲁尼虚伪的假笑和小动作便再也无法趁着爱情的火焰遮掩它的行踪,然而格特鲁尼却意识不到这一点,她以为希尔德仍然是那个被爱情迷住双眼,如人偶般容易操纵的少年,于是没做多少掩饰,一点寒暄过后,她便端出了那杯酒,假惺惺的要与希尔德敬酒。

“我来之前,听说了一个故事。”希尔德说道。

“什么故事?”格特鲁尼问道。

“我看到一条蛇,在农夫的怀里暖和过来之后,便立刻将他咬死,”希尔德说道,“如此的行为,实在是太忘恩负义了,不说救命之恩,哪怕是恋人之间,都不该有这种行为出现。”

格特鲁尼被说中心思,不禁慌乱起来,她心虚的看向一边,“是啊,这种人活该自作自受。”

“我也这么认为。”希尔德趁她移开目光,立刻偷换了两人的酒,因为他是为了保护他自己,所以他的身手就又回来了。格特鲁尼并未发现他的动作,收回视线之后,她端起酒杯。“美好的时间总是一闪即逝,”她急急地说道,“为了这一刻,让我们干杯,尽情痛饮吧”说着,她率先喝下了自己杯里的酒,中了自己的奸计。不多时,酒的药效发生,她眨了眨眼睛,“天哪,这位英雄,请问你是谁?”

“我是希尔德,是你的未婚夫。”希尔德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从此之后,格特鲁尼便又对希尔德死心塌地。

这边暂时放下,再说齐格飞那边。

饶是再心宽的英灵,再怎么放下过往,在这如同往日重现一般的世界中,齐格飞也难以遏制的产生了一点纠结。

“朋友,”哈格对他说道。“是我在无意之间慢待了你吗?是这王宫里的仆从,触碰了你的底线,在我视野所不能及的地方,克扣本来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吗?”

“都没有,殿下。”齐格飞说道,“这里的人待我很好,我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那你为何仍旧眉头深锁?”哈格说道,“为何终日忧心忡忡?我相信并没有什么诗歌解不开的愁怨,打不开的心结,吾友啊你可听过我的御用诗人,菲尔多西的弹唱?相信你一听之下便会展开笑颜,走吧,让歌声驱散你心中的忧闷”

齐格飞拗不过他,只得跟着他去了聚会。

“让我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是阻止不了的。”菲尔多西弹唱道,“爱算不得爱,要是人家变心了,它也变得,或者人家改道了,它也快改,不呵爱是永恒固定的标志,不是时间的玩偶,虽然红颜到头来总不被时间的镰刀遗漏,爱也决不跟随短促的韶光改变,就到灭亡的边缘,也不低头”

话音刚落,潘多拉,这位新上任的王妃,便忽然晕了过去。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齐格飞忽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个菲尔多西,他从未听闻过的游吟诗人,有可能是他的御主。

第五十二章

齐格飞下意识便要去通知同伴。然而他却惊愕的发现,自己跟伙伴失去了联络。

“这不好办了。”莎翁一行人站在焦急的齐格飞面前,发现齐格飞完全看不到自己之后说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迦尔纳问道。

“结界。”安徒生凝神想了片刻之后,说道,“在我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她想必便利用所吟唱的诗歌结合这座王宫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布下了一个结界吧,可恶,又被抢先了一步吗?”

“能打破吗?”迦尔纳召出了枪说道。

“很遗憾,”安徒生说道,“这是她结合命运所布置下的结界不如说,这女人一手缔造了一个特异点啊非常完美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攻击在这段命运结束之前不会有效”

“那我们要怎么办?”迦尔纳皱眉。

“我们看着吧。”安徒生说道。

“没错逆境和厄运自有妙处,一只麻雀的生死都是命运预先注定的,而吾辈束手无策。只需观望,并记下来即可”莎士比亚说道。

“十分明智的选择,”装扮成菲尔多西的夏不绯·alter拍了拍手,走了过来。

她的气势太过凌厉,让莎士比亚和安徒生不禁也严肃起来。

“收起你们明晃晃的敌意,它们沾了阳光,便不值一提。”夏不绯说道,“我的杀意并未放在你身上,安心吧,在你们没朝我攻击过来之前,我相信我们还能做一段时间的陌生人。”

“你想做什么?”安徒生问道。

“与你何干?”夏不绯·alter嗤笑一声,“为什么你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你?观望吧,在这王宫覆灭之时,便轮到你们了。”说罢,她的身形便渐渐自迦尔纳等人面前隐没了。

然而没走多远,她又被齐格飞拦住了去路。

“年轻的勇士啊,”进入了菲尔多西模式的夏不绯说道,“请问您找我,一名不起眼的游吟诗人有何贵干?”

“我在想,”齐格飞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现在这样将别人拦在路上的姿势很无礼,便说道,“对不起我失礼了。”说着便松开了手。

“那我便告辞了。”菲尔多西说道。

“请等一等。”齐格飞连忙说道,“这个我”他仔细的打量着夏不绯装扮的菲尔多西。

少年留着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留着的及肩长发,眉目清秀,白色的长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即使刚刚被十分无礼的壁咚,他自身的气度依然一丝不乱,硬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便是他那双几乎漆黑到极致的眼瞳,以及似笑非笑的神情罢了。

“什么?”听到他的话语,少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个”齐格飞皱眉,他不善言辞,秉性正直,更是无法逼问这名少年。“对不起”他下意识的道歉道,“我恐怕将您错认为别人了。”

“是吗?”少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天下的人千千万万,便是认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请容我告退,王妃殿下正在等我。”说罢,他行了一礼,便走了。

齐格飞留在原地,深切的感到了不善言辞的痛苦。

另一边,应潘多拉的邀请,菲尔多西来到了她的寝宫。

“王后,您执意要见我,而不是那些等候在外的医师,”菲尔多西说道,“这其中可有缘由?”

“哎,让那些医师进来有什么用呢?”潘多拉幽幽的叹息一声,说道,“我得的是心病,无药可医。”、

“那么,愿我的话语能够治愈你,王后,”菲尔多西说道,“能否对我说出你的疑惑?”

“你之前唱到,爱是永恒固定的标志,”潘多拉说道,“然而容我斗胆纠正于你,或者向你问询,是否有会改变的真爱呢?”

“夫人,这世上最难改变,却也最容易改变的,恐怕便是人的心意吧,”菲尔多西说道,“正如河流改道,便使一方干涸,一方丰盛,人的心意便是如此,一旦您有所改变,那必是一人受益,一人受伤,既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那么夫人您又在犹豫什么呢?一个人如果不能为自己而活,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潘多拉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菲尔多西,我乞求你不要将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别人。”

“而为一位女士保守秘密,是我的荣幸。”菲尔多西说完,行了一礼,离开了王后的寝宫。

于此同时,齐格飞被哈格叫走了。

“什么?”齐格飞不赞同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格特难道不是你的挚友,你的至交吗?为何你突然将我叫到这里,要我与你联手杀死他?”

“噤声,我的朋友,”哈格说道,“除非你想让我们的名誉现在便崩塌在地。格特觊觎我的妻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王后,那一个心肠柔软,心地善良的女人,哪禁得住他这样的纠缠?武器方面我已经拜托了我的父亲,阿尔贝利希来为我们铸造趁手的宝剑,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只需要到时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对不起,”齐格飞皱眉,说道,“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加入你这卑劣的行为,我的剑能为你征伐四方,然而却不是用来偷袭昔日朋友。王子哟,请你再三考虑你的决定,不要让嫉妒遮住了你的眼睛。”

“那么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们的友谊也到此为止吧,”哈格说道,“不过最后奉劝你一句,既然你如此推崇你所谓的正义与骑士道,那么就遵守你的言论,不要将这秘密泄露给别人,枉我看到你时,还以为你是可以将后背托付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齐格飞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暗叹一声。

“越来越接近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要反抗命运,人的命运只在于他自己,既然不得志,那么你应该反思自己,而不是将一切推在命运头上。”

就在齐格飞离开哈格的房,在走廊上行走的时候,从阴影中忽然响起了调侃的声音。

“是你。”齐格飞扼住了那人的咽喉,碧绿的眼眸中满是怒火,“是你在背后操纵吗,菲尔多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即使被扼住咽喉,菲尔多西还是不慌不忙,“你现在杀死我,只会让那位王子越发讨厌你,而你的手上将染上无辜者的鲜血,告诉我,齐格飞,你有证明这一切是我做的证据吗?你觉得这样将我杀死,符合你心中的正义吗?还是说你口口声声说要做正义的伙伴,到最后却依旧只是达成他人愿望的工具吗?或者说”漆黑的双瞳仿佛凝聚了世上最邪恶的黑暗,“因为单纯不想作为工具,结果最后连工具的价值都失去了呢?”

“不,不是这样。”齐格飞松开手,摇头否定道,“我”

“你是在拒绝吗?”菲尔多西紧紧相逼道,“你是在否定吗?你在拒绝什么,否定什么呢?你所谓的自我,到底是盲从,还是发自内心的愿望?”

“我的内心的愿望”齐格飞有些失神,“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菲尔多西哂笑道,“难道说,只有当友人从背后将你刺杀,而你也一点都不心怀怨恨,这样无私到愚蠢的你,才是真的你吗?”

“我”齐格飞被他问的心烦意乱,“我是”

“正义的伙伴?”菲尔多西冷笑一声,“这个王宫里,你告诉我,哪里有正义存在?你又是谁的伙伴?”

“我不是这里谁的伙伴。”齐格飞定了定神,说道。

“可你又为什么要扼住我的咽喉?”菲尔多西说道,“你想阻止我,却是为了谁?”

“我”齐格飞无从辩解。

“为什么你不能坐视他们自取灭亡?”菲尔多西说道,“难道你对他们还抱有仁慈?那么我问你,你可以无私的宽恕杀害你的人,可那些为你的死而伤心的人,因为你的死而始终不能原谅自己,活在复仇当中的妻子,谁又去宽恕她?你放纵恶人,纵容他人对你的恶行,可是你对那些爱你的人,你又是如何做的?”

“我”齐格飞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手抬起又放下,张了张嘴,结果冒出来一句,“对不起”

“你在对不起谁?”菲尔多西说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还是对不起其他人?”

“我想行善事。”齐格飞想了想,稳定了一下刚刚被问的险些崩溃的精神,说道,“我想让正义之事声张,想让不义之事灭亡。因为我生来如此,因为我本来如此。”

“呵,”菲尔多西轻笑一声,“齐格飞,这是你内心所愿吗?”

“除了这个愿望之外,我一无所有。”齐格飞说道。

“一无所有只能换来一无所有。”菲尔多西说道,“一路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来此,告诉我,你又做成了哪些事呢?”

是啊,哪些事呢?

无论是从乌鲁克的神罚之中,抑或是在魔术王的烈焰之中,他都没能将自己的御主救下来,反而落得一身伤,以至于现在变成了这副少年模样。

“我”齐格飞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道。“一事无成。”

第五十三章

“太惨了。”

在齐格飞看不到的地方,迦尔纳一行人无所事事的围观着,见到齐格飞被这样连连打击,便是连安徒生也不禁咂舌。

“这女人是不是从某个专门教导抖s的学校毕业的啊?”安徒生说道,“难得连我都有点害怕了。”

“是吗?”莎士比亚托着下巴说道,“在吾辈看来非常的好,直击人心刺破那徒有其表的空壳,直击内心的空虚,不得不说从冲击效果来说非常之好吾辈已经全程记录下来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到哪都有一种反派的感觉啊。”安徒生吐槽道。他朝一直没说话的迦尔纳看去,“迦尔纳?”

“”迦尔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很可爱。”

“爱情是盲目的,恋人们看不到自己做的傻事。”连莎士比亚都很是沉默了一会,才幽幽的吐槽了一句。

就在齐格飞被夏不绯问的连连后退,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听了菲尔多西的建议,潘多拉终于鼓足勇气,向格特表白了心意。

“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如同风中的蒲苇,漂泊无定,”潘多拉恳切地说道,“然而我要说,也许我只是一条,无意间走错了河道的河流,如今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若你对这条河流仍有着哪怕一丝的怜悯,便不会仍由它在无尽的干渴之中逐渐枯竭,对吗?”

“我的女士,我的王后,我的挚爱,”格特欣喜若狂,他抓住潘多拉的双手说道,“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呢?是了,还有那个横在我们中间的匹夫,这样,你将他邀请到这里,我躲在帘幕后面,了结他的性命,然后你我便就此远走高飞,相信我,不这么做,他不仅不会让我们走,而且还会让我死在他手上。”

“既然如此,那么请一定要小心。”潘多拉说道。

“你也是。”格特吻了吻她的手,便藏身在帘幕后面。

潘多拉命人请来了哈格。

哈格见潘多拉派人来请自己,以为她回心转意,便不顾父亲阿尔贝利希的告诫,没等到父亲把武器送来,便孤身一人,手无寸铁的去了潘多拉的寝宫。

然而还未等他对潘多拉互诉衷肠,他便死在了挚友格特的偷袭之下。

哈格一死,整个王宫陷入了混乱之中,正在热恋中的希尔德和格特鲁尼也听到了风声。

“我担心我的哥哥。”格特鲁尼对希尔德说道,“他对你姐姐的爱一如你对我的爱,哈格此人却又十分阴险狡诈,我生怕哥哥中了他的奸计,死于他的刀下。”

“既然如此,”希尔德说道,“为兄长分忧,也是妹夫的责任,那么便让我与你一同前去吧,如果他们在争斗,我便能助一臂之力,如果兄长无事,你亲眼看到,也能安心,走吧。”

于是两人便动身前往哈格的房,却在那里看到了阿尔贝利希。

“格特鲁尼,你可否看见吾儿哈格?”阿尔贝利希迅速藏起坏心思,将自己伪装成一名和善的长辈,说道。

“我正是担心他们,所以才来到这里。”格特鲁尼说道,“现在看来,他们可能在王妃的寝宫。”

于是他们又一同前往潘多拉的寝宫。

“我的双眼,你看到了什么”刚刚踏进宫殿,阿尔贝利希便发出了悲鸣,“那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难道不是你亲爱的儿子吗?”

“叫你看看这后果,老头,”格特杀红了眼睛,说道,“叫你看看这拆散情侣的后果,叫你看看这肆意践踏他人感情的后果,你的儿子不把我当回事,还想杀我,看看你手中的兵器,那简直是天下最痛心的罪证,我把他当成挚友,当成兄弟,可他却依然要杀我,哈要说我格特命不该绝,提前下手”

然而他的得意并未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便被伤心欲绝的父亲拿着神兵重伤,在一旁奄奄一息。

“就是你吗?”他对一旁瑟瑟发抖的潘多拉咆哮道,“就是你这个y娃d妇,勾引了我的儿子,又转投他挚友的怀抱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b子而已,嗯?你的嘴唇很甘美,如同上好的□□吗?你的身体很诱人,如同引人堕落的dm吗?那不妨让我也来试试,看看是否能有这样的效果”说罢,他粗鲁的拉过潘多拉,然而还没等一旁的希尔德有什么反应,潘多拉身体内的龙炎便率先从她的身体中喷出,将这恶毒下流的老侏儒与自己烧成了飞灰。

“天啊,我的妹妹,你怎会这样,中了自己的咒语?”格特临死前发现了格特鲁尼的不对劲,将她的咒语解开之后咽了气。

“我是怎么回事?”格特鲁尼恢复记忆,看到眼前的景象悲痛欲绝,“我为什么会喝下那杯酒,你都是因为你”她迁怒于希尔德,冷不防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希尔德刺去。希尔德正沉浸于痛失爱姐的悲伤中,身体下意识的对格特鲁尼进行了反击,夏不绯给他的赐福却成了最大的诅咒——由于他在保护自己时力量格外强大,一不小心击中了公主的要害,令对方送了气。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回过神来的希尔德扔掉了剑,陷入了狂乱之中,“是我吗?是我用剑杀死了她,格特鲁尼,我的挚爱吗?是我吗?是这双手浸染了她的鲜血吗?是这个灵魂做出了这等行为吗?”

“哈哈哈哈”化身为鲁斯塔姆的法夫纳大笑的走入寝宫,说道,“真是一场好戏,真是一场痛快的悲剧,一出完美的杀鸡儆猴,如此一来,尼伯龙根的财宝便都归我指环的拥有者,黑龙法夫纳所有了,哈哈哈哈哈”

然而他也没得意多久。

伴随着希尔德崩溃的心智,藏在泥偶中的龙炎迸发而出,不仅烧毁了他本身,还将人形的法夫纳也卷入其中。

王妃的寝宫终于耐不住两次龙炎的爆发,轰然倒塌,为这出剧目盖上了完结的终音。

“结束了。”菲尔多西消去伪装,显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哈哈哈哈哈哈”

狂风扫过,结界消失,齐格飞终于能看到一旁的迦尔纳等人。

“你们在这里,”齐格飞说道,“这个菲尔多西,原来便是御主假扮的”

“是啊,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法告诉你而已。”迦尔纳说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愚蠢”夏不绯·alter步入中庭,张狂的笑道,“这是一出多么完美的戏剧,多么契合的自作自受,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满足他们心中的愿望罢了,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择而已看啊”

漫天的火光自潘多拉的寝宫开始蔓延,几乎将夜空映成白昼。

“真是美丽的火焰,”听着人们在火中的悲鸣,夏不绯转过脸,黑眸微睐,“不是吗?”

邪恶的气息在蔓延。

众人仿佛看到黑泥正逐渐从地上冒出,连火焰也要淹没。

“何等的邪恶却又美丽,美丽到吾辈也为之心惊”莎士比亚说道,“外观往往和事物的本身完全不符,世人都容易为表面的装饰所欺骗。然而,啊能被这样的美丽所欺骗,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黑暗便是如此,总是伴随着诱惑与毁灭”

“提示早就给予了哦,”夏不绯·alter轻笑道,“不能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因为一旦打开,便是灭亡的开始,只不过我这个里面没有希望,只有无休无止的绝望罢了,希尔德哈哈,这名字有没有让你们想到谁呢?那名目前正沉睡在火焰之中的女武神吗?没错正是如此,所以他在爱上那愚蠢的公主之时,其命运也早已注定,我是多么宽大的诗人,是多么亲切的作者将他们所有的愿望通通满足,喂人毒酒的,自己喝了个够,背后偷袭的,自己也被刺了一刀,然而这不是高。潮,至少不是最终的高。潮,不过是命运的人偶罢了,不过是我无聊时安排的前戏罢了,真正的高。潮在于——伟大的法夫纳,我可爱的鲁斯塔姆,这最后的龙炎,才是最后的高。潮啊”

“原来如此,可怕的女人,果然到哪里都可怕”安徒生豁然想通了所有的关窍,说道,“我们都误会她了”

“怎么回事?”齐格飞问道。

“她一开始就没想与那龙结盟,”安徒生说道,“别露出欣慰的表情,我还没说完,她也没想过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只不过是她用来稳住以及吸引法夫纳目光,令他松懈的棋子罢了,所有的一切,都为了刚刚那一刻变成龙的法夫纳难以杀死,那么等他变成了人,那就好杀了她从一开始,就想独吞所有的金银财宝”

“聪明。”夏不绯漂浮在半空中,黑暗的力量包围着她,如同侍从环绕着女王,“你的脑子还不赖,省了我解说的功夫,大致就是如此,你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只要不来阻挠我,随你们,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冲天的龙炎再度出现,朝她喷涌而去。

第五十四章

愤怒的龙炎并没有喷到夏不绯身上。

因为少女的逼问而一直失神的少年齐格飞忽然回过神,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挡住了龙炎,迦尔纳瞅准时机,捉住夏不绯的双手,将她抱在怀里。

“你们在做什么?”夏不绯挑眉,怒视着迦尔纳,“放开我”然而她却挣脱不开。“你想做什么?”她冷冷的看向迦尔纳。

“得罪了。”迦尔纳说道,空出了一只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淡金色的光团应声而出,与聚集在少女眼中的黑暗发生了激烈冲突,夏不绯惨呼一声,“咿呀——”

黑色的血液从眼睛中流了出来,夏不绯的一只眼睛变回了原本的颜色。

“为什么”夏不绯闭着那只眼睛,另外那只闪烁着愤恨的光,“为什么要救我啊?”

“没有理由。”齐格飞说道。

“啊?”夏不绯看向他。

“没有理由,”在漫天的火炎之中,少年看向被禁锢住双手的少女,“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没有理由。”

“你”夏不绯一愣,睁开了那只正常的眼睛,“果然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吗?”

趁她一愣,迦尔纳不顾自己的手掌被黑暗灼伤,又捂住了她另一只眼睛。

“咿呀——”少女又尖叫一声,“很痛啊好不好早说你这么讨厌这个颜色我自己弄下来呀,再弄下去你的手要拿不起枪了”

“御主,”迦尔纳一喜,放过少女的眼睛,“是在关心我吗?”

“怎么可能”夏不绯矢口否认,“我才不是担心你呢咿呀——”

然后又被迦尔纳捂住了眼睛。

“够了,这是堪比黑泥的东西,”夏不绯皱眉,“你弄的我真的很痛啊,我要生气了”

黑色的血再度流出来,然而少女除了眼睛变了颜色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哈哈,中了计吧”因为迦尔纳的手受了伤,少女趁势挣脱了他的手,“我就知道这么一来这眼睛会吸引住你的视线,哈哈哈哈哈”她在那里大笑道,“答案是错误哦,我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伤就变回来呢唔”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迦尔纳看了看自己正在淌血的手,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血吧。”

之前在他的世界里,夏不绯浑身沐浴了他的血,再加上冥王的婚约赐福,这两者似乎在他们之间形成了某种联系。

“纳纳,你的手没事吧”夏不绯神情一变,抓住迦尔纳的手说道。

“夏莎?”迦尔纳不确定的唤道。

“其实两个都是我啦,”夏不绯看着迦尔纳的伤口,“我不是把那股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给了你们吗?学会利用它,你的血只能暂时将这个我唤醒,治标不治本,其实很简单,将我变成这样的是那条龙的力量,你们把龙打死,我就能恢复正常了。好了我快要睡着了你做好准备啊。”

话音刚落,她闭上眼睛,往后倒去。

迦尔纳本来打算将她拉回来,然而,两人的幸运值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

差一点点,迦尔纳没拉住,夏不绯被巨龙的尾巴接住,法夫纳尾巴一扫,将少女抓在爪子里。

“哼,要不是我一时兴起变身,”法夫纳说道,“否则真要被这小姑娘坑死,呵呵,放心,我不会杀她,如果不带回去好好折磨一番,真难以泻我心头之恨”

说罢,便带着夏不绯飞走了。

残余的龙炎仍然在化为废墟的王宫里燃烧,然而却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清。

功亏一篑。

“余下的只有沉默。”莎士比亚飞快的记录道,“啊,一出多么美妙的悲剧吹吧风啊吹破你的脸颊,猛烈地吹吧熄灭吧,熄灭吧,瞬间的灯火。人生只不过是行走着的影子,不过即使如此,同伴们,在灰暗的日子中,不要让冷酷的命运窃喜,命运既然来欺辱我们,就应该用处之泰然的态度予以报复,不要只因一次失败,就放弃你原来决心想达到的目的。换句话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已齐备,让我们前往恶龙的巢穴吧”

“现在吗?”迦尔纳问道。

“你的脑袋也被这龙炎塞满了吗?现在不去,你是打算等那女人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了再去吗?不过是一次小小失败,就好像写了一篇扑街的文一样,”安徒生说道,“不过我会因此而弃笔吗?必须不会,好了,收起你们那败犬一样的神情,给我拿出十二万分的干劲,像打败截稿日那样去干掉那头龙,将我们的御主救出来吧”

“齐格飞,你现在怎么样?”迦尔纳问道。

“我还好。”齐格飞说道,“刚刚御主说给我们的力量保护了我。”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淡金色的光团又冒了出来,迦尔纳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势也被光团治好。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齐格飞不禁疑惑道。

“估计跟她的背景有关吧,这东西。”安徒生戳了戳其中一个小团,说道。“那么,在赶路的同时,你们还要像她所说的那样运用它们,否则要在龙的巢穴中干掉一头龙,简直是比天方夜谭还不太可能的事情。”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迦尔纳辨别了一下方向,说道。

两人都曾经是战场上打仗的将军,因此,对于地形有着天然的敏感,不像路痴的夏不绯,众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莱茵河畔巨龙的巢穴附近。

“哦?我听到了什么?我闻到了什么?”黑色的巨龙从巢穴中探出上半身,“啊哈,人类你们果然来送死了吗?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信心,是什么给了你们力量,让你们愚蠢而又天真的以为,可以有机会将我打败?”

“没有谁给我信心,”齐格飞说道,“邪恶之龙啊,在我的未来之中,我已打倒过你一次,如今只不过从头再来罢了”青色的以太之光从他手中的剑上泛起,“邪龙自天空坠下,世界将要步入黄昏。击坠吧——『幻想大剑·天魔失坠balmung』”

淡金色的光团融入到那青光之中,剑的光芒随之暴涨,带着宿命一般的力量,朝惊愕不已的黑龙攻去。

于此同时,迦尔纳潜入了黑龙的巢穴,进行寻找夏不绯的探索。

很快,在巢穴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水晶罩中央,他找到了少女的身影。

“哈,果不其然的找来了呢~”少女的手腕和脚腕上都被铁链锁着,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见他过来,撩了撩头发,眼睛里满是讥讽的意味,“你这样进来,就不怕我将那头龙唤来?”

“你要这么做吗?”她不过一句alter通常的傲娇罢了,然而迦尔纳却当了真,认真的问她。

“”夏不绯冷冷地看着他。“你这个男人真无趣。”她抱怨道。

“出来。”迦尔纳说道。

“你眼睛是瞎了吗?”夏不绯不可置信的晃了晃手上的铁链,指了指罩着她的水晶罩。“你要我怎么出来?”

确实是个问题。迦尔纳不及多想,便把莎士比亚制作的d级宝具扔了过去。

然后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水晶罩。

“嚯这把剑不错。”夏不绯·alter趁此时机,将自己的铁链也弄断了。“谢啦,你可以走了。”她朝迦尔纳挥了挥手,说道。

“出来。”迦尔纳说道。“或者我进去把你拉出来,选一个。”

“你想做什么?”夏不绯·alter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警告你不要乱来啊,这回可不是疼几下就可以了事的咿呀”

迦尔纳走入了水晶罩,将她的手拉住,然后往外面跑去。

少女猝不及防,被他带着跑了起来。

“停下,停下,喂”夏不绯·alter慌张地说道,“我说,快停下”

迦尔纳置若罔闻,坚定的朝罩子外面走去,然而就在少女刚刚跨过水晶罩的时候,那具身体忽然倒了下去。

迦尔纳愕然地转身,看到少女被分成了2个人,一个在水晶罩的边缘痛苦的喘气,另一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快”罩子里的夏不绯脸色苍白,“把我送回来”

迦尔纳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便将少女的身体又送进了罩子里。

“呼”少女宛若一个窒息了一会之后忽然能呼吸的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回过神来,“你特么是在搞谋杀吗?嗯?”她挑眉,怒视着迦尔纳说道。“不让你做什么你偏做,你还是五岁的小屁孩吗?”

“这是怎么回事?”迦尔纳问道。

“那个蠢货将我的灵魂禁锢在这里,”夏不绯指了指罩子,说道,“我的灵魂出不去,就算你把我的身体带出去了,也没什么用。喂喂,你现在看上去好可怕啊,不要吓我。”

“”迦尔纳皱眉,努力将杀意压下去,“如何才能将你解放?”

“哼~”夏不绯·alter哼了一声,说道,“你就这么想我出去吗?”暗红的眼眸微睐,她把玩着自己的发尾,说道。

“我不想看到你这被人束缚的模样。”迦尔纳实诚地说道。

“哈,说的还不错。”夏不绯·alter满意地说道,“从者啊,把你的枪给我。”

迦尔纳将自己的枪递了过去。

“你不怕我用这个杀了你吗?”夏不绯接过枪,忽然问道。

“既然给了你,”迦尔纳说道,“那么无论是什么后果,我都不会后悔。”

“啧。”夏不绯握紧了枪,“说的好像我一定会捅你似的,啊啊,好不爽,超级不爽,不爽到了极致了,该怎么做呢,要做什么呢?那自然是——”她拿着枪,瞄准水晶罩的顶端,“朝我愚蠢的队友发动叛逆了哈哈哈哈哈哈让邪龙从天空坠下,让世界步入黄昏此乃因陀罗必中之枪的混沌恶版,vasavishakti”

黄金之枪伴随着雷电朝顶端飞射而去。

令法夫纳维持巨龙形态,也是他力量的根源,阿尔贝利希的兄弟米梅为他制作的魔法头盔,被少女这不伦不类的一击破坏掉了。

第五十五章

黄金之枪一举将魔法头盔击碎,碎片如雨般掉落,恶龙的核心被破坏,哀嚎一声消散了。

“我”夏不绯·alter也即将消失,她对迦尔纳说道,“未曾存在,却也未曾消失。你可想过走入她的内心?”

然而迦尔纳还没来得及询问这句话的意义,夏不绯便闭上了眼睛,往后倒去。

迦尔纳将失去意识的少女抱在怀里,带出了逐渐崩塌的巢穴。

黑暗凝聚而成的外壳风化消散,地上的光团再度出现,朝少女汇聚而来,并将周围的黑暗残渣尽数清除。

“恢复了吗?”齐格飞问道。

“嗯,寄托在我们身上的力量都已回归,”迦尔纳说道,“应该是恢复了。”

“这样。”齐格飞松了口气,精神一松懈,险些站立不住,他用剑支撑起身体,说道,“没事就好。”

即使有金色光团的力量在助长他的威力,然而他现在lily的形态却有着极限,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忽然恶龙哀嚎一声,死掉了。

“这么说,”听到迦尔纳的陈述,齐格飞想了想,说道,“关键时刻,还是御主救了我们。”尽管是无意的。

“能自己把自己作死”安徒生一脸感叹,“真是符合她的结局啊。”

“喂喂我还没死呢好吗?”夏不绯悠悠醒来,便听到了安徒生的话,不由得吐槽道,“不要以这种逝者安息的口吻来说我的结局啊”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英灵统统向她投去了视线。

“是好的我,嗯,”夏不绯举双手投降,“那东西已经对我没影响了,真的。”

“御主。”迦尔纳皱眉,“通过这次的事件,我希望你能够吸取到足够的教训。”

“没错。”齐格飞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御主,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噫。”夏不绯顿觉大事不妙,立刻便要逃走,结果忘记她还被迦尔纳抱着,这个逃跑的念头被迦尔纳无情的掐灭了。

“御主,”迦尔纳看着她,“恕我直言,你刚刚是想逃跑吗?”

夏不绯身体猛然一抖,“啊哈哈哈”她的目光闪烁,干笑道,“怎么可能呢,哈哈哈逃跑什么的”她对了对手指说道,“那个不如先把我放下来再说?”

“御主,在你听他们二人说教之前,”莎士比亚说道,“我能采访一下你之前的感受吗?”

“咳咳,”夏不绯咳了咳,严肃地说道,“好啊,那我们从哪里说起呢?”

莎翁也许难得遇到一个这么配合的,他一边奋笔疾一边说道,“就从御主你被那邪恶的黄金所污染之后说起吧”

“噢噢不愧是莎翁,”夏不绯特别配合地说道,“提了个好问题,话说我当时啊”

“御主。”迦尔纳平平地说道。

夏不绯和莎士比亚的动作瞬间僵硬。

“嘤嘤嘤纳纳好凶哦。”夏不绯假哭道。

“御主,人要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齐格飞说道,“虽然事出有因,不过御主仍然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啊”夏不绯抵死不认,耍赖道,“那个我可是alter的我哦,而且没我提醒你们可都走不到恶龙面前哦,为什么我要挨训啊”

“大错特错”安徒生说道,“御主,你要知道在法律之中可有一个名词叫做‘连带责任’所以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吧,我会笑着记录下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的”

“懦夫在未死以前就已经死了好多次,勇士一生只死一次,在一切怪事中,人们的贪生怕死就是一件最奇怪的事情。”莎士比亚说道,“御主啊,宁愿像个战士一样直面死亡,也不要在此时做一个逃兵,吾辈会记录下这值得纪念的一刻的”

“叛徒”夏不绯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在询问我的感想吗?我可是酝酿了好久的言语哦”

“非常遗憾,我发现我们三个无一例外都是非常不擅长战斗的人员,并且我推断再这么进行下去,情况会发展为三对二的结局,而且我方极其的不利,所以我果断的换了队伍‘人假使做了无耻的事,总免不了还要用加倍的无耻来抵赖’”

“唔不甘心,”夏不绯咬了咬牙,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可是个受害者,你们难道忘记了,我是为什么会被黄金污染的吗?我可是为了拯救你们才变成那样的啊”

“御主哟,可是你不是亲口承认,那个做下坏事的你,和现在的你是同一个人吗?‘诡计需要伪装,而真理却喜欢阳光’”莎士比亚说道。

“确实这么说过。”迦尔纳点了点头,给夏不绯的罪行加上了重重的一笔。

“你们这是在开□□大会吗”夏不绯简直想吐血。“恕我拒绝”

也许是实在害怕接下来要面临的审判,夏不绯难得爆发了一回,她忽然亲了迦尔纳一口,趁对方一愣之下,迅速的挣脱了怀抱,落到地上就要跑。

然后——

变成了一只猫。

此时此刻,夏不绯从来没这么感激过自己立的旗,于是便飞快的开始逃亡。

哦呵呵呵呵呵劳资现在可是猫黑猫猫噫

逃窜的夏不绯没跑多远便被迦尔纳面无表情的拎了起来。

“御主,逃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迦尔纳叹了口气,说道。

“喵”所以为什么你能这么快找到我啊黑猫在他手上扑腾着。

“”迦尔纳可疑的脸红了一下。

夏不绯忽然有种危机感。“喵?”

“事情是这样的”迦尔纳强自镇定,然而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之前你通过了阎王的考验,然后阎王便赐福给我们”少年迦尔纳忍着害羞,说道,“让我们可以瞬间到达彼此所在的地方。”

“喵。”所以这回你也跟下来了。黑猫耷拉下耳朵,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嗯,所以,请打消逃跑的念头吧,”迦尔纳严肃地说道,“只要我想抓到你的话,跑到哪里都是没用的。”

“喵喵喵”这也太作弊了吧夏不绯控诉道。

“御主,”迦尔纳说道,“请老实接受惩罚。”

一刻钟后。

夏不绯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听着英灵的说教,以及旁边两个作家系英灵的嘲笑。

“话说回来,”在训斥结束之后,黑夜尚未过去,众人便在火堆旁边休息。夏不绯鬼鬼祟祟的跑到迦尔纳旁边,问道,“纳纳,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请说。”迦尔纳有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说道。

“为什么在alter的我拒绝你之后,你还会不顾我的个人意愿将我带出去呢?”夏不绯问道。

“这个,”迦尔纳想了想,说道,“是莎士比亚指点的我,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她要谩骂吗?我就坦白跟她说,她的声音甜美似夜莺,她要傲娇吗?我就说她可爱一如朝露中的蔷薇,她要推开我吗?我倒要谢她,给了我这么多靠近她的理由,’御主?”他疑惑的问道。

“呵呵呵。”虽然已经变回正常,然而夏不绯的背后仿佛依旧出现了黑色的火炎,“我明白了,他人呢?”

“大概跟安徒生在一块。”迦尔纳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夏不绯怒极反笑,说道,“我失陪一下。”

正在跟安徒生交流的莎士比亚忽然背后一寒。

“她要谩骂吗?我就坦白跟她说,她的歌声甜美似夜莺,她要蹙颜吗?我就说她清扬,似朝露中的蔷薇。”夏不绯轻笑着说道,“伟大的莎士比亚哟,你可还记得这句话?”

被盛怒中的少女气势所压倒,莎士比亚惊呆了片刻,“啊,不好面对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女人,她是听不进去任何辩白的词语的一个人思虑太多,就会失去生命的乐趣,吾辈现在恐怕要逃跑了”

“我建议你逃跑,”安徒生撑着下巴优哉游哉地说道,“老实说,就算是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这段话有什么问题吗?”迦尔纳好奇地问道。

“啊,这段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安徒生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容说道,“只不过来源十分有问题而已。”

“?”迦尔纳疑惑的看着安徒生。

“那本的名字叫,《驯悍记》。”安徒生补充说明道。

“噗。”看着正气急败坏的追杀着莎士比亚的少女,迦尔纳忍不住笑了出来,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原来如此。”

“啧。”安徒生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不想说话了。

就在这时,天边忽然燃起大火。

“嗯?”夏不绯停下了追杀,看向天边,“怎么会突然噢噢”她对这一带的神话传说不是很熟,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诸神的黄昏开始了吗。”

即使有夏不绯插手,阿尔贝利希的诅咒还是应验了。漫天的大火在天宫燃烧,仿佛一片灿烂的云霞。

夏不绯看到站在莱茵河边看着天边的齐格飞。

“看来无论如何,那群神明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夏不绯走到他身边,说道。

“嗯。”齐格飞点了点头。“御主。”

“有什么问题吗?”夏不绯说道。“顺带一提,我其实挺看不惯那群神明的,就算他们算你这个世界的亲族也喜欢不起来。”

“”齐格飞露出了一丝笑意,“御主,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更何况,我对他们也并无好感。”

“嚯,”夏不绯奇道,“难得你也会这么说啊,那你是在想什么呢?”

“在想之前御主对我说的话。”齐格飞说道。“我真正的愿望。”

“噗,”夏不绯说道,“我那个时候说的话,有什么值得去思考的?”

“可是,”齐格飞皱眉,“我却觉得御主所言不无道理。”

“道理算什么?”夏不绯挑眉,“魔鬼也会引用圣经来为自己辩解,巧妙的言语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能将好的说成坏的,指望在言语中发现真理,还不如自己实践来的快,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说道,“搬弄唇舌的天敌便是意志坚定之人,因为哪怕是既有事实,他们也能改变。所以,齐格飞,粉碎语言的最好武器便是行动,用你的行动来打破那个我的言语吧。”

“御主。”齐格飞惊愕的看着她,随即视线柔和下来,“非常感谢。我齐格飞必将依您之言,践行真知。”

明月高悬,另一边却是晚霞一般的红焰,在宁静的莱茵河畔,举世无双的骑士单膝下跪,执起她的手,真挚肃穆的进行了吻手礼。

“从今以后,请继续引导我的剑吧。”

阿周那番外

战场上的硝烟浓烈的呛鼻。

阿周那身处其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便是自己的人生。

或者说,曾是自己的人生。

——将财宝,献给您。

——将力量,授予您。

——将一切,都交与您。

然后在被给予了一切之后,在浪费了这一切之后察觉到了。

吾,我,所渴望的,

并不是这种东西。

在昔日的战场之中,阿周那看着昔日的自己弯弓搭箭,朝迦尔纳射去了必中之矢。

“天授的英雄啊,”那罗延出现在他身边,说道,“婆罗多族的雄牛,很高兴,再度与已经走过人生的你相遇。你是否仍然愿意跟在那女孩的身后?如你所见,你同母异父的兄长站在她的身边,你是否已经做好与他一同共享的准备?”

“那罗延,”阿周那说道,“纵我一生,大半光阴在为坚战南征北伐,在我因为他的愚蠢,放逐山林十四年之后,在我为般度族放弃了武士的自尊,将他射杀之后,在我完成马祭,为他增加大半国土之后,在我看着德波罗蒂因为偏爱我,死在我面前的时候,在我的瑜伽因为我的骄傲和德波罗蒂的死而中断,苦闷而死的时候,我不禁有了疑问,这值得吗,奎师那?”

“是什么让善良的你有了这样的念头,也是那少女心中的火焰吗?”那罗延问道。

“你不是也被她的话语改变了吗?”阿周那看向愤怒的诅咒着世界的少女,说道,“既然如此,我的改变又有什么奇怪的呢?那罗延啊”火焰将半边天空都染红,旁观着战局的英灵一身白袍被风吹动,他看向正逐渐下沉的夕阳,说道,“我扪心自问我自己,除了那件事之外,我所创下的功绩,是我自己的意志,还是你的安排呢?”他挑起一抹笑容,“即使天下的财宝与名声尽皆为我所有,然而我却依旧感到空虚。”

“那么便如你同母异父的兄长一般追随在她的身后,找寻你自己的道路吧,这也不失为一种选择。”那罗延说道。

“呵,轻易便改变了想法,”阿周那不由讽刺道,“容我好奇,您又站在哪一边呢,那罗延?”

“不不,普利塔之子啊,你误会了我,我未曾站在任何人的一边,即使世界毁灭,人理烧却,我也将继续存在,如果硬要说立场的话,相对坏来说,我站在好的一边,相比刹那来说,我站在永恒这边,相比残忍来说,我站在善良这边,相比邪恶来说,我站在正义这边,相对混乱来说,我站在平衡这边。因此我为真善美之主,我为守护真理之人,阿周那,若是我当时吟咏梵歌之时,你若能仔细听取便好了。”那罗延说道。

“你歌咏正法的纯洁,却用肮脏的手段来达成它,你歌咏正义的合理性,却用战争去践行它,”阿周那说道,“那罗延,难道自相矛盾,反复无常,便是神明的特色吗?”说罢,他带走了迦尔纳和夏不绯两人的身体,离开战场,来到之前那罗离开的森林中,将两人合葬,他与那罗延的对话在混沌之中进行着。

“我爱着你们,阿周那,你们都是我的造物,我爱你们一如父亲爱着自己的孩子。并且我控制着不会溺爱你们,我失败了,阿周那,看看你,看看他,我过于偏爱你们,才让你们有了这样的结局。”那罗延化出神之本相,说道。

“你吧这样的结局,称为偏爱?”阿周那不可置信地说道。

“阿周那,你又如何得知我的视界,得知我的想法呢?”那罗延说道,“我即是永恒,一旦我偏爱某人,我便忍不住也想将这永恒赐予他。我想让你离开那名少女,她心中的黑暗过于深重,跟在她身后,将有损我赐予你的荣光,阿周那,不信你看。”

“呵,”随着那罗延的动作,夏不绯·alter出现在混沌之中,“哦?我还以为我会更晚一点醒来,你提前唤醒了我啊,那罗延,你这挖墙脚的。”她冷笑道。

“御主?”阿周那看着双眸漆黑的少女,唤道。

“没错,就是我,”夏不绯·alter挑眉,“我乃你们御主深藏于心的所有黑暗,我乃她想永远封印的另一面,我是她的**,她的恶念,总之是一切不好东西的聚合体啦,你不是更应该能理解我这种存在吗?”她讥笑道。

“”阿周那沉默着。

“然后,”夏不绯看向那罗延,说道,“你是想跟我抢人吗,那罗延?就凭你所谓的偏爱,就凭你所谓的制衡?”

“一切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理由,我的女神。”那罗延说道。

“少拿神格来束缚我,你知道我远比那要高出许多。”夏不绯冷笑道,“之前是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还想占我便宜?”

“为什么你不愿意放弃他呢?”那罗延说道,“你已经有了一个迦尔纳,为何还要追求阿周那?”

“呵,既然你问我了,”夏不绯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那罗延,因为我讨厌这结局啊哪有什么别的理由?我讨厌它所以要推翻它,我憎恶它所以要毁灭它,我的想法即是历史,是真理,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那罗延,你是在创造天地之后便失去了创造力吗?你是在创造出人之后便失去了头脑吗?你是在转生了多次之后便失去了视界吗?为什么你能想出这么愚蠢的剧情,为什么你要借助蠢货的力量来达成你所想要的悲剧?”

即使是阿周那,也有点愕然的看着夏不绯·alter。

“无言了吗?是我让你失去辩驳的言语了吗?看看你写的这剧本,坚战,正法的化身,阎摩之子,可笑,可笑至极你所谓的□□的象征,被稍微一激将,便让自己的妻子在大庭广众面前受了辱你所谓的宽厚之人,出于嫉妒将黑公主之死归于她对我家娜娜子的偏爱,你所谓的公正之人,仅仅因为阿周那在面对以一打三的局面,未能带回迦尔纳的人头,便恼羞成怒的责骂于他,甚至将他的死归为骄傲他的二哥,风神之子怖军,不仅贪吃成性,有勇无谋,一见面便将迦尔纳贬至尘埃,羞辱他的人格,践踏他的尊严,只不过因为迦尔纳天赋异禀,而他自觉不如罢了要我说,要不是有那流放的十四年,他们跟俱卢族的那群蠢货有什么两样”夏不绯冷冷地说道,“因为想让他们变成正义,便给他们安上了正法,我却不知道,一场利用他人的真诚宽大来赢得战争,赢得胜利之人,竟然还有被称为正法的资格,简直要比那群四肢发达缺失大脑的俱卢族更加无耻你将这称为偏爱吗?不,他们只是你的棋子,是你用来演绎剧本的演员,是你负责操纵的人偶而已,我该庆幸吗?因为你的刻意或者恶意,仍然有人在你的剧本之中不断挣扎反抗,虽然依旧零落成泥然而至少存在过。”

夏不绯眯起眼睛,“那罗延啊,看着他们在世界之中挣扎,便是你的本意吗?”

“英雄皆由无数的苦难铸就,”那罗延叹息一声,说道,“而唯有英雄才能获得永恒,少女啊,没有了光明,黑暗的你只能看到这么远吗?退去吧。”

说罢,他让少女再度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了。

“如何?”那罗延对阿周那说道,“你听到了她说的话,如我所言,她的内心之中的黑暗足以将世界淹没,你还要跟随她身后吗?在这里的话,我可以让你们之间的契约失效。”

“不,请容我拒绝。”阿周那说道,“将我的御主还给我吧,那罗延,你已经干预了我的人生,为何还要干预我的现在呢?”

那罗延无言,只得将夏不绯的灵魂再度唤出,交到了他手上。

“便是有黑暗又如何?”阿周那说道,“呵我追随她的理由,那罗延,你应该是知道的。”

“那么,走过这条路,回到你决定的地方吧。”那罗延无法,说道。

那是一条森林中被人踩出来一般的蹊径。

混沌的景象迅速消失,阿周那带着夏不绯毫不犹豫的走上了林间小路。

“那那啊,不,阿周那?”少女醒来,说道,“我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御主。”阿周那说道。“不要回头。”

“噢噢。”夏不绯点了点头,“咦,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本来确实是应该直接回往迦勒底,”阿周那说道,“但是很不幸,我们被截胡了。”

“噢噢就知道那罗延没安好心,”夏不绯愤愤不平地说道。

“”阿周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了?”夏不绯疑惑的问道。

“御主,你对之前没有半点记忆吗?”阿周那说道。

“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夏不绯说道。

“没什么,”阿周那说道,“待会可能会来一些不太惹人喜欢的人,御主,到时候就靠你了。”

“啊?”夏不绯还没摸清楚状况,事情就发生了。

“阿周那,我的好兄弟,”怖军的灵魂在林间显现,“你为什么要离我们而去?为什么不留在这里,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追随在一个女人的后面?”

“呸,”夏不绯条件反射的喷了回去,“女人怎么了?你不是你母亲生的,怎么你母亲是人,别的女人就不是人了?那那,这是谁?”

“怖军。”阿周那答道。

“怖军?那谁?”夏不绯懵逼了一瞬间。

“我的二哥,风神之子。”阿周那说道。

“明明就是小三,”夏不绯哼了一声,“噢你就是那个印度故事中男配的标配,有勇无谋的代表性人物,硬生生的逼得你们光辉灿烂千言万语都说不尽他的好的大哥,苏利耶之子迦尔纳投向敌方,并且临死都无法跟他母亲相认,间接性害死了他的那个莽夫吗?”

“你”怖军恨道,“女人的唇舌就好比毒蛇一样刁钻恶毒”

“谢谢你啊,蛇王还是你祖宗呢,”夏不绯眼皮都不抬一下,“人家好歹还救了你一命,这么污蔑别人真的好吗?我的嘴炮摆在这里,你知道你嘴炮不行,还要来跟我比试,放心,要是你打过来,你可就成了个打女人的懦夫,你就在这两个之中选一个认了吧,咦,咦,你怎么不说话啦,这点就能把你气的没话说了?菜的抠脚,下一个。”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看着怖军气到消失,阿周那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夏不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确定要我说吗?”

“”阿周那黑着脸,“御主,请分清敌我。“

“额,好吧,”夏不绯说道,“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穷学生,只不过看了一点而已。”

“接下来是坚战,我的大哥”阿周那还没说完,夏不绯便点点头,说道,“哦,那个傻逼。”

“”阿周那无言的看着她。

“怎么了?”夏不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他要来了。”阿周那说道。

话音刚落,坚战的灵魂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阿周那,胜财,我的好兄弟,”坚战说道,“你听到了这个女人对你兄长的污蔑,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因为自称诚实的你都能撒谎骗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夏不绯说道。

“我”坚战遭到暴击。

“什么我不我的,”夏不绯叹了口气,“你来了也好,这些槽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要跟你讲,我家那那,除了他哥之外,是全世界第一可爱”她大力的拍了拍此时恨不得钻地缝的阿周那,说道,“你想想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人家常年在外面打仗,腿都粗了为你在外面出生入死,为你在外面浴血奋战,结果你还嫉妒黑公主偏爱他,讲道理,当初射中那鱼眼睛的又不是你,常年在外面展现英勇身姿的又不是你,在宫里暗地保护她的又不是你,你好像还劝她对外人的欺辱要隐忍是吧?隐忍你妹啊但凡你当初理智一点,又怎么会让她当众受辱,又怎么会让她跟着你们流放,你不感激黑公主的坚毅不拔,你不感激她的不离不弃,你甚至将她死去的罪归到了她的爱情,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有这个脸吗?你对得起她吗?我想到这就生气,你除了跟个沙包一样的被人打,然后恼羞成怒的朝你这么可爱的弟弟发火之外,你还有什么用?拖后腿吗?要武力没武力,要头脑没头脑,要仁慈算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你的王冠不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是你那心怀宽广的大哥自己不要,你那忠心不二的弟弟给你打下来的,你做了什么?不仅在那边怨天尤人,还责怪起母亲来了,怎么?不是你被情感蒙蔽了双眼,以至于看不清真相,分不出兄弟吗?你把你弟当胜利的兵刃用了一辈子,结果还给他加上无端之罪,在决战开始时,可只有他在为即将到来的手足相残而怮哭,你在做什么?”

“够了,御主,”阿周那说道,“我们走吧。”

“噢,好呀,我们还要走多远?”夏不绯抱怨道,“我有点累耶。”

“很快了。”阿周那说道,“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再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真是不屈不挠啊。”夏不绯看着幽暗的森林迎来了尽头,感叹道。

“有件事我觉得要跟御主说清楚。”在光明即将来到他们面前之际,阿周那说道,“在那个男人之死中,我阿周那并非全然无辜。”

“我知道啊。”夏不绯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即使如此?”阿周那讶然的看着她。

“阿周那,”夏不绯看着他,“不要让英雄的名声束缚了你,啊,不过看你之前的反应,想必你也见过那个我了吧?既然如此,我也没有指责你的立场了。所以,我们也就别互相嫌弃了?”

“呵,谨遵主命。”阿周那轻笑一声,说道。

多么有趣。

英灵几乎可以预感到,光是少女的唇舌之力,她拯救世界的旅途便不会平静。

哈哈哈哈,这可比那充斥着虚伪的世界有意思多了

夏夜温柔,君远甚之

在象城辉煌灿烂的王宫里,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在举行着宴会。

只不过今天跟以往有所不同,今天是广博仙人前来象城做客的日子,难敌十分高兴,吩咐大摆宴席,来招待这位仙人。

迦尔纳也为他感到高兴,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到了广博仙人离开的时间了。然而此时此刻,却有人进来向难敌禀报道,“陛下,外面太黑了,没有月亮,看不清路。”

难敌心知是仙人的考验,大手一挥,便动用整个王宫的储备为仙人点上了一路的灯,并命迦尔纳护送他,保护他的安全。

接着,意犹未尽的国王便回到他的寝宫,开始用夜里的某种运动来填补剩下的漫漫长夜了。

“迦尔纳啊,”大队人马离去,广博仙人说道,“能让难敌麾下第一猛将护送我的归程,我很荣幸。”

“哪里,”迦尔纳双手合十,说道,“能护送毗耶娑的安全,才是我的荣幸。”

“那么,我们走吧。”广博仙人说道。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之际,一阵大风吹过,万千灯火骤然熄灭。

“这”迦尔纳一愣,有些为难。

“无妨。”广博仙人说道,“你看,这条路并不只剩下了黑暗。”

迦尔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处,在这深重的黑暗充斥的视界之中,有一点微光闪烁着。

因为感到十分惊异,迦尔纳让仙人暂时等待,将那盏破旧的油灯拿了过来。

“仙人,为什么这盏灯没有熄灭呢?”他道出了内心的疑惑。

“孩子,”广博仙人说道,“无论在怎样的黑暗之中,即使太阳消失,月亮也隐没,你要知道,唯有人的心意是不会被任何力量所摧毁的,正如天上的繁星一般,你看。”

迦尔纳抬头望去,果然,没有月亮的夜空一片漆黑,然而却仍有几颗星星在上面闪耀着。

“太过恐惧黑暗,便连这样的光都看不到,”广博仙人拿着灯,往前走着,说道,“你看,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漆黑,不是吗?”

迦尔纳试着适应这样微弱的光线,很快,黑暗之中便显出了层次,他渐渐分得清黑暗中层层叠叠的树影,看得见脚下的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果然如此。”他不由得佩服道。

“哈哈,”广博仙人笑了笑,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否陪我去一个地方?”

“你要去哪里呢?”迦尔纳问道。

“去将这盏灯归还给它的主人。”广博仙人说道,“收到了心意,这光芒已盘桓在我的眼中,我便不再需要这承载它的容器,还是将它还给更需要它的主人吧。”

“请指路吧。”迦尔纳说道。

于是他们从高种姓的地方来到了低种姓聚集的区域。在一个四面漏风的家里,一位贫穷的老人正在其中虔诚地祈祷着。

两人不便打扰,便站在远处,等待他的祈祷结束。

“你觉得,他在祈祷什么?”广博仙人问道。

“是在祈求财富和地位吗?”迦尔纳问道。

“哈哈,悄悄的上去听一听他的言语吧。”广博仙人笑了笑,说道。

于是迦尔纳便上前去,听到那老人口中念念有词,听清楚了其中的字眼之后,他又悄悄的回到了广博仙人的身边。

“你听到了什么?”广博仙人问道。

“他在祈祷你能安全到家。”迦尔纳说道。“是我狭隘了。”

“哈哈,”广博仙人轻手轻脚的将油灯放回桌上,“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的祈祷,就让他的祈祷化为光,照亮我们的路途吧。”

“仙人,请指引我的困惑。”迦尔纳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为什么不明白呢,迦尔纳?”广博仙人说道,“难敌能给我金银财宝,能为我点亮一路的灯火,可是他不会亲自护送我回家。且慢,不用急着为他辩解,我若是也心怀忿怒,便不会来到他的王宫。你们都算是我的后代,我又怎会有所偏颇呢?我只不过提出不足之处罢了,迦尔纳,你与难敌不同,他享受了太多的富贵,反而认识不到,他将财富当成了感情的证明,从而不会理解,世上还有用金钱难以得到的东西。”

“那该是怎样的宝物呢?”迦尔纳问道。

“嗯?你不是已经拥有了吗?”广博仙人说道,“迦尔纳,别让纸醉金迷遮住了你的眼睛,也许你觉得你未曾被幸运眷顾,然而我却觉得你远比难敌幸运,因为你拥有他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或者理解的东西。”

“”迦尔纳本来还想再问下去,清风徐来,天上的星辰闪耀,宛若在他脑内点了一盏明灯,他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任何言语。

他想到了。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那颗星星了,对吗?”广博仙人宛如一个慈爱亲善的老者,带着和蔼的微笑看着满面通红的迦尔纳。

“嗯。”过了半晌,迦尔纳才点了点头,他的心脏在胸膛之中激荡,既雄浑而又柔和,使他觉得既要被此时汹涌的情感撑裂,而又对那温柔恋恋不舍。

“迦尔纳,见到你这样,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广博仙人说道,“你是我的后代,是我的孙子,在他们之间,我最喜欢的便是你和阿周那,孩子,你是何等幸运,拥有了这样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迦尔纳低声说道,“在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她便来到了我身边,若我身上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地方,我恐怕要天天对着那里祷告一次,感谢这因它来的缘分。”

“不必妄自菲薄。”广博仙人说道,“稳重谦和是你的优点,可是太过轻视自己,反而会迷茫了双眼。你是苏利耶之子,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你的光辉本自天生,不过那并非全是你父亲的赐予,你向每一个帮助过你的人都付与真心,这才是你自己的光辉,也是吸引她的地方,她被你的心意和忠诚所吸引,所以才来到了你的身边。”

“是这样吗?”迦尔纳愣了愣,叹道,“毗耶娑,我仿佛一个鼓着双颊的青蛙,既感到欣喜,又怕下一刻便到了极限而破裂,什么也不会留下。她对我来说,宛若炎炎夏日之中,拂面而来的一缕清风,仿佛在干渴时,凑到嘴边的一捧清水,又像我无故得来的珍宝,我不愿羁绊她的脚步,却又恐惧她离我而去,我不愿整日将她圈在安全的地方,却又忍不住担忧她的安危,我沉溺于她的温柔之中,却又害怕这光阴终究有着尽头。这些情绪终日在我心中盘旋,以至于我差点忽视了她的心意。毗耶娑,我是否有继续待在她身边的资格呢?”

“这资格不仅我不能决定,”广博仙人说道,“你不能决定,甚至连那罗延也无法决定,只有那名少女自己能决定。你不能代她做决定,若是你不想辜负,便也真诚的对待她,如果你感激着她的赠予,便坦然接受吧。唯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报答。”

“感谢你,毗耶娑,”迦尔纳再度向他行礼道,“你让我醒来,仿佛一个蒙昧的人睁开了眼睛,我已不再迷茫,你让我看到了独属于我的星光。”

“现在回去吧。”广博仙人说道,“你已让她等待了太久,不必担忧是否将我送到家门,脚下的土地便是我的卧榻,我心安处便是家园,乘着夜色归去吧,我这老祖父的祝福永远伴随着你。”

看着迦尔纳离去的背影,广博仙人继续说道,“愿你得偿所愿,虽然不是我这个作者应该说的,愿你即使在再艰难的逆境之中,也绝不退缩,将自己的坚持贯彻始终,迦尔纳,人生的困苦,境遇的琢磨,并不是这些成就了你,愿你至少在最后一刻能够领悟,能成就一个人的,唯有他们自己”

迦尔纳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片漆黑。

他的女孩早已在床上沉沉睡去。

然而却因为有她存在的关系,迦尔纳感觉即使连黑暗都变得温柔起来,水池中粉白的荷花在夜里静静绽放,窗外星光闪耀,森林在远方沉默着,即使在回来的路上,连擦着耳边拂过的清风都带不走这独属于夏日的静谧,似乎每一处都有着各自的夜晚,或喧嚣或安静,或深重或轻薄,然而这里不同。

这里的黑暗一如无风的湖面一般厚重,这里的夜晚仿佛恒河旁边寂静而又温柔。

迦尔纳闭了一会眼睛,呼吸也跟着变得缓慢而平和。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走到外面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和汗水,然后又回到这样的夜里,躺在床上,将他的女孩拥入怀中。

———众多的称赞,众多的憧憬,

或许确实会为人生增添华彩。

然而仅仅拥有一颗不被别人所察觉的真心,

就会有此生幸福的感觉了吧。

群像番外

齐格飞在迦勒底的一天。

早上7:00

虽然并不用睡觉,然而却依照老习惯醒来。齐格飞睁开眼睛,准备进行每日清晨的挥剑练习。

在修炼的地方,他见到了今天前去收集狗粮的队伍,彼此之间点点头,然后齐格飞继续练剑。

9:00

一阵喧嚣从外面传来。

“哇哈哈哈娜娜子你今天又偷偷用即死来凑输出对不对我都看到了我可是盯着看了好久”夏不绯明媚的声音十分欠揍地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还奇怪呢噫突然把我抱起来做什么”

“嗯~该找个什么样的地方把御主扔过去毁尸灭迹呢”被提到的英灵咬牙切齿地假笑道,“让我看看”

“噫”夏不绯应该是奋力挣扎了下来,“迦尔纳迦尔纳你弟要杀人啦呸要以下犯上啦管一管啊~~”

“御主?”另一名英灵的声音疑惑地响了起来,“可是你笑的这么开心,被追杀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吗?”

“哎哎哎”夏不绯崩溃道,“算了你闪开”

为什么敏捷只有凡人水平甚至还要差上许多的夏不绯至今还没被敏捷至少有b的阿周那追到,这是一个齐格飞至今都在思考的问题。

他收起剑,回到自己的房间,叹了口气。

回到了迦勒底,迦尔纳已经变回了本来的模样,然而他却还是lily的样子,力量也没有恢复。

齐格飞陷入了忧郁之中。

外面的迦勒底依旧吵吵嚷嚷的。

“都让让啊,”跟阿周那闹完之后,夏不绯蒙着双眼,拿着一个木棍,“不想被我揍就躲开啊,虽然我也没什么力气就是,不过这个是卫宫桑友情提供的宝具级的普通木棍,被打到可能有点疼哦~~~嘿呀”

然后‘啪叽’一声,砸到了双手被缚,取代了西瓜位置的闪闪头上。

“想死吗”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看来小丫头你是活腻了啊”

“咦?”夏不绯扯下布,一脸懵逼,“我明明记得清姬说的是打西瓜来着?等等我有话说”

“本王不听”吉尔伽美什说完便追了上去。

“噫迦尔纳迦尔纳快这回真的恐慌了”夏不绯转身就跑。

“御主,”迦尔纳将夏不绯护在身后,叹息道,“虽然我一开始也觉得早有预谋,然而没有来得及通知御主英雄王,你的怒火也应该朝捆绑你的人身上发泄才是。”

“那不就是你吗”吉尔伽美什气的暴跳如雷。

“纳纳不怕,怼他”夏不绯在迦尔纳身后狐假虎威,“我给你令咒,不怕”

“有本事你给我出来,臭丫头”吉尔伽美什怒道。

“有本事你打过来啊,中二王”夏不绯在迦尔纳身后不甘示弱,“别以为这里是乌鲁克那会了,谁理你,来啊”

“少躲在男人身后,走出来跟本王打一架啊?”吉尔伽美什挑眉,“之前跟本王一同合力击倒那公牛的时候才发现,你这小姑娘意外的还挺能干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夏不绯说道,“我才不想成为为了员工当了社畜结果过劳死的你呢能让别人做的事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做”

“你以为本王想这样啊”吉尔伽美什气的不行,“来,你出来,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为什么。”

“鬼信啊迦尔纳,他要是胆敢过来就怼他”夏不绯说道,“以及是谁要你把他捆起来来着?”

“啊,是”迦尔纳说道。

就在他还没说出来的那瞬间。

幕后黑手把夏不绯推了出去。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夏不绯离开了迦尔纳的身后,英雄王蓄力已久的宝具条件反射的发了出去。

“不好”迦尔纳见势不好,也发动了宝具。

身在其中的夏不绯只觉得我命休矣。

爆炸过后。

主要肇事者接受了来自达芬奇爱的教育,并拖去小黑屋禁闭一周以为惩罚。

鉴于夏不绯这回意外的不是主要参谋者之一,所以作为受害者的身份逃过一劫。

“哈哈哈哈哈哈,”夏不绯看着天草,迦尔纳,以及吉尔伽美什被关入黑屋,“虽然有点心痛纳纳不过天草你真是活该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再见啦~~”她得意地挥了挥手,顺便做了个鬼脸。

然后她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听到巨响前来的齐格飞。

“哟~”她心情很好的朝齐格飞挥了挥手。

“御主,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齐格飞问道。

“啊,一点小事,对了,既然碰到你,也省的我去找你,来我房间吧。”夏不绯说道。

“这”齐格飞的脸稍稍红了红,说道,“御主,不能让男人随便进入你的房间”

“有什么,”夏不绯无所谓地说道,“我进入你房间才拉仇恨吧,如果你不想被清姬喷火的话,就赶紧的。”见齐格飞还在犹豫,夏不绯补充道,“对了,如果你再犹豫一下的话,伊丽莎白也要来了。”

“我们走吧,御主。”齐格飞立刻做下了决定,说道。

“所以,我叫你来,是为了尝试一下。”来到房间之后,夏不绯说道。

“什么方法?”齐格飞问道。

“让你恢复原样的方法啊。”夏不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想恢复吗?”

“并不。”齐格飞立刻摇头。

“我也觉得。”夏不绯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我觉得只要有用就行,你觉得呢?”

“什么办法?”齐格飞问道。

“我们来补魔吧。”夏不绯说道,“我左思右想,只有这个办法似乎靠点谱。”

“”齐格飞陷入了沉默。

“而且我们之间是朋友,”夏不绯说道,“我记得你是选了友情线是吧?虽然有点为难,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只是一个实验罢了。”

“”齐格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对了,你今天刷过牙吗?”夏不绯说道,“我也去刷个牙吧。”

然而她刚刚转身,便被齐格飞拉住了。

“没关系这样就好。”齐格飞低着头说道。

“咦?噢你觉得好的话。”夏不绯不明所以,“那么,要上了哦,你下来点。”

齐格飞依言俯下身。

齐格飞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少女的气息在逐渐靠近,他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轻微的鼻息,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便是整个热源的靠近,齐格飞下意识的伸出手,环住了夏不绯的腰身,将她向自己拉近。

这么一来,不用睁开眼睛确认,他也知道现在夏不绯正跟自己面对面,近在咫尺,证据就是有轻微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环绕。

“哈哈,你在害羞吗?”夏不绯忍不住笑道,“话说好歹你还算是有过老婆的人,只不过亲个吻而已,至于这样吗?”

“”齐格飞无奈的睁开眼睛,一睁开便看到夏不绯笑吟吟的脸正在看着他。

168的少女在面对少年化的齐格飞的时候,也并未矮多少,因此不用踮脚也能像这样跟他面对面说话。

“御主。”齐格飞无奈道。

“怎么样?”夏不绯说道,“有没有少一点紧张?”

确实不怎么紧张,光剩下无奈了。就在齐格飞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夏不绯便猝不及防的亲了过来。

齐格飞就这样被突然袭击了。

体液交融的瞬间,少女身上那股浑厚温和的魔力也传递了过来,修复他透支了的灵基,齐格飞闭了闭眼睛,灵基恢复的同时身形也恢复到了成人的身高。两人十分自然的分开了。

“御主。”齐格飞讶然的看了看自己,“我真的恢复了。”

“嗯嗯,那就好。”夏不绯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不然等你磨磨唧唧的半天都搞不定这事。”她说道。

“”齐格飞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可不算是亲吻哦。”夏不绯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在补魔而已。”

“好吧。”齐格飞的话又被无意中打断了,他又叹了口气,皱眉道。“御主”

“噫忽然觉得有点尴尬啊啊那什么我想起来罗曼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啊”夏不绯见势不好,完全忘记了是在自己房间,立刻溜了出去。

她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手中,齐格飞握了握手,无意识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落荒而逃的夏不绯在走廊上乱窜的时候正好跟罗曼撞了个满怀。

“哇啊啊啊,绯绯啊,咳咳,夏酱,”罗曼趁少女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改了称呼说道,“忽然跑这么快是在作什咦???”

“事情有点紧急,总之医生先跟我来。”夏不绯将罗曼拉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夏酱?”罗曼一脸懵逼。

“我觉得有点奇怪。”夏不绯沉思道,“医生,你跟我关系好吗?”

“这,这个嘛”罗曼眼神游弋,“怎么说呢”

“我们能算朋友吗?”夏不绯直接抓住他的手,询问道。

“当,当然是了话说你离我太近,太近了啦”罗曼慌慌张张地说道。

“那我需要医生你来帮个忙,做个试验。”夏不绯严肃地说道。

“什么忙?”罗曼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问道。

“可能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不过请忍耐一下。”夏不绯说完,如法炮制的将罗曼强吻了。

“”罗曼就维持着瞪大眼睛的姿势僵住了。

“医生?医生?”夏不绯朝罗曼挥了挥手,“哎呀,”她叹了口气,“你们的反应都好奇怪,我可能真的做错了,不过医生,就算是有心理阴影我也不会赔偿的哦,就这样啦”

然后故技重施,跑了。

“然后你就看到我了是吗?”恩奇都听完少女的遭遇之后说道。

“是啊,”夏不绯抱怨道,“话说这个亲吻是不是太引人误会了啊?你看齐格飞跟我说的是友情线啊,医生好像也不在攻略范围里吧?怎么两个人的样子都那么奇怪啊,哎,就朋友而论,还是跟你在一起不会尴尬啊。”

“是吗?”恩奇都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他拿出了一朵小白花,递给夏不绯。“喜欢吗?”

“好漂亮,喜欢~”夏不绯高兴的接过了花,忘乎所以地亲了亲恩奇都的脸颊,说道,“谢啦~”

“没什么,你喜欢就好。”恩奇都愣了愣,伸手抚上刚刚被亲过的地方,看着注意力还在花上的夏不绯,悄悄的笑了。

噩梦塔的来袭!(上)

“御主,该起床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夏不绯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齐格飞?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进我房间的吗?”她看着一旁的英灵,大脑瞬间当机。

“”穿着类似于裹胸布一般的服装,饱满的胸脯几乎呼之欲出,白发御姐有着一双宛若翡翠一般的眼眸,听到夏不绯的问话之后,脸上红了红,强装一本正经地说道,“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然而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你的起床时间了,所以我认为有限度的逾矩是必须的御主?”

“啊。”夏不绯张了张嘴,痛苦的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忽然变成男性这个事实太过震撼,还是眼前的英灵忽然变成女性要更来的震撼。“那个,我有个问题。”

“御主?”齐格飞疑惑的看着她。

“那个,迦尔纳是男的女的?”夏不绯问道。

“御主,你在开玩笑吗?”齐格飞皱眉道,“迦尔纳什么时候是男性了?”

哦。原来是全员性转了。夏不绯莫名的冷静了下来,然后按照老习惯一掀被子——

作为迦勒底仅存的一位御主,在世界濒临毁灭之后,夏不绯不仅第一次尝到了作为男性的感觉,而且还经历了几乎会令所有男性都毕生难忘的经历——碎。

我,真的好特么疼啊。夏不绯面无表情地想道。

然后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咦,刚刚是个梦吗?夏不绯松了口气,擦了擦背后的冷汗,心有余悸。

然后为了证明刚刚是个梦,她清了清嗓子。

“哈哈我就说嘛我怎么是个男”少年清亮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并且带着一丝死里逃生的侥幸。

咦,好奇怪啊,是有谁在说话吗?夏不绯为了证实一切都是个梦,然后将身上的被子掀起来,往里面偷看。

那什么,在我两腿之间居然有个什么凸出来的东西什么的,一定是我的错觉吧。她在心里想道。

就是嘛,一定是我的错觉啊,实在不能让自己相信这是个错觉的话就再次把它碎一碎怎么样?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嗯,就这么办。这么想着,夏不绯朝那东西伸出了手。

“呵,”就在此时,一个女声冷冷的响了起来,“我这是看见了什么,是太缺乏女人,所以一大清早的就在安慰自己么?”

“纳纳?”夏不绯僵硬的,一寸一寸的转过头,“噫”

在听到少年惊异的声音时,白色短发,蓝色眼瞳的女性英灵就已经不悦的皱起了眉,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的夏不绯立刻把后面‘怎么是你’给咽了下去。

“”性转的迦尔纳看着及时住嘴的青年,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薄唇轻启,“御主,除了我之外,你还在期待着谁呢?”说罢,她三两步便坐到夏不绯的床边,笑吟吟的朝夏不绯逼近。

“不,我”夏不绯紧张到结巴了。“我没有”

“哦?”迦尔纳挑眉,天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怀疑道,“真的吗?确定没有在想呵,比如说,比我更加柔软的某人吗?”她在柔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音道。

“柔,柔软是指”夏不绯控制不住自己到处乱瞟的眼神,一个不小心就瞟到了迦尔纳一马平川的胸部上。“咦?胸吗?”她无意识的发现了真相。

“御主”天蓝色的眼眸顿时凌厉了起来,迦尔纳露出了冷笑。

“噫呀你想对朕,呸,对我做什么”夏不绯对这样的眼神心有余悸,立刻缩到床边,双手不知道该护上面还是下面。

“哦~”迦尔纳见夏不绯这副害怕的模样,倒是多云转晴,他,不,现在是她索性侧躺在夏不绯面前的床上,撑着脑袋,笑吟吟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夏不绯。“实在露出了很不错的神情呢,御主,您现在这副宛若小鸟一般害怕的表情,格外惹人爱怜”

“你你你你你你要对我做什么,”面对着跟平常实在大不相同的迦尔纳,再加上莫名变性了的自己,夏不绯只觉得大祸临头。

“”可能这句话伤了她的兴致,迦尔纳皱眉,“御主,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qj你。”

你可不就是在吗夏不绯在心里咆哮道。

“不过那样也无所谓。”纳纳子舔了舔嘴角,说道,她一手搭在了夏不绯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上了夏不绯的大腿,蓝色的眼睛兴奋的闪烁着红光,“今天御主的第一次,就让我来”

就在此时,门被轰然踹开,有着一头黑色波浪卷发,胸前至少快一斤的性转阿周那在门外冷笑一声,“早上好啊,我卑鄙的姐姐。”

“早啊,我奶牛的妹妹。”alter·纳纳子将夏不绯搂在怀里示威道。“如何,是因为你那笨重的身材才被人抢先一步吗?既然如此,我劝你还是去切一切的好。”

“”娜娜子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夏不绯都要看傻了,只见娜娜子黑化的笑了几声,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了夏不绯另一边肩膀,挑衅式地把夏不绯的脸往自己的胸上按,“真遗憾啊”她张狂的笑道,我可是记得御主之前才说过自己喜欢□□的,你这个怎么说来着?太平公主?”他略有点吃力的模仿着中文语音,脸上的笑几乎汇聚了全世界的恶意,“小丑就赶紧退下吧。”

卧槽,这回不仅全员性转,而且还全员alter了吗夏不绯在心里抓狂道。就在她要在胸的海洋中窒息的时候,被打击的一度石化的纳纳子出手了。

“我愚蠢的妹妹,竟然忘了她只不过是个弓阶,”纳纳子以一副胜者的姿态将夏不绯整个圈在怀里,轻蔑地说道。“身为弓阶胆敢朝枪阶叫板,这是什么新时代流行的励志剧吗?”

“可恶”那那子被揍趴在地上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你们在做什么?”齐格飞抱着双臂,冷淡地说道。

“啧。”纳纳子扫过她的胸,不满的啧了一声。“你有什么意见吗,剑士?”

“既然知道我是剑士,那么在我动真格之前,你还有机会保住你在御主面前的形象。”齐格飞说道。

“哦?”纳纳子挑眉,“恕我直言,你是说以你的那把剑吗?”

卧槽纳纳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怼王的特质啊。夏不绯在心里吐槽道,然后她弱弱的开了口,“那个”

在场的所有目光瞬间便集中到了她身上。

“是呢,”娜娜子整理好仪容,抱着双臂笑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让御主来决定今天的第一次给我们哪一个吧。”

“啊?”夏不绯当机了一瞬,“第一次?”

“是啊”娜娜子冲到她面前,一双美目睁得溜圆,“第一次,第二次,以及第三次,不是御主你自己定下的规定么?”

夏不绯开始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分外恐怖的梦境。

然而没有用,她还是没能醒来。

“恕我直言,御主,”纳纳子借着地理优势,轻哼一声,“你好像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呢”

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脊背滑到肩胛,夏不绯眼角余光看到一缕红发垂落在耳边,她讶然的捉住了纳纳子的手,“纳纳?”她转头看向纳纳子,“你怎么”

“我怎么?”纳纳子趁机将夏不绯完全掌控,然后得意的看向另外两人,谁知——

“幻想大剑”“破坏神之手影”

两发宝具将两人轰飞。

就在轰飞的那一瞬间——

夏不绯再度一身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吗。”她叹了口气。

“不是。”有一个声音回答了她。

“医医生?”夏不绯吓了一跳。“你你你你”

“没时间解释了,这个”罗曼看了看自己至少有c杯的胸,脸红了片刻,咬了咬牙,说道,“夏酱,你现在正陷于多重梦境之中,这里是扭曲了的现实,你看我都变成女人了哦”

“可是我现在好像是女人诶。”夏不绯看了看自己的胸,说道。

“”罗曼僵硬了。

“而且医生你现在的样子总觉得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呢。”夏不绯探究地看着他。

“唔为什么我明明穿着衣服,结果夏酱你却看得我仿佛赤身**一样”罗曼捂脸道。“不,不要说这个,总之你必须下到梦境中的最深处,才能找到幕后黑手,否则你就会重复经历之前的梦境,并困在其中哦?离开的方式需要你自己去找寻,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说罢罗曼的身形便改变了——变成了q版。

“啊我变回男性了吗?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罗曼看着自己忽然变小的手,呆住了。

“确实变回了男性,不过好像变成了q版的样子。”夏不绯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说道,“怎么办,医生,现在开始我忽然有点享受起来了。”

“享受个鬼啦不解决夏酱可是会一直被困在梦境里的哦,这样也无所谓吗”罗曼抓狂道。

“嗯~怎么说呢~~”夏不绯懒洋洋的起身,将q版罗曼抱在怀里,“因为很少有这样能和医生一起探险的机会,所以感到很新奇,所以觉得很有趣。毕竟探险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哦,所以医生,跟我一起探索下去吧?”她低下头,眼睛宛若黑曜石一般好看,罗曼看着她的眼睛愣愣的点了点头,就这么被收买了。

“话说我可是没什么战力的哦。”他抱着双臂咕哝道,“我可只会拖后腿,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是个废柴哦?”

“以医生之前的面貌来说还有点说服力,现在么?”夏不绯含笑的看着他,“啊啊,原来如此,医生是想被照顾吗?那么我来保护医生也不是不行哦?”

“谁,谁这么说了”罗曼不禁庆幸自己本来的皮肤偏黑,他努力不去看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说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到”

“嗯嗯,”夏不绯附和道,“医生什么也不用做,在一旁看着就好,反正嘛”她扫视了一圈迦勒底,说道,“大家好像都q版化了呢。”

“哼,”安徒生一脸不满地说道,“所以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跟你比起来,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你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山人自有妙计,”夏不绯蹲在他身边,脸上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容,戳着安徒生的脸,“哦呵呵呵呵安聚聚,你也有今天哦呵呵呵呵~~啊~~我似乎忘记了,”她坏笑道,“就算没q版化,安聚聚你也是个毫无战斗力的作家而已哟~”

愤怒的安徒生发出了普通攻击。

“啊呀好痛。”然后夏不绯摔了个史上最假的仰面朝天。

梦境突破,她想从床上坐起来。

然而起不来,一只手臂将她禁锢在了床上。

“哟,御主,”少年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夏不绯转头看去,便撞进了一片蜂蜜色的海洋中。

“天草?”她唤道。

“没错哟,”天草四郎眯着眼睛,说道,“就是在第二部才会出场的我哟,御主,您打算往哪里去呢?”

“咦?你居然是长发的那个?”夏不绯讶然道。

“嗯哼~难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在我的尽头之中显现出来的表象吗?”少年愉悦的眯着眼睛说道。“如何?现在这样,就不会觉得我与某人相似了吧?”

“这场景有点眼熟,我现在感到了危机。”夏不绯面无表情地说道。

“噗,放心好了,我们这回谁都没有黑化,”天草说道,“倒不如说,正因为清醒,所以反而对御主你来说更为危险哦?”

“我现在已经察觉到了。”夏不绯叹了口气。“就像我一样,你现在也知道穿越梦境的关键了吧?”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将你困在床上啊~”天草笑眯眯地说道。他伸手,拆下了头上的发带,头发散落下来,“御主,陷于与他们之间的纠葛中,我出现在这第四层梦境里,是意味着我对你来说相对安全吗?可是你却忘记了我跟你之间,也是有着羁绊五的缘分啊~”

夏不绯寒毛直竖,“那,那个”

就在这时,手持金色□□的英灵打开了门,走了进来,“ruler,放开她。”迦尔纳皱眉道,“我们终究只是御主脑内的妄想,并不是本人,你将她困在这里就像御主自己把自己困住一样可笑。”

“哎呀我家纳纳太聪明啦”夏不绯一个泥鳅下潜逃出了天草的禁锢,扑到了迦尔纳怀里。

“嗯。”迦尔纳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笑容,说道,“现在,换我来抱着您了。”

如果有哪几个字来形容夏不绯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窟吧。

“你也知道你现在只不过是我脑内的妄想。”夏不绯叹了口气。

“可我依然不愿意放手。”迦尔纳歪了歪脑袋,说道。

天草在一旁十分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夏不绯十分无奈,“既然你也在”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迦尔纳说道,“能得御主如此信赖,是我的荣幸。”

“等等啊”罗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将她放开”

“医生?十分遗憾,即使是你,在这里也无法打倒我。”迦尔纳说道,“毕竟我跟自愿放弃了魔力和能力的术者来说是还是有所不同的。”

“呜他说的好有道理不行”罗曼消沉了一瞬间,又说道,“从不强迫他人,只是坦然接受的你,现在也会无视她的意愿,将她禁锢在此吗?”

“如果我是本来的那个我的话,”迦尔纳说道,“也许我不会,然而很不幸,现在你我都是她脑中的妄想,虽然有可能你不是,但是这意味着我可以不用受我原本的性格束缚,从而无视你的劝解,而你则不行。”

“夏酱,夏酱你说点什么啊”罗曼一时词穷,转而向夏不绯求助。

“医生,你救我的决心也太小了吧。”待在迦尔纳的怀里,夏不绯优哉游哉地说道,“啊,怎么办,我现在有点乐不思蜀了。”她撑在迦尔纳怀里看着他的脸说道。

“那么为什么不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呢?”迦尔纳问道。

“档案很简单呀,”夏不绯笑眯眯地说道,“医生也是,天草也是,你也是,比起妄想,我更喜欢真实的你们呀,”然后她轻轻推开了迦尔纳,往后倒去。

很快便来到了第五层梦境。

夏不绯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硕大标题发呆。

噩梦塔的来袭!(下)

夏不绯虽然被困在了梦境中,然而却觉得自己仿佛在人生的转角。

“”夏不绯无语凝噎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几个选项。

这特么是什么画风啊(╯‵□′)╯︵┻━┻夏不绯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然而选项还是必须要选的。

就在她要选择第三个选项的时候,忽然选项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夏不绯就眼睁睁的看到系统替她随机选择了第二个。

外界的呼唤?总感觉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神秘力量夏不绯皱眉,内心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啧。”就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伴随着复仇的火焰,一个人在她面前出现了。

“”夏不绯无言的看着来人。

“看什么看”基督山伯爵·性转怒道,“没见过性转的我吗?”

“”夏不绯诚恳的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居然不是□□也不是平胸。”她思虑了一会,说道,“话说回来,如果你跟他们站在一起,正好就是上中下三个等级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夏不绯感觉自己会被杀。

“呵,”伯爵怒极反笑,他一捋没错,又是白色的头发。“以为这样就能刺激我,让我送你离开这个梦境吗?可笑”

“啊咧?”这回夏不绯是真的惊讶了,“居然能被你发现吗?我感觉我还是装的很明显了。”

“御主”伯爵刚想说什么,忽然夏不绯将他往身后一扯,凝重而严肃地说道,“选项又来了。”

“来了又跟我何干”伯爵不满的咕哝道。

“自然有关系了,”夏不绯严肃的说道,“我只不过犹豫了片刻,然后你就变成女人了,如果不想再变成什么其他比如lily什么对你们这些自带黑化属性的傲娇来说堪比羞耻play的形态,我觉得你还是配合一下,在这个选项被系统随机选择之前把我击倒。”

然后她一闪身,将选项展现了出来。

“你在开玩笑吗?”伯爵不可置信地挑眉,说道,“来自于恩仇彼岸的我,你觉得有什么比3更适合的选项?给我选3”

“既然你这么说了”夏不绯叹了口气,“好吧,喂,我选3。”

选项刚刚消失,忽然凭空出现了多条锁链,将夏不绯和伯爵捆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鬼啊”伯爵怒道,然而铁链捆的太紧,导致他不得不紧紧的贴在夏不绯身上。

“我哪知道啊这可是你要我选的”夏不绯也很难受地说道,“话说你难道不觉得你越挣扎捆的越紧吗?我感觉我的脸都已经要陷进你胸前中线所在的位置了啊”

“占了便宜还这么猖狂,你是真的想死吗?”伯爵咬牙切齿地说道。

“滚你妹的占便宜,我特么都要窒息了能不能求求你别挣扎了”夏不绯说道。

“”伯爵可疑的停顿了一会,说道,“我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你不要说话。”

“有什么用啊除非我不呼吸,不然该感受到什么还不是要感受到什么吗”夏不绯吐槽道。

“闭嘴御主像个淑女一样好吗”伯爵忍无可忍地说道。

“我都没有爆粗口你说我哪里不淑女了”夏不绯说道,“我是在努力的活下去啊在你的脖颈以下腰以上的地方话说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了,再小的胸挤挤就变大了,古人诚不欺我”

“给我闭嘴”伯爵恼羞成怒,“我可是来自恩仇的彼岸”

“我知道我知道,冬天的一团火是吧,行了行了我现在已经够热了,”夏不绯说道,“被你一说就更热了,你可以不用强调这一点,跟我一起努力的往前走好吗我已经一个人拖了我们十几米了你忍心看我被这样束缚着还一拖二吗”

“哼,如果我不配合呢?”伯爵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哦,那也可以。”夏不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大可以不配合,我也可以舔你,我怂了算我输。”

“不知廉耻”伯爵恨恨咒骂了一声,便老实的配合夏不绯一起往前走。

“看到有选项了告诉我一声啊。”反正被困在锁链里,夏不绯索性搂住了伯爵的腰。

“你”伯爵正在专心致志的往前行进,忽然被抱住了,不禁又惊又怒的说道,“你想做”

“嘘,你没发现,我们如果自愿靠的越近,这个破锁链就越松吗?”夏不绯借着这一搂终于把自己的脸从脖颈以下腰以上的地方解救了出来。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所以”

“所以?”伯爵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你也搂过来吧?”夏不绯提议道,“这样应该能更松快一点,我被勒的好疼啊刚才。”

“”伯爵没有作声,一阵天人交加之后,反搂了回去,“哼,你可不要对这个拥抱有所误会。”

“放心好了。”夏不绯说道,这个时候她终于可以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扭过头,“啊,又有选项出来了。”

“这个简单啊”夏不绯信心满满地说道。“我看看卧槽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啊啊啊??”她几乎崩溃地说道。

“御主,我跟你同感。”基督山伯爵看到选项之后也如此说道。

“这种好像全部都对又好像全部都不对的选择”夏不绯无语地说道。

“选3”基督山伯爵说道。

“你确定?”夏不绯不可置信地说道,“要知道我现在对3这个选项抱有心理阴影。”

“毫无疑问”伯爵说道,“”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是比3跟恰当的形容吗?”

“哦原来你对现在的处境还有自知之明啊不,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夏不绯说道,“那我们就选3了?好的我选3”

话音刚落,忽然便从四周降下了四块倒插着无数钢针的钢板,朝他们聚拢过来。

“我信了你的邪”夏不绯几乎要暴走了。“这特么都什么玩意儿啊?”

“哼,御主,”伯爵反而镇定下来,“你绝望了吗?你迷茫了吗?在这进退两难的处境之中?”

“我觉得在开始你的演讲之前,”夏不绯说道,“赶快用你的宝具脱离这里好吗?”

“哦?”伯爵坦然自若的说道,“本来以为我是新加入的从者所以御主你对我还不熟悉”

“什么啊?”夏不绯叹了口气,“讲道理,有关你的那本,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

“”伯爵沉默了。

“怎么?”夏不绯反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感到震惊吗?感到困惑吗?感到不解么?我不是艾娃,不是那个你从奴隶市场里买下来的贵族小姐,相反,在你那复仇的故事里,我感到相当爽快爱与理性便如同纯洁的花朵,无法在复仇的火焰之中生长除非被熄灭,除非有人耐心的耕耘,否则被大火烧尽的原野上无论多久都是一片荒芜与其期待他人的爱心,不如先将这火焰燃烧的更为彻底吧,带我离开这里,伯爵。”

“御主,您真是与众不同。”伯爵呼出了一口气,“那么就看好吧,我来自恩仇的彼岸——是为基督山伯爵anfelchteaud\'if。虎啊,燃烧着煌煌火光”

拜那宝具之中逃脱的效果之福,两人在关键时刻从铁链之中挣脱出来。然后夏不绯松开了手,对他做了个鬼脸,突破了梦境。

“哇哦,”夏不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一眼看上去十分哥特风的王座上,至于为什么是王座——

“能有这种身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怎么也得是个王座了吧。”夏不绯蹲在座位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也许很帅但是我真的很冷啊,有人吗?有人吗?好歹我也是个魔王之类的,就没有个仆役什么的吗?实在不行来个勇者也行啊?”

话音刚落,这个魔王风格的城堡大门便被人踹开了。

“纳纳我就知道是你”夏不绯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来,到我身边吧,我快冷死了。”

“夏莎”迦尔纳仰头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的神色。“你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啊这里确实不是个什么见面的好地方呢。”夏不绯搓了搓手,环顾一周。

整个城堡除了她现在坐着的座位之外,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她的王座宛若孤岛,被深渊和骸骨簇拥着,而迦尔纳便站在深渊的边上看着她。

“这样子吧,”夏不绯大义凛然地说道,“我要往你那边跳了哦,你要接住我。”

“等等夏莎”还没等迦尔纳阻止,夏不绯便跳了下去。

“笨蛋,我早就发现啦,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在接触到他的那一瞬间,夏不绯整个人因为接触到迦尔纳身上太阳的光辉而融化,她轻笑道,“没看到深渊都在你跟前止步了吗?老实说这个设定还蛮带感的耶,一碰就化什么的~当然是骗你的啦”

“夏莎”迦尔纳悲伤的神情还没消失,便看到夏不绯哇哈哈哈的大笑着把他往门口一推,自己往后一倒。

第六层梦境不明不白的突破了。

“御主啊,闯过了前六层梦境,感觉如何?”夏不绯听到了一个沉稳优雅的声音说道。

“大公,”夏不绯无奈的说道,“原来一切的幕后黑手便是你吗?”

“否。”弗拉德三世说道,“余只不过算半个主谋罢了。”

“好吧,那么我又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呢?”夏不绯一片黑暗之中说道。

“非也,余召唤汝来此,并非是为了囚禁汝的。”弗拉德三世说道,“而是为了给汝提个醒在后续关于余的个人本中。”

“哦?”夏不绯挑眉,“什么?”

“非常简单”弗拉德三世说道,“汝一路走来,已经向余证明了汝在黑暗之中存活下来的能力,那么余还能说的便是——愿汝平安,接着,从这最后的梦境中醒来,将现实中的余找回来吧,这便是余给汝的命令”

第五十六章

黑暗。

总而言之是一片十分纯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夏不绯感到自己的眼睛被织物蒙上,双手被同样的布料绑着,跪坐在地上。

我了个去,这是什么情况。夏不绯蒙了一下,马上试图挣扎。

“噢~夏莎~我可爱的小鸟,奉劝你最好停下,否则你不会想迎来跟克莉丝塔,我那亲爱的妹妹一样的结局吧~”

夏不绯愣了好一会,克莉丝塔?

“克莉丝塔?”她试探的重复了一声。

“哦?看来是避世的生活令你孤陋寡闻了吗?克莉丝塔,我那月光一般美丽的妹妹,我的三夫人,给我生下了我第六个孩子之人~”

什么夏不绯大惊。

“你是逆卷透吾?”夏不绯问道。

“呵呵,比起这个名字,我更喜欢让你称呼我为卡尔海因茨呢~小姐。”

一根轻浮的手指挑起了夏不绯的下巴,色眯眯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在夏不绯身上来回扫视。

冷静。

越是这种困境越需要冷静下来。夏不绯对自己说道。

首先检查魔力。

然而她却发现,一旦自己集中注意力,大脑便感到如针扎一般刺痛。

“哦~不行的哟,小姐,”对方仿佛察觉了她的动作,说道,“我可不喜欢太粗暴的伴侣呢~同样的,也不喜欢不听话的玩具哦?”

夏不绯直接在心里爆了句要被和谐的粗口。就在这时,蒙住眼睛的布条松开,夏不绯的视野恢复,这才看清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在一个装潢华丽的室内,自己靠着床,而有个变态绅士便坐在不远处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卡尔海因茨。”夏不绯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向你求爱了,我的女士。”逆卷透吾花哨的行了个礼,说道。“虽然对避世的圣女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趣,有意与我结为伴侣,成为我的四夫人吗?”

“我说不的话,你便会放过我吗?”夏不绯嘲讽道,“不,你不会,你只会用你那和花言巧语完全不符的粗暴行为直接将我占有罢了。”

“聪明,那你是选择乖乖承受呢,还是选择抵抗呢?”卡尔海因茨拍了拍手,说道。

“”夏不绯沉默不语。

“女士,沉默并不能为你争取到权益,奉劝你不要消费我的耐心。”卡尔海因茨挑眉道。

“哈。”夏不绯冷笑一声,“也许你觉得你强大无比,所以所有女性便应该屈从于你,无论她意愿如何,也许你觉得这令你无比满足,然而你的**却永远也无法满足。血族之王啊,或许你觉得我会听话,或者最终会变得听话,然而,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选择。”

“你是要寻死吗,你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我的美人。”卡尔海因茨说道。

“哈,不,我怎么可能会怯懦的自杀?”夏不绯挑眉,说道,“既然退无可退,那么,所需的便不是反抗,而是反叛”

“哈哈哈哈,说的没错”

夏不绯话音刚落,室内便传来了第三个声音。两人顺着声音看去,暗影在空地中汇聚成型,冷静而不失优雅的王者显现出来。

“多么狼狈”他对着夏不绯斥责道,“身为余的家臣,在这样的逆境之中并未屈服值得赞赏,然而这副模样实在太过不雅”

“”夏不绯无语了一瞬。“我哪有那时间啊。”

“哼”看上去约莫45岁的男人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的卡尔海因茨,“便是汝将余的家臣弄成如此模样吗?对柔弱的女性做出如此的行为,不知廉耻”

然后二话不说便跟卡尔海因茨打了起来。

在两人激战时,夏不绯发现自己坐着的地方是一个法阵,想必令自己无法集中精神的原因便是这个了,然后她一个驴打滚,滚出了法阵的范围。

之所以没在法阵的外围设下任何阻碍,完全是因为卡尔海因茨自己一时的恶趣味,以及极其的自大罢了。所以这正好成了最大的空子。夏不绯的大脑重获自由,她便用令咒给大公充了能,弗拉德三世趁此时机,便用宝具将卡尔海因茨杀死了。

“呼。”夏不绯松了口气。

“雕虫小技。”弗拉德三世将那个困锁精神力的法阵破坏,说道,“感觉如何?”

“还好啦”夏不绯说道,她使劲挣了挣,然而还是没把手上的绳子挣脱开,“那个”

“就按照你的习惯,唤我大公吧。”弗拉德三世说道。

“噢,好的,大公,帮我把绳子搞开一下,谢谢啦。”夏不绯转过身去说道。

弗拉德三世偏转枪矛的锋刃,便将她的绳子划开了。

“谢啦,”夏不绯立刻跳起来跺了跺脚,整理了一下裙子,“那个”她看到了逆卷透吾的尸体,“额,你把他杀了?”

“如你所见。”弗拉德三世不紧不慢地说道。

“咿呀”夏不绯有点方了,“boss一出场就被秒这样真的好吗”

“后悔了?”弗拉德三世此时此刻还有心情调侃夏不绯。

“后悔倒不至于”夏不绯思忖道,“只是善后有点麻烦。”

夏不绯一开始是通过动画被安利了吸血鬼恋人,俗称大菠萝这部游戏的,打穿了所有章节之后,逆卷透吾荣登她最讨厌角色的榜首。死了倒也不可惜。

只不过逆卷透吾同时还是吸血鬼之王,如此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大公,我有一个想法。”夏不绯想了想,说道。

“哦?说来听听。”弗拉德三世说道。

“现在为止,有一个绝佳的,”夏不绯指尖并拢,坐在之前卡尔海因茨所坐的桌旁说道,“令您摆脱某个名号的机会。”

“哦?”弗拉德三世挑眉,“你想如何做?”

“想要隐藏掉星星的光,便召来月亮,想要隐藏掉月亮的光,便召来太阳。”夏不绯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个男人便是所谓的吸血鬼之王。他现在已经死了,那么不妨好好利用一下。”

“”弗拉德三世陷入了思考。“御主,说具体点。”他说道。

“很简单,”夏不绯说道,“那就是接过此人手中的权柄,成为吸血鬼之王,然后令他们制造出新的传说,从而将给某个名号赋予完全不同的另一重意义,彻底与您区分开。”

“很有道理。”弗拉德三世想了想,“如此一来,余历史上的真身,便可完全与这个名字划分开来么不错,御主,有能力的家臣值得赞赏。余既为王者,这是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汝又想余赐予汝什么身份来行动呢?”

“这个嘛,”夏不绯笑道,“请把我当成您的女儿对待吧。血族的公主,家族的长姐,啊~多么熟悉的角色。”她颇为怀念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所愿。”弗拉德三世说道,“就这么决定吧,从此之后,余便为吸血鬼之王,而汝,则作为余的长女随同君临”

“是。”夏不绯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他单膝下跪道。

于是,命运便从此发生了改变。

逆卷透吾已死,本来属于他的角色落到了弗拉德三世身上,夏不绯也从变成了。

翌日。

大公与夏不绯从卡尔海因茨偷会情人的地方来到了逆卷家的城堡。

第五十七章

然而理想总是美好的。

一到白天,夏不绯便从人变成了猫。大公走在她身边,然后——

夏不绯就喜闻乐见的迷路了。

逆卷家的森林里充斥着许多结界,两人一旦走散,再想要找到对方却是难了。

夏不绯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没什么成长的小肉爪,内心是崩溃的。

“喵。”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的耳朵抖了抖,身体本能的警惕了起来。

这森林之中,似乎有什么——

杀气越来越重,有巨大的阴影悄然向她逼近。

夏不绯喵的一声,凭借自己变为兽类的本能躲过了这一击。

怎么到处都有这种喜欢追着猫跑的怪兽啊她绝望地逃亡着,在感到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求生的意志让她瞬间爆发,窜上了一棵树。

额滴亲娘她扒在树干上瑟瑟发抖,有人吗?哈喽?宝宝的支援呢?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怪物离她越来越近,夏不绯避无可避。

我我我啊我想起来了,是说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纳纳她在心里尖叫一声,松开了树干,打算来一次信仰之跃。

炽热的火焰凭空在森林间出现,金色的英灵接住了下落的她,一枪便将那怪兽击溃。

“御主。”他看向夏不绯,说道,“您没事吧?”

“喵喵喵”我感觉我做的真的是一份高危工作啊夏不绯泪流满面的吐槽道。

“”迦尔纳停顿了一下,说道,“御主,很抱歉,我听不懂兽语。”

哦也对。夏不绯便切换到心灵感应,说道,“纳纳这次也是因为那个赐福的原因吗?”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由于距离过远,花了点时间才定位到你的所在。”

“原来如此,”夏不绯说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我们要到逆卷的城堡去。”

“真的要去吗?”迦尔纳皱眉道。“那不是什么好去处。”

“我也知道啊。”夏不绯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没办法,幕后黑手死了,总得有人代替这个位置。”

“死了?”迦尔纳略有困惑地说道。

“就是说啊~~”夏不绯在他怀里打了个滚,懒洋洋的抱怨道,“我刚刚过来诶,然后就发现自己被人蒙上眼睛捆着双手,然后那个混蛋就要胁迫我诶超过分”

迦尔纳眼神凌厉了一瞬间,“御主,为何不在那时候就召唤我?”

“我也想啊,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术法,”夏不绯说道,“只要我一集中精神,脑袋就特别疼,并且身体也没什么力气,要不是大公出现,估计我就算不死也重伤了。”

“弗拉德三世吗”迦尔纳低声道,“看来得找个时间专门向他道谢才行。”

“咦?你道什么谢?”夏不绯莫名其妙。“算了,不说这个,这里结界很多,要是我是人的话还好说”话音刚落,她的脑中响起了谜之音。

噢,这样,夏不绯在心里吐槽道,话说我上一个世界里也没变成猫啊,怎么搞的?

我勒个去,夏不绯只觉得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御主?”迦尔纳见她突然安静,不由得担忧的唤道。

“哦,没什么,只不过我现在只能在晚上才能变成人了。”夏不绯低落地说道。

“原来如此。”迦尔纳点点头,“那么我现在寻找能安营的地方,其他事情等到晚上再说吧。”

“嗯好。”夏不绯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一路狂奔,她实在是累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要睡着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迦尔纳露出了一丝微笑,“御主,困了吗?”

“有一点吧。”夏不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想睡觉。”

“嗯,那就睡吧。”迦尔纳将自己切换到第二形态,把夏不绯放了上去。

夏不绯在他背后那毛毛中滚了滚,睡着了。

迦尔纳熟练地在树林中安营扎寨,很快,太阳落下,夜幕降临,夏不绯无意识地变回了人,整个压在他背上。

“御主。”他唤道。

“嗯?”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夏不绯搂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颈窝,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了?天黑了?”

气温变低,她为了保暖,无意识的向迦尔纳靠近再靠近,迦尔纳无奈,转身将她换了过来。

“嗯?”温暖让夏不绯再度昏昏欲睡,她半眯着眼睛,使劲的眨了眨将水雾眨去,说道,“纳纳?”

“嗯,到晚上了,御主。”迦尔纳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说道。“果然变回人了呢。”

“”夏不绯晃了晃一片混沌的脑袋,迦尔纳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这个事实带来的冲击又让她呆了一会,然后大脑的反射弧才终于完成了反射。

“咿呀——”夏不绯小小的尖叫一声,要不是迦尔纳早有远见的抱住了她,只怕她当时就要把自己摔出去了。

“怎么了吗?御主。”迦尔纳说道。“是还没清醒,还是做了噩梦?”

“额还好。”夏不绯有些尴尬地说道,“就是忽然变回来了有些惊讶哈哈咦?”

谜之音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第一夜?剧本?那是什么鬼啊?夏不绯在心里咆哮道。

话音刚落,夏不绯眼前便出现了一张任务清单。

纳尼?夏不绯愕然不已,这个界面让她想起fgo空境活动时的界面,同样有着一堆待解锁和可完成以及正在进行中的任务。

除此之外,其他的任务还是问号待解锁的状态。

“御主?”迦尔纳的声音让夏不绯回神。

“嗯?”她看向迦尔纳,“怎么了吗唔”

“从刚才起,”迦尔纳说道,“御主你的脸色就变得十分苍白,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说呢”夏不绯忍着血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似乎被安上了一个吸血的debuff,呃”她捂着嘴,说道,“真是麻烦”

“既然如此”迦尔纳想了想,说道,“御主,来吸我的血吧。”

“”夏不绯拼命摇头,“这怎么行”

“正好也省去了我打猎野味的功夫,”迦尔纳一脸正直地说道,“毕竟我对自己的烹饪手艺并不太自信,如果血液就能让御主存活下去的话,再好不过。”

“可是”夏不绯还在犹豫,“你的血液不就是魔力”

“没关系。”迦尔纳笑了笑,说道,“御主尝一尝就知道了。”

“哦。”夏不绯忍了又忍,然而想到可以正大光明的亲吻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时,理智的枷锁终于碎裂。她的目标落在了迦尔纳的脖子上,眯了眯眼睛,在那上面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然后还不熟练的用自己的牙咬了上去。

就在第一口鲜血涌入喉中的那一瞬间,两人之间忽然金光大盛,带着太阳力量的炽热,将两人包围。

夏不绯第一次看到了冥王赐福的具体模样,金色的纽带将两人缠绕起来,未完成的另一半图案被鲜血补充完整。。

“这样就可以了。”迦尔纳也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说道。

“嗯嗯嗯?”夏不绯一脸懵逼,“发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迦尔纳眨了眨眼睛,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将跟你所发生的故事,变为了史实而已。”

“啊?”夏不绯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嗯,本来不可能,”迦尔纳说道,“但是因为御主你太优秀,所以借助你获得的冥王赐福和我的血就能做到。”

“以现在抹消过去”夏不绯说道,“这种事真的可能做到吗?”

“并不,”迦尔纳摇摇头,说道,“对于御主你来说,那是你的‘现在’,然而对我来说,那便是我的‘过去’。”

“啊”夏不绯忽然醒悟过来,“我们本来有冥王的赐福,然后在最后终焉之时,我又全身沐浴了你的血现在再喝下你的血”

“你就会被认为曾是我那个时代的人。”迦尔纳说道,“这样一来,英灵座上的我也会改变,关于你的记忆也会成为我的一部分,不会随着侧面的消失而消失。”

“”夏不绯审视的看着他。

“御主?”迦尔纳说道。

“迦尔纳,”夏不绯眯起眼睛,“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

“嗯。”迦尔纳点点头。

“你现在是人类还是英灵?”夏不绯问道。

“英灵。”迦尔纳说道,“只有在你向我索取血液时,我才会有真实的血液。”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赐福,以及完善的办法?”夏不绯继续问道。

“”迦尔纳沉默了一下,说道,“只是我一个猜测。”

“是吗?”夏不绯怀疑的看着他,“迦尔纳,你回答我,你现在是他的侧面,还是英灵座上的本体?”

第五十八章

迦尔纳在英灵座上睁开眼睛。

无垠的草原上一片苍茫,不见日月,没有星光。他在唯一的树下小憩,身前不远处点着一盏孤灯,幽幽的照着一寸天地。

他仿佛从一个十分美好的梦中醒来。迦尔纳捂住胸口,在那之中,他的心脏仿佛还停留在梦中的状态,温柔而又澎湃,令他想起家乡恒河的波浪。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迦尔纳眨了眨眼睛,他从未在其他侧面上接收到过这样的感情。

习惯了反复的死亡,空有一身武艺然而遇人不淑,或者穷尽力量与敌人同归于尽,或者

因为无谓,因为万物平等。

留下的感情全然一致,没有任何差别。

然而这次不同。

迦尔纳垂下视线,看到了在地上绽放的花朵。

非常的不同。

他细数着有少女参加的过去和自己真正的过去之间的差异。

大致相同。

他平静的一一对比着,然而在结局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啊。

原来是这样吗?他不可思议的感受着心脏再度传来的波动。

在某人的怀中迎来终局,被某人所爱着而死去,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吗?

悲伤的少女依言看向天空,而垂死的自己则留恋的看着她。

迦尔纳愕然的看着那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自己。

多么

视线停留在那个画面,迦尔纳的记忆到此为止了。

“期待着下次见面”他无意识的说出了当时自己所怀抱的感情。“啊,原来如此,我是在期待”

错综复杂的命运带给他一种夹杂在黑与白之间的冷漠和寂静。因为一切都是命运,所以理所当然的接受。施舍一切,不求回报。从未期待,也从未怀抱希望。

然而这只不过是众多侧面中的一小段记忆,用不了多久,便会在这时间荒原上随风消散吧,到时候——

到时候这种感情也会完全的在英灵心中消失,无从寻觅。

“期待”迦尔纳轻声说道,“嗯,我收到了。”

于是他也如这个侧面一般,开始满心期待,少女再度召唤他的时候,到那时——

/

其实根本不需要迦尔纳回答,夏不绯便已经从他的眼神之中get到答案了。

震惊古代纯情少男为爱穿越时间,甚至改变历史,他的目的是?

这是小编见过最执着的追求

无辜少女为完成任务意外身陷修罗场,其真相是……?

她表面淡定,内心疯狂的刷着弹幕。

“御主?”迦尔纳试探的唤道。

“你”夏不绯捂着脸。“你这不是否定了自己吗?”她勉强运转着当机了的大脑,说道,“这样,这样真的不太好”

“我的命运,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迦尔纳疑惑地说道,“这是你教给我的,我只不过选择了我想要的。”

“那,那个”夏不绯再度被直球击中,眼神乱飘,“啊你,你是想要那个吗?那个”

“你为我缔造的故事,你为我描绘的结局。”迦尔纳说道,蓝色的眼眸中跳跃着橙色的火光,“是的,那是我的选择。”

“可是这改变历史了啊”夏不绯纠结道。

迦尔纳将夏不绯垂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嗯,反正世界已经末日了,这点变化,应该还在范围内。所以不用担心。”

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夏不绯内心深表叹服。

“话说回来,”迦尔纳忽然转了话题,说道,“刚刚才喝了一口,就够了吗?”

“啊?额”夏不绯愣了愣,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还好啦,这个对你好像也有损害”

“这个,我倒是有个补救的办法。”迦尔纳正直的说道。“随着血液流失的魔力,可以通过体液交换的方式补回来。”

“什么噫”夏不绯看他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太阳。”

“嗯?”迦尔纳疑惑的问道,“只是我并没有对鲜血的嗜好,所以退而求其次罢了,如果御主要求的话”

“停停停。”夏不绯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随你啦,我要开始做正事了”然后她转过身背对迦尔纳开始用魔力感应结界和周围的情况。

“御主。”不多时,迦尔纳忽然又出声道。

“嗯?”初次使用这样的探查术式,夏不绯还在研究,便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如您所料,我现在是英灵座上的本体。”迦尔纳悄悄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说道。

“嗯,然后呢?”夏不绯点了点头。

“虽然我的千里眼比起他人要稍逊一筹,”迦尔纳说道,“然而,还是有一定探查范围的。”

“哦,你是也做过弓兵呢,”夏不绯想了想,说道,“啊,对了,”她忽然转过身,迦尔纳紧急以a的敏捷快速后退一小步,免得少女撞到自己,然后毫无所觉的夏不绯问道,“我之前在那个世界中看到的你,也是你吗?”

“是我。”迦尔纳说道,“然而在后面,由于发生了改变,便自行衍生为一个侧面了。”

“噢噢,原来如此。”夏不绯点了点头,说道,“嘛,其实我已经找到要去的地方啦”她具现出一张地形图,很是得意地说道,“哈哈,我厉害吧”

迦尔纳暗暗惊叹夏不绯对魔力的掌控能力,这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相当惊人,然后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很详尽。那么,御主,请指示方向。”

“这个嘛。”夏不绯仔细的研究了一会地图,指了个方向,说道,“就那边吧”

“”迦尔纳看了一眼地图,说道,“如果将目的地设定为逆卷宅的话,这是反方向。”

“”夏不绯突然消沉,“啊是这样吗”

“御主,”迦尔纳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就算你对方向的感受近似没有,然而这一点缺点比起没有干劲,过度肥胖等等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夏不绯顿了顿,说道。

“从某种意义说,好像是的。”迦尔纳说道,“除了这一点,也许还有点任性,作死更是到了令人不得不深表叹服的程度之外,御主十分的优秀。”

“闭嘴。”夏不绯面无表情地说道,“找到方向然后我们就走。”

“哦。”迦尔纳点了点了头。

“如果我走错了就告诉我。”夏不绯又加了一句。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

“”由于睡了一整个白天,所以夏不绯现在特别精神,她哼了一声,说道,“手。”

“嗯。”迦尔纳乖乖伸出手,像极了大型宠物。

被心里这个想法惹笑了,夏不绯本来已经弯起了嘴角,又强力压了下去,以一种要笑不笑的表情抓住了他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别误会啊,只是怕走散了而已,这里结界很多。”

“嗯。”迦尔纳反握了回去。

两个人走了一会之后,夏不绯只觉得有一道炽热的视线一直在灼烧着自己的背,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跟他并肩而行。

“御主。”迦尔纳唤道。

“啊?我走错了吗?”夏不绯召唤出地图说道,“应该没错?”

“并非是方向。”迦尔纳摇了摇头,说道,“御主,就在刚才,有片树叶落到头上了。”

“噢噢,”夏不绯点了点头,“在哪?”说着她伸手想自己弄走,然而迦尔纳阻止了她。

“我来吧。”迦尔纳止住了她的动作,朝她探过身去。

夜色朦胧,夏不绯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莫名有点紧张。

微凉的指尖点在她的头上,英灵只不过稍稍靠近,便很快离开了,然而那手指的触感却仿佛一个吻般,久久停留不去。

“噫。”夏不绯捂住脸,“真的有那树叶?我有点怀疑。”怎么也太像亲吻了吧

“不用怀疑。”迦尔纳说道,“如果要验证的话,那么我亲一下御主,让御主对比一下如何?”

“哟,”夏不绯哼哼了一声,“聪明了啊,纳纳。”

“嗯。”说话间,迦尔纳趁其不备,低下头飞快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迅速直起身说道,“现在呢?察觉出不同了吗?”

“”夏不绯懵逼中。“纳纳,你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啊。”她惊讶地说道。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天空,今天没有月光,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挂在上面,这个夜晚跟某一天的夜晚是如此相似,朦胧昏暗,然而唯一不同的却是这一回,少女取代了和蔼的祖父,走在他身边。

“是是因为,”夏不绯顿了顿,说道,“改变了过去的事?事到如今我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只是因为这个夜晚,与记忆中的某个夜晚十分相似而已。”迦尔纳说道。

“噢,噢”夏不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啊,对了。”迦尔纳说道,“御主,我想起有些事情要对你说明。”

“嗯?”夏不绯看向他。

“契约达成之后,”迦尔纳说道,“我的宝具都会认你为第二主人,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用它们来保护自己。”

“诶”夏不绯一脸懵逼,“这天哪,这怎么行。”

“有何不可?”迦尔纳一脸坦然地说道,“我本就已将它们送给你。”

“平时还是你自己拿好”夏不绯急了,“我”

她正要说下去,忽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我已等候你多时了,夏莎。”弗拉德三世站在逆卷家的门口,说道。“吾之长女哟。”

第五十九章

乌云逐渐聚集,刚刚还十分宁静的夜色,顿时电闪雷鸣,眼看着便要下雨。

“父亲。”夏不绯十分上道的行礼道,“让您久等了,之前在森林中遇到点小麻烦,十分抱歉。”

“无事吗?”弗拉德三世问道。

“嗯,”夏不绯点了点头,说道,“作为救了我的报答,我想邀请他也住进来,可以吗?”

“哦?”弗拉德三世看了看一旁的迦尔纳,说道,“好吧,年轻人,作为救了余之爱女的报答,你可以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谢谢父亲。”夏不绯再次行礼道。

“那么,接下来,”弗拉德三世说道,“夏莎,来认识一下你的兄弟们。”他一闪身,露出了身后六个年龄不一的小孩。

“余的长男,修。”

金发蓝眼的少年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夏不绯一眼,点了点头,便十分嫌麻烦的走了。

“次男,怜司。”

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年审视的看了看夏不绯,又看了看迦尔纳,推了推镜框,唤道,“初次见面,姐姐大人。”

“绫人,礼人,奏人。”

被点名的三兄弟以各自的方式表达了对夏不绯的‘问候’。

“还有一个小儿子没到。”介绍完毕之后,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弗拉德三世说道,“小子们,看好了,这便是你们的长姊,夏莎,从今以后,你们的教育便由她来接手。若是让余发现你们有丝毫轻薄她的行为,便会受到惩罚”

“遵命,父亲大人。”夏不绯微微一笑,在众兄弟震惊的目光中再度行礼。“那么,我亲爱的兄弟们,”她直起身,从容地说道,“从今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

“御主。”

打完招呼之后,迦尔纳跟着夏不绯走在逆卷家阴暗的走廊里,通过心灵感应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迦尔纳?”夏不绯回应道。

“为什么弗拉德三世并未引人怀疑?难道他们长得很像吗?”迦尔纳问道。

“这个我刚才也想过了,”夏不绯说道,“然后我重新看了看这回的任务说明,就跟你之前做的一样,这里的命运被改变了。”

“嗯?”迦尔纳有点不明白。

“逆卷透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弗拉德三世。”夏不绯说道,“这个世界中,跟逆卷透吾有关的一切都会落到大公身上,就算过往的记忆有些模糊也罢,这些人只会将大公视作自己的丈夫,父亲,主上,或者朋友,啊,该说不愧是星球吗?这种直接改变命运线的事情,也只有群体无意识才能做到了。不过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接下来,便按照计划走下去就行了。我说,我们是不是快到房间了?”

“嗯。”迦尔纳说道。“之前管家说的确实是这个房间,我在隔壁。”

两人结束了心灵通话,迦尔纳走到她隔壁的门,将手放在门把上,看着她。“御主。”

“嗯?”夏不绯回望过去。

“如果有事,记得叫我。”迦尔纳说道。

“嗯,”夏不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迦尔纳问道。

夏不绯把他脑袋按下来,蜻蜓点水的触了触他的嘴唇,说道,“晚安吻。那么明天见了。”

随即便自然而然的打开门,留下猝不及防的迦尔纳呆在原地。

撩一发就跑,真刺激。

夏不绯关上门,环视着整个房间。

虽然带着一些欧式的设计,然而房间内的各种设施,清晰的地向她展示着一个信息。

这里是现代。

并不是远古时期,也不是中古时期,也不是近代,而是货真价实的现代。

夏不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真好啊~”她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来到浴室里,开始往浴缸里注入热水,然后翻看着任务列表。

列表中显示了很多已完成的任务,比如达成跟谁谁谁的初次相遇啦这些,夏不绯一个个点过去,全都点完之后,再把已完成的任务翻开,仔细查看。

有点问题。

夏不绯一条条的寻找着,终于找到了最先完成的任务。

嗯嗯嗯?灵格?半神?

夏不绯眯起眼睛,呼唤着谜之音。

谜之音欢快的响了起来。

“灵格是怎么回事?”夏不绯问道。

谜之音说道,

“说明。”夏不绯说道。

“查询,”夏不绯说道,“我现在能使用的所有能量体系。”

“我的状态。”夏不绯尝试地询问道。

“无法评测的体系是什么?”夏不绯又问道。

“嚯,”夏不绯哼了一声,“这个体系是如何得到的?”

夏不绯皱眉,唤出金色万能光团,说道,“是这个吗?”

看来真是这个了。夏不绯戳了戳光团,“你到底是什么呢?”

使用起来无负担,而且指哪打哪,又好用又能随便用嘛,算了。反正总会知道的。

终于弄明白一个问题,她收回思绪,想着浴缸已经快满了,然而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穿着完好衣服的少年已经鸠占鹊巢,趴在浴缸旁边看她好久了。

“修?”夏不绯挑眉。

“你是谁?”少年逆卷修撑着脑袋看着她说道。

“你该庆幸你没把鞋子也泡水里。”夏不绯没理会他的问题,“否则你今天死定了。”说罢,便拎着逆卷修的后领把他从水里拎了起来,顺便用魔术将他身上的衣服弄干,往门口走去。

“啊,抖s。”修抱怨道。“居然将这么可爱的弟弟如此粗暴地拎出来,你这家伙好歹还是姐姐吧?”

“哦?”夏不绯将他举高,看着他的蓝眼睛,说道,“你从窗户外面翻进来,霸占了我的浴缸,浪费了我一缸水,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对待你?”

“怎样都好。”逆卷修撇开视线说道。

“那就给我到自己房间睡觉去。”夏不绯说着就要把人扔出去。

“”修意外的碰触到了她的手指,“你”他惊愕的看着夏不绯,“为什么”

“嗯?”夏不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有温度。”修皱眉,“你是人类?”

“”夏不绯想了想,对他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是在父亲还没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出生的,那时候,父亲还没从神明变成吸血鬼,所以我自然也有跟凡人一样的温度,而你们则因为是在父亲变化之后诞生的,所以跟我不同。”

“什么?真的吗?”逆卷修愕然道。

“骗你的。”夏不绯说完,直接用术式将他扔到了自己房间里,“给我在房间好好待着,再偷进我房间,下回就把你扔外面的池子里。”

然后她再度关上门。

重新放了一池水,舒舒服服的泡了进去,开启了跟弗拉德三世的心灵连线。

“大公~”她呼唤道。

“什么事?”大公说道。

“属于逆卷透吾的夫人呢?”夏不绯问道。

“有一个想要离开,余尊重她的意见,让她离去了,”弗拉德三世说道,“另一个太过放荡,已被余赶走,还有一个据说几年前便死于暗杀。”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谢谢。”夏不绯关掉了通讯。

噫,没办法,看来现在这六兄弟的性格差不多都成型了,只能慢慢进行调整。

不过浴缸真的好舒服啊~~她打了个哈欠,恋恋不舍的离开浴缸,披上浴巾,擦干身体之后换上睡衣,房间中央一张看上去特别舒服的床上一倒,满意的蹭了蹭。

啊,美好的现代生活,我来了~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

到了早上,变成猫之后差点被身上的被子压到窒息的夏不绯奋力从被子中挣扎出来,坐在枕头上思考着人生。

啊呸,是思考着一只黑猫要怎么教♂育逆卷六兄弟的事情。

不过事实证明她也多虑了。

“御主。”听完黑猫的抱怨之后,迦尔纳无奈的摸着她的毛,说道,“我想,您好像选择性忘记了一件事。”

“喵?”什么事?夏不绯歪着脑袋问道。

虽然她又忘记用心灵通讯,不过迦尔纳还能猜出她的意思,他忍不住挠了挠夏不绯的耳朵,说道,“就是我这么知识贫乏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知道一件事,”他缓缓说道。“吸血鬼,是昼伏夜出的种族。所以,我觉得御主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夏不绯愤愤的拿他的手磨牙。

要你多嘴(╯‵□′)╯︵┻━┻

第六十章

说到猫和吸血鬼之间的联系。

大概就是同样昼伏夜出这一个特性了吧。

然而总有些异类会违反这个常理,比如逆卷修,比如夏不绯。

拿迦尔纳磨了一会牙之后,夏不绯便气哼哼的跑走了,然而没跑多久她就在如同迷宫一般的逆卷宅里迷失了方向,只得跳出屋外,然而她作为猫来说实在不太熟练,所以在离地面还有一段高度的时候——她一时没抓住,掉了下去。

然后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唔”夏不绯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黑猫?呵,还真有小动物敢来到这里吗?你可真胆大啊,要是遇上了母亲是了,我都忘记了,那个女人好像已经死了。”逆卷修将她拎起来自言自语道。

“喵。”噫,修哥。夏不绯喵了一声。

“哦~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吗?”逆卷修松开夏不绯的后颈,将她抱在怀里,“小小的,而且很温暖而且跟那个女人有点相似,错觉吗?并未从她身上感到人类的气息,然而她的身体居然是温暖的难道她真如她所说,是父亲尚未堕落时的后代?啊,麻烦死了,自己都说是骗人的了,反正接下来只会折腾一些有的没的吧,哎,算了,看在她的出现让这个地方总算安静了一点的份上,我是不是该对她抱有一点期待呢?哈,对你这只小猫说这么多,我到底是怎么了,”逆卷修笑了一声,说道,“猫酱,既然来了,那就陪我睡一会吧。”

夏不绯很是配合的趴在他胸前。直到一只手把她拎了起来。

“御主,你又乱跑了。”迦尔纳叹了口气,说道。

“纳纳~~”夏不绯抖抖耳朵,扑腾了一下爪子。那狗刨式显然愉悦到了迦尔纳,或者说这小猫的形态实在太讨人喜欢,迦尔纳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御主,为什么你会在这名少年的身上?”

“爬树的时候掉了下来,就摔到他身上了。”夏不绯说道。“啊,纳纳,我有了一个主意,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什么?”迦尔纳说道。

“一个如果齐格飞在的话,听到了会对我说教一周的坏主意。”夏不绯甩了甩尾巴,说道。“如何?”

“嗯,请说吧。”迦尔纳说道。

“哈哈~”夏不绯笑眯眯地说道,“如此这般”

很快,夜幕降临,夏不绯恢复人形之后,便召集了六兄弟。

“大家好哟,”夏不绯笑眯眯地说道,“如你所见,我是夏莎,你们的姐姐。从今开始接手照顾你们的事宜,嘛,简而言之类似高级保姆吧。”

“哦?那给本大爷倒杯茶来。”绫人说道。

“茶壶在你身前,自己倒去。”夏不绯打开手中的扇子,说道,“然后——”

“喂,你不说是保姆吗?那么本大爷让你给我倒杯茶,听不见吗?”绫人说道。

“我说我的工作类似高级保姆可是,我可没说我是哦?”夏不绯挑眉,“那么接下来”

“我说啊,你这女人”绫人沉着脸,便要一脚朝夏不绯踢过去。

“迦尔纳。”夏不绯唤道。

换上一身白衬衫装束,迦尔纳应声而出,捉住绫人的脚脖子便来了个过肩摔。

“哎哎哎,真是的,我说啊,就算智商连草履虫都不如,在姐姐面前,好歹要有个弟弟的样子吧?还是说,逆卷家的家教,不过如此?”夏不绯讥诮地说道,“不过我来之前也略有听闻,果然是个家风败坏的地方你们对此有意见么?”

穿着白色洋装,看上去如花朵般柔弱的女性笑嘻嘻的坐在他们面前的沙发上,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强大的气息——简直就跟普通人类一模一样。令人不敢动弹的气息来源于她身后的那名男性,虽然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然而只是站在那里,便令这群吸血鬼本能的感到畏惧,不敢擅动。

这个家伙不是人。

准确的说应该接近神一样的存在如果自己胆敢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动一丝念头的话——

绝对会被杀。

“好了,夜晚的时间总是十分短暂,”夏不绯说道,“让我们来商讨一下以后的教育方针吧。”

“你想怎么做?”怜司出声道,“姐姐大人?”

“什么也不做。”夏不绯挑眉,带着十足恶意的笑容说道。

“什?”怜司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真是笨蛋啊,你们”夏不绯轻笑一声,“虽然父亲将教育大权交给了我,可是我又为什么要把你们教育成人才呢?你们大可以去玩啊,随便去哪个地方野也可以,反正草履虫也不会进化,再繁衍个千万年也是单细胞生物,换句话来说,比起知道的太多的聪明人,显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要好得多吧?我可不会要求你们学习,我可还想欣赏你们那被我玩弄在手中的丑态,可不要让我失望,尽情的放纵,然后丢掉所有尊严,在泥里打滚吧”她用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冷笑道,“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哦,与他人不同,欺负只会哇哇乱哭的,顾影自怜的,自暴自弃的,像这样的愚人,我可是非常之兴致勃勃呢~”

“你这女人”绫人从瓦砾中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你收回这句话”

“哈,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道路,然后,在那之上超越我的话,”夏不绯轻哼一声,“我随时恭候。”

三兄弟和怜司嗖嗖嗖的走了,最小的六子捶了捶墙也跑了。

逆卷修躺在沙发上。

“有什么问题吗?”夏不绯说道。

“激将法对我没用,”逆卷修看向她,说道,“你这个抖s。”

“哦?”夏不绯挑眉,“定义一下抖s,我可是在认真地说着你们日后的教育方针。”

“在那之前,”逆卷修瞬间出现在夏不绯身边,将她禁锢在沙发和自己之间,“我觉得你应该先想想,如何解释这个温度。”

“好吧,其实我是你父亲的恋人,”夏不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道,“然而若是与人类女子结合,他的名誉会大大受损,所以我只能以这样的名义,待在逆卷家,我也知道你对你父亲的印象,但是那样的人竟然还会喜欢一个人类女子,不觉得很可笑吗?”

“啧。”逆卷修坐起身,审视着她。

“呵~”夏不绯也跟着坐起来,然后她冲逆卷修眨了眨眼睛,说道,“纳纳~~”

“是。”迦尔纳站在沙发后面,向她俯下身。

“这个嘛我有点饿了。”夏不绯忍住内心的笑意,说道。

“嗯。”迦尔纳将她抱起来,夏不绯舔了舔他的脖颈,然后咬上去。

“你”逆卷修愕然的说道。

“嗯?”夏不绯用食指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迹,向他抛了个媚眼,“我怎样呢?”

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逆卷修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如果想要知道我是谁,那就用自己的力量来看清我吧。”夏不绯不紧不慢地说道。

门前的客厅顿时空空荡荡。

“御主,你似乎玩的很开心。”迦尔纳说道。

“咦,这么明显吗?”夏不绯笑道。

“在局外看的话非常明显,在局内的话可能一开始便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而按照御主的意愿去行事吧。不过,那个少年”

“他很聪明,纳纳。”夏不绯从他的怀里下来,说道,“所以这种程度上的计谋对他没有用,必须要特殊对待才行。”

“特殊对待吗。”迦尔纳低声念了一句。

“自然,”夏不绯说道,“今天只是一个测试,来日方长。”

“走吧,迦尔纳。”夏不绯一撩头发,说道,“我们去另一边。”

第六十一章

在经过了夏不绯的一番激将法之后。

逆卷宅一改之前的颓废阴暗,反而充斥着一种热血向上的学习气氛。

只有一个人没有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

“抖s,”逆卷修抱着夏不绯变成的黑猫,面无表情地吐槽道,“那个女人绝对是个抖s,喜欢骗人的混蛋你也觉得她超级讨厌吧,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啊真麻烦,我可是对所有的麻烦都敬谢不敏,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要去弄明白她是谁啊?哼,说起来,现在是白天,晚上忙了一整晚的话,现在肯定超级困吧,哼哼,有趣,如果能见到那家伙的睡颜的话,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报复一下了呢。”

说完,便抱着夏不绯走进宅邸。

噫,有点不妙。

夏不绯抖了抖,从逆卷修的怀里挣脱出去,跑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不绯平时十分路痴,然而却总是能神奇的找到食物的方向。可能迦尔纳这回对她来说也带上了食物的气息,所以她这回倒是没有迷路的找到了。

迦尔纳正在花园里的树下小憩,夏不绯轻哼一声,悄悄的潜行过去,然后因为太小,只得纵身一跃,然后——

被一只手接住了。

“御主,”迦尔纳接住她,无奈地说道,“像这么跳的话,我可能来不及收回盔甲,万一被伤到要怎么办。”

“诶~你居然还穿着的吗?没看出来耶。”夏不绯从他的手上跳到腰部,好奇的踩了踩。

“呃,”迦尔纳闷哼了一声,将黑猫拎起来,“不要随便乱踩。”

“诶嘿嘿~为什么呢~~~”夏不绯得意忘形,不仅用心灵感应,而且还得意洋洋的喵了一声。

“御主。”迦尔纳黑线了一下,无语的看着她,平静的眼神中莫名让夏不绯感到些许危机,“真的不知道吗?”

“对不起,我错了。”夏不绯抖了抖耳朵,说道,“请把我放下来吧。”

迦尔纳便将她放回自己身上。

“话说回来,”夏不绯立刻就忘记了教训,兴致勃勃地趴在他身上,说道,“我看你现在明明是现代的装束呀,盔甲在哪里?”

“通过魔力隐藏起来了,”迦尔纳说道,“基于弗拉德三世的建议,选择了这样的装束”

“不错,超帅。”夏不绯夸道,肉垫大力地拍了拍,“超级棒我超喜欢”

“这样吗”迦尔纳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既然如此,那么作战时”

“不不不,平常这样就好。”夏不绯连忙说道。“倒不如说你穿啥都好看所以不用特意换了啦,我都喜欢~”她蹭了蹭迦尔纳的脖颈,说道。

“是吗。”午后的阳光太充足,迦尔纳抱着夏不绯,正准备继续小憩的时候,逆卷修找过来了。

“喂,抱着别人的猫在做什么,你。”逆卷修抱着双臂,很不高兴地说道。

“你的猫?”迦尔纳说道。

“当然是我的猫,”逆卷修说道,接着他对夏不绯说道,“喂,咪酱,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咪酱”迦尔纳重复道,看向怀里的猫。

真的跟我没关系。夏不绯装死中。不过你们为什么都喜欢给猫起咪咪这种土到没边的名字啊

“那么,就让她来决定吧。”迦尔纳说道,“我也不会违逆咪咪的意愿。”

“呵,正合我愿。”逆卷修毫不相让。“呐,我说,待会要是被抛弃了,可不要露出一副败犬的模样哦?我可是会好好嘲笑你的。”

“真遗憾,我不会搬弄唇舌上的把戏,”迦尔纳说道,“不过,如果发生你不喜欢的结果,希望你也能平静的接受吧。”

迦尔纳将夏不绯放在地上。

我是夏不绯,现在我是一只猫。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来到修罗场了。

夏不绯坐在两人中间,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当中。

“说起来,刚刚明明找遍了所有的房间,然而却完全没有那家伙的踪迹”逆卷修看向夏不绯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现在又跟这家伙关系这么好,你”

夏不绯急中生智,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钻进了树丛,跑走了。

她躲在树冠的阴影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好累。她挂在树干上想道。

不对,话说我为什么要跑啊?她后知后觉地想道。

“哟,御主,”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一个调侃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来陷入了不得了的事态了呐~”

“嘿?~~~”夏不绯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然后被那人接住了。

“危险我说,这很危险啊御主,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猫了,还会从树上掉下来,好歹也有点作为猫的自觉吧?”来人的兜帽掉了下来,罗宾汉无奈地说道。

“喵”我本来就不是猫好吗夏不绯大声抗议道。

“放轻松啦放轻松~~”罗宾汉摸了摸夏不绯的毛,“那一位不知为何没过来呢~”

“喵。”啊,你是说迦尔纳吗?夏不绯说道。

“御主,虽然简短的意思我能猜出来,但是太复杂的意思,还请换个方式表达。”罗宾汉说道。

“你是说迦尔纳吗?”夏不绯问道。

“是啊,那位不是能出现在任何你在的地方吗?”罗宾汉说道,“像这样跑走,居然没在第一时间出现,不觉得很奇怪吗?”

“啊这个嘛”夏不绯说道,“稍微有点尴尬吧虽然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罗宾问道。

“对啊,”夏不绯叹了口气,“两个人忽然就对上了,真是莫名其妙。”

“哈啊”罗宾托着下巴,“也是,毕竟会发生这种事是迟早的。”

“啊?”夏不绯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事?”

“修罗场啊。”罗宾说道。

“哈啊?修罗场?”夏不绯无语凝噎,“不那什么,话说回来为什么兄弟在的场合也能被称作修罗场啊?”

“所以,”罗宾讶然了一瞬间,然后佩服的看着她,“果然库丘林说的没错。”

“他又说我啥了?”夏不绯舔了舔爪子,眯起眼睛说道。

“啊不,”罗宾忽然感到背上一寒,汗了一下,说道,“是在说一种御主你身上十分美好的特质。”

“什么特质?”夏不绯张开爪子。

“话说别这么熟悉猫的这部分啊”罗宾警惕的看着爪子,说道,“冷静,冷静啊,御主,我说就是,我说就是。”

就在他要说的时候,忽然迦尔纳出现在夏不绯的后面,将她抱了起来,“御主,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

“啊,所以噫罗宾,你就是这回的支援啊”夏不绯忽然反应过来说道。

“所以你才发现我是第一次出场吗”罗宾比夏不绯还要崩溃。

“我还真是刚发现,感觉你跟库丘林的角色超像的。话说回来噗。”夏不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啊,我有个好主意了。”

“什么”罗宾忍不住往后撤了撤,“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起来,你这回出现的原因,我倒是猜到了。”夏不绯在迦尔纳怀里舔了舔爪子,说道。“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她笑到后来,忽然想起来,“纳纳,你刚刚说几点了来着?”

“下午五点,现在快六点了。”迦尔纳说道。

“”夏不绯石化中。

“御主”迦尔纳无奈地说道,“如果实在困的话,今晚就睡觉也可以的。”

“不,没关系,”夏不绯感到一阵困意涌上来,“好歹要去露个面哎送我回房间吧”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说完便离开了。

“走的真干脆啊。”罗宾愣了愣,说道。

/

“纳纳,”来到房间里后,夏不绯严肃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点误会。”

“御主?我并未觉得有什么。”迦尔纳说道。

“有什么啊”夏不绯像人一样抱着双臂,站在迦尔纳对面,说道,“我是在完成任务哦,你是知道的吧?所谓的任务什么的。”

“说的也是。”迦尔纳说道,“然而,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什么要搂搂抱抱的任务吧?啊,这么说来,我好像也没有指责御主的立场呢。”

“不,不是,”夏不绯感觉被暴击,“话说为什么我要被形容成负心汉的感觉啊”

“”迦尔纳叹了口气,“果然,不是自己的个人本就会瞬间失去很大的优势吗?早知如此”

“优势又是什么,感觉你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话题啊,”太阳落山,夏不绯也变回了人形,索性就说了出来。

“御主,”迦尔纳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我就已经够迟钝了,看到你这样,反而莫名让我有了自信。”

“等等你在哪方面有了自信啊”夏不绯说道,“不,现在我忽然有点不爽了”

“啊,就算是人形的话,”迦尔纳很自然地说道,“如果御主想要磨牙的话,我也有不会感到痛的自信。”

“我好像被你小看了呢。”夏不绯眯起眼睛。“正好我也饿了,哼哼~”她撑在迦尔纳的腿上,朝他靠近,“如何?来喂饱我吧?”

少女的身上传来香甜的气息,迦尔纳任由夏不绯靠近自己。

柔和的温度从她身上传来,迦尔纳悄悄地搂着她的腰,借由着吸血之名,少女调皮的没有咬之前的脖颈处,而是在那里舔了几下之后,便解开迦尔纳的扣子,一路向下,然后在那上面轻轻咬破一点,吮吸起溢出的血液来。

那力道甚至还比不上她变成猫时用他的手来磨牙的力道,而迦尔纳却忍不住感到战栗。

“御主”他隐忍着说道。

“嗯?”夏不绯抬起眼睛,暗红色的眼眸在夕阳的映射下,鲜艳的宛如血液一般妖冶惑人。身上的魔力更是散发出香甜的味道,同样吸引着迦尔纳。

呵,到底谁是谁的食物呢?

“吃饱了吗?”迦尔纳眯着眼睛,说道。

“还好吧。”夏不绯又舔了舔,她造成的细小伤口瞬间痊愈,然后看向迦尔纳,“嗯噫???”

“嗯,接下来便轮到我了。”迦尔纳说道。

“啊,对,”夏不绯点点头,“是有说过要体”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嗯,可以吗?”迦尔纳问道。

“行当,当然可以啦。”夏不绯不敢直视他那双眼睛,说道。

“嗯,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迦尔纳点点头,捧起她的脸。

就在这时,两人坐着的床的里端传来了刻意的咳嗽声。

“御主什么的,”逆卷修躺在最里面,看着两人,“是什么羞耻游戏吗?啊~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情趣呢,姐~姐~”

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

是弟弟。

迦尔纳对自己强调道。

然而即使如此——

在夏不绯注意不到的地方,两双蓝眼睛战意十足的对视着。

战争也开始了。

第六十二章

在逆卷家的公馆。

“哈啊~~”夏不绯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道。“所以,你们这一周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吗?”

马上就有使魔递上所谓学习的成果。

“哈~”夏不绯一一翻看着,“勉强吧,只能证明你们还没把时间浪费的太多而已,不过能单靠受伤的自尊便能做到这一步,就勉强肯定一下好了,管家。”

“在。”使魔显出身形。

“将我之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奖励送到他们的房间里。”夏不绯站起来,“啊,顺带一提,”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奖励只是一时的,我可时时刻刻准备着嘲笑你们的无能哟。不过今夜,倒是可以放松一下。走了,迦尔纳。”她站起来。“期待下周的见面哟,当然,如果你们持续表现良好,我不介意准备其他的奖励。”

“喂,奶姐姐,”绫人说道,“你就打算这样将我们置之不理吗?”

“嗯?”夏不绯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我是你们的姐姐,又不是你们的母亲。说到底,我也没有义务来管你们变得如何,想要奖励的话,那就努力提升自己,向我撒娇吧,想要宠爱的话,那就取悦我吧,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免费得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想要的话就自己争取,懂了吗?”

教tiao育jiao完那几个熊孩子之后,夏不绯离开他们视线,脸便立刻垮了下来。

“好困”她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休息吧。”迦尔纳说道。

“纳纳~”夏不绯将重量完全压在男子身上,“我不想动了。”

“嗯。”迦尔纳将她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说起来,弗拉德三世那边传来了消息。”

“什么?”夏不绯眯着眼睛问道。

“关于吸血冲动的事。”迦尔纳说道。

“噢,怎么了?”夏不绯说道。她本来以为那只是系统安排的一个状态而已,却没想到还有内情。

“似乎是逆卷透吾之前做下的计划。”迦尔纳说道,“通过制造‘夏娃’和‘亚当’来杀死自己,结束永生。”

“真无聊啊。”夏不绯叹了口气,“然后就被大公杀了吗?”

“似乎是这样。”迦尔纳说道。“三世的宝具似乎对他有奇效。”

“哈,从各种地方冒出来的血之桩,用来杀死永生不死之物倒是很有用。”夏不绯打了个哈欠,“希望他死干净了,不然万一还剩下什么残渣就不好了。”

“御主。”迦尔纳无语的看着她,说道。

“啊?不,你那是什么表情”夏不绯抗议道,“就算龙的那回被我说准了,这回也不”

“不,这回还是被说中了呢,御主。”弗拉德三世说道。

“大公你什么时候来的?”夏不绯吓了一跳,说道。

“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传送而已。”弗拉德三世说道。“就如御主你所猜测的那般,逆卷透吾此人并未完全消失,似乎与这个苹果计划有关。”

“没错呢,小姑娘。”逆卷透吾的幽灵显现出来。

“”夏不绯眯起眼睛。“追求着死亡的幽灵,为何还在世间游荡?”

“让你的守护者收起杀气吧,”逆卷透吾说道,“否则在我说明之前,便要被他的杀意穿透了。”

“纳纳。”夏不绯看向迦尔纳。

“没什么。”迦尔纳说道。

“”夏不绯看向逆卷透吾。

“事实上,是因为小姑娘你意外卷入了我的计划,”逆卷透吾说道,“才会令我现在仍旧在世间徘徊。”

“说重点。”夏不绯说道。

“也就是说,小姑娘你意外的成了这个计划中的‘夏娃’哦。”逆卷透吾说道。“这么一来,除非‘亚当’出现,计划完成,否则我也不会消失,你身上的吸血冲动也无法消失,怎么办呢?这样的话你就会很困扰吧?”

“为什么?”夏不绯说道,“如果我是夏娃,吸血冲动”

“这个啊,可能跟个人特质有关吧。”逆卷透吾说道,“可能小姑娘你身上的某种气质将这个效果影响了吧。”

“哈,比如说抖s的特质吗?”一旁的罗宾无情的嘲笑道。

“”夏不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饶了我吧,我错了。”罗宾爽快的道歉然后跑了。

“哼,所以,”夏不绯说道,“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逆卷透吾说道,“我布下的棋局你已经看到,那么就从那些孩子中选一个就行了,当然,如果你将他们都引导向好的地方的话,我会更感激的。”

“呵”夏不绯轻笑一声,“我知道了,在那之前,你要监视我吗?”

“啊呀,当然不会。”逆卷透吾风度翩翩的行了个礼,“总而言之请让我为之前的冒昧而道歉,另外顺便一提,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恭候~”

“是吗。”迦尔纳说道,“那么非常遗憾,我在的话,大概直到完成为止,都不会有需要召唤你的那一天。”

“十分有自信呢,守护者哟,那就多多加油吧。”逆卷透吾不置可否,说道。

说完便消失了。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那么余也告退了。”弗拉德三世说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嗯嗯。”夏不绯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弗拉德三世也离开了。

“呼,好忙啊。”夏不绯感叹道。

“”迦尔纳没说话。

“纳纳?”?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